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恨却来时 第226章 犹豫
“齐越！齐越……”
晏清禾一般般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可任凭口干舌燥也无济于事，看着自己浸染在鲜血之中的双手，她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在害怕他的离世。
虽然她早在心中想来无数遍，但当真发生在她眼前的这一刻，当齐越毫无生气地倒在她怀中，她还是不由分说地恐慌、害怕起来。
近处打斗依旧，或许是暗卫看到齐越倒地，悲愤交加，立刻便使尽了毕生功力来对付刺客，尤其是将重点放在了那个用箭暗伤皇帝之人上。
那人见众人朝他而来，大感不妙，看到同伴皆被杀死，皇帝也倒在血泊之中，任务已然完成，又恐自己也难逃厄运，便朝马车冲去，一剑斩断缰绳，准备骑马而逃。
那人刚骑上马跑了片刻，突然间，一个如闪电般的光影向他袭来，待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长剑刺穿胸膛，流血不止，转瞬即逝间，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松开缰绳的那一刻，便被马儿甩了下来，倒地而亡。
至此，所有刺客都被反杀，草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汇流成河流入梦川。
暗卫们见刺客皆被收拾，其中的头领便立刻跑到皇帝身边，蹲下用手试探皇帝的鼻息，见齐越尚还有一口气在，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见贵妃用警惕怀疑的目光，那人才不自然地对晏清禾行礼道，“微臣暗阁统领卫涛见过娘娘。”
晏清禾点了点头，抱着齐越不肯撒手，虽说她这样做似乎是杯水车薪，但还是不肯把他交给自己不放心之人。
突然，远处的一个暗卫跑来，朝卫涛报告道，“大人，刚刚那个坠马的刺客……”
他不说话了，还瞟了贵妃一眼。
“什么？”卫涛不耐烦地催促道，他并非是不知道那人的意思，只是觉得贵妃到底在自己身边，知道了也无用。
“那个刺客，是羽林军统领林魏林大人的义子，军中的参军——林志。”
卫涛脸色“唰”一下地变得苍白，神情幽暗难辨，立刻跑到那刺客身边亲自查看，其他暗卫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晏清禾也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些许，既然那刺客是羽林军统领林魏的义子，那或许这场刺杀就是林魏所致。
倘若真是如此，那眼下是万万不能回营的了，如今齐越昏迷不醒，动摇军心不说，眼下羽林军被林魏掌控，他要二次刺史，岂非轻而易举？
不对……不对……
自己是太后阵营的人，齐越死了，对太后才更有利……
纵然晏清禾自己陷于挣扎之中，可皇帝的去向哪由得她做决定。不等她发话，卫涛便对着她说道，“娘娘，您也看到了，现在陛下不宜回营，臣等要将陛下与您移驾至别处。”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晏清禾红着眼质问道，“本宫如何能信你！再者，陛下危急存亡之际，生死去处怎能由你来定夺！”
卫涛掏出自己的令牌向贵妃示意道，“暗阁之人，除了陛下，任何人无权命令、调遣，包括娘娘您。再者，微臣所为，也是陛下授意，娘娘勿怪。”
“对了，娘娘要是不想离开，也可以独自留下来。”卫涛补充道。
“知道了，”此刻晏清禾顾不上他的尖酸刻薄，只是无可奈何而又带些绝望地答应道，“事不宜迟，那大人就快些行动罢，陛下的伤要紧。”
卫涛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取出一个小药丸喂齐越服下，齐越的血才终于止住。
一部分人将马重新套上马车，背着齐越登上马车，晏清禾则紧随其后；另一部分的人负责留下来收拾战场。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摇摇晃晃地，将几人带到了某处深山里的一片村庄，静谧，荒芜，却同样流露着人间的烟火气息，炊烟袅袅，老树昏鸦。
卫涛将齐越移到了一处房屋，屋内朴实无华却又整洁干净，各种物品一应俱全，晏清禾看着倒不像是村人的屋子。
晏清禾与齐越就在此定居，暗卫几人轮流守在屋外，剩下的则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晏清禾虽疑惑，但却顾不得询问这些，卫涛也未必会告诉她。
她在屋内守了齐越一整夜，中途昏昏沉沉了许多次，夜晚下起雨来，雨敲寒窗，冷风直入，将她彻底惊醒，无心睡眠。
看着齐越苍白的脸庞，她不知道前路到底在何方……
第二日，晏清禾仍旧是坐在齐越的床边，亲自喂他服下村里大夫开的药，然后，又拿起水果刀开始缓缓削起一个苹果。
刀刃的寒光一反，刺进她的眼中，她停住手中的动作，将目光移向了齐越。
她明白，这次刺杀多半是太后预谋，既然刺杀失败，太后的计划便出了漏洞，难免失败。要是自己补刀，那这一环便可成功，用自己的死换取太后的成功、晏家的平安，似乎划算的多……
但……
他昨日才救了自己的命……
若不是他，恐怕此刻躺在这里、徘徊在鬼门关的便是自己……
她可以不提十二年的夫妻恩义，但……自己难道要恩将仇报吗……
“吱——”
正当晏清禾犹豫不决之际，一道拖拉悠长的开门声惊醒了梦中人。她万分惊恐，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挡在病榻面前，看见是卫涛进来，沉声质问道，
“你来做什么？退下！”
卫涛看到贵妃手中的水果刀，皱眉，警惕地回答道，“微臣听得屋内过于安静，忧虑陛下与娘娘的安危，故来查看。”
晏清禾清楚地明白他在怀疑自己，便不自然地放下手中的刀刃，无奈地撇过头去，“本宫知道了，陛下这里无事，你可以退下了。”
卫涛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道，“娘娘劳累过度，也该休息才是，不如由微臣等人来接替娘娘，侍奉陛下。”
“不必。”晏清禾厌恶他这种明面恭敬，但实为强势的语气，便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晏清禾一般般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可任凭口干舌燥也无济于事，看着自己浸染在鲜血之中的双手，她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在害怕他的离世。
虽然她早在心中想来无数遍，但当真发生在她眼前的这一刻，当齐越毫无生气地倒在她怀中，她还是不由分说地恐慌、害怕起来。
近处打斗依旧，或许是暗卫看到齐越倒地，悲愤交加，立刻便使尽了毕生功力来对付刺客，尤其是将重点放在了那个用箭暗伤皇帝之人上。
那人见众人朝他而来，大感不妙，看到同伴皆被杀死，皇帝也倒在血泊之中，任务已然完成，又恐自己也难逃厄运，便朝马车冲去，一剑斩断缰绳，准备骑马而逃。
那人刚骑上马跑了片刻，突然间，一个如闪电般的光影向他袭来，待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长剑刺穿胸膛，流血不止，转瞬即逝间，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松开缰绳的那一刻，便被马儿甩了下来，倒地而亡。
至此，所有刺客都被反杀，草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汇流成河流入梦川。
暗卫们见刺客皆被收拾，其中的头领便立刻跑到皇帝身边，蹲下用手试探皇帝的鼻息，见齐越尚还有一口气在，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见贵妃用警惕怀疑的目光，那人才不自然地对晏清禾行礼道，“微臣暗阁统领卫涛见过娘娘。”
晏清禾点了点头，抱着齐越不肯撒手，虽说她这样做似乎是杯水车薪，但还是不肯把他交给自己不放心之人。
突然，远处的一个暗卫跑来，朝卫涛报告道，“大人，刚刚那个坠马的刺客……”
他不说话了，还瞟了贵妃一眼。
“什么？”卫涛不耐烦地催促道，他并非是不知道那人的意思，只是觉得贵妃到底在自己身边，知道了也无用。
“那个刺客，是羽林军统领林魏林大人的义子，军中的参军——林志。”
卫涛脸色“唰”一下地变得苍白，神情幽暗难辨，立刻跑到那刺客身边亲自查看，其他暗卫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晏清禾也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些许，既然那刺客是羽林军统领林魏的义子，那或许这场刺杀就是林魏所致。
倘若真是如此，那眼下是万万不能回营的了，如今齐越昏迷不醒，动摇军心不说，眼下羽林军被林魏掌控，他要二次刺史，岂非轻而易举？
不对……不对……
自己是太后阵营的人，齐越死了，对太后才更有利……
纵然晏清禾自己陷于挣扎之中，可皇帝的去向哪由得她做决定。不等她发话，卫涛便对着她说道，“娘娘，您也看到了，现在陛下不宜回营，臣等要将陛下与您移驾至别处。”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晏清禾红着眼质问道，“本宫如何能信你！再者，陛下危急存亡之际，生死去处怎能由你来定夺！”
卫涛掏出自己的令牌向贵妃示意道，“暗阁之人，除了陛下，任何人无权命令、调遣，包括娘娘您。再者，微臣所为，也是陛下授意，娘娘勿怪。”
“对了，娘娘要是不想离开，也可以独自留下来。”卫涛补充道。
“知道了，”此刻晏清禾顾不上他的尖酸刻薄，只是无可奈何而又带些绝望地答应道，“事不宜迟，那大人就快些行动罢，陛下的伤要紧。”
卫涛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取出一个小药丸喂齐越服下，齐越的血才终于止住。
一部分人将马重新套上马车，背着齐越登上马车，晏清禾则紧随其后；另一部分的人负责留下来收拾战场。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摇摇晃晃地，将几人带到了某处深山里的一片村庄，静谧，荒芜，却同样流露着人间的烟火气息，炊烟袅袅，老树昏鸦。
卫涛将齐越移到了一处房屋，屋内朴实无华却又整洁干净，各种物品一应俱全，晏清禾看着倒不像是村人的屋子。
晏清禾与齐越就在此定居，暗卫几人轮流守在屋外，剩下的则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晏清禾虽疑惑，但却顾不得询问这些，卫涛也未必会告诉她。
她在屋内守了齐越一整夜，中途昏昏沉沉了许多次，夜晚下起雨来，雨敲寒窗，冷风直入，将她彻底惊醒，无心睡眠。
看着齐越苍白的脸庞，她不知道前路到底在何方……
第二日，晏清禾仍旧是坐在齐越的床边，亲自喂他服下村里大夫开的药，然后，又拿起水果刀开始缓缓削起一个苹果。
刀刃的寒光一反，刺进她的眼中，她停住手中的动作，将目光移向了齐越。
她明白，这次刺杀多半是太后预谋，既然刺杀失败，太后的计划便出了漏洞，难免失败。要是自己补刀，那这一环便可成功，用自己的死换取太后的成功、晏家的平安，似乎划算的多……
但……
他昨日才救了自己的命……
若不是他，恐怕此刻躺在这里、徘徊在鬼门关的便是自己……
她可以不提十二年的夫妻恩义，但……自己难道要恩将仇报吗……
“吱——”
正当晏清禾犹豫不决之际，一道拖拉悠长的开门声惊醒了梦中人。她万分惊恐，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挡在病榻面前，看见是卫涛进来，沉声质问道，
“你来做什么？退下！”
卫涛看到贵妃手中的水果刀，皱眉，警惕地回答道，“微臣听得屋内过于安静，忧虑陛下与娘娘的安危，故来查看。”
晏清禾清楚地明白他在怀疑自己，便不自然地放下手中的刀刃，无奈地撇过头去，“本宫知道了，陛下这里无事，你可以退下了。”
卫涛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道，“娘娘劳累过度，也该休息才是，不如由微臣等人来接替娘娘，侍奉陛下。”
“不必。”晏清禾厌恶他这种明面恭敬，但实为强势的语气，便斩钉截铁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