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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引她神魂相交 第39章 一点一点侵入她的灵台

    瑾珵轻轻跪坐在月昭对面,一身青衫重重叠叠堆落在垫子上,他垂下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睛里深邃的夜空和星光,白皙的脸透着热,声音如清泉,“典籍上说,灵犀花乃世间至纯至净之物…”

    月昭猛地抬头,迎上忽而逼近的馥郁香气和身影,是了,他这徒弟,没化形之前,是朵灵犀花!

    “你可知神魂相交是什么意思?”

    “是道侣间可以修炼的功法。”瑾珵在找到这个线索之后,又从识海的茫茫典籍中翻阅了关于神魂相交的方法,发现只有情意相通的道侣才可行。

    “我们是师徒,不能做道侣。”月昭轻易就否了这个办法。直至刚才她心思一转,发现冥冥之中好像有个东西在牵引着他们走上梦里的既定之路。

    神魂相交,需要两人的修为相当,情意相投,彼此信任,完全向对方打开自己的神魂,相互融合。

    过程中任何一方若有心怀不轨,都会让另一方留下不可回转的重创。

    这种融合包含灵力、修为、记忆、心思、情绪的全部交融,瑾珵若是踏上这条路,混沌的妖力可不就是会到他身上了吗!

    月昭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自己泥淖难缠也就算了,瑾珵是无辜的,何况他还有自己的爱侣。

    看瑾珵愣住没说话,月昭又说,“且不说我们不可能当道侣,你就没想过帝江的感受吗?”

    “帝江?”瑾珵又愣了。

    “是啊,你把他忘了?”

    “我没忘记。”瑾珵一直惦念帝江的安危。

    这下轮到月昭愣住,瑾珵可能对自己的感情还不那么明白。

    虽然有些话本写的爱情圆满甜蜜了些,但总归宣扬的是忠贞不渝的爱,立意还是好的。

    月昭从袖中灵域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有几十本都是萄童爱不释手的话本,在去玲珑镇见到霜华之前,就被月昭搜罗来,想给徒弟带回去的。

    现在也不晚,月昭把包袱一推,“你可能还不知道道侣的含义,也不知道帝江对于你意味着什么,看看这些故事,虽然不能全当真,但也算是启蒙了。”月昭又添了一句,“我们修仙之人称之为道侣,其他说法也有叫爱侣,夫妻的。”

    ...

    瑾珵回去看了彻夜,这些书里不乏一些人、仙、妖、魔的爱情故事。

    他第一次懂得了,自己初化形时靠近师父那股悸动的来源是什么。甚至更早,他还是灵犀花,日日盼望着她到琴室,能见上一面,是因为什么。

    书中说,那些落在心头欢|愉的颤抖是爱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思念,而看着心上人青睐别人的酸胀感,是嫉妒。

    这几日他是有的,酸胀感。

    他发现师父与那个叫谢云甫的十分熟稔,那人竟还叫了师父的名字。

    月昭两个字,在他心里搁着像无价之宝,无法轻易念出口的。

    师父竟要住下,不去玉京了。是为了这个刚结识的男子。

    不知哪里窜上一股恼意,挂在他的俊眉上。

    师父说住在哪,他是不会反驳,只是心里莫名的酸,原来这是嫉妒。

    那师父又说帝江是怎么回事?

    秘境的山洞里,她曾抚着没化形帝江睡觉,还曾...

    是了,也是酸胀感,酸的他夜里忍不住找上了师父...

    师父拒绝了他,可为什么会受花魄的吸引愿意亲近他?

    他看的故事里,多的是两心相吸,并不需要什么外力牵引,除了有一个会下蛊的少年,对爱而不得的女子使用了蛊术,让她被迫留在自己身边...

    爱而不得?

    聪颖如瑾珵,突然就明白了他所处的位置。

    灯影如豆,映的他瑰丽的面容上有些哀戚。

    玉质冰骨,神仪明秀的少年,才刚刚明白自己的爱意,便被打上爱而不得的判词。

    他的心忽然被攥紧,丝丝缕缕的痛扎进去,好像能扎出些血口子。

    一想到师父若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帝江?还是谢云甫?

    好痛。

    *

    谢云甫休息没几天,就又去了山里。月昭看门房的老伯提着灯笼在深夜里来回转,上前问了他,听得他说大公子还没回来,怕是遭了不测。

    月昭心想这么个脆弱的凡人,不会又被野兽剐了吧。

    没有对瑾珵说,就自己去山林里寻了他回来。

    然而几次三番,谢云甫好像不采到那株药材便不算完了一样,回的越来越晚,月昭住着人家的院子,总不能袖手旁观,若是主人出事,她和瑾珵又怎好日日待着。

    终于有一天月昭把人带回来,忍不住跟他约定,每日要早些回来,“公子晚归,我心里焦急的很。”

    这话已经分不清是逗趣还是真心,谢云甫一张单薄的脸皮快要烧破,竟说不出一个字。

    看他清秀斯文的面容上带着腼腆,月昭惊叹,萄童的话本上净是些这样的话,就像金科玉律一样屡试不爽。

    谢云甫虽然采药心急,也只好应下,毕竟已经劳烦月昭姑娘多次夜里相救了。

    月昭从谢云甫的房门出去回到自己的屋舍,瑾珵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

    内室。

    瑾珵拨弄着月箜篌,目光却不在弦上,淡淡望向虚空中的一处,眼睛里含着万水千山。

    琴声辗转如同丝绸般铺落开来,仿佛有深深的眷恋,将月昭缠绕的不想动弹。

    徒弟谱了新曲?

    她在软垫上坐定,给自己斟茶。

    自从徒弟看完话本,总是怪怪的,月昭看他愿意过来弹琴,想来是理解她的用心了吧。

    瑾珵垂下眼睑,掩住思绪,每一次触弦都激起层层涟漪,回荡在月昭耳边。

    琴音如水如风,如诗如画,如飘渺的云雾,萦绕纠缠,让她置身于一个玄妙的世界,沉醉不已。

    月昭在徒弟面前虽然没什么戒备,但身处异世,知道自己不定哪天就因为何种契机入了魔,恐被师门放逐,所以常存警醒已经成了习惯。

    察觉到自己前刻的沉浸松弛,不由得凛然,眼前恢复些许清明,心道果然妙音,徒弟人琴合一的境界真是令人喟叹。

    边欣赏着曲子,边打量着他在琴弦上舞动的手指,一次次的触碰按压,一次次的演绎诉说。

    她全然不知,这是瑾珵的表白。

    瑾珵目光巡至对面那人,她神态已经不复先前的迷离了,并没有像他一样沉醉。

    他下意识的幽怨,灵力运转,默默催动来自灵犀花本体深处的馥郁花魄。

    月昭的鼻子钻进一阵香,香气像晨露般清新,淡淡的并不扰人,前所未有的舒适驱散了她刚刚树起来的防御。

    味道细腻而持久,伴着几片白色花瓣幻影,轻轻弥漫在各处,愈加醉人。

    合着如丝如缕的琴音,逐渐芬芳四溢,一点一点侵入她的灵台,心田,周身脉络。

    瑾珵一眼不错的看着她再次失神。挥了月箜篌在半空中浮着,分出些灵力控制丝弦,乐声不断。

    月昭目光随着琴向上追去,不满意的启声问询,“怎么不弹了?”

    “弹着呢。”清泉落入玉盘,缥缈空灵,专注望她,想要望进她的神魂里。

    她眼睛不再追逐月箜篌,寻到回话的来源处,有点疑惑。

    午后窗棂投射下柔和的光泽,说话的这人唇|瓣红润晶莹,再往上,高挺的鼻梁,精致流畅,如玉的脸颊上肌肤细滑,让人禁不住想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