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罪人共舞 第138章 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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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对3-2
凝光面无表情，伸出左手碰了林克的右手。
3＋2＝5
林克的右手被废，而接下来的胜利道路也已经跃然纸上，他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林克用左手碰了凝光的左手，让凝光的左手变为4，而凝光随即用左手碰了林克的右手，让林克的右手变为1。
如今的对局成了1-4对1。
林克没有犹豫，用右手触碰凝光的右手，废掉其右手…………而这，也正落入了凝光的陷阱。
此刻，双方都只剩下一根手指，失去了操作的可能性，但最为重要的是……如今来到了凝光的回合。
1＋1＝2
2＋1＝3
3＋2＝5
不难推测，三轮之后，林克便将落败。
…………
“林先生，现在后悔了吗？”凝光静静地看着眼前被面具遮掩了半张脸的男人。
“璃月有句古话，叫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承认林先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但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
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
男人缓缓抬起了头，可出乎凝光意料的是，林克的脸上并没有那种痛苦懊恼的神色，反而格外的平静，平静到凝光甚至有一种错觉：
到目前为止，林先生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
…………
就算不被孩子理解又怎样？就算断送自己的前程又怎样？
林克很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没用的人。
他没办法像道森那样不顾一切，追求战士的极道，也没办法像那维莱特那样仁正守心，收获众人的爱戴……
无论是力量或者智慧，在这个世界上都存在胜过他，甚至是远胜过他的人。
或许……正如神里绫人说的那样，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像他这样的“怪兽”，迟早会被奥特曼杀死。
但就算迟早会被杀死……又怎么样？
这个世界虽然残酷，但即便是再弱小的人，也有可以守护的东西。
…………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涉过这片飘满孤魂的海。
人总有一天将要面对终局，但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还站在这里，还可以挡在芙宁娜和孩子的前面。
…………
林克静静地看着凝光碰了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指从“1”变成了“2”。
他笑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本发展。之前的三亿，再加上今天的三亿，宝宝看病一共需要十亿，自己已经凑齐一半多了。
真是……太好了。
…………
瞬息万变的赌局上，凝光本以为稳操胜券，可下一刻，她那一双波澜不惊的赤瞳便猛然收缩了起来。
“林先生！？？”
在凝光与三位秘书惊惶的目光之下，林先生突然将右手凑近了自己的唇部，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下了自己的小指……
鲜血顺着断指汩汩溢出，可面对这钻心彻骨的断指之痛，男人苍白的脸上却扬着一丝温柔到让人心碎的笑意。
芙芙，我赢了。
我还不是很没用吧？
这样的我……是不是……是不是离一个合格的父亲近了一些？
……………
泪水流淌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也许是喜极而泣，也许是压抑太久的情绪需要一个倾泻的窗口。
林克只觉得现在好高兴，他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到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竟是如此疯狂扭曲……
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人会下意识地从心底产生一种厌恶，而“他”其实……早就偏离正常的范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与高尚之间，他分不清，他无法选择自己走的路。
但他希望，
他和她的孩子拥有选择光的机会。
…………………
…………………
…………………
“林先生……”凝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凝光在此刻终于明白，一切都是林先生设计好的……从进门的时候开始，他就有意地给自己营造了一个赌徒的人设，并借此引诱自己提出那个三亿对三亿的赌约。
而当她提出“断手游戏”时，他就已经开始布局，先是故意失误打破循环，然后将计就计让游戏进入一根手指对一根手指的必死局。
最终以裁断一根手指的代价，让自己的胜局最终转移到了他的回合……
在想通一切之后，凝光发自内心地被“林先生”的手段深深震撼了。
不仅是缜密而大胆的布局，还有那毫不留情裁断自己一指的魄力。
和夜兰所说的一样，这位“林先生”是真正的国之大才，是一亿个人里面都不一定能出现一个的璞玉。
凝光此刻竟有些想不通了，如此天才，居然会蜷缩羽翼，在一个小小的往生堂里任职一个普普通通的客卿？
他是怎么想的？他原先国家的领导者又是怎么想的？
如果“林先生”愿意全心全意地为璃月做事，别说三亿摩拉了，就算是三十亿，三百亿，凝光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
…………
“凝光大人，您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流光了。”林克看着凝光，虽然他早就听闻天权星的人品有保障，但如果凝光一定要反悔，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芙芙还在璃月，林克还指望着不卜庐的白术给孩子治病，他不可能对璃月的领导人出手。
“百闻，百晓，百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林先生包扎伤口！”凝光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连忙招呼着三位秘书帮林先生包扎伤口。
“哦，哦！好的凝光大人！”
“林先生，你放心，我马上帮你安排医生！我听说水元素魔法中有一种魔法叫作水生魔法，能够复原断肢，我肯定帮你把手指接回去！”
“那赌金的事……”林克有些诧异凝光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反应。
“林先生，你放心养伤就好。赌金先给我一点时间筹备一下，明天一定派人给你送到往生堂里。”凝光诚恳地说道，“璃月绝对遵守契约，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谢谢凝光大人关心，手指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家妻正好会一些水生魔法，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林克抬手止住了上前为自己包扎的百识，拿过绷带随意地在自己的伤口处缠了几下。
“凝光大人，几位秘书小姐，这六亿我不会白拿，就算是我借的。“
“林先生……”
“时间已经不早，我就不多留了，各位回见。”
林克躬身一礼，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了新月轩。
三位秘书似乎还想追上林克，却被凝光抬手拦了下来。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的背影孤单却坦荡。
我不会逃，你们也不必追。
………………
………………
………………
“凝光大人……真的要给他三亿吗？”待到林克离开后，百晓才试探着问道。
尽管林先生从未表现出什么强大的武力，但刚刚他在的时候，百晓就莫名有些害怕。
“当然。”凝光看了身边的秘书一眼，“这样的人物，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是万不可得罪的。”
“凝光大人还有招林先生的想法？”
“我的眼睛里容不进沙子，但这次……确实有些动摇。”凝光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个时代，最为稀缺的资源便是人才。
凝光看到了林克身上的巨大潜力，如果这样的人才能够为她所用，无论是她的权势还是她的摩拉，都将会实现一次膨胀。
凝光并不指望林克甘心做下属对自己唯命是从，但只要和夜兰一样，建立起“合作”的关系，这笔生意就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此时让凝光犹豫的是……
林先生如此手腕如此魄力，又何必为了区区三亿摩拉如此疯狂？
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
“人呢？你们没吃饭？”
清冷的女声带着一丝责问的味道，凝光偏头扫去，一名身披雪袄的妖娆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屋中。
夜兰看着桌上那只吃到一半的凉菜拼盘，以及已经见底的酒壶，柳眉不禁皱起。
凝光看起来并没有醉意，那这就说明……这一整壶酒都是林克一个人喝的。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人已经走了。”凝光抬手让百识给夜兰搬了一把椅子。
“谈的怎么样？”夜兰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我这次给你介绍了这么一个人才，今年的年终奖你可要给我提一提。”
“先别提谈的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林先生为什么对摩拉这么疯狂？”
凝光疑惑地问道，“他输了钱了？就这么缺摩拉？”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三天前，他突然跟我说他很需要摩拉，还想向我借十亿。”夜兰苦笑着，“我哪来这么多钱？”
“他是到什么地方去赌博了，还是在搞期货之类的东西？”
“就他那倒霉蛋一样的运气，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也不会去赌场里赌钱。”夜兰摇了摇头，“至于期货就更不可能了。林先生本身并不是璃月人，他和他老婆是从层岩巨渊那边偷渡过来的黑户，连存折之类的东西都是借用往生堂那个胡桃的。”
“这倒是奇怪了……”
“凝光大人，按照您之前吩咐的，我把林先生这段时间的行程整理出来了。”
在夜兰与凝光谈话间，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在包厢的门上敲了敲，随后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女子五官甜美，身材凹凸有致，一头蓝色长发在脑后收束成一条马尾自然下垂，头顶有一根呆毛，两根黑红相间的小麒麟角生长在头部两侧。身穿一件带金色纹饰的白色短旗袍，里面是连体紧身露背衣，黑丝裤袜包裹在其中，袜圈上有金色纹饰。双手套着白色袖套，袖口双层，渐变蓝的内层向外展开。
若是林克在的话，便会发现这位后来的女子竟和之前买的椰奶包装纸上的美少女是同一人。
“甘雨小姐有什么发现？”凝光面带笑意，对待这位“甘雨小姐”的态度明显与之前几个百姓的秘书有所不同。
没有老板不喜欢喜欢干活的员工。
“林先生日常就在往生堂内值班，每周的周二，周四，周六会陪着妻子外出逛街，除了与夜兰大人执行任务的那一次，最近三个月都没有出入过赌坊之类的场所，也并未与什么可疑人物接触。”
“除此之外，我核查了胡桃小姐，钟离先生账户近六年来的每一笔记录，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资金来源。”甘雨摇了摇头，“虽然目前还不太清楚林先生之前的经历，但我可以担保在璃月的这段时间，林先生肯定是清清白白的。”
“那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在璃月默默无闻地隐居了三年，为什么又突然急需十亿摩拉？”
“嗯……关于这一点的话，我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测。”甘雨沉思片刻，轻启朱唇。
“这里没有外人，甘雨小姐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大可放心说出来。”
“林先生虽然没有去过赌坊之类的场所，但恰好就是在一个星期前，林先生带着妻子去了不卜炉一趟，应该是去做孕检。”甘雨看了凝光一眼，并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
凝光陷入了沉默。
虽然甘雨并没有明说，但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显了。
林先生并不是因为什么赌债之类的事情布局……他的办法很复杂，目的却是极为纯粹。
作为丈夫，保护妻子。
作为父亲，守护孩子。
……………
“这家伙……真是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
夜兰眸中隐隐泛起一道酸涩的涟漪，近乎是毫不犹豫的，她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凝光。
“凝光，铺子收吗？桥口的位置，八折卖你。”
“………”凝光嘴角抽了抽，看着身边的夜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单纯想激我，还是真打算把岩上茶室卖了？虽然林先生是一只好股，但也不至于你这样倾家荡产地去买吧？”
“别高看我了，我不是商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那你难不成……”凝光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别想太多。你我都很清楚，这是没有可能的事。”夜兰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起来，小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教育我，在璃月，最重要不是摩拉，而是契约。”
女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手上古朴的玉镯，
“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帮他一次，应该的。”
凝光面无表情，伸出左手碰了林克的右手。
3＋2＝5
林克的右手被废，而接下来的胜利道路也已经跃然纸上，他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林克用左手碰了凝光的左手，让凝光的左手变为4，而凝光随即用左手碰了林克的右手，让林克的右手变为1。
如今的对局成了1-4对1。
林克没有犹豫，用右手触碰凝光的右手，废掉其右手…………而这，也正落入了凝光的陷阱。
此刻，双方都只剩下一根手指，失去了操作的可能性，但最为重要的是……如今来到了凝光的回合。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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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不难推测，三轮之后，林克便将落败。
…………
“林先生，现在后悔了吗？”凝光静静地看着眼前被面具遮掩了半张脸的男人。
“璃月有句古话，叫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承认林先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但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
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
男人缓缓抬起了头，可出乎凝光意料的是，林克的脸上并没有那种痛苦懊恼的神色，反而格外的平静，平静到凝光甚至有一种错觉：
到目前为止，林先生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
…………
就算不被孩子理解又怎样？就算断送自己的前程又怎样？
林克很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没用的人。
他没办法像道森那样不顾一切，追求战士的极道，也没办法像那维莱特那样仁正守心，收获众人的爱戴……
无论是力量或者智慧，在这个世界上都存在胜过他，甚至是远胜过他的人。
或许……正如神里绫人说的那样，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像他这样的“怪兽”，迟早会被奥特曼杀死。
但就算迟早会被杀死……又怎么样？
这个世界虽然残酷，但即便是再弱小的人，也有可以守护的东西。
…………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涉过这片飘满孤魂的海。
人总有一天将要面对终局，但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还站在这里，还可以挡在芙宁娜和孩子的前面。
…………
林克静静地看着凝光碰了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指从“1”变成了“2”。
他笑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本发展。之前的三亿，再加上今天的三亿，宝宝看病一共需要十亿，自己已经凑齐一半多了。
真是……太好了。
…………
瞬息万变的赌局上，凝光本以为稳操胜券，可下一刻，她那一双波澜不惊的赤瞳便猛然收缩了起来。
“林先生！？？”
在凝光与三位秘书惊惶的目光之下，林先生突然将右手凑近了自己的唇部，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下了自己的小指……
鲜血顺着断指汩汩溢出，可面对这钻心彻骨的断指之痛，男人苍白的脸上却扬着一丝温柔到让人心碎的笑意。
芙芙，我赢了。
我还不是很没用吧？
这样的我……是不是……是不是离一个合格的父亲近了一些？
……………
泪水流淌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也许是喜极而泣，也许是压抑太久的情绪需要一个倾泻的窗口。
林克只觉得现在好高兴，他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到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竟是如此疯狂扭曲……
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人会下意识地从心底产生一种厌恶，而“他”其实……早就偏离正常的范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与高尚之间，他分不清，他无法选择自己走的路。
但他希望，
他和她的孩子拥有选择光的机会。
…………………
…………………
…………………
“林先生……”凝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凝光在此刻终于明白，一切都是林先生设计好的……从进门的时候开始，他就有意地给自己营造了一个赌徒的人设，并借此引诱自己提出那个三亿对三亿的赌约。
而当她提出“断手游戏”时，他就已经开始布局，先是故意失误打破循环，然后将计就计让游戏进入一根手指对一根手指的必死局。
最终以裁断一根手指的代价，让自己的胜局最终转移到了他的回合……
在想通一切之后，凝光发自内心地被“林先生”的手段深深震撼了。
不仅是缜密而大胆的布局，还有那毫不留情裁断自己一指的魄力。
和夜兰所说的一样，这位“林先生”是真正的国之大才，是一亿个人里面都不一定能出现一个的璞玉。
凝光此刻竟有些想不通了，如此天才，居然会蜷缩羽翼，在一个小小的往生堂里任职一个普普通通的客卿？
他是怎么想的？他原先国家的领导者又是怎么想的？
如果“林先生”愿意全心全意地为璃月做事，别说三亿摩拉了，就算是三十亿，三百亿，凝光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
…………
“凝光大人，您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流光了。”林克看着凝光，虽然他早就听闻天权星的人品有保障，但如果凝光一定要反悔，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芙芙还在璃月，林克还指望着不卜庐的白术给孩子治病，他不可能对璃月的领导人出手。
“百闻，百晓，百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林先生包扎伤口！”凝光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连忙招呼着三位秘书帮林先生包扎伤口。
“哦，哦！好的凝光大人！”
“林先生，你放心，我马上帮你安排医生！我听说水元素魔法中有一种魔法叫作水生魔法，能够复原断肢，我肯定帮你把手指接回去！”
“那赌金的事……”林克有些诧异凝光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反应。
“林先生，你放心养伤就好。赌金先给我一点时间筹备一下，明天一定派人给你送到往生堂里。”凝光诚恳地说道，“璃月绝对遵守契约，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谢谢凝光大人关心，手指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家妻正好会一些水生魔法，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林克抬手止住了上前为自己包扎的百识，拿过绷带随意地在自己的伤口处缠了几下。
“凝光大人，几位秘书小姐，这六亿我不会白拿，就算是我借的。“
“林先生……”
“时间已经不早，我就不多留了，各位回见。”
林克躬身一礼，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了新月轩。
三位秘书似乎还想追上林克，却被凝光抬手拦了下来。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的背影孤单却坦荡。
我不会逃，你们也不必追。
………………
………………
………………
“凝光大人……真的要给他三亿吗？”待到林克离开后，百晓才试探着问道。
尽管林先生从未表现出什么强大的武力，但刚刚他在的时候，百晓就莫名有些害怕。
“当然。”凝光看了身边的秘书一眼，“这样的人物，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是万不可得罪的。”
“凝光大人还有招林先生的想法？”
“我的眼睛里容不进沙子，但这次……确实有些动摇。”凝光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个时代，最为稀缺的资源便是人才。
凝光看到了林克身上的巨大潜力，如果这样的人才能够为她所用，无论是她的权势还是她的摩拉，都将会实现一次膨胀。
凝光并不指望林克甘心做下属对自己唯命是从，但只要和夜兰一样，建立起“合作”的关系，这笔生意就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此时让凝光犹豫的是……
林先生如此手腕如此魄力，又何必为了区区三亿摩拉如此疯狂？
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
“人呢？你们没吃饭？”
清冷的女声带着一丝责问的味道，凝光偏头扫去，一名身披雪袄的妖娆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屋中。
夜兰看着桌上那只吃到一半的凉菜拼盘，以及已经见底的酒壶，柳眉不禁皱起。
凝光看起来并没有醉意，那这就说明……这一整壶酒都是林克一个人喝的。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人已经走了。”凝光抬手让百识给夜兰搬了一把椅子。
“谈的怎么样？”夜兰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我这次给你介绍了这么一个人才，今年的年终奖你可要给我提一提。”
“先别提谈的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林先生为什么对摩拉这么疯狂？”
凝光疑惑地问道，“他输了钱了？就这么缺摩拉？”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三天前，他突然跟我说他很需要摩拉，还想向我借十亿。”夜兰苦笑着，“我哪来这么多钱？”
“他是到什么地方去赌博了，还是在搞期货之类的东西？”
“就他那倒霉蛋一样的运气，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也不会去赌场里赌钱。”夜兰摇了摇头，“至于期货就更不可能了。林先生本身并不是璃月人，他和他老婆是从层岩巨渊那边偷渡过来的黑户，连存折之类的东西都是借用往生堂那个胡桃的。”
“这倒是奇怪了……”
“凝光大人，按照您之前吩咐的，我把林先生这段时间的行程整理出来了。”
在夜兰与凝光谈话间，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在包厢的门上敲了敲，随后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女子五官甜美，身材凹凸有致，一头蓝色长发在脑后收束成一条马尾自然下垂，头顶有一根呆毛，两根黑红相间的小麒麟角生长在头部两侧。身穿一件带金色纹饰的白色短旗袍，里面是连体紧身露背衣，黑丝裤袜包裹在其中，袜圈上有金色纹饰。双手套着白色袖套，袖口双层，渐变蓝的内层向外展开。
若是林克在的话，便会发现这位后来的女子竟和之前买的椰奶包装纸上的美少女是同一人。
“甘雨小姐有什么发现？”凝光面带笑意，对待这位“甘雨小姐”的态度明显与之前几个百姓的秘书有所不同。
没有老板不喜欢喜欢干活的员工。
“林先生日常就在往生堂内值班，每周的周二，周四，周六会陪着妻子外出逛街，除了与夜兰大人执行任务的那一次，最近三个月都没有出入过赌坊之类的场所，也并未与什么可疑人物接触。”
“除此之外，我核查了胡桃小姐，钟离先生账户近六年来的每一笔记录，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资金来源。”甘雨摇了摇头，“虽然目前还不太清楚林先生之前的经历，但我可以担保在璃月的这段时间，林先生肯定是清清白白的。”
“那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在璃月默默无闻地隐居了三年，为什么又突然急需十亿摩拉？”
“嗯……关于这一点的话，我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测。”甘雨沉思片刻，轻启朱唇。
“这里没有外人，甘雨小姐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大可放心说出来。”
“林先生虽然没有去过赌坊之类的场所，但恰好就是在一个星期前，林先生带着妻子去了不卜炉一趟，应该是去做孕检。”甘雨看了凝光一眼，并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
凝光陷入了沉默。
虽然甘雨并没有明说，但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显了。
林先生并不是因为什么赌债之类的事情布局……他的办法很复杂，目的却是极为纯粹。
作为丈夫，保护妻子。
作为父亲，守护孩子。
……………
“这家伙……真是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
夜兰眸中隐隐泛起一道酸涩的涟漪，近乎是毫不犹豫的，她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凝光。
“凝光，铺子收吗？桥口的位置，八折卖你。”
“………”凝光嘴角抽了抽，看着身边的夜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单纯想激我，还是真打算把岩上茶室卖了？虽然林先生是一只好股，但也不至于你这样倾家荡产地去买吧？”
“别高看我了，我不是商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那你难不成……”凝光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别想太多。你我都很清楚，这是没有可能的事。”夜兰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起来，小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教育我，在璃月，最重要不是摩拉，而是契约。”
女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手上古朴的玉镯，
“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帮他一次，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