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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庶子 第117章 裴语和琴箫合奏

    “裴兄,可愿认输。”

    柳逸园见情况如此,趁机提问,“如今无一人出来与裴兄合奏。裴兄这燕尾琴可就归我了。”

    “唉,听闻上京人才济济,藏龙卧虎,想不到找不到一个可以吹箫的。”裴语的话分毫不差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下面有人听不过去了,就说道,“弄笛子吹箫,不过是取悦于人优伶所善之物,我们又不是锣鼓巷南风馆的小倌儿。”

    见此形式,是找不到与他合奏的人了,裴语从容的说道,“兄台别说话这么难听,笛声悠扬,箫声柔和深沉,都是高雅之物,不能因为你不善,就贬低于此吧。”

    笛子和箫入门不难,精通难,一口气绵延不绝,技艺高超者对于气息要有较强的控制能力。

    气息强一些弱一些对曲子表现都有所差异。

    对于技巧性高,音域宽泛的乐器,例如琵琶,箜篌,古筝,笙箫之类,多为音工优伶师徒传承长久学习。

    外行门人,不得专人指导,难以精进。

    “裴兄,还要做最后的挣扎吗。”柳逸园抬头瞧着站在桌子上的裴语,“看来燕尾琴今日就要归我了。”

    “什么归你,是我是借你,三个月。”

    裴语没好气的看着笑着狡诈的柳逸园,恶狠狠的说道,“到时候要是有一点损坏,我拿你试问。”

    说是这样说,但裴语站在桌子上不下来,扫过下面一张一张面孔,搜罗着看起来会吹箫的面孔。

    “那你还不下来,把琴拿给我。”柳逸园笑着催促着裴语。

    “我就爱在上面待着,你管得着吗。”

    随后裴语一转头,盯着下面做最后的挣扎,问道,“真的没人会吹箫吗,上京城的人连箫都不会吹吗。”

    “我会。”人群里冒出个声音,是从楼梯那边飘过来的。

    所有人顺着声音往裴衿那边望去,裴衿觉察到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自在的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边走边说,“在下闲暇之时,研习过一段时间笛箫技艺,不知能否与先生有合奏的资格。”

    裴语自上而下的俯看裴衿,裴衿同样仰着脖子仰视着裴语,裴衿的琉璃一般的瞳仁在烛光下更显透亮。

    虽有半面面具遮挡,裴语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激动的从桌子上跳下来。

    “是你。”

    半面面具算什么,全面面具,丑的惨绝人寰的面具裴衿都在他面前戴过,一张好脸,就爱藏着。

    裴语清楚裴衿爱戴面具的背后的原因。

    当初裴衿这张脸,给他招过祸患,当时的他比现在身条纤细更甚,年纪又幼小,让好男风的人瞧了去,趁他沐浴之时摸了进去。

    裴衿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面对觊觎他的歹人,手上也不客气,弄掉了人一只耳朵。

    吓得歹人惊悸昏迷,事后看到他都浑身颤栗害怕,扭头就跑。

    经此一役,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招惹他了。

    裴衿当时事后拒绝和解。

    族中有人拿族规说事,说是为人乖张暴戾,不懂礼数,不懂规矩,要把裴衿开除族谱。

    裴衿当即表示,如果江南裴家内部如此行事,对人对物失了公道,开除族谱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惋惜的。

    裴衿态度坚决,性格倔强,不肯低头。族中人又见他小小年纪,说话条理清晰。

    十二岁就能中秀才的天才少年,非池中之物,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最关键的是他是南禅寺的明空和尚托付给裴家族长照看的。明空和尚何许人也,有何来历,江南裴家人心知肚明。

    多方考虑之下,对他反倒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安置了。

    裴语年近不惑,自发妻离世后,自此以后不续弦不入仕,辞官归隐,避世不出,经营着父母留下的孔雀山庄维持生计。

    应南禅寺明空要求,仗着跟裴老爷裴讯同样的辈分的裴语,暂时抚养了明空流落在民间的“幼弟”。

    不过裴衿更好奇的是,裴语一个终日宅在孔雀山庄的不理一切外务之人,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上京来。

    “能,你当然能。”

    裴语把柳逸园手里的洞箫放到裴衿手里,“有你在我的燕尾琴就保住了。”

    裴衿注意到在裴语从柳逸园手中夺箫的之时,柳逸园似乎在用力捏着箫管不让他得逞。

    “你们认识?”柳逸园趁着裴语转身拿琴的间隙质疑的问道。

    “认识。”

    裴衿手里拿着柳逸园的洞箫,交代二人的关系,“按照家中辈分来说,我应当叫他叔叔。”

    听到二人的关系,柳逸园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观裴衿根骨,听声音判断得出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十八九岁,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年纪。

    “你的箫是他教的。”柳逸园继续问道,“比起琴他更擅长箫。”

    “不,我的箫是我……父亲教的。”裴衿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他的箫是齐王手把手教的,说是弹琴太简单,以后有的功夫去学。

    柳逸园又松了一口气,“我的箫交给你去演奏。”

    “好了,我们准备开始吧。”裴语已经调好了琴,通知裴衿开始准备,“老曲子。”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有戏谑的表情,这年头居然会有人在场找合奏之人,还随身携带箫和琴。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裴语起调,裴衿把洞箫的吹口放到唇边,琴声,箫声一出,紧紧抓着全场人的耳朵。

    本以为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身文人忧郁气质的才子,会互相映照,委婉深情,有文人无病呻吟的悲情之嫌。

    想不到二人所合奏之曲慷慨激昂,大气磅礴,那声音不像是众人印象中会低泣琴声,会哀怨的箫声。

    但看两人神情专注,手下所奏之物,分明是琴分明是箫。

    全场缄默,屏气凝神的看着这场表演。

    琴声箫声穿过空气,穿过红木制门,凿进了楼上包厢中酒酣耳热的众人。

    李元杼听到琴箫合奏,竖耳倾听,问周围的人,“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