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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侣 第50章 破局

    李争黛御剑在空中

    ”何事?“

    男子笑了起来,站在李争黛前面,问道

    ”你记起来了?“

    李争黛欲答,忽被一股力量扯回地面,一起被拉回来的还有祁巳羽。华挽将她护在怀里,眼睛死死盯着上空的男人,红唇微启,再次吐出三个字

    ”楚良月“

    ”什么?“

    李争黛抬头问她,华挽把她塞回身后,依旧盯着上空的人,话却是对雅辞和引乐安说的

    ”师兄,师姐,你们打不过他,等我去了,就立刻看准时机带着阿黛和师弟走,回千琅山,找师伯他们“

    ”挽挽“

    李争黛想上前拉她,她回身看着她的眼睛,眼底似乎有很多东西,李争黛拉住她道

    ”你不是挽挽,你是阿池,对不对?“

    华挽轻轻嗯了一声,雅辞几人还有些懵,他拉回华挽

    “我不管你是华挽还是谁,可你依旧是我的师妹,我不可能留你一人,不管他有多强大,我们千琅山弟子一起面对”

    引乐安和祁巳羽点头看她,楚良月就在屋顶上站着笑道

    “就凭你,还想护住她们,做梦呢”

    他手轻轻挥动,金色印记迅速浮现压向几人,众人御剑飞起,迅速朝宫外飞去,华挽站在李争黛的剑上与她背对着背,手中拿着青玉笛,楚良月斜靠在漂浮的白玉台上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快出宫门时,几人停了下来,华挽抬头看了一眼金色的结界,心底渗出阵阵凉意,几人站在城门上,地面的军队抬同看了看,立即躲回屋子里,楚良月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披散的头发,额间朱砂红艳,腕间玉环碰撞,

    “怎么不走了?”

    他手中运力,金色灵气从掌中涌出,直逼几人,众人提力格挡,灵力恐怖如斯,除雅辞和华挽外那三人都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京禾拔剑飞来,金色凤凰一声啼叫也跟飞了过来,华挽和雅辞对视一眼,齐齐飞出,直刺飞来的二人,灵力在空中炸开,引乐安轻轻抚琴,琴声清冽悠长,京禾面对三人,一时有些抵挡不住,退回楚良月身旁,凤凰被一缕音符打中,尖叫一声化为人形飞回京禾旁边,她捂着胳膊躲回京禾身后

    ”哥哥!“

    京禾回头看她一眼,她化为一枚金色小坠子系在京禾腰带上。

    楚良月笑着从白玉台上坐起来,纱衣轻轻飘动,纱上的星光更盛了,他整理着自己的鬓角,玉环叮叮当当响,华挽身上青色灵力包裹和雅辞慢慢退回城门上,楚良月眼神在五人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定格在李争黛身上,华挽挡在她前面,楚良月手中运力朝李争黛打去,华挽运力化解,还没琢磨出为何这力道这么弱时,又一道灵力在她耳边炸开,同时还有引乐安的声音,她慌忙回头,雅辞口吐鲜血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倒在引乐安怀里,他半跪着身子,化解体内汹涌的灵力还分出神去看引乐安,最后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雅辞一直观察着他,瞧见那抹金光直奔引乐安,他不及多想迅速念诀,闪身运力挡在引乐安前面,力度被他化解了一部分,大部分则被他肉身挡住。

    引乐安扶住他,从怀中拿出丹药喂他服下

    “师兄”

    雅辞朝她摇了摇头,她用袖子擦他嘴角的血迹,雅辞运力压下不适努力站直,挡在引乐安身前。

    祁巳羽全身灵力涌动,佩剑发出嗡嗡的声音,率先飞身而上主动出击,李争黛悄悄隐了身形飞身到楚良月三人后面,雅辞和华挽也同时运力飞至空中,四人呈包围状态围住他们,楚良月笑他们,手中轻轻运力凝结成一朵金色的莲花缓缓包裹在上空,花瓣化数百把锋利的剑,剑身包裹着金色的灵力,他轻轻挥指,裹挟着灵力的剑飞快刺向众人,像是有人操作着一样,剑招有序。华挽运力只一招就将向她飞来的剑斩断,她的佩剑也隐约有了细细的裂痕,她丢开佩剑,口中念诀,一柄泛着紫色光芒的剑缓缓从虚空中出现,只轻轻一挥,那长剑就到了她的手里,剑身修长,剑柄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带子。

    李争黛抵挡着数把无人的剑,偏头看了华挽一眼,华挽挥剑劈开了罩在上空的莲花印记,围困着几人的剑尽数粉碎,她不曾耽搁一刻,立刻就提剑朝楚良月而去,楚良月收了手,拿着剑与她直直对上,两股灵力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响,雅辞也不犹豫,立刻跟上,李争黛和祁巳羽转身对上京禾阜钰,阜钰见状立刻退了几步消失在夜色里,京禾似早就已经知道他会这样做,一边拿出佩剑,一边飞身向攻来的二人,此时琴声响起,一缕音符从他腰间飞出围绕着他,然后瞬间将他牢牢捆住,李争黛收起剑改为掌,拍在他的胸口,他手脚被缚,难以挣脱,祁巳羽见状,转变方向去帮雅辞。

    李争黛的掌风裹挟着强劲的灵力拍上他,使得他立即吐出一口鲜血,腰间金色坠子掉落,化为金色纱衣的少女,手中运力想解除他身上的符咒。

    李争黛忙从腰间甩出一只乾坤袋,麻布材质的布袋,只有手掌那么大,袋子上用红线绣满了咒语,她口中念诀,袋子中一股极强的吸力拉扯着少女,少女死死抓着京禾的衣袖

    “哥哥”

    京禾手中捏诀,灵力疯狂涌动,在少女即将被收进乾坤袋最后一刻,终于挣脱,他紧紧拉住少女,转身带着少女一同消失在夜色里,李争黛收了乾坤袋,转身飞向华挽那边。

    楚良月被四人围困,引乐安的琴声改了音调扰他心神,他手握着剑,身姿轻盈。

    察觉身后有人,李争黛立即转身,与凭空出现的京禾撞了个正着,京禾抬剑,她格挡,楚良月趁此间隙闪身来到她身后,泛着光芒的剑横在她的脖颈处,吓得攻向他的三人立即停在空中,楚良月挟持着她转身,笑着看华挽,白玉台出现在他身后,他自顾自坐下,剑划破了李争黛脖子,鲜红的血液流出,刺痛华挽的眼睛,她扔了手中的剑,紫色剑芒落下,直挺挺的插进青石板的官道上,她摊开手向前走了几步

    ”楚良月,你不就是要救府君吗?我的妖力照样可以救他,你放了她,我帮你救“

    楚良月咯咯直笑,手轻轻动了动,玉环轻响,很是好听,李争黛的血也流的越来越多

    ”就你?一身污浊,怎么配复活本座的师尊,还直呼其名,简直放肆!你该唤他“神尊大人”

    他又低下头对李争黛道

    “若不是时机未到,本座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手中的剑越发用力,血染透了她的白衣,华挽的手捏得紧紧的,楚良月瞧着她这般模样,笑得越发癫狂,转身带着李争黛和京禾消失在夜色里。

    华挽拿回掉到地上的剑,立即飞身朝他消失的方向追去,雅辞迅速追上她,死死拽着她的胳膊

    ”先回千琅山找师尊,好吗?\"

    华挽一言不发挣脱他,还未飞出,就感觉后颈一疼,然后失去了意识,雅辞环着昏迷的华挽回到城门上,祁巳羽连忙接过昏迷的人,三人重新御剑,向着千琅山的方向而去,雅辞一直向玄世和清沅传音,皆无回应,在接近泠川地界,终于有了回应,

    “阿辞,怎么了?”

    雅辞大喜,忙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清沅本坐在华府喝茶,听闻此事手上一抖,上好的瓷盏被摔在了地上,茶汤流了一地,甚至打湿了他的衣角,他匆忙告别华府众人回了千琅山,在天微微亮时,几人终于抵达了千琅山玄世的院子,华挽此时也醒了,玄世思索着叫她

    ”阿池?“

    ”还是叫我华挽吧“

    玄世点点头,他又问

    ”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伤害阿黛吗?“

    ”暂时还不会害她性命“

    ”你的功力,回来了多少?“

    ”两成“

    ”我想我得去一趟爻山了“

    玄世点点头,雅辞虽不知他们口中的”阿池“是谁,却也还是开口

    ”师尊,我与师妹既是同门,自然应当互相帮助,我们随师妹去“

    引乐安和祁巳羽点点头,华挽一时间有些感动,却不想他们跟她涉险,且雅辞身上还有伤,她摇头拒绝,

    “师兄,你身上还有伤。人间疫病还未彻底消除,我们不能全都走”

    雅辞还想说什么,引乐安拉住他,雅辞没再说话,点了点头。

    华挽拜别众人,穿过层层云雾,落在一座山脚下,山上雾气弥漫,她口中念诀,山体轻轻晃了晃,似是山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起身,山里传出沉闷的低吟,白色的雾气越来越重,华挽走进那入山的甬道,天空似乎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打在她头顶的绿叶上,华挽凭空变化出一把油纸伞,素白的伞面画着一只海棠花枝,是那年上元灯会她给李争黛买的。

    她撑着伞走了一刻钟,面前豁然开朗,四面呈包裹状围住中心的那处空地,空地上是一个水池子,池中种满莲花,顶上只露出井口大小的天空,山上一片寂静,泥地黑漆漆的,她绕过水池,池水开始翻涌,绿色的水涌出打湿黑漆漆的泥地,她也不避让,直接踩在上面,周围的绿植轻轻晃动,叶子上的雨滴被摇了下来,砸在她的伞面上,她依旧慢悠悠走着,最后在一棵高大的海棠树下站定。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凤啼,雾气却也越来越浓,银铃的声音也传来,以及一团小小的光,华挽眯起眼睛看着人来的方向,三个身影在雾气里缓缓走来,她撑伞站着,三人在她面前低身行礼, 深处也齐齐传来低沉的声音

    “恭迎尊上”

    华挽点点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三人,白衣彩帛的丹鸾,额间金色花钿,闪着七彩的光芒,黑色衣袍的小团子凌杉,此时也端端正正的半跪着。青灰色长衣的苦伯,他束起了黑发,手中依旧提着白纸灯笼,灯笼底下坠着一只铃铛。华挽收起纸伞,对三人道

    “走吧,去灵泉”

    丹鸾变出原型,巨大的白色凤凰,彩色尾羽闪着光芒,她站在华挽前面,苦伯朝华挽伸手,华挽搭上他的胳膊坐在凤凰背上,凌杉和苦伯跟在她后面站着,凤凰一声啼叫,载着三人入了云端。

    白茫茫的雾气遮住了周围的一切,最后在一棵大树旁边停下,华挽几步走下,瞧着树下摇摇欲坠的秋千,她手轻轻一挥,秋千就恢复如初,树旁边有一个小山洞,华挽走了进去,洞的中间有一个小池子,池子旁边还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池子里满是莲叶,却没有花,华挽盘腿坐上巨石开始打坐,紫色灵力围绕在她周身,她闭着眼睛,脸颊的朱砂痣似乎都在发着红光,胸口的传音坠亮了亮她都没有发现,苦伯几人也盘腿坐在她旁边。

    .......

    李争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金色的床幔,她记得昏迷前,楚良月狠狠掐着她的脖子,被剑割破的脖颈处又流血了,鲜红流在楚良月白皙的手背上,他蹙眉将李争黛甩了出去,她的头砸在坚硬的白色石砖上,然后彻底没有了意识。

    她缓缓起身,脖子已经被包扎好了,后脑很疼,还有些恶心,想吐吐不出,她干呕了几声,扯得脖子的伤口又流血了,渗透白色的纱布,她站起身,想推开门,门上的结界将她反弹回去,她飞出很远,撞倒了实木的椅子,摊在地上缓了缓,浑身都很疼,她不想动了,就那么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盯着富丽堂皇的屋顶。

    此时门被推开了,穿着软甲的阜钰端着一只白瓷碗走了进来,他神色阴沉,身影有些虚虚的,李争黛依旧躺在地上,偏头看了他一眼,阜钰把瓷碗放在她的手边,李争黛问他

    “阜将军,你为何帮他做事”

    阜钰没理她,转身欲走,李争黛提声

    “是为了那容欢姑娘?”

    阜钰停下脚步

    “我许久没有听到别人喊她的名字了”

    李争黛挣扎着起身,盘腿坐在地上,

    ”他不会把容欢的魂还给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

    阜钰点点头又道

    ”我知道他不会还给我,可我若不在他身边,他就会将欢儿的魂投进魂灯,欢儿就不能轮回了“

    李争黛又道

    “我帮你救走容欢,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你身边那个女子确实很强,可我不能拿欢儿来赌,抱歉”

    阜钰转身走了,却没有将门锁上,还留了一处小小的缝隙,李争黛挣扎着起身,一口喝下白瓷碗里的药,捏了隐身诀悄悄出了门,四周的宫殿泛着金光,连亭下的帷幔都闪着光,李争黛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一处宫门紧闭的院子外面,这院子不像其他宫殿一样金光灿烂,门前种着树,李争黛上前推了推门,门缓缓打开,院子里种满了莲花,小石子铺在莲花池边上,池子中还游着红色的小鱼,她无暇多看,走上前推开了那紧闭的厅门,门内涌出金色的灵力将她击飞,楚良月披散着发,金色纱衣下摆被风吹得飞扬,他飞身来到李争黛面前手中拿着一盏琉璃灯,居高临下看着倒地的人

    “谁放你出来的?谁准你踏入这院子的?”

    李争黛艰难起身,楚良月又一脚踹在她的心窝将她踹到莲池边上,李争黛只觉浑身都是疼的,口中隐隐约约有血腥味,她想吞下,血腥味越来越浓,似乎从嘴角溢出,她抬袖擦了擦,本就血迹斑斑的衣服,袖口处又添了鲜红,李争黛搓了搓衣服,红艳艳的越搓越多,她一边艰难起身,一边无奈的想

    “还好挽挽看不见,否则不知道她得担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