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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别重逢的你我 第54章 主心骨

    宝华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捂脑瓜顶,在那手法不准的叔叔赶到缠斗中心之前,强撑着又跟这两米大汉支吧了三五招。

    待叔叔们汗流浃背地赶到,他便迅速双手抱头原地投降,没再给破案增加难度。

    总的来说,战后状态还行,没赢也没输,就是有点不能蹲。

    因为重心一旦下降,他就有种飞一般的感觉。

    司恋早在发觉窦逍脸色异常时-就不管不顾跑回到了他身边,用纤细的身板撑在他面前,将最薄弱的后背亮给敌人,那架势,就像是要为他挡枪。

    刚刚马桁动手时镜头飞太快,司恋没看太清,以为窦逍是被马桁攻击到了才受的伤。

    之前被马桁疯了一样纠缠她都没被气哭,这会儿见窦逍疼的斯斯哈哈的,心疼的她瞬间飙泪,主要还特自责。

    但她没哭出声,就只是控制不住唰唰掉眼泪,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都怪我、早该报警、警察来了我们快别管了、赶紧去医院……”之类。

    窦逍胳膊肘的痛感渐渐由骤疼转为胀痛,正逐级递减。

    他带着司恋退到安全距离,垂眸看着她那紧张的小模样,心想:这丫头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跟唱戏似的,仿佛在这‘宝飞狗跳’的闹剧外围,单独给他演了段儿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

    要不他也配合一把,演段苦肉计?

    哈,算了,他可不是那种浑身歪心眼儿的人~

    那边活体出展的兵马俑已然被两位叔叔反剪手臂压制住。

    窦逍虽还没完全缓过来,却也尽量扬起唇角安抚面前的小丫头:“没事儿,骨头没碎,我都没听见动静儿,去什么医院去医院,你真当我纸糊嗒?……哪能不管呀,宝华还跟那儿蹲着呐……干嘛?瞎自责什么呐你?之前那孙子什么都没干、报警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他两句,管蛋用~,这不正好嘛,抓他个现行,争取一把给他遣回原籍~”

    他边说,边用右手拇指蘸了点司恋脸上的水痕,小男生一样,又欠又快地摩挲一下她微颤的唇:“瞧瞧,我就说燕城太热吧,眼睛都热出汗了,快,别浪费,帮着润润这儿吧,Em~~、火车上是不是太干啦?你瞧你,嘴都起皮啦,这把我手扎的,还当是在医院验血呢……”

    他又歪头看了看手指,没一点颜色,继续撩闲,一惊一乍向司恋展示:“唷,纯素颜啊?真没看出来嘿,瞧瞧这天生丽质劲儿的,怪不得流氓一碰见你就猛惦记~”

    “嗤~”司恋被他逗的破涕为笑,心说我这一路没吃没喝,这火车坐的跟玩儿了五个小时神庙逃亡似的,不光口干,心还燥呢。

    可见窦逍都受伤了还这般不正经,她又蹙起眉心嗔怪一句:“行了别闹了诶呀,胳膊到底咋样了啊你?”

    她指尖轻点他左臂手肘处的胶布,湿漉漉的眼帘轻掀,像个可怜巴巴的小比熊:“你这是不是旧伤还没好?怎么个疼法儿啊?到底用不用去医院啊?”

    这小眼神,窦逍呲着牙倒吸一口燥热的空气,想了想,故作认真地问:“诶有一种疼貌似只有东北话能解释,叫沙挺,你们家那边儿是不是也这么说?你这儿现在是不是就这感觉?”

    他又在她脸上多刮了些眼泪,抹在她嘴上,犯欠问:“沙不沙挺?是不是沙挺?”

    “诶呀~!”若不是担心他纸糊一样的身板,司恋真要捶他一拳。

    真讨厌,这个家伙,正经不过一秒,跟他待在一起,根本容不得你伤心,还特容易就会忘了他身上有伤情。

    咋回事,这大半夜的,她怎会离太阳这般近?

    肿么办,她想抱抱太阳,可周遭这么多双眼睛,她实在难为情。

    只好躲开太阳烘热的光,又跑回一边,拾起刚刚不小心脱手的葫芦娃娃。

    窦逍侧过头追视她略微小慌张的身影,无意识地将微微泛潮的拇指蹭在自己嘴上,入眼她拿那娃娃当宝贝的模样,歪歪一笑,美的不行……

    -

    此次冲突,若是发生在广场正中或偏僻地带,或许会因证据不足而双方掰扯不清。

    然事实是,从头到尾都于我方有利。

    马桁是在出站口动的手,举头三尺有监控,帽子叔叔轻而易举便理清了事情来龙去脉。

    当场教育他:“人姑娘不搭理你就闪远点儿不行吗?!哪儿学的臭流氓那出?!这要是搁八十年代,就地给你枪毙都不犯毛病,大小伙咂,你就感恩戴德吧,是和谐社会把你给救了我告儿你!”

    说话的,正是误伤宝华那个叔……呃,其实叫大爷更合适。

    几人被领到站前派出所小坐片刻,很快就出了‘判决结果’。

    犯罪嫌疑人马某,当众滋事,骚扰妇女,殴打他人,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但情节较轻,处以行政拘留五日并缴纳500元罚款。

    叔叔还提出建议双方和解,让被骚扰的妇女接受赔偿,小事化微微事化没,马某就能直接恢复自由。

    但马某表示不同意,他不仅不愿赔偿,还说要起诉窦逍辱骂罪,践踏了他的人格。

    司恋更不同意,立马表态:“警察同志!我们不是偶然碰上的,他是蓄意跟踪!”

    有窦逍这个主心骨在身边,司恋底气没有十足也有八九足,她条理清晰地将马桁在阳城两次找上她、又截停她外卖的事告知给了民警,最可怕的是两人火车座位还离这么近,希望警方能引起重视。

    可她毕竟没受到任何伤害,叔叔只在反问一句“你有证据么?”后,便言简意赅地判定,马某那些行为都不构成犯罪,且这种级别的民事纠纷,实在不值当他们跨省办案,望她理解。

    又扯了十几二十分钟,叔叔还是只能按着先前的定责执法,没问题就等天亮移交拘留所,那边包吃包住。

    窦逍在一旁始终没多说话,越听越觉着牙根痒。

    这丫头竟然在一夜间遇到那么多麻烦,怎么都不告诉他?

    没关系,他现在知道也不晚。

    可是正如那大爷所说,衙门逮人要参照和谐社会章程,有些事要想下手又快又准,恐怕还是要靠神秘力量解决才行。

    他当着警察声色未露,只拍了拍司恋的手臂,直接做主,利索地在笔录和警务联络单上分别签了字,表示同意叔叔的处理结果。

    “可是他真的……”

    ‘嗡嗡嗡~’

    司恋不甘心,还要着重强调马桁的危险性,可她才刚起个头,就被手机嗡鸣打断。

    是来自亲妈的深夜问候。

    是啊,他们单位宿舍就在西二环边儿上,离燕城站也就几公里,要不是被马桁搅和这么一出,她这会儿早都钻被窝了。

    之前舍友露露发微信问她怎么还没回去,司恋尚能应对自如,可爸妈打来,她不敢提及被骚扰,怕俩人起急,再来个高速急刹调头,直接进京。

    不道该咋说,只得看向她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