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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赴死 第25章 摆摊

    说到兄妹,时榫对于陈老大和封凉月的关系不免有些好奇。

    “他们是亲兄妹?那看名字怎么不像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非得一个姓才像亲兄妹吗!”

    边原鄙夷他陈旧的老思想,“阿月姐和陈老大是老一辈人抚养长大的,他们虽说是亲兄妹,但从小就跟着不同的人,不同姓不是很正常吗。”

    一点都不正常好吗。

    “他们父母呢。”时榫问。

    边原眼神奇怪地看他,“我怎么知道。”

    时榫低头瞅她,“哟,看你这么头头是道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小屁孩子。

    边原翻了个白眼给他。

    二人穿过大小屋子,沿路倒是没惹什么注意,就是他们运气实在不好,快到小广场的时候,他们见到了那批跟时榫一道来的罪犯。

    破损的衣衫,疲惫的神情,才几天就消瘦了不少,一个个手上依旧戴着手铐。

    这伙人也不知刚从哪儿回来,身边倒是没人看守,但这不妨碍他们不敢逃跑。

    时榫在这中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刀疤男。

    肌肉女倒是没在其中。

    一伙人从前面的小巷经过,也没精力四处张望,时榫就这么看着他们从眼前走过。

    待人走过去后,二人这才重新往前。

    谁也没有主动去谈这伙人的遭遇。

    -

    “时哥,你们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我都还以为你俩遭遇不测,都打算去找老黑叔了……”

    一回屋,白染就迎上来问东问西的,惹得边原直接扒开他越过。

    时榫:“没什么,去运输区捡石头罢了。”

    白染一愣,接过他俩袋子就扒开看,“哪儿呢,石头呢?这啥也没有啊……”

    时榫躺回了自己的小床,仰着身子,双手抱腹,一脸安详。

    在白染絮叨中,他蓦地说了句。

    “被抢了。”

    白染一下就嘎住了。

    他瞅瞅坐床上的边原,又瞅瞅躺地上的时榫,试探问道:“你俩,都被抢了?”

    为免白染多问,时榫闭眼将刚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遍,然后就得到了白染的惊呼。

    “啥啊!有这好事怎么不叫我!”

    白染痛心疾首,“还有那么多矿呢,你们居然就捡了那么点!这我要是也跟了去,咱仨不还得发财啊!”

    又是抢劫又是异种的,白染对这些事没放在心上,倒是对矿石撒了一地的事颇为上心。

    “哎呀,太痛心了,时哥你怎么就不知道多捡点呢,多捡点咱们手铐不就早解开了嘛……”

    少年伤心极了,大好的便宜自己没占上,活该他没有发横财的命啊。

    “吵死了!”边原抓起旁边的杂物扔过去,“再吵出去!”

    白染:“……哦,不说了。”

    -

    说好的将垃圾都卖了,次日从深渊捡完垃圾回来后,时榫便跟着边原他们去广场卖东西。

    头一次去,业务还不熟练。

    在边原和白染已经自顾自占了角落一地,并将东西摆出来放好时,时榫提着俩大袋子还有些茫然。

    “来,时哥,这儿,你摆这儿。”白染招呼他。

    看了眼白染旁边的小块空地,又瞅瞅在空地隔壁摆摊的满脸横肉的男人,时榫沉默了下,然后走了过去。

    他将袋子里整理好的东西一一摆出来,然而摆了才一半,空地就没了。

    左边是白染,右边是陌生人。

    时榫手上拿着一块兽皮,沉默地比较了下左右两边的占地面积。

    怎么说呢。

    他们仨加一起的摆摊面积都没右边这男人的大。

    但这让时榫敢有意见吗?

    他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将兽皮收了回去。

    隔壁的男人瞥了他一眼,哼了声,很是满意他的识相。

    摊子摆好正是天刚明不久,小广场人不多,几乎都是来摆摊的,时榫盘腿坐在摊位后,撑着脸静静观察周围的一切。

    摆摊呈现出来的货物没什么好说的,左右不过是些武器、生活用具,吃食是肯定没有的。

    而在场几乎都是男人,时榫一眼扫去,就没看到几个女人。

    看到唯二的两个女人,一个额头覆着毛羽,脸带杀气在角落摆摊,另一个则依偎在两男人中间打情骂俏。

    “时哥,你说咱们今天把东西卖了还完终端,能不能买块熏肉尝尝啊?”等待过程中,白染忍不住对这时榫畅想了下。

    放逐区最基本的食物是黑面包和土豆泥,一份都是八工时,而一份熏肉,虽然只有巴掌大,但却要二十。

    没实力的人根本就吃不起。

    “嘁,新人刚来不久还想吃熏肉,口气倒不小。”

    时榫还没张口,坐他右边的男人便忍不住嘲讽起来。

    “哎呀文哥,我们这不就是想想嘛。”

    被嘲讽了,白染也不生气,反倒笑起来,口气很是熟稔地对男人说,“来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能有生活保障了,这每天不是黑面包就是土豆泥的,是个人也得腻了不是?咱赚了肯定得吃点好的啊。”

    姓文的男人撇嘴,粗声粗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想当初老子刚来,每天都还得跟着抢吃的呢!”

    他瞥了眼时榫二人,眼里有不屑也有嫉妒,“算你们运气好,一来就入了老黑眼,不然?呵。”

    听着这酸不拉几的话,时榫眉头微动,没搭腔。

    倒是白染颇为热络的凑了过来,搭在对方肩上,嬉笑道:“是是是,我们这就是走了狗屎运,谁叫我们就是能遇贵人呢,这老黑叔一个,文哥你也是啊,这些日要不是文哥罩着,我们哪儿就这么顺利了。”

    “你小子倒是嘴甜。”

    “哪儿就嘴甜,这不实话嘛,文哥实力强,托你照顾,要不后日我请文哥喝酒?就那可烈的竹青酒!”

    “真的?”

    “真的!”

    “那,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

    白染嘴皮子活络,没几下就将人聊得眉头舒展,身心舒畅。

    时榫听着那是自愧不如,自觉地挪了位置,同边原坐在了一起。

    一大一小盘着腿,撑着脸,表情木然,姿态完全一致,怎么瞧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