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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乃悍匪!开局绑架朱标! 第44章 朱标:我没脸待了!我出去透透气!

    众人 从未听过如此离奇之事,包括朱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在这静海寺里居然藏污纳秽,有这等惨绝人寰之事?

    这次朱标真的是不信了。

    在他心里,他爹朱元璋出身淮西布衣,是真正的来自民间懂老百姓疾苦的明君。

    并且,他父亲自从建立大明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操劳国事,也经常去田间地头查看百姓农事,还经常换上常服去市井了解各行各业,体察民情。

    更让朱标佩服的是,他父亲朱元璋对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的处罚十分重。

    就是在这样一位皇帝的治理下,这在京城郊外的狮子山山坳里,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谁给的静山这么大的胆子?

    男的杀了刮肉,女的接客卖肉?

    这不仅是鱼肉百姓那么简单了!

    这根本是不把百姓当人看!

    而且,在朱椿的表述里,他所看到的被杀的那个胖子房内,放着的绯色长袍不就是官服吗?

    那乌纱制成的帽子,不就是按照大明制官员佩戴的带有冠翎的乌纱官帽吗?

    还有朱椿描述的绶带的样式和材质,这个被杀的官员官阶至少四品。

    难道,我们朱家的天下才建立,官员就烂到四品了吗?

    他接受不了!

    朱标只觉得头皮发麻。

    眼前突然一黑,身形摇晃,突然直直朝前倒去。

    好在朱椿眼疾手快,伸出手及时扶住他。

    他以为朱标是被吓到了,拍拍他的手,用少有的温和语气安慰他:“阿标,你别怕。”

    “你跟着我混,以后老子把这些作恶的奸诈之徒,全杀了。”

    “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朱标惶然,他盯着朱椿,眼神迷茫:“大当家,快!我们一定要快点出去!”

    “一旦出去,我就去应天府搬救兵。”

    “把那些受害的百姓救出来!”

    朱标觉得气突然变短,人在极其愤怒的时刻,身体往往会极度不适。

    他喘着粗气,伸手使劲抚了抚胸前。

    顾不上胸口的不适,又紧接着急切地说道:“快!大当家!”

    “去把静山那老贼抓住,能留活口最好,留不下当场处决。”

    朱椿感受到来自朱标眼中强烈的恨意和对受害百姓的极度怜悯。

    他深受触动,目光闪了闪,答应朱标:“好。我这就去。”

    此时。

    徐增寿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

    他按捺不住那颗急于除暴安良的心,豁的站了起来。

    “朱公子,我跟你去!”

    朱椿转过头看着脸上未脱稚嫩之气的增寿,按了按他的肩膀,目光悠远地看着门外,“不用。”

    “增寿,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

    “尤其是那个老和尚。”

    “哑婆婆把他交给我,肯定是他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

    “若静山死了,或许还能从他那里知道什么。”

    “我等定然要将此事的主脑及一切相干人员,全部搜罗出来。”

    “谁干了伤天害理的事,都别想活!”

    说到这里,朱椿又给朱标留话:“阿标,你等我回来。”

    朱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头猛颤,追问:“你若不能回来呢?”

    朱椿笑道:“那不可能。”

    话音一顿,目光一凝,又道:“若我回不来,你跟天禄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们豪强集团到时正式散伙 !”

    说罢,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见院中人影几个跳跃后,无影无踪。

    众人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中,任由门板敞开,半天无人开言。

    胡天禄耐不住性子,盯着朱椿消失的方向,着急发问:“他不会自己跑了吧?”

    徐增寿此时不耐烦了,他重新审视这个平日里一同玩耍的“兄弟”,蹙着眉头,觉得匪夷所思。

    “天禄?你脑袋是石头做的吗?”

    “太子殿下让他就救我们,他刚刚冒死救我们回来,你就说这种让人伤心的话?”

    “这就是当朝宰相胡惟庸胡大人的教子之道?”

    徐增寿比胡天禄年岁小,平时在一起玩,胡天禄一直拿他当小兄弟对待。

    胡天禄与他大哥徐辉祖不睦,也都是彼此之间争强好胜,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

    又加上胡天禄此人出手大方,善结交京城子弟,因此徐增寿也乐意与之为伍。

    男人嘛,谁没几个酒肉朋友呢?

    可今日的事情,却让徐增寿本能的排斥胡天禄。

    他开始怀疑,就这么跟胡天禄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到底是对是错。

    面对徐增寿的一连串阴阳逼问和教训,胡天禄脸上又挂不住了。

    眼里的泪珠打转儿,委屈悲伤一起涌上心头。

    他嘴唇哆嗦,嗓音发颤,“徐增寿!你说什么风凉话?”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他是土匪 !”

    “狮子山的土匪!”

    “他绑了太子殿下!”

    “他还把我爹杀了 ……”

    至此,胡天禄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我……我……我没爹了……”

    徐增寿懵了!

    他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胡天禄的话里传达出两个重要信息。

    一个是太子殿下是被朱椿绑票了 !

    另一个是胡天禄的爹,就是当朝宰相胡惟庸被朱椿杀了!

    胡惟庸死了?!

    太子被绑票了?!

    这消息不准确吧?

    太子殿下好好的站在这里呢?

    他哪里是被绑架了?

    还有刚才朱椿给他介绍太子殿下的时候,分明是拿太子殿下当兄弟,哪里像是人质?

    不对!

    不对!

    徐增寿觉得自己脑子又乱了!

    像是有好多小人在里边打架!

    怎么分都分不开!

    此时。

    洞悉一切的徐妙云,眼角余光往外张望一下,确定房外无人。

    然后,她轻移莲步,走到朱标面前。

    半蹲下身给朱标行礼:“徐妙云见过太子殿下!”

    徐增寿此时才反应过来,在朱椿离去后,他未曾给太子行礼,慌忙跪下:“增寿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点点头,朝着两人摆手,“此一时非彼一时,妙云、增寿你们二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徐妙云、徐增寿得到恩准才起身。

    禅房内气氛又回到刚才的尴尬。

    胡天禄羞愤难当,仰着头看着房顶,悲痛欲绝。

    徐妙云则是微微皱眉,想了想禀告朱标:“太子殿下,民女事前听父亲和弟弟允恭说起,昨日胡丞相还进宫面见了皇上。”

    “今日怎么就突然被杀了呢?”

    徐妙云摇摇头,表示不解。

    朱标闻听,觉得这里边事有蹊跷。

    “昨日?”

    “天禄,你跟朱椿去你家打劫,是哪天来?”

    这话朱标自己都听着可笑,就甭说其他不知内情的两位了。

    胡天禄也被徐妙云的话打断了丧父的愁绪 。

    他抹抹鼻涕,睁着泪眼,想了想,“是初八啊。”

    “初八是哪天?”

    “初八是前天啊。”

    胡天禄眨巴眨巴眼,转过头看着朱标,突然意识到什么。

    “殿下?什么意思?”

    “昨日我爹还进宫面圣,我爹前天不是就让朱椿杀了吗?”

    朱标看胡天禄糊里糊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亲爹死了没有自己都不知道?

    “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看清楚你朱椿把胡丞相杀了?”

    胡天禄回忆道:“我就看到朱椿拿着刀朝我爹砍……我就晕过去了。”

    徐增寿追问,“后来呢?”

    胡天禄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回道:“后来?”

    “后来朱椿就拿麻袋给我装回狮子山了!”

    徐增寿恍然大悟,“喔喔喔喔~”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看到朱椿杀死你爹。”

    “是吧?胡天禄。”

    这么一说,胡天禄确实没看见他爹咽气。

    他茫然地挠挠后脑勺,未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徐增寿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那你就怪朱椿大哥杀了胡丞相?对他连讽带刺的?”

    “幸好我姐姐告诉你令尊健在,否则朱大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说到这里,徐增寿自己都没留意到,他话里话外已经开始维护他的救命恩人。

    朱标也觉得胡天禄闹了个大乌龙,轻声 责备道:“天禄你也太马虎了。这等大事你能靠猜测吗?”

    “等朱椿回来,你给人家赔个礼。”

    “把人冤枉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胡天禄被众人一阵数落,脑袋就有些不清醒了。

    他急着为自己辩解,有些口不择言。

    “殿下,您还出的主意让我给他喝的巴豆汤呢!”

    “害他吐了那么多血!”

    “又不是我一个人对不起他……”

    胡天禄自觉失言,有损太子殿下威仪,越说越小声……

    “再说了,那我说的他绑架您是事实啊……”

    “他胆子比牛大,连殿下都敢绑……”

    后边的话,朱标已经听不清了。

    他一头黑线,低着头不看一脸疑惑的徐妙云和徐增寿。

    堂堂太子,给一个山匪下巴豆?

    还把人毒的吐了血!

    人家还为你大明太子朱标,两肋插刀,身陷囹圄,冒死救出你让人家救的人。

    这是什么戏码?

    这典型的忘恩负义!

    薄情寡义!

    徐增寿、徐妙云火辣辣地眼光盯着他,朱标觉得臊得没脸在这禅房待了!

    不行!

    他要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