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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庶子 第十四章 生辰之礼和危险暗藏

    黄忠从外得到消息,向皇帝汇报道,“陛下,常华来报,太子去看望魏世子了,正巧与九殿下碰上了面。”

    “哦,老九可与太子发生口角。”皇帝饶有兴趣的问道,“老九今日在密林射的虎,可是太子在春猎之始许诺献给朕的。”

    太子气量狭小,最是不能容人,李元杼在他布置的陷阱上,抢了先,太子在看到白虎时,脸色阴沉铁青,恨不得撕碎李元杼。

    黄忠顶着一张老好人的脸,说道,“并没有,九殿下在旁陪着,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是太子和魏世子交谈,说是命人布置的陷阱伤了魏世子,太子赠了魏世子药膏和药物,表达歉意。”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缓缓扫过置物架上那把悬挂着的长剑。这把剑并无过多华丽装饰或奇异之处。

    剑柄处磨损得恰到好处,让人握起来倍感舒适自然。这把剑放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合用。

    对于坐拥天下的皇帝来说,奇珍异宝唾手可得,但称心合用的东西却不易得。

    李元杼就是一把利剑,但他并不趁手。皇帝沉思片刻说道,“老九最近还算是懂事,我记得他的生辰快到了吧。”

    黄忠觉察皇帝态度变化,说道,“快了,九殿下的生辰正巧是三月三上巳节,是个好日子。”

    皇帝说道,“三月三,百花盛开,的确是个好日子,我记得沈府有一庭院种满世上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比宫中御花园还要奢华。朕也觉得好奇,过去一瞧,实际无人打理 地上全是杂草,也就满墙的月季蔷薇有些色彩。”

    黄忠手臂上搭着拂尘,佝偻着腰说道 ,“陛下仁慈,见沈家败落至此,特地网开一面,免去府中男丁流放边疆之苦。”

    皇帝盘着手中的佛珠,道:“老九既然这么爱在弓弩上画花朵赠女眷,不如多与草木接触,提升一下画技。”

    黄忠在皇帝身边多年,最是知道皇帝心中盘算,细小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九殿下如今住所偏僻狭小,陛下怜爱,沈府本也是公爵府,奴仆千百,房屋千间,与皇城临近,九殿下的生辰礼最是相配。”

    翌日。

    “曹首领,现下可有空档了。”李元杼在去给皇帝请安的途中遇到曹识,李元杼兴致勃勃照例提出那个问题,“你这个禁军第一高手,有没有兴趣跟我比比射箭。”

    “属下,今日还要守卫陛下。”曹识婉拒了李元杼的提议,“抽取不得时间。”

    “你又没空。”李元杼有些失落的说道,“还以为这次春猎能有机会,得曹首领指导一二。”

    曹识则说道,“殿下谬赞了,听闻殿下昨日一箭射穿猛虎,英勇非凡,跟殿下比,在下恐怕难以取胜。”

    “这位公子看起来有些面生。”禁军首领曹识一眼便注意到跟在李元杼身后的漂亮的小孩,瘦弱的过分,脂粉气又过浓,像是一个穿男装的大家闺秀。

    但是这双眼睛里的东西太过复杂,与他的年龄不符。

    “是刚跟王爷的吗?”

    曹识在这几日里见到的,跟在瑄王爷身边的是魏武侯府的魏世子,不见有这一号人物。

    况且,瑄王爷一向好武,亲近武官,身边怎么出现了与他脾胃不和的羸弱文人。

    “才不是。”听到曹识的问话李元杼不禁眉毛一皱。

    “在下裴衿。”裴衿打断李元杼的话头,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裴衿见此人过分高大,身形魁梧健壮如熊,对人疏离戒备,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加上李元杼一口一个曹首领,心中猜测应当是禁军首领曹识,“是王爷的伴读,平日伺候王爷笔墨。现下魏世子受了伤,随侍左右。”

    “原是裴大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曹识打哈哈过去。

    太子则是满眼妒恨的把一切收在眼底,内侍太监张让劝解道,“此时不宜动怒,殿下应当最清楚,瑄王什么都不及殿下。”

    “哼……”太子气愤的转身甩起大袖子,“老九这个滑头,时时在我面前碍眼,我看到就来气。”

    张让与太子是一丘之貉,心路最是相通,“只要殿下一天在太子的位置,他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哪怕他与朝臣走的再近,哪怕他与魏武侯是舅甥关系,哪怕他的剑射的再好,瑄王就一日翻不了身。 ”

    “更何况……”张让特意压低声音耳语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保准再也见不到他。”

    “可靠吗?”太子确认道,“那些人。”

    张让道,“那些人都是为了钱财的亡命之徒,各自都背负了好几条人命,各若非殿下开恩,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府旧宅。

    “好大的宅子,上京果真如传言中所说,遍地都是黄金。”胡皮阿四边看边感叹,“早知道上京是这番景象,应当早些年过来。”

    胡皮阿四边说边用肩膀碰他身边的要离,“哥哥,你说是不是呀。”

    却被要离晲了一眼,拍了拍被胡皮阿四碰过的地方,抱着手中的黑刀,目不斜视跟在张五儿的身后。

    “又是这副德行,跟谁欠你钱似的。”胡皮阿四自知打不过这个拿黑刀,脾气怪异的汉子,就开始找旁人说去。

    跟胡皮阿四不同的人也有,丁不淫看到这么大这么华丽的宅子心里就开始发毛,忍不住问张五儿,“喂,你要我们几个杀的人到底是何人,住这么好的宅子。”

    “不过是一个富商老爷家的独子罢了。跟我们家主子有些过节。”张五儿说道,“诸位不必担心。”

    胡皮阿四这一下来了兴趣,“你们家主子到底是谁。手眼通天的,既能把我们从死牢里捞出来,还能一路上躲开官府的搜查,把我们弄到京城,事后给的钱还多。”

    “还请诸位见谅。”张五儿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主子不方便露面,但向诸位承诺,事成之后还诸位自由,所应允的一万两黄金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