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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死后,美男争相进我房 第44章 七窍流血

    江玉成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没睡着,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安默儿昨夜说的那几句话:

    “江玉成他翩翩公子,一表人才,琼姿皎皎,玉质金相……”

    “我只不过是阻止你们母女算计到江玉成和江逸的头上,防止你们奸计得逞,我怎么就恶毒了?”

    江玉成有些不敢相信,安默儿才来江家的时候,自己根本不理会她所受的委屈,之后自己还总是责骂她,没想到她以德报怨,竟然愿意帮自己和逸儿。

    他想到安默儿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江家,他心中莫名堵得慌。

    对了,他想过要给安默儿一些银两让她带走的。

    想到这,慕容景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用手掐了一下大腿,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有了一些知觉,心中的阴霾被赶走了一些。

    扭头看看窗外,天已经微微亮了,他摸索着旁边柜子上的蜡烛点燃,又费了好大的力气爬到了轮椅上,随后推着轮椅去衣柜边翻找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这些年他攒下来的银子,足有十万两。

    十来岁的时候,他出了意外,双腿废了,江逸也不受江家重视,他日日担心自己和江逸会被江老太太和宣平侯赶出江家,可他和江逸的父母都早就死了,他们各家那一支也没什么亲人,他害怕他们被赶出江家后饿死街头,于是开始学着攒钱。

    不过他们最终都没有被赶出江家,原宣平侯夫人还让他很早就接触了江家的生意,学着打理江家,他又聪明能干,因此偷偷攒了很多银子。

    现在宣平侯和侯夫人都死了,江家已经稳稳落在他的手中,所以他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盒子,里面除了银票,还有一锭一锭的金元宝以及价值千金的珠宝等等。

    江玉成想了想,从中抽出一万两银票放好,剩下的,便都送给她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可是他就是想这么做,而且他下定决心的时候,还神经质地笑了笑。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急促地敲响。

    江玉成不由拧眉。

    天都还没有大亮,素衣这么早来叫他,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秒,素衣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江玉成心一颤手一软,膝盖上的盒子一下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银钱全部翻倒了出来。

    他望着有些晃眼的金元宝,强压下心中不安,问:“什么事?”

    素衣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翻倒在地上的钱财怔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做出悲痛的模样:“少爷,夫人她……她死了……”

    *****

    楚夫人和楚怡收拾了一夜的东西,天亮了也收拾好了。

    只是楚怡发现自己这几日闲来无事绣好的一对铃兰荷包不见了一只。

    她到处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便将另外那一只挂在了腰间。

    母女二人带着秀秀趁天还没亮就偷偷从江家后角门出去,走大门实在是没脸。

    出了角门,楚怡就站在门口一脸不甘地往后看。

    给她们开门的婆子露出鄙夷的神情,面上带着哂笑:“楚小姐别看了,再看天就亮了,被人看见你们母女从江家后门走出去,怪丢江家的脸的。”

    “你!”楚怡沉不住气,咬牙切齿想要上去撕婆子的嘴,让楚夫人拦住拉开了。

    “娘,你拉我做什么!她不过一个看门的,凭什么这样说我们?”楚怡气得双颊通红。

    楚夫人语重心长道:“小怡,现在咱们失了势,江家的下人自然也敢来踩我们一脚,不过是下贱的狗奴才,别与她计较,自降身份。”

    “哼!”楚怡一跺脚,“娘,难道咱们就这样走了吗?安默儿害我们固然可恨,但是罪魁祸首是那个老太婆!她现在不过是瘫痪了,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秀秀站在一旁,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抓住楚怡的胳膊就道:“小姐,咱们现在离开了江家,反而更好报仇了呢。”

    楚夫人和楚怡闻言纷纷不解地看向秀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秀秀一笑:“咱们在江家的时候,对老太太下手,很容易惹人怀疑,可是现在离开了江家,若是江老太太出了事,那别人就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你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咱们离开了江家,又如何对老太太下手呢?”楚怡疑惑。

    秀秀伸手挠了下后脑勺,有些为难。

    很显然她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这时候,灰蒙蒙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辱骂声和一个女子的哀嚎声。

    主仆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男人一把将一个老妇人推倒摔在地上。

    由于天才刚刚亮,几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那一男一女的长相。

    不过楚夫人却忽然拧眉道:“咦,那妇人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主仆三人很好奇,不由向那两人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那被推倒在地磕破了头的女人,竟然是周嬷嬷,而她旁边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她儿子王中。

    楚夫人率先看清楚了那人是周嬷嬷,立刻拉着楚怡刹住脚站在旁边一脸兴奋地看热闹。

    “你给我交出来!”王中是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将周嬷嬷推倒在地,便伸手去她领口摸,一边摸一边骂,“你再藏,我今天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周嬷嬷死死护着胸口,摇头戚戚然道:“中儿,这是你大哥的买药钱,你拿去赌了,你大哥就要病死了!”

    “我呸!你就知道偏心那个肺痨鬼,得了一点赏钱就知道拿给他,可曾把我当成你儿子?”王中怒骂着,伸手在周嬷嬷衣领中摸来摸去,最后摸出了二十两银子。

    男人眼中瞬间闪出灼灼的光,大笑道:“这么多银子,老子今天非要去把输出去的赢回来不可,哈哈哈!”

    “中儿!”周嬷嬷扑过来抓住王中的小腿,低声下气地恳求,“中儿,你拿走一半,给你大哥留一半,否则下个月他的药又没有了……”

    “滚一边去,老不死的东西!”王中一脚将周嬷嬷的手给踹开,拿着银子大步走开。

    周嬷嬷趴在地上痛哭了好久才站起来擦干眼泪,拍拍身上的灰土。

    楚夫人母女见一向在江老太太身边作威作福的周嬷嬷被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忍不住心中一阵畅快。

    “真是活该,一看就是造孽造多了。”楚夫人幸灾乐祸地拉着楚怡走。

    楚怡烦躁道:“好了母亲,咱们还是先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吧。”

    “是了是了……”楚夫人抿抿嘴,“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再想想办法如何对付那个死老太太——”

    话未说完,楚夫人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她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尖叫一声,携带着楚怡猛地摔到地上。

    秀秀也被人推倒,三个人摔作一团,楚夫人正想怒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眼前人影一闪,他们挎着的包袱忽然被人一把抢走。

    “抢劫啊!我的包袱!”楚夫人母女看清楚那抢夺他们包袱的人就是王中,起身就追了上去。

    她们这几日想方设法偷拿江家值钱之物换来的银子,都在包袱里面,又不能让江家人帮忙抢回包袱,只能自己去追。

    ……

    与此同时,安默儿的院子中,下人们乱成一片。

    屋中,安默儿躺在床上,七窍流血,面色灰白,已然没气了。

    江玉成坐在轮椅中,看着床上的人,脑子嗡嗡作响,听不到周遭一切声音,只看得见躺在床上的女子的尸体。

    “孙少爷,你小心一些,别翻了!”

    江逸红着眼在安默儿的房中翻箱倒柜,要将毒药翻找出来,府医担心出意外,连声劝慰。

    江逸听不见,将整张榻都掀了起来,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感受到眼前变得雾蒙蒙的,是眼泪挡住了视线。

    府医见江逸发了疯不听劝,只能急切地去扯了下望着安默儿的尸体发呆的江玉成,忧心道:“少爷,你快劝阻孙少爷啊,我只能确定夫人是被人下毒害死,但是是中了什么毒无法分辨,万一是不能用手触碰的,到时候孙少爷不小心触碰到,也中毒了可就麻烦了!”

    江玉成感觉府医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扑到安默儿衣柜边翻找的江逸,声音嘶哑道:“逸儿,别找了。”

    江逸依旧听不进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害死安默儿的毒药找出来,把凶手揪出来,然后替安默儿报仇。

    “逸儿!”江玉成又喊了他一声。

    江逸还是没听到。

    他将衣柜中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什么都没有发现,随后来到了安默儿的床边,看着七窍流血的安默儿,他眼睛更红,眼泪掉得更汹涌了。

    江玉成死死攥着手中的白色绢帕,十指由于太过用力而泛白。

    他极力忍受着心口的疼痛,憋得太阳穴青筋凸起。

    江逸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跌坐到了床边,看着安默儿脸上骇人的血迹,他回头看向江玉成,哽咽道:“三叔,帮她把脸擦干净吧……”

    “不能擦!”府医连忙阻止,“孙少爷,还是等仵作来查验过夫人的死因之后,再给夫人整理仪容也不迟。”

    江玉成嘴角也有血迹溢出来,他攥着帕子,既没有给自己擦,也没有给安默儿擦。

    良久,他推动轮椅往门口去,声音嘶哑吩咐素衣:“封锁江家,不允许任何人外出,将这几日照顾夫人的所有奴婢传来院子里,我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