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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旅人 避之不及

    羊毛出在羊身上嘛,连毛爷爷都提出过从群众里来到群众里去的思想。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呢,无论是郭平还是沈姑竹,总归有人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我决定和方行旅从河对面的小超市开始打听消息,说好听点是走访,难听些就是瞎溜达咯。

    这是来清潭村的第三天,天气不是很好,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窸窸窣窣的下雨。

    秋天和春天的雨最是温柔细腻,缠缠绵绵的小雨下个不停。

    将还在滴水的雨伞立在了超市门口的脸盆里,门口的排椅上一个大姐抱着孩子不知道在和旁边那位微胖的嗑瓜子阿姨聊什么。

    见我俩进来,同时息了声,好奇的盯着我们。

    我冲她们微微一笑,算打招呼。

    不得不说,这家超市规模还挺大,得有两三百平吧。隐隐约约的哭声让我不由得侧目。

    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移动的声源,索性也就放弃了。

    我在百货去挑着香皂盒,方行旅转了一圈已经来到了我身边狐疑的盯着我。

    “姨奶奶的那个瓷砖片看起来有些年头,我考虑给她换个新的。”

    “可以啊,这个红色的好看。”

    他半依着我,拿了我手边的那款红色的,我侧头盯着他白皙的侧脸勾了唇角,没想到方行旅还有小奶膘,颜色能说明一个人当时的心情。

    “今天下雨还心情好?”我忍不住挑眉调侃道。

    “也不是,人老了都有轻微的视力下降,红色醒目而且还喜庆。”

    方行旅点了点头,将盒子放下又拿了起来冲我解释着。

    耳边有响起了小孩子的呜呜声,这次我听的很清楚,扭头就看见一个穿红裙子,头扎高马尾的小姑娘从我身后的货架走过去。

    奶奶,我听见她喊了奶奶,起先以为是她不听话被奶奶骂才哭的我还是跟了上去,目不转睛的订着她穿过两三个货架。

    四处张望的她,小手放在身前,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就挂在腮帮子边上。

    方行旅在我刚上班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不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一直都觉得我做的很好,然而打脸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那小孩怎么一直哭?”

    “不知道哎,估计是被她奶奶打了。”

    过道里的两个售货员站在哪里盯着小丫头的背影嘀咕了两句。

    这个世界那有那么多感同身受,多的是事不关己。

    “呐,沈薄言,赵安他奶奶让我们给你带的饭。”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我上学时的场景,蹲在教室角落里的我颤颤巍巍的接过李维给我带来的饭。

    “也就李哥人好,总愿意给那个野丫头带饭。”

    就是,就是

    一群人附和着李维解开了对我的拥堵。

    “阿言,你正在长身体,可一定得吃完呀!”

    春风得意的人还是一副体贴入微的关心着我。

    瑟瑟发抖的我打开了那个饭盒,是阿婆常给我送饭的盒子,而里面却是有着半盒汤的饭。

    我拿了勺子挖了一口,入口就是那熟悉让人做呕的酸。

    他们又往我的饭里放了半盒醋。

    “快瞧,沈薄言那没出息的样子,又在那里哭鼻子,哈哈......”

    我几步走了过去,挥手弯腰喊了她。

    “小朋友,小朋友,过来告诉阿姨,为什么哭啊?”

    她被我一叫就站在了原地,望着我的眼里满是希翼,此刻的我应该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吧。

    “我,我和奶奶,走丢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使劲摸着泪珠儿。

    “记得奶奶电话吗?告诉阿姨,阿姨给奶奶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好不好?”

    我半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已经冰冷的手,却不成想,她哭得更凶了。

    “不记得,不记得电话。”

    一阵询问下来才知道,小丫头是在路上就走丢了,雨下的太大了,她才不得不到超市避雨。

    认定了她是清潭村当地的人,我和方行旅决定把她送去超市旁边的村委会,顺便再广播一下,这样孩子的奶奶也不会太着急。

    刚才在门口坐着的那两个阿姨,一听我们要送小孩去村委会就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瞧热闹。

    超市离村委会也就几十米的样子,我们简单跟警卫大叔说明了情况,却没想到还要来客登记。

    “姑娘,你姓沈啊?三点水的沈啊?”

    警卫大叔本来就沧桑的脸,现在一皱眉,沧桑都装不下了。

    “还真姓沈啊!”

    “我的天啦!她们说的是真的呀,听三伯说和那祸害一样......”

    身后两人的声音实在太大,我想不注意都难。

    一听祸害这词,总能让我想到一个人,“你们是说沈姑竹吗?”

    我从来没想到过,沈姑竹那么恐怖,两个大姐一听我的话,脸色皆是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

    本来还牵着孩子的大姐一把将地上的孩子捞进怀里,火速离开现场,我被这操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瞧着架势,沈姑竹的死真是另有隐情,可惜我露了底,现在想打听点什么却也是难上加难。

    迈过最后一个石头,叮叮咚咚的河水被抛在了我们身后,方行旅松开了我的手。

    “刚才的情况,你怎么看?”

    头顶上的伞布被雨滴打的啪啪做响,落下来的水滴已经打湿了他半个肩头,连带着他那一边微长的卷发都成了一股一股。

    “看她们避之不及的样子,跟她们打听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不如咱们明天去镇子上的警察局问问。”

    方行旅没有出声,只是盯着我点了点头表示觉得我的方法可行。

    “走吧,该说的都说完了,还站这淋雨?”

    我下意识的催促他离开,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河刚死过人让我心里不舒服还是担心其它的。

    晚上吃完饭,方行旅向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今天我们在超市买的那个香皂盒。

    “买这干啥?一年到头能放几块香皂。”

    姨奶奶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眼里带着雀跃接过那个红色的小盒子。

    “姨奶奶,我们打算我们去镇上买些东西,您有什么要买的吗?我们给您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