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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跑了,拜拜! 第92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落下来的吻极重。

    沈明时蹙了蹙眉,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轻、轻一点。”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双手胡乱摸索去推身上的人。

    她好困,她真的想睡觉了。

    裴缄果然放轻了动作,蜻蜓点水一般,一下又一下落在她肩头。

    动作的间隙,抬起头,体贴地询问:“喜欢这样?”

    “唔……”沈明时敷衍地应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不打扰她睡觉就好。

    她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会周公去了。

    裴缄一个人唱了会儿独角戏,渐渐听出不对劲。

    一抬头,果然见人已经闭紧眼睛睡了过去。

    搭在他肩头的手臂软软下滑,摊在枕边,睡姿很是安逸。

    裴缄:“……”

    他狠狠闭了下眼睛,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扯过掉落在床上的外衫披到肩上,大步出了里间。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摇醒在他床上睡过去的小东西。

    沈明时毫无知觉。

    迷迷糊糊只觉得好像一直压在身上的大石头骤然被搬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歪头蹭了蹭颈下的枕头,又睡过去了。

    裴缄推开屋门,院中一片静谧。

    他站在风口,深深吸了口气,凉夜里的微风带着凉意,拂面而来。

    顿了顿,他忽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更烦躁了。

    绿竹虽然退了下去,但仍守在不远处的下人房,以防主子夜里叫人。

    此刻听见裴缄走动的声音,她连忙出来。

    “主子,可要叫水?”

    裴缄默了一瞬,想起榻上那个一身酒气的醉鬼,点了下头:“端盆温水过来。”

    “是。”绿竹跟在裴缄身边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闻言点头下去了。

    等她端水过来时,裴缄已经不在门口站着了。

    她将水放下,刚想转身出去,想了想还是问道:“主子,奴婢将床褥换了?”

    里面没有声音,默了一瞬,只听裴缄道:“进来吧。”

    两人身上都是酒味儿,浸染了几乎整个床帐。

    小东西倒是没心没肺还能睡得着。

    他弯腰抱起榻上的人,等床褥换好,他直接剥了人的外衫,重新放在榻上。

    一手拿着浸了温水的巾子给她擦手擦脸。

    沈明时立刻似有所觉,哼唧了一声,一翻身,抱住了那只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的手,无意识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唔别动……”

    裴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掌心那张小脸上。

    再往下,没了外衣的遮掩,她肩颈上方才那些痕迹更加明显。

    她的肤色极白,皮肤又嫩,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他方才不过微微用了些力,此时那里已经青红一片,如绽开的红梅,朵朵散落在雪中。

    裴缄眼底顷刻躁意上涌,偏生眼前的人毫不知情,一个劲儿蹭着他手心,似乎想让他不再打扰自己睡觉。

    裴缄冷笑了声,抽出自己的手不让她蹭:“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给本相等着!”

    擦完了脸和手,裴缄扔了巾子,自己进去冲了个凉水。

    再出来时,就见榻上的人已经又换了个睡姿。

    这次倒是没再手脚摊开,乖乖躺到了里面,好似特意给他留出了地方。

    裴缄心中终于顺畅了一些,熄了灯,上床,将人往怀中一捞。

    ……

    京中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座寻常小院,从外面看起来和其他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唯独此刻,寻常人家早已熄灯休息,而这座小院的正房中,却灯烛皆亮。

    正房中。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主位,手中晃着一柄折扇,漫不经心地听着面前之人的禀报。

    “主子,这必定是我们大好的机会,只要有这个人在手,裴缄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男子笑了一声,笑声温文尔雅,如春风拂面。

    “裴缄也有这一日?”

    “那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花一一顿了一下,小心地看向男人:“主子,你见过她的。”

    “在京郊围猎场上,那个瘸腿的姑娘。”

    男人摇着扇子的手略微一顿:

    “沈明时?是她?”

    这下轮到花一一眸中闪过惊讶。

    只一面而已,主子竟然就记得了名字。

    她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解释道:“是沈明时。”

    “裴缄对她本就不同,一直护得紧,因此在围猎场上,属下见是她,才擅自做主毁了客户的单子,还请主子原谅。”

    男人摇头:“不必在意,我并没有怪你。”

    花一一松了口气,他既然这样说,那便是真的不会再罚。

    她继续道:“今日属下已经寻了个机会促进她和裴缄两人的关系,相信假以时日,她对裴缄只会越来越重要。”

    “而且她对属下也越加信任,到时将她拿在手中,不怕裴缄不听话。”

    男人“嗯”了一声:“继续去做吧。”

    “只是不要像黎州城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一一脸色一凛,忙低头:“是,属下明白。”

    顿了顿,男人又道:“太子的事,如何了?”

    花一一道:“因裴缄似是想替戚家翻案,太子和沈娉婷的事还在压着,不过应该过不了几日了。”

    “那就好,派人盯着点,必要的时候可以帮裴缄一把。”

    “等戚家事了,我们的好戏就该开场了。”

    “是。”

    “……”

    翌日,天光大亮。

    刺眼的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射进屋子里。

    沈明时动了一下,只觉得眼皮被光刺得生疼,不由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

    昨夜她忘记放下帐帘子了?

    没放帐帘子怎么还觉得这般热的慌?

    嘶,头好疼!

    昨夜做什么去了?怎的这么累?

    “醒了?”

    沈明时:“?”

    好像不对,她怎么还幻听了裴缄的声音?

    “嗤,醒了就睁眼。”

    “装什么呢?”

    沈明时:“!!!”

    不是幻听,真的是裴缄!

    她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裴缄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撑着头,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明时猛地后退,一脸惊恐:“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裴缄一挑眉,另一只手在她的目光里,伸出手指在床面轻点了几下。

    “麻烦,看清楚。”

    “是谁在谁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