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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崇祯挽救大明 第130章 蜀王,拉拢

    安平西港,昔日洼地,今朝因郑氏而辉煌,蜕变为巨轮停泊、商贸繁盛之良港。

    郑氏归顺大明,斥巨资巧夺天工,西港遂成海贸要冲,吞吐万物。

    初,唯郑家船队独享其利,后广开方便之门,邀四方商贾共襄盛举,然泊舟卸货,皆由郑家一手掌控,尽显其霸主之风。

    商船出海,皆悬郑家之旗,以保航道安宁,然此旗非空悬,费用不菲,西港俨然成为郑氏在大明之财富源泉,货运中枢。

    晨光熹微,海港尚显宁静,然二三十艘巨桅林立,小舟大舶错落有致,尤以两艘福船最为夺目,巍然如城,炮口虽蔽,余威犹存,令众船望而却步。

    郑家战船,非福船独步,更有仿夷之舰,夺兰之艨艟,然福船仍为海上之骄子,门面担当。

    其形高大,首尾呼应,炮火连天,虽非战时,亦显赫赫威仪。

    杨嗣昌初睹此景,叹为观止,深知此非福船之极,大明战舟,尚有一号之巨,火力更猛,虽航行稍逊,然海战之中,无人能敌。

    杨嗣昌询及商船南洋之行,郑芝龙虽心有不悦,碍于官威,不得不详述其难:

    南洋道远且险,岛屿星罗棋布,物产各异,故往返时日、利润几何,皆难一概而论。

    风浪无情,商船倾覆,货财人命,皆化为乌有,海贸之艰,可见一斑。

    杨嗣昌闻之,眉头紧锁,心中暗忖:

    海路凶险,何以郑家乐此不疲?再问香料之利,郑芝龙苦笑以对,言及年景、成本、损耗,终估一趟可得两三千金,然世事无常,此数难定。

    杨嗣昌闻言,心潮澎湃,三千两之巨利,足以窥见海贸之诱惑与风险并存。

    三千两巨款,于凡夫俗子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堪比大明诸多县域全年税赋之和。

    杨嗣昌与郑芝龙之间,虽未直言,却心照不宣——此数仅指香料之利。

    海舟赴南洋,满载而归非梦话,大明丝绸、茶叶、瓷器,海外皆视为瑰宝,其利虽未详,料想与香料比肩,往返间,金银滚滚,不下五六千两之巨,实乃海上丝绸之路之黄金航道。

    忆往昔,崇祯帝言郑氏年入千万,朝野哗然,杨嗣昌亦心存疑虑。

    今朝观之,陛下非妄言,海贸之利,浩瀚如海,若朝廷握有巨舰之师,岁入倍增,指日可待。

    历代帝王,非不明此理,奈何旧臣作梗,以海盗、倭寇为由,闭关锁国,实则中饱私囊,遗祸万年。

    杨嗣昌立于港畔,心潮澎湃,陛下之智,深不可测。

    郑芝龙见状,恐其不信,实则藏锋,香料之利,精选佳品,单程已超四千两,且海商之道,岂止于货?

    月黑风高,海路亦非净土,无名之船,难逃劫数,此中玄机,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风暴无情,海图难觅,非勇者智者不可为。

    郑芝龙虽信天主,每临出海,仍虔诚祷告,敬畏自然之力。

    “大人,海风凛冽,保重贵体,请回。”

    郑芝龙言不由衷,实则忧虑朝廷觊觎。近年来,陛下雷霆手段,整顿朝纲,江南富商,望风披靡,银钱难通。

    更兼商税、清田,直指士绅宗室,其胆识魄力,非比寻常。

    郑芝龙心中暗忖,陛下非池中之物,海贸之利,恐难久藏。

    然郑家虽强,终难与皇权抗衡,唯有谨慎行事,方能保家族安宁。

    杨嗣昌辞别西港,携众归心似箭,直奔泉州巡抚府邸,意在即刻挥毫,将郑氏慷慨助饷之壮举,速呈崇祯圣听。

    他深信,郑家所献之粮价,必能悦龙颜大悦;更欲细陈郑家底蕴及西港见闻,力谏朝廷海贸之重,不可等闲视之。

    杨嗣昌背影渐远,郑芝龙却忽起无名之火,对码头管带厉声斥责,令其驱尽港内商舟,西港顿显寂寥空旷。

    夜幕低垂,郑府又迎不速之客——蜀王府谋士曾文勉悄然造访,令郑芝龙眉头紧锁,心中暗忖。

    “兄长,蜀王此行,恐非善类。其地广权重,川蜀之地近乎自立为王。

    朝廷新政受阻,藩王首当其冲。

    蜀王暗藏锋芒,征兵备马,朝廷岂会不知?”郑芝彪忧虑道。

    郑家子弟分头行动,芝豹、芝鹏、郑彩率舰驰援芝虎,唯芝彪因武举之事羁绊家中,心怀壮志,欲入官军,却非仅为家族荣光,言辞间流露对朝廷之忠。

    郑芝龙洞悉时局,知蜀王来意非轻,虽对崇祯有所微词,亦不信藩王能轻易撼动皇权。

    然世事难料,未雨绸缪总为上策。

    “双拳难敌四手,姑且会一会这曾文勉,探其虚实。”

    言罢,郑芝龙携芝彪步入前厅,静待来客。

    曾文勉,一介文士,年岁与芝龙相仿,身形瘦削,头戴平定巾,尽显谋士风范。

    寒暄过后,直入主题,言辞间对郑家屈居游击之职颇感不平,暗讽朝廷不识英才。

    “郑游击,莫非甘愿囿于大明一隅,做那小小游击将军?以郑家之雄师,此等安排,岂非明珠暗投?”

    曾文勉语带机锋。

    郑芝龙淡然一笑,轻啜香茗,反问其策。“曾大人有何妙计,可解吾心头之惑?”

    游击之职,虽非郑芝龙所愿,但水师在手,自由翱翔。

    曾文勉见状,遂坦言:“朝廷新政,藩王哗然。

    蜀王欲清君侧,已结众藩共谋大事。

    郑游击若愿相助,总兵之位乃至更高爵禄,皆不在话下。

    且大明水师,依旧姓郑。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郑芝龙闻言,轻轻摇头,笑道:“新政虽扰,吾家以水师为基,陆上无力。

    蜀王盛情,实难从命,爱莫能助矣。”

    谬矣谬矣,郑游击岂是自轻自贱之辈?

    在下斗胆直言,蜀王殿下实则欲借将军之舟楫,以壮军威,此等小事,对将军而言,无异于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倘若郑游击慨然应允,蜀王殿下金口玉言,誓将厚报,非但伯爵之位唾手可得,且可世代承袭,荣耀加身,福泽子孙,岂非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