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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庶子 第65章 禅师和王爷

    “外面是何人喧哗。”禅房门打开,是梁笙刚才询问过的小沙弥玄清,“扰了师叔祖。”

    看到禅房门外一群人挤在一起,敲了一下玄智的光秃秃的脑袋,说道,“蠢才叫嚷什么,扰了师叔祖休息有你受的罚,还不快进去。”

    “师兄,我没有叫嚷。”玄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委屈的说道,“你看,是裴居士来了。”

    “裴……居士。”玄清看到穿绿色袍子的裴衿,也是一惊。

    玄清惊的不是裴衿,惊的是坐在四轮车上的人在身边。

    听说是方丈和监寺都不敢得罪的人,师叔祖都没有办法推脱的人。

    顿时一股恐怖的情绪在心底陡然升起,使之脸色发白,脚底发软。

    裴衿不慌不忙的拍着玄清肩膀,让人回过神,“玄清小师父,请去禀告明镜师父,弟子无心打扰,今日独自一人前来拜见。”

    裴衿把独自一人咬的很清楚。

    “啊。”玄清脑子还在惊慌之中。

    裴衿捏了捏玄清的肩膀,嘴角轻轻扬起,柔声说道,“去吧。”

    玄清回神,机灵的回应道,“居士稍等,我这就去回禀师叔祖。”

    一溜烟跑了。

    宸王脸色铁青眸色暗沉,让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沈越也是面色复杂的看向裴衿,梁笙则是怒目而视。

    裴衿沉默不语的看向禅房。

    沈越率先打破气氛,“想不到小郎君真人不露相。小小年纪,能与名满天下的明镜禅师私交甚密。”

    “自是如此。”裴衿回答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你就看着我们所有人跟跳梁小丑一样,为见那个和尚急的焦头烂额。裴公子真是好城府。”梁笙恨不得撕碎裴衿那副神色不变的脸。

    “裴公子,你是不是看我们演戏,觉得特好笑,特好玩,能让一个王爷为你表演,心里在暗暗讥讽嘲笑。”

    这次宸王没有“好心”为他解围。眼神沉沉的,就好像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

    梁笙说的就是宸王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自诩身份高贵,享受一切特权的皇子见不到的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见到,凭什么。

    更何况这个皇子傲气非常。

    没有当场发怒降罪,估计是为了维持他仅有的贤德名声。

    裴衿真想现在立马走人,任由他们又吼又叫,这样做,明镜就不得安生。

    “我年幼之时曾食毒物,师父将其从腹中逼出,于我有救命再造之恩。后得其传道,参悟佛法,于我有传道解惑的师徒之谊。”

    不知道明镜知道他私下里称呼他师父,会不会借机要给他剃度。

    算了,他要给他剃度,他跑就是了。

    裴衿一字一句说的无愧于心,“沈公子,你说我们二人关系私交甚密,还是太浅了,师父对我的恩德说是能让在下以命相抵也不为过。”

    以命相抵?

    宸王若有针对明镜行动,裴衿会尽力相救。

    “裴公子冷面傲骨。”宸王脸色还是不好看,却不得不认同裴衿的人品,“却是一个难得的有情有义之人,令本王钦佩。”

    玄清此时从禅房中跑出来,双手合十。

    “怎么样。”梁笙迫不及待的询问情况。

    玄清看了眼梁笙,又瞧了眼四轮车上的宸王,瞬间低下了头。

    裴衿上前开口问道,“师父是如何说的。”

    玄清看到裴衿定了心神,双手合十如实说道,“裴居士,我把情况如实禀告给师叔祖,师叔祖说你既是一人前来,便一人进来。”

    “那你领我进去吧。”裴衿坦然的说道。

    裴衿年纪尚轻,心中好似有一把尺子,作为自己行动的尺度。

    裴衿行动的意图,联系前后,都知道裴衿是为了明镜在周旋。

    “这个裴公子好生厉害,从见到王爷到现在眼皮子都不动一下,心中有沟壑,知世故不世故。”沈越看着裴衿走入禅房的背影,忍不住说道。

    “我今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他什么来历,裴尚书投机倒把,薄情寡义之徒,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宸王也忍不住感慨。

    沈越说道,“不大清楚,他是裴袵在今年初带在身边跟随出入,说是弟弟,后来又碰到了几次,都是作为裴袵的陪衬出现的。我头一次见还以为是裴袵借口放到身边养的倌人。”

    裴衿被举荐给李元杼缘由,宸王门清。

    宸王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时候你们不知道他是大梁最年轻的解元,有学识有才情,是读书考科举的。”

    十五岁在许多人考不上秀才的年纪,他却是举人。

    沈越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裴,自然是走科举入仕的,谁还留意他是举人还是秀才。”

    “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出身高门,容貌出众,为人正直,连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好,甚至人情练达不迂腐。”梁笙推着宸王说道。

    “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就十八九岁样子,也不知将来有何成就。”梁笙半是艳羡半是夸奖。

    沈越说道,“不,他今年才十七,跟你同岁。”

    梁笙手指紧紧抓着四轮车的扶手,同样的年纪,只是因为出身不同,命运便不相同。

    “还真可怕呀。”沈越迎着暖风,对两人说道,“别走了,以我所见,我们今日这一趟不会白跑。”

    “你是说……他会……。”宸王说道,“为我们引荐。”

    要想收买裴衿最难办,他不是贫苦学子,银钱收买不得。他才学甚高,一般的人看不上。

    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跟随他,太难。

    “不是会,是一定。”沈越说,“他不为殿下考虑,总该为那个和尚考虑。”

    “徒儿,我刚才听到你在外面师父长师父短的叫,可是改主意了。要是改了,我现在就为你剃度。”

    明镜大和尚慈眉善目,红光满面,声如洪钟,半点看不出他是辟谷苦修的半点清瘦。

    “我不想变光头,还是算了。”裴衿现在与明镜玩笑不起来。

    “师父,你要不要去见一下宸王。”

    “不去。”明镜大光头打着闪,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裴衿说道,“宸王空有仁义之名,但无仁义之行。您老人家又不收徒,又不开坛授经,如此下去,我担心明远方丈把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