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恨却来时 第102章 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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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尚书房内。
尚书房是王孙贵族年少学习的地方，除了宫里的皇子公主，宗室子弟也会来此上课。
早晨，几个孩子陆陆续续地到了，趁着先生还没有来，悄悄地议论起最近的新鲜事来。
“唉，你们听说宫中闹鬼的那事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啊……”说话的是一个老亲王家的小儿子，他一向仗着自己和当今陛下是平辈，是房间中众多学生的长辈，趾高气扬得很。
舜华路过，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就见他话锋一转，转过身忽然问候起来，“哟，公主殿下，您也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舜华不慌不忙地坐下，挑眉反问道，“不来听听你胡言乱语，倒少了许多乐趣。”
“哼，胡言乱语？公主怕是做贼心虚了，连实话也不让人说。”
“实话？”舜华气得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污蔑我母亲，也敢说是实话？你敢不敢随我去先生、去陛下那里对质？”
“我哪敢啊？”那小王孙有些心虚，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谁料这人竟然如此动气，便转移话题道，“您可是‘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谁敢跟您作对呢？”
“你!”
舜华身旁的陈嫽立马拉住她，防止她做些傻事，连忙劝说道，“快别生气，为了他生气，岂非不值得？”
“哼!”舜华冷哼一声，“怪不得先生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也只有你们这种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害怕妖魔鬼怪!”
“怎么？你不害怕？”小王孙反问道，“你怕是见了鬼，腿直接就软了，瘫倒在地呢!”
“我，当然不怕!”舜华一瞬间地迟疑过后，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这世上就算真的有鬼怪，那活人也看不见，定然是有人在宫里装神弄鬼，我总有一天要抓到它们!”
“你就吹牛吧……”小王孙鄙夷道，“人怎么可能抓得到鬼？要是你能抓到，我就……”
“咳!咳!”
小王孙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一阵清咳声，寻声望去，竟是先生发出的。他也只得赌气般看了舜华一眼，不再说话。
许敬看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心满意足，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慢慢悠悠地讲起课来。
对于这群王孙公子，他向来是放纵的，只要不惹出什么事端就好。也只有二皇子，他才稍稍留心一些，毕竟还要时常向皇帝汇报。
……
临近中午，终于到了散学的时刻，众人只见许敬慢悠悠地起身离开后，便立马沸腾起来，冲出了学堂拔腿而去，只留宫里的几个孩子不慌不忙地整理笔墨。
舜华轻声唤道嫽儿和钰哥儿的名字，将二人留了下来，又张望了一圈，眼瞅着自己的两个皇弟还在场，便将兄妹俩拉到殿外围成一圈，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今天晚上要去抓鬼，你们去不去？”
“啊？”
陈嫽一声惊呼，吓得舜华左顾右盼，立马示意她小声些，“你难道就不想看‘鬼’？给个痛快话，就说去不去吧？”
“我……我倒是想去……”陈嫽犹豫着点点头，“可是我怎么留在宫里呢？即便留在宫里，晚上我们又怎么出得去呢？”
“这个容易，我求皇祖母把你们留下来过夜，就居住在慈宁宫，至于晚上呢……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看着舜华殷切期盼的目光，嫽儿倒也有些心动了，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去，我也去瞧瞧鬼长什么模样!”
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地看向钰哥儿——这个比她们高上一个脑袋的大哥哥，开口问道，“你呢？”
钰哥儿嘟着嘴不屑地说道，“真幼稚，我才不去呢!我不仅不去，我还要把这件事告诉外祖母，让她来管管你们两个!”
“你敢!”陈嫽叉着腰踮起脚质问道。她一向是家里父母最疼爱的小女儿，任凭是哥哥也不敢说她的一句不是。
“谁说我不敢？”钰哥儿被妹妹的架势怔住，心里早已虚了，但仍旧假装旗鼓相当地问道。
“你要是敢告诉外祖母以及任何人，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陈嫽想了片刻补充道，“我的学业功课也不会借你抄了!”
“我……”钰哥儿本就是吓唬她们两个的，谁料如今反倒被她们两个吓唬住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好答应道，“我去还不行嘛……”
“你不告诉任何人？”
“不告诉，真的不告诉。”
“哼，这还差不多，”嫽儿心满意足地与舜华对视了一眼，又听到哥哥犟嘴道，“不过，可不是因为我幼稚到想去看鬼的，我都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去的……”
两姐妹相视一笑，心中戏谑不言而喻。
……
为了实现“抓鬼”的计划，三人特意到太后那膝下承欢了一番，哄得太后喜笑颜开，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在慈宁宫住上一晚的要求。接着，这才先斩后奏，把消息告诉了永安宫和宫外的公主府。
晏清禾没有多想，觉得这几个孩子住在慈宁宫定然无碍，便也答应了下来。
夜晚，亥时一刻。
今夜，舜华和他兄妹二人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早早睡下，宫人服侍完毕后，便只留了贴身的宫女，便也早早退下休息了。三人早有预谋，白日便拉着贴身宫女整日闲逛，此刻她们也早已是进入梦乡了。
确定宫女睡着之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偷偷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来到一处偏僻的墙角根集合。
“咱们怎么离开慈宁宫？”月光下，陈嫽轻声问道。
黑夜里，舜华朝她挤眉弄眼，用手势示意他们兄妹俩跟着自己。
三人摸索着，来到另一处墙角，舜华忽然得意地说道，“我以前常听母亲宫里的小全子讲，宫里有许多‘狗洞’，我探查过了，慈宁宫的‘狗洞’就在这儿，咱们身量小，从底下钻过去，就能出去了。”
说罢，为了向他二人展示自己的能耐，舜华自愿做了先锋，头一个向那狗洞爬着钻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黑夜里照不到兄妹俩无奈却又跃跃欲试的笑意，他们也纷纷照做，一前一后爬了出来。
尚书房是王孙贵族年少学习的地方，除了宫里的皇子公主，宗室子弟也会来此上课。
早晨，几个孩子陆陆续续地到了，趁着先生还没有来，悄悄地议论起最近的新鲜事来。
“唉，你们听说宫中闹鬼的那事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啊……”说话的是一个老亲王家的小儿子，他一向仗着自己和当今陛下是平辈，是房间中众多学生的长辈，趾高气扬得很。
舜华路过，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就见他话锋一转，转过身忽然问候起来，“哟，公主殿下，您也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舜华不慌不忙地坐下，挑眉反问道，“不来听听你胡言乱语，倒少了许多乐趣。”
“哼，胡言乱语？公主怕是做贼心虚了，连实话也不让人说。”
“实话？”舜华气得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污蔑我母亲，也敢说是实话？你敢不敢随我去先生、去陛下那里对质？”
“我哪敢啊？”那小王孙有些心虚，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谁料这人竟然如此动气，便转移话题道，“您可是‘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谁敢跟您作对呢？”
“你!”
舜华身旁的陈嫽立马拉住她，防止她做些傻事，连忙劝说道，“快别生气，为了他生气，岂非不值得？”
“哼!”舜华冷哼一声，“怪不得先生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也只有你们这种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害怕妖魔鬼怪!”
“怎么？你不害怕？”小王孙反问道，“你怕是见了鬼，腿直接就软了，瘫倒在地呢!”
“我，当然不怕!”舜华一瞬间地迟疑过后，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这世上就算真的有鬼怪，那活人也看不见，定然是有人在宫里装神弄鬼，我总有一天要抓到它们!”
“你就吹牛吧……”小王孙鄙夷道，“人怎么可能抓得到鬼？要是你能抓到，我就……”
“咳!咳!”
小王孙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一阵清咳声，寻声望去，竟是先生发出的。他也只得赌气般看了舜华一眼，不再说话。
许敬看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心满意足，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慢慢悠悠地讲起课来。
对于这群王孙公子，他向来是放纵的，只要不惹出什么事端就好。也只有二皇子，他才稍稍留心一些，毕竟还要时常向皇帝汇报。
……
临近中午，终于到了散学的时刻，众人只见许敬慢悠悠地起身离开后，便立马沸腾起来，冲出了学堂拔腿而去，只留宫里的几个孩子不慌不忙地整理笔墨。
舜华轻声唤道嫽儿和钰哥儿的名字，将二人留了下来，又张望了一圈，眼瞅着自己的两个皇弟还在场，便将兄妹俩拉到殿外围成一圈，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今天晚上要去抓鬼，你们去不去？”
“啊？”
陈嫽一声惊呼，吓得舜华左顾右盼，立马示意她小声些，“你难道就不想看‘鬼’？给个痛快话，就说去不去吧？”
“我……我倒是想去……”陈嫽犹豫着点点头，“可是我怎么留在宫里呢？即便留在宫里，晚上我们又怎么出得去呢？”
“这个容易，我求皇祖母把你们留下来过夜，就居住在慈宁宫，至于晚上呢……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看着舜华殷切期盼的目光，嫽儿倒也有些心动了，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去，我也去瞧瞧鬼长什么模样!”
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地看向钰哥儿——这个比她们高上一个脑袋的大哥哥，开口问道，“你呢？”
钰哥儿嘟着嘴不屑地说道，“真幼稚，我才不去呢!我不仅不去，我还要把这件事告诉外祖母，让她来管管你们两个!”
“你敢!”陈嫽叉着腰踮起脚质问道。她一向是家里父母最疼爱的小女儿，任凭是哥哥也不敢说她的一句不是。
“谁说我不敢？”钰哥儿被妹妹的架势怔住，心里早已虚了，但仍旧假装旗鼓相当地问道。
“你要是敢告诉外祖母以及任何人，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陈嫽想了片刻补充道，“我的学业功课也不会借你抄了!”
“我……”钰哥儿本就是吓唬她们两个的，谁料如今反倒被她们两个吓唬住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好答应道，“我去还不行嘛……”
“你不告诉任何人？”
“不告诉，真的不告诉。”
“哼，这还差不多，”嫽儿心满意足地与舜华对视了一眼，又听到哥哥犟嘴道，“不过，可不是因为我幼稚到想去看鬼的，我都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去的……”
两姐妹相视一笑，心中戏谑不言而喻。
……
为了实现“抓鬼”的计划，三人特意到太后那膝下承欢了一番，哄得太后喜笑颜开，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在慈宁宫住上一晚的要求。接着，这才先斩后奏，把消息告诉了永安宫和宫外的公主府。
晏清禾没有多想，觉得这几个孩子住在慈宁宫定然无碍，便也答应了下来。
夜晚，亥时一刻。
今夜，舜华和他兄妹二人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早早睡下，宫人服侍完毕后，便只留了贴身的宫女，便也早早退下休息了。三人早有预谋，白日便拉着贴身宫女整日闲逛，此刻她们也早已是进入梦乡了。
确定宫女睡着之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偷偷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来到一处偏僻的墙角根集合。
“咱们怎么离开慈宁宫？”月光下，陈嫽轻声问道。
黑夜里，舜华朝她挤眉弄眼，用手势示意他们兄妹俩跟着自己。
三人摸索着，来到另一处墙角，舜华忽然得意地说道，“我以前常听母亲宫里的小全子讲，宫里有许多‘狗洞’，我探查过了，慈宁宫的‘狗洞’就在这儿，咱们身量小，从底下钻过去，就能出去了。”
说罢，为了向他二人展示自己的能耐，舜华自愿做了先锋，头一个向那狗洞爬着钻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黑夜里照不到兄妹俩无奈却又跃跃欲试的笑意，他们也纷纷照做，一前一后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