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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被丢下,我选择躺平 第17章 新年大吉

    年初一一大早,林秋缘就被喊起来,套上衣服,被她娘抱着,在头顶上抓弄着,然后就被抓吃汤圆。

    被抱到凳子上坐下,才发现几个女娃娃头上都用红绢布条绑了两个小揪揪,就连冬至,细软塌的短头发都被绑了一个冲天炮立在头顶,随着冬至转头,冲天炮还一颤一颤的,可别提多滑稽了。

    林秋缘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谢天谢地,是两个小揪揪,不是冲天炮。

    林秋缘迷迷糊糊坐在桌前,被碗里拳头大小的汤圆惊到觉都醒了!

    不是吧!她都穿越了,还是躲不过拳头大小的汤圆,还是俩!林秋缘真的要泪目了。

    汤圆太大,林秋缘夹不起来,只得用筷子戳进汤圆,试图把它串起来。

    筷子戳破汤圆皮,鲜嫩肉汤从里头渗出,飘在汤里,肉香味从里头飘出直直钻进林秋缘的鼻孔。

    咦?肉汤圆?好香!

    “奶,今儿的汤圆是肉诶。”

    陈家和最先抬头,满脸惊喜。

    “今年匆忙,奶在大集上没有买到枣子,你肖婶子说她家有发起来的枣树苗,奶到时候去挖几根回来种上,以后啊还能吃上甜的汤圆,肉汤圆好不好吃啊乖孙?”何氏还在锅里捞着汤圆,回头对几个乖乖解释道。

    “好吃!舅婆!肉汤圆好吃!”

    幸亏不是花生芝麻馅儿!

    等等!她外婆先前好像在山里捡到过花生来着?

    “没事儿嫂子,我先前不是在山里挖到过长生果?肖嫂子好像把这玩意儿叫花生来着?到时候种下去,也能收一篮子了,肖嫂子说啊,到时候把它晒干,炒一炒碾碎了,和上芝麻和水糖,就是甜汤圆了,他们这儿年初一是这样吃的。”

    陈氏接过她嫂子捞起的汤圆,顺势端上桌应道。

    果然!还是躲不过!林秋缘狠狠地咬着嘴里的汤圆。

    “妹妹,你怎么吃个汤圆还生气了?”林夏至抬头就对上自家妹妹恶狠狠的表情,不禁问道。

    “哈哈哈哈,她哪是生气啊,她是粘牙了吧,秋缘啊,先前摔掉一颗牙,现在咬不动汤圆了?”柳幺舅闻言也扭头看向林秋缘,哈哈大笑道。

    林秋缘也没客气,几口吃完碗里的肉汤圆,又端起碗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之后,唰地一下跳下桌子,踩了她幺舅一脚,然后跑去找她外婆告状去了。

    陈氏表示,要不是过大年骂骂咧咧的不好,她高低得给她儿子展展皮,咋那么欠打欠骂呢?

    大年初一原本是要去给先祖扫墓祭祖的日子,但是他们才刚刚安定到溪江村,以后他们就是他们这几支的先祖,所以一家人只是对着西南角简单又拜了拜,聊表敬意。

    年初一也不能动土,也没法去耕地,何氏几人只能把各种种子提出来放进簸箕里,开始选种。

    柳二舅几人则继续嚯嚯竹子,编些家里用得着的物件。

    家里小到盐罐,锅刷,筷子,大到桌子板凳,都是他们几人一点一点用竹子做出来的。

    陈舅公和柳外公则在处理晒干棕榈皮,在铁耙上梳理棕线,继续完成他们先前还未完成的蓑衣。

    陈家和和陈思思以及林夏至在一旁帮忙搓棕绳,手法很是熟练。

    林秋缘和陈思思也前去围观,然后就被当做了挽线架子……

    坐在凳子上,双手立起,林秋缘看着两只手上圈着的棕线,颇有一种像她小时候帮她妈妈挽毛线球的既视感。

    一个上午过去,蓑衣已经有了个大框架,陈舅公和柳外公把竹针插在蓑衣一角,又用木板把蓑衣压住定型,等着吃了午饭后来继续缝。

    中午吃的是昨晚剩下的年夜饭。

    年夜饭是特意剩下的,代表着来年有富余,盼个好兆头。

    林秋缘吃完饭后,就迫不及待地继续看他舅公和外公缝蓑衣,他们几个小的在一旁帮忙递棕叶。

    层层叠叠密密缝,完工后,陈舅公又含了几口水,喷在了蓑衣上,后又点了火,烧去了蓑衣上多余的杂毛,最后又细细地在蓑衣外层涂上几层桐油,才把它挂在棚屋里晾着,至此,两件蓑衣才最终完成。

    年初二,是嫁人的媳妇们回娘家的日子,陈外婆和柳芸娘一直挨着娘家,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勾起了两个舅母对娘家的想念。

    朱氏爹娘当初本也想逃荒来着,奈何朱哥哥不愿意,她爹娘只能跟着儿子留在老家。

    卫氏家是后娘当家,她当时去报信的时候,是被冷嘲热讽送出家门的,她爹倒是舍不得她走……

    几个孩子许是看出他们娘心情低落,直在一旁逗笑,倒让二人生出的愁绪少了几分,起身帮着何氏和陈氏泡酸菜,晒盐菜、萝卜干和笋干。

    男人们也趁着天晴,忙着再犁几亩地出来。

    柳幺舅和柳外公,陈二舅和陈舅公四人牵着牛去犁田,还有山上两亩没开出来,陈大舅和柳二舅则去旱地,人力拉犁来翻地。

    初三一早,陈舅公何舅婆,柳外公陈外婆各带着自家儿子,提了提前备好的礼去拜年去了。

    他们昨儿个是计划了要去村长家、赵大匠家、李忠和张三家,以及还没打过照面的覃家,给他们送过甘蔗的赵二娃家,去简单拜个年,巩固一番邻里关系。

    直到中午,过了饭点几人都没回来,柳芸娘猜测她爹他们定是被留饭了,所以几人简单地吃过饭,又去田间地头忙碌着。

    撒下的菜苗已经一尺高,需要移栽,妯娌几人小心翼翼地把苗挑去小湾已经翻过土下过肥的旱地里栽上。

    腿脚还不便的林守义则依旧当着奶爸,在家照看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玩着舅舅们爹爹们制作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毛毛也被迫参与其中。

    林守义编着竹筐,时不时抬头看看几个孩子,心情舒畅,时不时又低头活动活动自己的腿,在心里盘算着日子。

    还有七八天,他得去趟县城换药,顺带让大夫看看他腿恢复的如何,他得快快好起来,春耕才能帮得上忙。

    去拜年的几人,直到傍晚了才到家,朱氏和柳芸娘正在做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柳幺舅手舞足蹈地给众人讲着今日拜年的趣事,惹得几个小娃娃哇声不断。

    柳外公看不下去了,在桌下狠狠踩了幺儿一脚,一个眼神瞪过去,柳幺舅这才消停,开始默默扒饭。

    林秋缘低头偷笑,下半年她舅就要成丁了,居然还是这种小孩子心性。

    不过也说得过去,这要是在她那个时代,他舅这不妥妥高中生或者大学生的年纪吗?

    柳外公愁得不得了,陈舅公安慰妹夫,来年起了房子,给侄儿谈个亲事,成了亲,人就老实了。

    几个小屁孩听了后,就跑去跟柳幺舅危言耸听去了,吓得柳幺舅直打哆嗦,后面几天都消停不少,老老实实地毫无怨言地干活,生怕他爹突然哪一天给他找一门亲事,娶个婆娘回来管着他。

    柳外公还直纳闷,这小儿子怎么突然转了性老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