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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中之月 第101章 凌家

    神行贼道术乃是奇门遁甲之中的绝世妙法!其神奇之处在于: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来时无迹可寻,去时亦杳无踪迹;行动速度快如疾风闪电,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无从追寻其下落。这等奇术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凌霜自从开始自学这门秘术之后,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毅力。他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钻研、修炼,不断地探索着其中的奥秘。

    随着时间的推移,凌霜对于这门秘术的理解越来越深刻,掌握得也越来越熟练。每一次施展出来,都比前一次更加强大、精妙。

    而且,凌霜并没有满足于现状,而是继续努力不懈地追求更高层次的境界。他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来运用这门秘术,以期能够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凌霜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对这门秘术的热爱与执着,以及那份永不放弃的精神。

    忽一日,他随小厮们将柴火搬至柴房,那伙房的人对他们道千恩,言万谢。一人倒了一碗黄金白玉粥——不过是糙米熬成的稀粥,上面飘浮着几粒玉蜀黍。

    小厮们不禁抱怨道:“都是凌家人,为何有些人吃的是灵米,最差也是精米。偏我等喝稀粥,还是最糙的米熬的粥。”凌霜喝了几口,说道:“莫要抱怨,我们身在凌家而不是在丹帝或羽族内已是万幸了。”众人点点头,表示认同。丹帝不用说了,那羽族讲究物竞天择,强者为尊,无情的很。而且,世家垄断,只许一家独大,不许他家强盛。勾心斗角,陷害栽赃,嫁祸于人,时时发生。

    “别抱怨了,晚上有红芋和白芋吃。还有大葱和馍馍,鸡蛋与油饼。”伙房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呵,什么日子?竟然让凌家下这么大血本。”小厮疑惑的问道。

    “据说,是丹帝们抓住了天行者,凌家听说,于是摆下筵席招待他们。”伙房老头说道。

    “凌家真是好手段啊!明明在打斗的时候袖手旁观,没有出一点力,现在看到有好处了,就跑过来想要分一杯羹。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不齿!他们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地坐享其成呢?难道就不怕被别人耻笑吗?”一小厮喝罢粥,觉得滋味甚是苦涩难耐,忍不住骂起凌家来。

    “嘘!休要大声说话。”伙房老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话说小乙哥,你为何跟咱们这些人处在一块?以你的天分,及你的师父凌处机的关系,谋个上职应是不难。”一小厮说道。

    “嗐,别提这件事了!人小乙哥还不是为了某个人。希望天天瞧见她,看见她笑,所以甘在泥池与我等泥腿为伍。”一小厮贼头贼脑的笑道。

    凌霜变了脸色,正色道:“兄等莫要胡说,我只是遵循师意修行于此罢了。”

    “那么为什么在每月圆满之夜,某人的窗前会摆上一束白如皎月的金银台呢?这是何意啊?”一小厮不嫌事大,故意挤眉弄眼,拉长声调说道。

    “唉,不过可惜啊!某人似乎送错了位置,把花送给了另一人,让那人产生了误会。虽然是亲姐妹,相貌差不到哪里去。但滋味却不同了。只愿某人莫要伤心,莫要悲痛,相信用不了多久,姐妹同侍一人哉!”一小厮摇头晃脑,将最后一个“哉”字拉的极长极富情调。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屋顶。有些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些人则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又畅快的表情。他们的声音也变得越发大胆和放纵。甚至一旁的草垛也因此而发颤不已。

    “列位休要胡言。”凌霜放下粥,正色站起,说道:“我自独喜一人,怎会再去喜另一人呢?”

    “这么说,你承认了。”伙房老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须,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众继续拍着膝盖大笑。凌霜一时凝噎,只好附和的笑着,缓缓地坐了下来,端起碗继续默默地喝着粥。

    “其实姐妹花也不是不可。”一小厮捋须说道。“小乙哥,你人长的不赖,且有足够实力。只需略使手段,姐妹花不是手到擒来。”

    “隔壁人丹帝还是左拥右抱,什么并蒂莲姐妹,悬殊差母子,人妻熟妇,靓丽女郎,花信桃李,碧玉豆蔻,应有尽有啊!”伙房老头吸了两口旱烟,笑道。

    “休得胡言!”凌霜一脸怒色的说道。“别的我不管。但我只有一心,只存一意。我只会一心一意待人!若有三心二意,我与禽兽无异;若有朝秦暮楚,无需天打五雷轰,我自拔起一剑,在身上砍出九九八十一道,以示我真心!”

    众人听后皆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露出毫不相信的神情。有的人甚至还摇了摇头,表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还有些人则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似乎对这个说法充满了质疑和嘲笑。

    凌霜见众人不信,祭出雁翎刀,拔刀欲要自证清白。众人没有料到这惊世武灵如此刚烈,欲要阻止。岂料,一人比他们还要快。“不要啊!”定睛一看,确是个身长不过五尺,脸部粗糙若麻纸,着藏袍宽袖的黑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既然说出这种言语,想必有这真情在其中,别个不信,我信。”黑汉说道。

    “不是,你谁啊?”一小厮疑惑的问道。

    “居然没穿与我们一般的制服,想不是我凌家人。”一小厮观察良久,捋动短须分析道。

    “无丹草药气味,更无羽翼翅膀,也不是丹帝与羽族。”伙房老头抽着旱烟说道。

    “我知此人是谁。”只见气宇轩昂的凌霜拿起雁翎刀,架在那黑汉脖颈处。“五短身材,紫棠色面皮,糙麻脸庞,藏袍宽袖,在这天界里独有一人,那就是你,田班。天行者的徒弟。”

    那人一个激灵,说道:“兄弟,你好眼力,我都不知道我的样貌服饰是这样被传颂的。”

    “你是来干甚么的?”一人喝道。

    “还能来干甚么?自然是来杀人的!而且是杀我们凌家人的。”一人一脸严肃道。

    “我闻天行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惨绝人寰之事更是比比皆是、数不胜数。此獠为那恶徒之弟子,当过犹而不及,当早早杀之。”伙房老头说道。

    “嘿,别介啊。我方才在草垛听了良久,知晓凌小乙为情所困,我有一计,但教美人倾心。”

    “胡说什么?自己长什么模样还来献计。”

    “此子不肖,当作老子揍他一顿,这般不老实。”

    “此獠着实恼恨,竟然戏弄玩闹于你!小乙哥,切莫上当。”

    四下里顿时变得骚动不安起来,人们情绪激动,纷纷叫嚷着要杀掉田班这个人。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田班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有的人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有的人则破口大骂,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田班。整个场面一片混乱,让人不禁感到一丝恐惧和紧张。

    凌霜则收刀说道:“有甚话语,敞开了说!”

    田班笑道:“此计妙不可言,须是阁下附耳侧听。”

    凌霜心中满是狐疑,不过他还是将耳朵凑近了一些,仔细聆听着田班说的每一句话。田班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但又确保凌霜能够听清他所说的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田班一直在轻声细语地讲述着什么,凌霜则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有丝毫不耐烦。随着田班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凌霜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就像两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他原本紧绷的嘴角也渐渐放松下来,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终于,当田班讲完最后一个字时,凌霜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又执手田班,说道:“此计若成,定让汝吃我喜宴第一杯酒。”千恩万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田班走后,众人赶忙凑过来询问,凌霜说道:“尔等懂甚!此是天行者与白帝之间的事,与我等有何关系?”

    不远处,阴雄与倪伯期站在房檐上。田班赶来抱拳道:“师父,计已成矣。”抬头望见倪伯期,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要摔下地去。倪伯期连忙扶住,说道:“贤侄,勿要害怕,汝师已与我说明缘由,此四子当真该教训教训。阴兄做的太对了!”田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又道:“恩师,他会照做吗?”阴雄笑道:“此子性情刚烈,属实情真意切之辈,何况相思日久之人,与他一个契机,必往上登高!”田班又道:“计策如成,免不了血雨腥风。”阴雄闭眼,说道:“无法,丹帝活该,武帝们又助纣为虐久矣,如若不加严惩,无法给天下一个交代。”住了住,又转头对倪伯期道:“至于剑神那边,烦劳剑杰多多相劝之。”倪伯期抱拳道:“汝放心,他怎么说也是我最尊敬之人,我一定劝他。”

    “还有一问。此计何名?出处何在?”

    “此乃鹬蚌相争,借刀杀人之计。这最早出于《晏子春秋》,云曰:‘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事景公,以勇力搏虎闻。晏子过而趋,三子者不起,晏子入见公曰:‘臣闻明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有君臣之义,下有长率之伦,……今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无君臣之义,下无长率之伦,内不以禁暴,外不可威敌,此危国之器也,不若去之。’公曰:‘三子者,搏之恐不得,刺之恐不中也。’晏子曰:‘此皆力攻勍 敌之人也,无长幼之礼。’因请公使人少馈之二桃,曰:‘三子何不计功而食桃?’公孙接仰天而叹曰:‘……接一搏猏而再搏乳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田开疆曰:‘吾仗兵而却三军者现,若开疆之功,亦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古冶子曰:‘吾尝从君济于河,鼋衔左骖以入砥柱之流。当是时也,冶少不能游,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九里,得鼋而杀之。左操骖尾,右挈鼋头,鹤跃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视之,则大鼋之首。若冶之功,亦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二子何不反 桃!’抽剑而起。公孙接、田开疆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让,是贪也; 然而不死,无勇也。’’皆反其桃,挈领而死。是二桃杀三士,一计害三贤!

    “又有太史公所着《史记》云:卞庄子欲刺虎,馆竖子止之,曰:\"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毙。若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然之,立须之。旋两虎果斗,大者伤小者死。卞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两虎之功。”

    叹一声,又道:“这也是孔方、鲁挞等计乱谋杀三十六洞之策。”阴雄说道:“事迹永远不会磨灭,历史永远不会抹去,是非功过,都留与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