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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怪谈:诡异复苏后我干翻全场 第30章 远郊殡仪馆13

    时溪的额头已经沁出些许汗珠,她摸了摸手腕处的蛇形手环,从储物格内将那件白裙子掏出来,拿在手上。

    但那火炉靠近得太快,还不等时溪将裙子穿在身上,就已经贴到了她的面前。

    滋啦——

    像是什么东西被烤熟的声音。

    时溪被火光照得下意识闭眼,下一秒,却感觉热气消散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刚才还几乎贴在她身上的火炉此时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时溪看了看自己脸颊侧边,鬓边的头发被烧焦了大半。

    白裙子还在手中拿着,并未使用。

    少女目光迟疑地垂眸,发觉自己腰间一轻,原本绑在腰上的平安锦囊掉落到了地面上。

    时溪蹲下身去,将锦囊捡起来拿在手上。

    锦囊似乎轻了许多。

    “难不成——”

    时溪看向不远处的火化炉,又看了看手中的锦囊。

    这个锦囊是妹妹姜瑶送给她的,她纵容姜瑶的一切行为,所以没怎么问就收下了锦囊。

    但是以刚才的事情来看,这个锦囊,分明是不亚于白裙子的保命道具。

    姜瑶怎么会有副本内的道具?

    时溪将手中的锦囊收好,在火化部角落处找到了王崇雅的袖扣。

    这些问题,时溪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火炉不再靠近,身后的门也可以轻易打开了。

    时溪离开火化部后,就近在火化部的工位上找到了程胥。

    程胥见到她就表现得非常惊恐,但还是强压下害怕,一副强作淡定的模样。

    “手环,你也有这个东西吗?”

    时溪没废话,将手腕上的手环给程胥看。

    程胥表情有点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废话?这是进入副本的标志,当然是每个玩家都有。”

    他说着,给时溪看了看自己的。

    藏匿在耳朵上,变成了一个耳骨钉。

    “手环是初始形态,这东西不能被拿下来,但是可以变成其他易携带的饰品。”程胥解释道。

    时溪问:“没有进入副本的普通人,能看到这个手环吗?”

    程胥想了想,摇摇头。

    “我想,不能。”

    ……

    ……

    接下来几天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这场雨来势汹汹,一连数日都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即使打伞出门也会走出几步便被暴雨冲烂伞面。

    周扒皮公司终于大发慈悲,给所有员工放了几天假。

    大雨下的第三天,雨势变得微弱了些。

    时溪站在走廊上看着不远处殡仪馆的内部大门,看到在大雨倾盆的雨幕里,一点鲜红都被很快冲刷。

    而那滴似血一般的东西融入雨中,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雨水变成了血红色。

    像是什么人在为逝者哀哭。

    同宿舍的女人递给时溪一把伞。

    “你要出去采买,这是最好的机会。”女人道:“雨势隐约转小,假期要结束了。”

    时溪接过那把伞。

    那是一把黑色的雨伞,但伞骨却是白色,形状奇特怪异,犹如人骨。

    女人一个翻身坐在走廊的拉杆上,她轻轻地摇晃着自己的脚,整个人摇摇欲坠,背后便是令人不安的红色雨幕。

    时溪伸手想拉她下来,女人却摆摆手。

    “殡仪馆进来了很多新人,他们有的聪明热血,有的谨慎筹谋,我也曾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厌倦了无休止的进入不同规则,所以我答应留在这里。

    日复一日,我开始饮血;年复一年,我渴望血肉。我已经想不起外面的事情,我感受到我与这里逐渐融为一体。

    可我应当是不后悔的,那些令人心惊胆战的规则迟早要将我逼疯,在这里我可以找到安宁。

    那么时溪,你为什么拒绝留下?”

    时溪几乎没有犹豫,她轻声道:“因为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她的手中捏着那个小小的锦囊。

    猩红的血雨还在下。

    时溪撑起那把骨伞,走入血幕之中。

    路过净身室时,她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天呐,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听说是因为开采过度,煤矿塌方,上百个工人都被困死在里面。”

    路过遗体美容部时,她听见负责人叹息。

    “这面部都被砸得面目全非了,还有什么修容的必要。”

    “这些人要怎么办才好?”

    路过遗体搬运部的休息室时,她听到有人喘着气。

    “累死了,不是说直接送到火化部烧了就行吗?为什么还要推去净身室和美容部,这不是增加工作量吗?”

    “上面想直接压下来,来个死无对证,连尸身都不给家属看一眼,我就是想着,他们能不能走得稍微体面一点,就一点就行。”

    “……行了,还有好几十具呢,喝口水接着去。”

    路过火化部时,时溪听见里面陡然传来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这个人没有死,部长,把他捞出来吧。”

    “蠢货!如果他伤残住院,我们就要负责他一辈子的医药费,要是他死了,就赔一笔钱一了百了,哪个划算你不知道?”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不过是个农民工而已,上面要压下这个事,必须死无对证,到时候就是他们自己使用工具不当。”

    时溪一路向前走。

    血红色的雨幕中,传来无数人死前的哭喊声,直至再也没有声音。

    她走到了殡仪馆的门口。

    许许多多的,如同那晚的中年妇女一般的女人抱着自己瘦小的孩子,泪眼婆娑地跪地请求,想要看自己的丈夫最后一眼。

    门口的保安驱赶她们。

    人群中,一个小孩子冲了出来,张口就咬住了保安的手。

    保安吃痛,一把将小孩子甩了出去。

    小孩瘦弱的身躯撞在了墙壁上,他的脑袋上汩汩流出鲜血来,小孩子无力地看向他踏不进的院门。

    “爸爸……”

    耳边传来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小涵!”

    下一秒,雨停了。

    面前来了一辆人力的黄包车,车夫从头到脚遮掩得严严实实。

    时溪将那枚眼珠给他看。

    随后,她坐上黄包车。

    少女盯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殡仪馆大门,莫名的情绪在她胸腔内堵着。

    想要压下一起数百人葬身的矿难,单凭一个殡仪馆老板做不到。

    这背后,有更大的势力在其中。

    时溪低下头去,那枚不属于她的工牌背后,印着几个大字。

    神陨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