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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她桃花有点多 第132章 多久多久没有游过水了?

    「游水」

    “我说大家都是兄弟……”

    杨烟一本正经道,却见楚歌快笑出声,只能改口:“姐……妹?”

    “总之我也是吴王的人,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我们信你。”楚歌那边笑得肚子疼。

    楚辞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虽然不知你怎么就到了这里,但总归比别的什么人过来强,一切等主子回来再说。不过,你切记,除了我们三个,在宫中里里外外的太监面前不要乱说话,尤其是顾十年。”

    “我懂,我懂。”杨烟赔笑。

    三人还没说完,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回来了。”楚辞耳朵最尖。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踢开,冷玉笙一身墨蓝色几乎隐入黑夜,但双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主子,她?”楚歌指了指杨烟,想上前问一下。

    顾十年突然跳了出来,轻道:“这是皇后娘娘赏来侍奉吴王一日的。”

    冷玉笙明明有一腔怒火要发作,但碍着顾十年在场,只能客气吩咐:“十年,你去吩咐备下洗澡水,这位道长表演一下午肯定乏了,叫她先沐浴更衣。”

    然后又对顾十年耳语了些什么,顾十年的目光明显疑惑了下,但还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不了,不了,不了吧……我不累,今天刚沐浴过了,就不用再洗澡了吧。”

    杨烟一听还让自己洗澡就不干了,这辈子的澡怕是这几天都叫自己洗完了。

    “不说本王都忘了,你在皇后处沐浴时还造了什么狗屁香皂珠子,待会可得记得用上。”

    说着冷玉笙一甩手就离开了。

    “楚大哥?楚二哥?”杨烟求助般望向另外两人。

    楚歌刚要说什么,突然被楚辞扯着离开,去追小王爷去了。

    空旷房间又只剩了她一个,她东瞧瞧西看看,也拎不清冷玉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揣着手缩到榻上眯着眼睛睡觉了。

    “沉烟道长,请吧。”杨烟正睡得迷糊,又被人摇醒。

    顾十年已回转过来,引着还打着哈欠的杨烟往浴室去,路上却神神秘秘道:“殿下对你可真没得说。”

    杨烟疑惑,都要给她难为死了,这叫“没得说”?

    ——

    转眼她被扔进一个暖融融的浴室,入口处巨大的半透明纱质屏风上绣着接天莲叶、十里风荷。

    而这厢转过屏风,却是一袭从房顶垂下的鹅黄色纱帘,映得内里朦胧不清。

    撩开帘子,杨烟差点吓昏过去,睡意一瞬全无。

    那里根本不是什么浴桶,而是一大池干干净净的、氤氲着热气的春水。

    竟是个砌成莲花样的汤池,池壁铺满乳白点翠、是磨得光滑莹润的玉石。

    四周环绕着雕琢繁复的莲花瓣样粉色琉璃,池底为防滑镌刻着五彩花纹,一处池沿斜着伸出几只铜制荷叶莲蓬,汩汩水流正源源不断流入池内,水面亦笼着淡淡薄雾……

    而池边甚至置了个宽敞的、铺着雪白羊毛毯的卧榻,放了叠得整整齐齐用来擦身的白色巾帕。

    房顶向下还垂挂着数盏防水灯笼,烛火映得室内明亮却旖旎。

    杨烟蹲下以手试了试水,温度恰好,难道真的叫她沐浴?

    “道长,宽衣吧。”身后猛不丁地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

    杨烟吓得一哆嗦,转脸见一个也就十三四岁的少年小黄门立在那里。

    “呃……”杨烟迷惑了,冷玉笙明明知道她……

    这又是什么意思,等着看她闹笑话吗?

    “中贵人,不必劳烦您了吧,我自己来。”

    杨烟笑道,一边慢吞吞脱掉了鹤氅,又解开道袍的系带。

    小黄门赶紧上前接住她的衣服,将道袍从她身上褪了下来。

    “中贵人,敢问这以前是谁住的宫殿哪?怎么有这样美丽的汤池?”杨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我进宫日子也短,不是很清楚。”

    小黄门嘴巴极紧,却伸手要解她的中衣,下一瞬便被杨烟按住了手。

    “说吧,殿下就让你来侍奉我沐浴吗?”杨烟问,“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小黄门有些惊讶地抽回了手,回答得倒干脆,不像在说谎。

    “那你回去对殿下讲,我自己可以洗,不用人侍候。”杨烟又道。

    “没殿下旨意,奴不能走。”小黄门欠身躬了躬腰。

    “好。”杨烟点了点头,如此只能故技重施了。

    刚准备向小黄门身上洒点什么,突听门外楚辞叫了一声:“朱策!”

    小黄门便答应着急急奔了出去。

    楚辞的声音接着响起:“室内已无人,小道长安心沐浴,我给你守着门。”

    什么意思?

    杨烟一头雾水,但楚辞一向沉稳妥帖,他的出现使她安心。

    再则从昨天见到王成和禁军开始,她已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又是应付这个又是应付那个,身心皆已疲惫不堪。

    她太需要放松一下。

    便不多想什么,轻轻除了衣服,散了头发,将自己淹没进汤池……

    多久多久没有游过水了?

    整整五年了吧,可身体还存着记忆,甫一入水便如回到了家一样。

    杨烟想着,便潜入池底旋转着游弋起来,像一尾白生生的小银鱼。

    而一个身影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纱帘之后。

    本只想偷偷望一望,可凝神许久也并未看到池中沐浴的人影,只疑心这人逃跑了,他犹豫半晌才撩开帘子,却就着氤氲烛光见到水面下几乎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美景:

    裸身女子俯面朝下在池里潜行,长长的黑发在洁白身体上柔柔地铺散,随着水流浮沉飘摇,游几步触到池沿便旋转着蜷腿蹬壁返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灵活优雅地极像上古传说中的人鱼,令他脑海中浅浅浮起水中洛神,“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但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她雪白后背上一块尚未褪净的紫色淤斑。

    眼见着游水的人即将冲出水面,冷玉笙急急退出了帘子,又悄无声息地阖门出来。

    倚在门上平复急促的呼吸,然后继续在门前守着。

    刚刚他让楚辞叫走了朱策,却是自己亲自守在门口——却没守住一颗相思的心。

    这会儿他抬头望着夜空的明月,却听见房中人在低低地唱歌:

    “前门冬,后门冬,雪过寒窗绘乱松,云山漫漫风……来匆匆,去匆匆,月影书凉人始终,夜长梦也空……”

    那样美妙的歌声即使隔着重重纱帘、屏风和房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赴宴时莫名起的愠怒一瞬就被歌声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