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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女扮男装,绯闻乌泱泱 第63章 夜半共话,细思筹谋

    将近三更,夜深人静,南风凝露,昏死过去的人才悠悠转醒。

    应予连续熬了数夜,抵不住困意,在一旁的躺椅上睡实了。

    风珏温吞酝酿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待完全清醒后,她才有心力细听周遭的动静。

    整个屋子一片安宁寂静,那点微微呼吸声,格外明显,她微微侧眸去看,就看见应予在躺椅上睡迷糊的样子,蜷缩起来,小脸红扑扑的,跟个兔子似的。

    她没有出声惊扰他,忍着干渴跟不适,呆呆地看着那睡熟的兔子。

    越看越不忍心,这人流落至此,着实不易,若非遇到余山,恐怕早已落入别人手中,到时候被利用,又是何等的凄苦。

    他一直脱离世俗,不善与人打交道,更无法辨认伪善等险恶人心,也只有余山还可以护他周全,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余山那个全身上下只剩算计的家伙,有时候还是不错的,本性不坏,可那家伙着实可恶,在昏迷之前,他好像问了什么话,自己记不清了,当时也没听清。

    但可以猜测,除了探问秘密,反正没好事,趁虚而入,真是好奸诈的土匪。

    腹中议论一番,院中夜风微动,那家伙来了。

    呸,真是不能背后议人长短,连腹诽也不行?这不就又来了。

    余山刚处理完帮里的事务,忧心这头的人,便趁众人安眠之时,避开耳目,从密道到了这里。

    他进门就看见睡沉的应予,再扫一眼一旁的床榻,嘿,昏死过去的人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清明的眸子望着他,眼里的情绪浓烈且复杂。

    为了不让他吵醒熟睡中的人,她朝他挤眼睛。

    余山弯腰将应予抱去隔间的罗汉床上,没惊醒他,盖好薄毯,悄声退出来。

    安置好了小的,再来安置大的。

    大的可没小的好安置,动不了一点,水要喂进嘴里,还要在言语上打太极。

    “白龙帮到底是谁的走狗?”她盯着余山,旧话重提。

    余山定定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真选定了?”

    “你来之前,我也琢磨了,不会是老五,他没那个脑子。老二跟老大旗鼓相当,谁都做得出来,上头那位就没察觉出端倪?”

    余山冷笑一声,“疼昏死过去的人,一醒就琢磨这些,这么不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女皇。”

    “呸,别来拈酸那一套,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她忍着疼痛,皱眉警告,“再提老子是女的这回事,老子真灭了你。”

    余山憋笑,“等你能灭了我的时候再说吧,”他微一顿,又问,“怎么,就这么不喜人说你是女子。”

    风珏将视线投放在别处,不说话,从能听得懂人话时,她听的最多就是女子无用,是赔钱货、是拖油瓶这些话。

    若是可以选择,她也不想是女子,不过,上天好德,给了她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后来又遇到了曲北鹤,他伸手将自己拉出了深渊。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世上不止一种生活方式,也不是人人都看低女子。

    只可惜,晚了,她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告诉她,不要是女子,她的每一寸骨骼,都在让她不要做女子。

    沉默,无尽的沉默,还有那倔强的侧脸,无一不在抗诉,余山告饶,“行,不提就不提,以后都不提。”

    难得见余山退步,她见好就收,趁势进攻,“所以,那两位都跟白龙帮有染吧。”

    余山发现这人不是一般的狠,都这时候了,脑子里还在琢磨权衡这些。

    懒得说话,任凭她自己琢磨。

    “老二被圈紧了,老七才有机会出京,由此可见,老二也并非如鱼得水,上头那位不信他,这是他的死穴。”

    “老大为何要自掘坟墓?将来继位成功,白龙帮名正言顺为他办事,就这么沉不住气?”

    余山被她的分析代入了,低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他身子不好。”

    风珏一顿,歇了言语,这着实是老大的死穴,他忧心自己活不过上头那一位。

    她眯眸看着余山,“仇人后台如此强硬,二帮主一口吃得下?”

    余山不说话,面色不虞地看着她。

    她仿佛看不懂他的脸色一般,继而得寸进尺,“看来,二帮主已经做好了以天涯海角为家的准备。”

    过了一瞬,她细声问,“二帮主真舍得让小神医跟着自己亡命天涯?”

    余山面色又沉了几分,心有温怒,很想将这人一掌拍晕,还是昏迷的时候看着顺眼,醒的时候不太讨喜,满心算计,还故意处处唱反调。

    不过,又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给震撼住了。

    “他白龙帮身有靠山,二帮主就不能也寻个靠山?既然是不共戴天的世仇,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哪一个不能用?反正又不需要正名,砍完作数,都不管埋的。”

    这话着实大胆,短短数语,就给大渝第一大帮派定了曝尸荒野的结局。

    余山压下心头震撼,面上依旧装作不虞,甚至嘲讽嗤笑,“靠山?你不会是也想让我去辅佐那个十五岁的空壳子郡王吧?”

    他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忠心啊,为了辅佐那空壳子上位,不惜出卖我这个救命恩人,想拉我下水,做梦!”

    风珏也冷了声音,沉了脸色,横一眼余山,沉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哪个字哪句话提了要你辅佐他?”

    她也冷哂一声,“什么人,心眼针尖大,真不是东西!我是担忧小神医,不想他跟着你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她烦闷地瞪一眼旁边的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什么人。别自作多情,不是为你筹谋,我是为小神医着想。”

    她嘀嘀咕咕控诉了一大片,余山差点没崩住,俯身盯着她,沉声问,“那你为他怎么筹谋的?说来听听。”

    “别蹬鼻子上脸,我还真不想说了,你自个儿谋划去吧。”她也是有脾气的,她可不是那软乎乎的小神医,给他惯得。

    余山见她瞪眼甩脸子,炸毛样子着实稀罕,一下没崩住,咧了嘴角。

    “心眼针尖大的好像也不止我一个,这就气上了?真不说?”

    见她依旧满眼怒意,余山又讨好道:“好了,是二帮主口不择言,辜负了公子的好意,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二帮主吧。”

    风珏也一下没崩住,噗嗤一声笑了,“能屈能伸,二帮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谬赞谬赞,公子就莫打趣二帮主了,赶紧说来听听。”

    风珏用手指扣扣枕头,正色道:“行,那劳烦二帮主帮忙想个法,公子要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