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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庶子 第7章 龙阳之好和终身私定

    裴袵叫裴衿跟他过来,主要是看重他性情温和,进退有度,年纪小好掌控,抢不了他身为长兄的风头,丢不了他作为长兄的风范。

    裴衿低头应和,“谨遵兄长教诲。”

    这对身为长兄的裴袵十分受用。

    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华服公子,笑吟吟的跟裴袵打着招呼。

    “裴兄。”

    “沈公子。”

    称作沈公子的人,往裴袵身后看去,正巧看到了裴衿,脱口而出,“哟,好美的一张脸好愁的一双眼,裴兄几日不见你怎么也喜欢上这种玩意了。”

    裴衿年岁不长,身量较小,跟在裴袵身后,不像是兄弟。

    沈越有龙阳之好,才刚过及冠之年,便学会了养娈童。

    裴袵将裴衿护在身后,干笑的说道:“沈公子慎言,这是我的五弟,年岁见长,却不懂人事,我带他出来长长见识。”

    沈越颇为孟浪的看着裴衿,裴衿一味低头,沈越干笑两声说道:“哦,抱歉,令弟好颜色让人误认了去。”

    事后,裴袵悄悄的对裴衿说道:“此人是有名的断袖,你多注意点,少与他打交道。”

    裴衿暗暗记下裴袵的话,自觉坐在裴袵身后,等人交谈时再心中默默判断人员身份。

    人聚在一起,总是要分个一二。

    坐在主位就是梁家四郎——梁胥,看起来仪表堂堂,是清河郡主的夫婿,能跟皇家连上亲。

    风雅的诗会名头就是他攥弄出来的。

    不过诗会全程不在诗上,反而聚在一起聊过年时发生的逸闻趣事。

    裴衿严重怀疑这群人在过年时,被自家的女人和长辈折磨的不堪受辱,找个由头出来透透气。

    在席中,裴袵跟梁胥出去了一趟。

    裴袵不在,裴衿面对全是生人的场面很不适应,也准备起身出去。

    “小孩儿,哪去。”

    伯爵府的沈越突然间高叫了一声,“你哥哥走了,他还欠我一杯酒,你得替他还了才能走。”

    所有人望向裴衿的方向,自觉是一场好戏,沈越偏爱阴柔娇弱的小倌,裴衿倒全是符合。

    有心人注意到,沈越目光一直落在裴衿身上。如今开口为难,估计是趁裴袵不在,调戏一番。

    裴衿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公子,在下着急如厕,先走一步。”

    “如厕呀,我跟你一起去。”沈越刚才饮酒,双颊微红,起身艰难,指着裴衿说道,“你过来拉我一下。”

    裴衿想起裴袵的话,转身就走。就听到身后众人爆笑的声音。

    想不到他刚走出两步,就被人用胳膊夹住了脑袋:“小孩儿,你刚才害我被人嘲笑,你说你怎么补偿我才好。”

    裴衿一手掀开沈越的胳膊,转身挣脱了桎梏,灵巧的像是水中的游鱼。

    沈越惊奇裴衿的灵巧和敏捷,“你习过武?”

    裴衿冷冷的回道:“没有。”

    沈越像是发现了新东西,在裴衿身边喋喋不休,“你定是学过的,你刚才都捏到了穴位,让我的手臂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裴衿继续冷冷的回答道:“赶巧而已。”

    “你年纪不大,长的跟裴袵那个老古板也不一样,定然不是一个母亲。”沈越越说越兴奋。

    把前日跟南风馆的小倌说的奇闻,全按在了裴衿身上,“乖乖,你该不会背着裴府拜了那方高人为师吧。等神功大成,就离家闯荡,成为一方豪侠。”

    “……?”

    裴衿说道,“沈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无事,无事……”沈越尴尬的笑了两声,想不到裴衿长了一副桃花脸,性情却是古板守旧的。

    “嘘!”沈越拉住裴衿袖子,“前面有情况。”

    裴衿应激打上沈越手肘处的小海穴,俗称麻筋,令沈越手臂酸麻不已,直接放开了裴衿的袖子。

    裴衿一抬头果真看到了梁胥和自己大哥在前面拉扯着。

    一转头沈越捂着胳膊埋怨的看着裴衿,轻声说道:“狗咬吕洞宾。”

    “对不住了,沈公子。”裴衿不好意思的捂着脸说道,“刚才是在下鲁莽了。”

    梁胥背着人问裴袵说道:“伯言,芳姑娘的事儿可处理了。”

    伯言是裴袵的字。芳姑娘是谁?裴衿认识一个芳姑娘。

    要不是闹的满城风雨,裴袵也不知道住在自家的姑娘,跟公爵府的人还有这一遭。

    裴袵生气的说道:“芳姑娘是我夫人娘家妹子,手中有钱粮,比不得一般人家未出阁的姑娘,梁四公子,你算是捅了一个大篓子。”

    裴家的女眷因为赵如芳一个人,全员名声败坏,裴袵怎能不气,差点赔了一个他们裴家一个男丁过去。

    比较之下,恨不能把赵如芳赶出裴家。

    要不是戚砚容一再的好言相劝,保不齐在过节的时候,裴袵当场把人撵出去。

    梁胥难得放下身段求人,“伯言,我知道此事难办,凭借你我多年交情,此事还须你来出手。”

    “既是你夫人娘家人,你到底是比我方便。”

    裴衿一听就着急了,“我方便我那里方便。那芳姑娘整日在我面前哭诉,你骗了她,你弃了她。”

    “她一商贾之女,就算是我真的骗了她,弃了她又如何。”

    梁胥一副义正辞严样子,“你裴家人丁兴旺,找一个看的过去子侄嫁过去不就行了。”

    听到此处,裴衿心里忽的跳了一下,找一个看的过去的子侄嫁过去。

    他就是那个看的过去的子侄。

    “你玩完不要的货色,留到我们裴家。梁四你当真打的好盘算。”裴袵脸红耳赤争辩,“我裴氏一族虽比不得你皇室宗亲,但是好歹要脸面。”

    听到裴袵这么说,裴衿悬着的心好歹是落下了。

    梁胥很没有自信的说道:“伯言兄,我此事只能倚靠你了,等过了年,兵部的差我尽力在父亲那边运作。”

    “自己闯的祸事自己收拾。”裴袵说道,“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

    “这可如何是好。”梁胥急的满头冒汗,“芳姑娘是个难缠胆大的主,以后少不得祸事。”

    裴袵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说你还是纳了她吧。凭借她的出身做你的良妾,你也算赚到了,到时候我给你做媒。”

    赵如芳若能进入梁公府,对裴府来讲是有益处的。

    梁胥作为朝廷郡马,平南王的女婿,阻力不是一般的大。

    裴袵身为朝堂四品,按理来讲自然能为无品无衔的郡马保媒,更何况是明面送去一个妾室。

    “此事万万不可商量。”梁胥连忙摇头,“娇妻美妾,汝妹皆不占。入我梁公府,恐会不宁。”

    “况且府中尚有一悍妻,得罪不得。”

    梁胥遇到赵如芳时,以为遇到了善解人意的温婉美人,春风一度过后,才发觉温婉贤淑都是伪装。

    与府中悍妻不相上下。

    “原来如此。”沈越在一旁听的真切,一副明白的表情,“原来如此。”

    裴衿大概能从裴袵跟梁胥的话里推断出什么,但有些东西还不太明确,“梁四郎和芳姑娘难道有纠葛。”

    “何止有呀。”沈越一副吃到大瓜的样子,拉着裴衿就到一旁说去,“我跟你说这芳姑娘可是跟梁四郎订了终身的。”

    裴衿也是一副感兴趣样子,问道:“这如何说的。”

    “我那时在法华寺撞到了两人衣衫不整,真真是郎情妾意,佛祖面前许真心。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沈越信佛,对这对在佛前乱搞的男女,总也看不惯。

    裴衿惊诧的瞪大了双眼,连眼尾的小痣都跟着颤抖,“佛门清静之地,怎好行如此阴晦之事。”

    “是呀,想不到,想不到,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私定终身隐瞒父母,恐遇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