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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非少年 第47章 撞破

    今日是西国大使到我宝元的日子。

    司佑锦起了个大早揣着鸡蛋就跑去找齐佩煊了。

    去找齐佩煊的时候,齐佩煊还在梦里。

    司佑锦进门见齐佩煊还睡着,灵机一动。

    将刚煮好不久的滚烫的鸡蛋塞进了齐佩煊的被窝里。

    可齐佩煊迟迟都没反应。

    司佑锦皱了皱眉,怎么回事,难道鸡蛋不烫吗?

    不应该啊,自己拿着都觉得可烫了。

    难道说鸡蛋没碰到齐佩煊?

    司佑锦想到这,当即就把手伸进了齐佩煊的被子,想去摸那个鸡蛋。

    手刚进去就摸到了齐佩煊的身子。

    那肌肉的线条光手摸都可以感知出是一番怎样的风光。

    可迟迟摸不到鸡蛋司佑锦轻啧了一声。

    “司佑锦,你摸够了吗?”

    齐佩煊的声音响起,司佑锦想抽回手,却被抓住了手腕。

    齐佩煊坐起身看着蹲在自己床边手摸进自己被子里的司佑锦。

    坐起身的时候被子从身上落下,司佑锦的手因为被抓着还贴在齐佩煊的身上。

    看着齐佩煊身上的肌肉,自己的手掌感知着齐佩煊的体温,司佑锦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我说我鸡蛋成精了,自己跑进你被窝,我来找鸡蛋的,你信吗?”

    齐佩煊左手将鸡蛋递到了司佑锦面前,露出了一抹狐狸笑。

    “佑锦看本王信吗?”

    司佑锦内心小人嚎叫:信,你快说信啊!下次再也不贪玩了。

    “我看你信。”司佑锦一脸说瞎话不打草稿的心虚。

    齐佩煊将鸡蛋塞到了司佑锦手里,“好,我信。”

    “剥下来,我洗漱,一会就吃,吹凉点,很烫。”

    齐佩煊起身,他的腰间有一片微红。

    实际上齐佩煊早在司佑锦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本以为他会喊自己,谁成想往自己被窝里塞了个滚烫的鸡蛋。

    他只好忍着烫,等着司佑锦把手伸进被子。

    也是这个时候他将鸡蛋放进了床内侧。

    司佑锦看着齐佩煊自顾自的穿衣服,看着手里的鸡蛋。

    这就信了?

    齐佩煊真好说话。

    是个好人!

    司佑锦将鸡蛋用衣摆裹着拿着,因为烫,拿久了就觉得烫手。

    所以司佑锦觉得晚些齐佩煊要吃的时候再剥不迟。

    “佑锦,晚些西国大使来,你也一同去见见吧。”

    见齐佩煊洗漱回来一进门就说了这话。

    司佑锦立马剥鸡蛋然后塞进了齐佩煊手里。

    一脸认真的告诉齐佩煊,“我突然想起,镇国军还有些公事。”

    “佩煊啊,吃个鸡蛋,我就不陪你去了。吃鸡蛋。”

    司佑锦说完还不等齐佩煊说什么就逃了。

    是的,逃了。

    齐佩煊吃着手里的鸡蛋,宠溺的看那身着帝释青色外衫跑走的司佑锦笑了笑。

    什么嘛,不是一直很在意西国大使什么时候来吗?

    现在怎么还跑了。

    齐佩煊一人带着一些官员去接了西国大使。

    希拉尔一身黑色薄纱锦裙,身上绣着猎鹰的纹路,衣着大胆,一跃下马。

    “希拉尔代西国来访宝元。”希拉尔行礼。

    齐佩煊拱手行礼,“瑞王齐佩煊,代宝元天子相迎。”

    “齐佩煊?”

    希拉尔诧异,看着面前的齐佩煊。

    一身沉香色暗袍搭着血牙色的秀纹,腰间的白暖玉却与面前的人有些不搭。

    桃花眸内,墨色的双瞳没有波澜,和那时候隔着面具的眸子看起来很像。

    俊美的脸庞,剑眉星目,薄唇微扬。

    只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

    现已经是三月初春,京都城夹道的桃树已经有了嫩苞。

    微风一吹,花枝微颤,齐佩煊的衣摆和墨发被风吹动。

    也是这一阵风让齐佩煊的眸光微动。

    起风了?

    再过些时候便会春雨绵绵,得记得叮嘱他出门备着把伞了。

    看着面前的齐佩煊,希拉尔有些愣神。

    “西国公主,请吧。”齐佩煊此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希拉尔回过神,跟着齐佩煊去了皇宫。

    一路上希拉尔都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将希拉尔带入皇宫拜见了齐工。

    齐佩煊本想开溜,却被齐工喊住,让齐佩煊带着希拉尔逛逛。

    齐佩煊不好推脱。

    毕竟从希拉尔来到现在,那些繁文缛节已经持续了一个多个时辰了。

    齐佩煊就只打算带希拉尔看看皇宫,毕竟晚些就要用晚膳了。

    齐佩煊和希拉尔走在后花园的路上,希拉尔看着这些没见过的花卉来了兴趣。

    “希拉尔公主,冒昧问一句,我们何时认识的……”

    齐佩煊很直接的问出了这段时间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问题。

    希拉尔看向齐佩煊,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

    齐佩煊皱眉。

    希拉尔见状笑了,“准确的说,我认得另一个‘瑞王齐佩煊’。”

    这宝元国还能有几个瑞王?

    唯他。

    一定是有人用他的身份。

    “你和那个瑞王如何相识?他长什么样?”

    齐佩煊笑着,笑的迷人且危险。

    最好别让他抓到是哪个崽子用他的名号在外面浪。

    若是还干一些败坏他名声的事情,他绝对会抓住那人捏死他。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戴着一个玉面具,阳光温柔,似冬日暖阳,春日微风。”

    “还有瑾璇姑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佩煊打断,“好了,别说了。”

    齐佩煊目光看向远处一个方向,希拉尔有些疑惑看向那个方向。

    皇后若珍和朱百秀从那个方向走了过来。

    皇后若珍被朱百秀搀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后宫从不缺美人。

    不论是西国还是宝元。

    希拉尔不由得感叹,这宝元国美男多,没想到美女也多。

    齐佩煊见若珍的出现立即上前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嗯,免礼。”

    “母后,儿臣在后宫走动多有不便,就劳您费神带西国公主逛逛吧。”

    齐佩煊直接说出了目的,这让皇后不好拒绝。

    她是一国之母,希拉尔和外国使臣,是客,自然不好拒绝。

    将希拉尔丢给皇后若珍,齐佩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步履匆匆,直奔迷引宗。

    瑾璇,莫不是瑾璇用自己的身份做了什么,他得去弄清楚。

    若是司佑锦让瑾璇做的也就罢了。

    若是瑾璇自作主张用自己的名号。

    他绝对让瑾璇把之前从自己这里坑走的银子吐出来。

    急匆匆的进了迷引宗,直奔千面殿。

    此时月吟也在千面殿,“诶,泽煊,你怎么来了?”

    “瑾璇呢?”

    “哦,她在房内……”话还没说完月吟就见齐佩煊往内殿冲进去了。

    “……沐浴……”

    月吟呆住了,什么鬼,愣住了两秒,立马暗道不好。

    “快快快,追追追!”

    急忙丢下自己手中的册子亲自去追齐佩煊。

    齐佩煊和司佑锦都师承月吟和宁,她忘了,他们的轻功都是宁教的。

    踏雪无痕是轻功便是宁的绝学。

    千面殿主殿到内殿还有一段路,齐佩煊一路轻功直奔千面殿内殿最顶层的住处。

    月吟追的气喘吁吁,“哎呦,这小子,被宁追的轻功见长啊。”

    是了,她都忘了,这小子被宁追都追不上了啊。

    一次是宁失误,可十四次呢?

    这小子可是抢走了宁十四次私房钱,被追了十四次都没追上啊。

    当年司佑锦走后,这小子因为遭人暗算被宁救下,后来却发现是当今五皇子。

    到现在这孩子也长大了啊。

    武功造诣也在两个人之上了啊。

    没办法了,追不上,佑锦啊,你自求多福吧。

    迟早喊佑锦揍这小子一顿。

    哼……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月吟依旧没停下追齐佩煊的脚步。

    齐佩煊上了内殿三楼,直接推门而入。

    齐佩煊看着司佑锦还在浴桶里背对着门坐着。

    反应的动作比脑子都快,连忙关门退出去。

    可齐佩煊退出去的时候余光一扫就看见了那丢在地上的男装。

    不是其他,就是司佑锦今日身上穿的那身帝释青色的衣裳。

    还有那自己每日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鬼虎面具。

    “池樱?你去忙事情回来了吗?”

    齐佩煊没做回答,司佑锦回头,房门关着,皱了皱眉。

    起身随意的穿上衣裳,直接去开门。

    可打开门后站在门外的却是月吟。

    “师傅?”

    “瑾璇啊……刚刚……”月吟看了看四周,没有齐佩煊的影子。

    难道佩煊这小子找错房间了?

    “瑾璇!瑾璇!”

    不远处传来了齐佩煊的声音。

    月吟心中暗暗呼了口气,这小子还好找错门了。

    齐佩煊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司佑锦理了理未干的墨发,“寻我作甚?”

    “你之前是不是去过西国,用过我的名号。”

    齐佩煊问出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瑾璇就是司佑锦。

    “是,司佑锦让我这么干的。”

    齐佩煊笑了笑,“干得好。真聪明。”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齐佩煊就走了。

    月吟嘟囔,“什么情况啊,不是,来的时候还和要杀人一样呢?”

    “嗯?师傅你说什么?”司佑锦没听清,问了一嘴。

    “没,没什么,瑾璇,晚些你弄好来正殿找我,我有事与你说。”

    月吟见司佑锦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只穿了一件,于是这般说道。

    司佑锦点了点头,进房关上门。

    齐佩煊去了金源殿,坐在金源殿正殿的高位上。

    靠着椅子,手里端着手下端来的茶水,迟迟不喝,只是看着愣神。

    嘴角带着肉眼可见的笑。

    “原来……我不是断袖……”

    可渐渐的,齐佩煊脸上的笑容消失。

    瑾璇就是司佑锦,司佑锦是女子。

    对了!

    那个花灯:望佑锦这一辈子可以挣脱桎梏,活得自在。

    还有最起初自己问瑾璇时,她说最恨的人是自己……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鬼虎将军,镇国将军,从来不是她的荣誉。

    是拴着她的枷锁。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正的男儿。

    她想要活在阳光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儿家。

    今晚上有宫宴,所以司佑锦和齐佩煊都早早的回了将军府和王府。

    齐佩煊走出王府的时候,看见司佑锦冲自己招手。

    “佩煊,一起去宫宴啊。”

    看着司佑锦的模样,齐佩煊心中酸涩,眼眶一红。

    “好。”

    在去宫宴的路上,司佑锦觉得齐佩煊有些异常,皱了皱眉。

    “佩煊,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

    “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要不我回来给你煮个鸡蛋吃吧。”

    “为何不开心要吃鸡蛋?”

    司佑锦沉思了一会,一脸认真回答:

    “因为鸡蛋什么都可以治好啊。”

    “吃个鸡蛋伤口就不痛了,吃个鸡蛋就没那么伤心了,鸡蛋还可以热敷淤伤。”

    “鸡蛋易碎,我在边关也就吃过几次鸡蛋。”

    “还是大娘家的土鸡下的,一次也就下了那么两个,她还送我一个。”

    “她人超好的。”

    齐佩煊别开头不看司佑锦,轻夹马肚,加快了些速度。

    齐佩煊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痛。

    以前如果司佑锦说出这番言论,他只会觉得司佑锦天真无邪。

    可现在,这哪是什么天真无邪?

    吃完鸡蛋伤口依旧会痛,可这是她在战场上受伤后唯一的“补品”。

    心情不好吃个鸡蛋,可以塞住自己的嘴巴,不哭出声,这是她唯一的“慰藉”。

    所以在司佑锦的眼里,平民百姓吃的糕点叫做珍馐。

    这段日子,给自己送的鸡蛋,也就是她眼中最好的东西。

    甚至她在边关,七年,根本没吃上过几次鸡蛋。

    粮草押运,怎么可能会送鸡蛋这种易碎还不易保存的。

    齐佩煊想到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司佑锦见齐佩煊抹泪,有些疑惑。

    “佩煊,你怎么了?”

    齐佩煊红着眼眶看向追上自己的司佑锦,哽咽着喊了句:“笨蛋”。

    “好好好,我知道我笨,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说看,我想法子帮你解决。”

    齐佩煊擦去眼泪,露出笑容,“我可是宝元国最无拘无束的五皇子,瑞字当头的瑞王。”

    “只不过是沙子迷了眼,倒是你,日后有事多为自己想想,知道吗?”

    “啊,哦,好。”司佑锦见齐佩煊不愿意说,也没好多问。

    两个人一道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