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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她桃花有点多 第174章 韩泠是不是把你睡了?

    「琳琅」

    湖岸花树繁盛,远观浮生楼如高耸在红白花海。

    虽然造成“阁”的样式,但“浮生楼”被人叫得多了,也便成了“楼”。

    “这是禁军营的阅兵楼,平日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张万宁边介绍边翻身下马,再欲拉杨烟时却见她早就自己秃噜下来了。

    杨烟自然明白一切都靠枢密府掌军权的便利,也不多说话,只跟在张万宁身后走了进去,绕过曲曲折折的梨木台阶,上了第三层楼。

    “四层专供军用,我们最多到这儿了。你随便坐,很快就有人送吃食来。”

    张万宁打开四壁的窗与门,日光乍进,暖风立刻吹刮着穿堂而来。

    无论刚刚泛了绿意的南山、宽阔的草场、繁花如云的水畔、平静无澜的栖凤湖还是对岸房屋鳞次栉比的京城皆尽收眼底。

    阁内既无实心墙,便只在正中间矮榻上设了一张长案和蒲团若干。

    文房四宝、棋盘熏笼、点茶器具倒是齐全,是清谈赏景品茶赋诗的绝好之处。

    几个小厮提了大食盒上来,端出的饭菜还是温热的。

    一名粉衣侍女曳着裙裾进来,从房间的木架上取了小炭炉,跪坐在一旁以小铜锅煮水给二人温酒。

    侍女样貌秀雅,温柔娴静,一心盯着小炭炉,偶尔抬起头打量一眼张万宁,眼波流转中有无限爱意。

    “琳琅,你先回吧,酒我们自己温就好。”

    张万宁伸出一根手指,抬了抬侍女的下巴,温柔嘱咐。

    “不行,夫人怕你吃凉,嘱奴婢盯着。”

    琳琅抬眼一嗔,又意识到旁边有别的“男子”在,怯怯躲开了张万宁的手。

    “琳琅这么好看,你在这儿我们只一心看你,可就没法聊天了。”

    张万宁又凑过去,轻佻笑问:“怎么,还想叫别的男人也瞧你?”

    “公子无理!”琳琅显然被气到了,起身拂了袖子便下了楼。

    张万宁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对杨烟解释:“我从小的贴身侍女,都被惯坏了,你别介意。”

    杨烟却笑不出来,她若真是个男人,只怕会同他一起调笑,道一声“坐拥此等绝色美婢,真乃公子艳福”。

    可她不是。

    而眼前这个是真不怕欠人情债的主儿,是在万花丛中浸润着长大的富贵公子。

    “公子既要成婚,还不跟别的姑娘拉开距离么?不怕以后惹琳琅姑娘和柔儿姑娘都心伤?”

    杨烟执了酒壶,给张万宁斟热酒,试探。

    张万宁噙了一口酒,抬头瞧了她一眼:“你真把我当纨绔了?”

    细长的手指缓缓转着杯子:“琳琅是母亲亲自给我选的,小时候便在府里侍候,不到十五就跟了我。去年给她寻了门亲叫她出府嫁人,打死她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公子既不能娶她,又何必还要撩拨,给人以希望呢?”

    杨烟仰头饮尽杯中酒,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

    “古曲里唱‘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自古而今,女子从来如此,美好易碎,热烈又执念,辜负一个女子满心满眼的情意,这债一欠往往便是一生,公子难道不清楚吗?何况你这一欠,不止一人。”

    “是么?”张万宁轻飘飘问了句。

    “我不是喜新厌旧的,绝不会舍了她让她无所依靠。可这颗真心,也只能给我的柔儿。”

    杨烟笑了,果然男人最能分得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张万宁是极清醒的,能轻易看出杨烟内心的纠结,一语便点破。

    他也清楚明白琳琅的情意,却由着溢出来的温柔去包裹对方,任她陷落。

    可唯独对柔儿,明明该懂的,他也竟不懂了,像个莽撞的十几岁少年。

    “杨烟,你怎么只说我,那你呢?”

    张万宁催着杨烟夹菜,突然来了奇怪的兴趣:“给我讲讲你的风流事呗!”

    杨烟眉头皱了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一瞬间恍然,她已在不经意间切换到女子视角,而张万宁却是真的只拿她作知己男子相待,同他分享了些隐秘情事。

    真没拿她当外人。

    “我有什么风流事?”杨烟立刻转换身份,戴上她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面具,边吃菜边笑,“一介布衣而已。”

    “韩泠是不是——把你睡了?”

    张万宁迅速凑了过来,眸色流光,极好奇地问:“就那天在悠然阁?”

    那日清晨二人间的暧昧氛围,张万宁可是一嗅就明白。

    狗鼻子!

    “咳……”杨烟侧过脸咳嗽一声,像白天鹅一样的张万宁竟也喜欢聊这种事?

    她眉眼一挑,不屑道:“什么叫他把我睡了?要睡也是我把他睡了好么?我就这么没用?再说我也是正人君子,我们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心虚地胡扯。

    “我信你是正人……君……女子,可韩泠——也是吗?”张万宁唇角一撇,“他这么没用?”

    “公子岂不是更没用?还挨了顿打。”杨烟咧开嘴笑了。

    张万宁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脸颊,默默感叹,真不值!

    但嘴上可不会认输:“啧啧,还说我多情,你不一样左一个右一个。这边跟苏毓称兄道弟纠缠不清,那边又去勾搭韩泠,他是你能左右的么——又来招惹我——”

    张万宁突然闭了嘴。

    他迅速往嘴里塞了点饭菜,转折道:“我就罢了——可他俩你到底中意哪个?跟我展开说说嘛。”

    “不过本公子劝你,宫里那货是个心眼儿多又难缠的,招惹上可就难甩掉了。他小时候在江州住了两年多,被我打过一次便天天按着我的头比试,直到打败我才算完……”

    张万宁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似宫里闲坐说玄宗的白头宫女,杨烟却早就走了神……

    她想起冷玉笙说自己年幼体弱天天喝药,便立刻脑补了个被打得惨兮兮的脏污瘦弱小屁孩形象。

    虽然嘴角噙笑,她还是放下了酒杯。

    “公子,你今天话可有点多了,不像你的作风。我以为你有心事才陪你出来散心,不是来分享私事的。你再问,我便走了。”

    说着欲起身离开,又被张万宁扯住袖子。

    “明明是你先打听我又向我说教的。我把你当兄弟才多问几句。你若不喜欢,就算了嘛。”

    张万宁无奈笑道:“我是有心事,你要愿意听便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