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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养流放崽崽后,她成古人白月光 第七十五章 举高高?我给你拎高高!

    陈德林若有所思的往孙儿的院子走。

    到了院门口,正好遇到匆匆赶来的儿子。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见他愁眉苦脸的,陈迎担忧地看着他。

    随后他猛然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急,匆匆往前跑。

    “莫不是忆江伤得很严重?”

    陈德林没好气道。

    “他好着呢!”

    闻言,陈迎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他。

    “那您这是?”

    陈德林将手中的纸递给他。

    “看看吧。”

    这是他方才,照着予安在门口留下的图案画下来的。

    陈迎不明所以的接过来,随意瞄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凛。

    “这……父亲,这是哪来的?”

    “是予安想到的。”

    “想不到吧?予安就因为心疼马蹄磨损,想着给马做一双鞋,就想到了这个马蹄铁。”

    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家那不省心的孙子的房间,重重呼出一口气。

    “可你看看咱们家忆江,别的就不说了,学了一年多,词语他都能用错!”

    陈迎始终拧眉看着手中那张纸。

    “马蹄铁?”

    这真的是予安那个小娃娃想出来的?

    陈德林还在自我检讨。

    小孩子生下来都是一样的,肯定是他们后天没养好,没教好。

    他垂头丧气,嘴里碎碎念。

    “我就在想,是不是咱们爷俩真的不会养孩子?”

    “终究是咱们把忆江给耽误了呀。”

    陈德林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也是,咱们两个大老粗,到底是没有女眷心细。”

    说罢,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试探着开口。

    “忆江他娘也走了三年多了,要不你……”

    “父亲!”

    陈迎一脸无奈地扬声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已经有了忆江,咱们陈家也有后了,我真不打算再娶。”

    “那你说!”

    陈德林虎目圆瞪。

    “忆江的问题,该怎么办?!”

    陈迎叹了口气。

    “您先消消气,他还小呢,贪玩也正常,若实在学不会,再给他多换几个先生就是,总能找到合适的。”

    陈德林下颌紧绷,气得胡子都抖了三抖。

    那是贪玩的事吗?

    哼!

    你若是知道他方才说了什么话,一准儿比我还生气!

    正好这时,府医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老爷,大人。”

    看着托盘里的药,陈迎面露急切担忧之色。

    “忆江伤势如何?”

    府医躬着身子。

    “大人放心,天气转凉,小少爷穿得厚了些,只是被叨得红肿,皮都没有破。”

    “已经上过活血化瘀的药了。”

    闻言,陈迎点点头,摆了摆手。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陈家父子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赵管家,等下你去和厨房说一声,小爷今天要吃铁锅炖大鹅,把后院那几只鹅全都给我炖了!”

    一边说着,忆江重重锤了几次垫在下巴处的枕头。

    但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真疼啊。”

    “欸呦喂我的小少爷,您可消停会儿吧。”

    王管家帮他倒了一杯水喂到嘴边。

    而门口的陈迎听到儿子的话,笑着摇摇头。

    不就是贪吃贪玩了些吗?

    父亲就是爱小题大做。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忆江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擦擦嘴角,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的说。

    “唉,赵管家,你说父亲怎么这么没用啊?”

    闻言,陈迎眉心紧蹙。

    一看到他们,管家吓了一跳,躬了躬身子正要开口喊人,陈迎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管家哭丧着脸。

    “小少爷啊,可不能这么说,大人掌管整个北荒城,多厉害啊?”

    “厉害什么呀?都不会举高高,我都怀疑他压根就抱不动我!”

    忆江小手霸气一挥。

    “吩咐下去!”

    “日后务必让厨房多做些补品,什么燕窝枸杞,人参鹿茸,全都炖上,一天三顿,给父亲好好补一补!”

    听着他这话,管家嘴角直抽抽。

    “大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是虚好吧?

    一边说着,管家暗戳戳拍了忆江后背和肩膀好几下。

    小祖宗啊,你可别再说了,屁股不想要了是不是?

    只可惜忆江毫无察觉,继续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蹦跶。

    “而且他还不会搭秋千,真是太笨了,把他送人,人家都不要。”

    坏了!

    看到陈大人越发阴沉的脸,管家此刻心如一潭死水一般。

    这回也不暗示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把手收回来。

    小少爷啊,老奴尽力了,您自求多福吧。

    然而忆江动了动肩膀。

    “嗯?怎么不按了?按得我正舒服呢。”

    忆江把脑袋抬起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家亲爹那张黑得几乎能滴墨的脸。

    “父,父亲?”

    他讪笑一声。

    “您什么时候来的?”

    陈迎冷笑一声。

    “在你说想吃铁锅炖大鹅的时候。”

    遭了!

    忆江心头一寒,一骨碌爬起来,从床上跳到地上,鞋都顾不得穿,拔腿就要往外跑。

    然而两条腿倒腾了半天,却离门越来越远,他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两只脚离开了地面。

    耳边传来自家父亲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声音。

    “举高高是吧?我把你拎高高好吗?”

    忆江两只脚踢踏挣扎了几下,连连摇头。

    “不用了,那您多累啊?”

    “无妨,你方才不还说要帮我补一补吗?”

    陈迎转头看向管家。

    “赵管家!去取我的戒尺来!”

    忆江拼命挣扎。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转头向一旁的祖父求助。

    “祖父,我知道错了,您快让父亲别罚我了。”

    陈德林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往外溜达着走。

    一边走还一边揉了揉耳朵。

    “真是老喽,耳朵都不中用了。”

    “还是回去眯一觉吧。”

    忆江伸手朝着他的背影抓了抓,声音带着哭腔,字字哽咽。

    “不要啊,祖父别走!”

    一盏茶的功夫后,得到了一顿竹笋炒肉的忆江,捂着通红的掌心,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擦擦鼻涕眼泪,踉踉跄跄,艰难的在房间挪动,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呜呜呜……”

    这个爷不疼爹不爱的家,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他要——

    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