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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她桃花有点多 第252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无追」

    “哪有喜欢什么别人?”

    苏可久愣了下,转瞬嘴角翘起,胆子也大起来,抬手摸了摸女子的头发,安抚她:“我只有你。”

    是他从未对她说过的情话。

    但寂桐只觉心里一片悲凉,她拨开了他的手:“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从未告诉我,那个幻戏师是个女子。”

    “而你们,之前一直住在一起不是吗?”

    “你别告诉我,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侍女探听过来禀报,初闻此事时她是不信的,只觉过于离谱荒谬,特意乘轿往闻香轩门口转了一圈,恰看到杨烟送客人出来。

    一身薄荷绿裙衫,远望如山间草木盈盈。

    她的心里突然泛过一抹酸意,凭着女子的直觉意识到之前许多事情或许并非表面看到的样子。

    “苏毓,你害苦了我,叫我如何能坦然且甘心?”她继续问,“我的郎君心里装着别人,叫我如何自处?若是我抢了别人的郎君,我也会寝食难安……”

    寂桐说完了,泪又流了满脸,她是喜欢他,但总觉得有什么隔在他们中间。

    苏可久垂眸沉吟良久,才道:“不是普通朋友。我们打小做伴,就像你和你哥一样,如亲人一般。”

    “寂桐,你也这样想我吗?”他忽地抬头,面庞隐在昏暗里,眸中也是黑沉沉,“可你得信我。我没有骗你,我只有你,也只会有你,你也没有抢谁的。”

    “可是苏毓,我嫉妒她。只有在她面前你才会生气不是吗?在我这里你永远淡淡的,谦谦君子,言笑晏晏——像个假人。”

    寂桐用上她能想到的最狠的词来表达,却如箭矢一般精准扎到苏可久心里。

    他突然明白了这些天自己是怎么了,仿佛刻意堵住了心中的某处闸门,一些汹涌的东西便流泻不出。

    于是丢了桨,只让自己随波逐流。

    可或许,不该如此漂流下去,否则又在这个姑娘身上犯下罪过,而罪责只叫她自己承担。

    他不知该如何再去解释,只伸手将女子拥住。

    敏锐地觉察出和抱着杨烟时有些不同,她是僵硬拘谨着的,此刻怀中的姑娘却香软如琼脂……

    一双手在他腰后抬起,轻柔地覆了上来。

    激得他身体一颤。

    苏可久扣过她的脖颈,将她的脸庞按向自己肩头,手指轻轻插入她脑后束起的发间摩挲,安抚这个因气结而抽噎着发抖的姑娘。

    而即使气成这样,也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不是?

    念及至此,苏可久的笑中又带了一抹宠溺,温言哄她:“寂桐,眼前人才是心上人,其他的都是镜花水月。”

    逝者不可追,让那抓不住的随风而去,才是真的放过自己。

    女子的额头在他脖后轻轻蹭了蹭。

    他忽地松开了她,拈起她的下巴,借着最后一丝光线瞧着她琼花含露的脸,一朵红蕊绽在那里……

    空气中搅起某种低沉又急促的喘息。

    他们彼此凑近,颤抖着去寻耳畔呼吸的来处,唇角刚刚触在一起,头顶便传来一声响亮咳嗽。

    “差不多得了!”萧玉何站在假山上头,咳嗽完又跺了跺脚。

    虽然听不清二人说了啥——当然他也不是爱听壁角的——但眼见着没了声息,也猜那嘴不知要拿去干什么了,还是得连忙止住。

    苏可久先从假山中拐出,红着脸作了一揖就跑了。

    寂桐出来时却对萧玉何道,她想叫母亲陪着去街上采买些陪嫁的香露。

    ——

    不知从哪天起,杨烟发现乐事街上多了些鬼鬼祟祟的人。

    比如门口不远处突然支了个杂货摊子,卖些普普通通的针头线脑。

    对面摊子卖的东西更好也更便宜,这家始终顾客了了。

    当然,和摊主的长相着实吓人也无不相关。

    摊主身材壮实、络腮胡须、一脸凶相,头顶撑一把极大的遮阳油伞,每日窝在躺椅睡觉,似也并不关心生意如何。

    既一直相安无事着,杨烟也不招惹他,偶尔出门打个照面还向他笑一笑。

    摊主多数时间不理人,唯一一次回了她一个瞪眼咧嘴笑容,一口排列不整的黄牙里还夹了些菜叶子。

    杨烟尴尬地耸耸肩,立刻溜了回去。

    而某日她一大早打开铺子门,就见几个乞丐在门口晃荡。

    中午她走出铺子,乞丐还在周围晃着。

    见她出来,一个乞丐便上前来讨铜板:“小娘子,生意兴隆,恭喜发财!您行行好!”

    伸过来的手是细白干净的。

    杨烟不慌不忙从腰中掏出一锭小银子给他。

    乞丐翻手过来要接,手中忽地扔出一把飞刀,直直刺向她。

    杨烟却眼疾手快,飞速弹了银子将飞刀打落。

    转瞬一个人影已将乞丐摁在了地上。

    大庭广众之下,甘姐儿将他踹着跪倒,手向后扳住了他的胳膊。

    乞丐挣扎了下。

    “说吧,谁派你来的?!”杨烟掂着手中银子问。

    杂货铺子的摊主似也不困了,坐在摊上支起了下巴。

    周边迅速聚过来数名乞丐,手中握着棍子,向杨烟和甘姐儿围拢。

    杨烟便换上笑脸,叫甘姐儿松了小乞丐,向围了一圈的乞丐拱手道:

    “误会,误会,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惹着丐帮了。替本掌柜跟您家帮主讲一声儿,麻烦少来我这打转转。咱铺子来的都是女眷,别吓着人家。”

    但乞丐个个面如冷铁,丝毫没有罢休的样子。

    杨烟牵起甘姐儿的手便要跑。

    乞丐们皆扔下棍子,从袖里抽出了短刀。

    围观群众立刻退出丈远,只将杨烟和甘姐儿晾在中间。

    “这哪是乞丐,分明是刺客。”杨烟低声向甘姐儿道。

    但甘姐儿无暇跟她闲聊,只警醒地盯着四周。

    持刀的乞丐们互相递了个眼神,直接扑了过来。

    甘姐儿“唰”地从腰中解下一柄绕成圈的软剑,将杨烟护在身后,和他们斗在一起。

    软剑如银色彩练在空中舞动,叫持短剑的乞丐难以近身。

    杨烟从怀中掏出弹弓,装了硫磺弹子,打中了一人的大腿。

    那人立即惊叫一声捂住了腿,血混着破裂的有烧灼味的血肉从指缝间挤了出来。

    他再顾不得其他,跳将到背后刺向杨烟。

    甘姐儿回身将长剑甩出,将他手中短刀卷了走。

    然而,身后几把刀又齐齐刺来。

    杨烟只听几阵风吹过,再回头,身后乞丐已齐刷刷倒了。

    是杂货摊主上前飞了几脚。

    乞丐们便拾起武器逃跑了,腿被打了硫磺弹子的,也一瘸一拐追在后边。

    摊主还想去追,杨烟挡住了,并向他作揖行礼:“穷寇莫追。多谢英雄救命!”

    摊主哈哈笑了一声。

    甘姐儿指着自己的胸脯拍了拍。

    意思是“自己人”么?

    “在下谭七,刚从清州过来没多久,奉命在此护卫姑娘。”摊主拱手报上了姓名。

    “清州王府?”杨烟一愣,早在七里县她便听说过清州吴王府邸亲卫上千,门客皆藏龙卧虎。

    看来果真如此。

    “有甘姐儿便好,怎还好劳您的驾?”杨烟感叹。

    “闲着也是闲着嘛。闲了一年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挺好。姑娘不必管我,我自在惯了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谭七又是一笑,嘴咧得叫杨烟有些害怕,她也不敢往家里招。

    “那您随意,闲了就来转转,有别的事就去忙别的。”她又拱手行礼。

    “不过这些乞丐可来者不善,看来是想杀你?”谭七又道。

    甘姐儿已在街边捡到一开始被杨烟用银子弹开的那把小飞刀。

    她把飞刀交给了谭七。

    “我给老吴送过去。”谭七点了点头,又安慰杨烟,“姑娘莫怕。”

    “我不怕,他们知道这边有高手,指定不敢明着再来了。”杨烟笑了笑,她莫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却又隐隐担忧。

    只怕以后会打些更阴暗的主意。

    回到小院中,杨烟才倚着房门叹了口气,皆是欠的孽债。

    ——

    那天晚上,她迷糊着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最初的上元节烟雨台集会。

    苏可久牵着她,共撑一把青花伞在大雨纷飞中往湖边一深一浅地走,筹谋着要结识萧玉何,然后扬名京城。

    那一刻,她尚不知烟雨台是秦听朝的产业,胡易只存在于传说中,张万宁还没拔了她的梅花簪子,萧玉何也未向她敬酒,师意玄……

    面前渐渐浮现出一张俊美的脸,缀着一紫一白戒指弄琴的手,捡起了她遗落的红球,隔着不长的光阴,向她掷来。

    砸到她的脑门上,迸了一脸血。

    第二天一早,杨烟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卸下铺子门板时,门外已立着个亭亭玉立的白衣戴帷帽女子。

    闻声她转过身来,撩起白纱,向她笑道:

    “别来无恙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