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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了没错但这异能像话吗 第23章 乐玉绿

    在骄阳似火的盛夏里,迷迷糊糊的秘书突然迷迷糊糊的有了个好像凶悍又好像娇羞的对象,渡过了迷迷糊糊又汗津津粘粘乎乎的数月恋爱期后,姑娘年满二十了。

    姑娘生日这天,秘书给老丈人敬了茶,对着一双红烛拜了堂,真是可喜可贺。

    单身汉们在飘着红烧大公鸡香味的喜宴上,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时至深秋,南方的十一月在白天都还有二十多度的气温,火气旺的汉子们穿一件单衣正好,搬桌挪凳甚至还有点冒汗。

    “来两个年轻力壮的!跟我去挖酒!”温书宁举起黑沉沉的唐刀,像上战场的指挥官发号冲锋命令一样朝个方向高高举起胳膊。

    眼冒精光的馋鬼们嗷嗷狼叫,呼啦啦跟着他去了,席面瞬间空了一大半。

    厉航在谭洁揶揄的眼神中淡定依旧,深藏功与名。

    一群人去,一小坛酒回。

    最多四斤重的罐子得到了皇帝出行一般的排场,前呼后拥小心翼翼,生怕被磕碰到一星半点。

    温书宁像战败的指挥官,垮着肩膀缀在队尾,用眼神控诉厉航的小气,被厉航屈指一个隔空爆栗当场镇压。

    再少也总归是有好酒上桌,人们也不在意酒坛上的脏土,拍开酒封就是一顿哄抢,除去不能饮酒的孩子和不会喝酒的大人,剩下的人满打满算都只分到一个碗底。

    一时间到处都是盯着酒液线比平的斗鸡眼儿。

    酒鬼们散去各回各桌,朱向阳好脾气的守着空坛子闻味儿,琢磨着等地里收成稳定了,有没有机会攒点粮食再酿一坛。

    温花鸟未成年,不被允许喝酒,抱着罐快没气的可乐一口一口嘬,软萌的小脸鼓成包子样,气哼哼的。

    跟她一桌的冬飞和谭洁已经顾不上哄团宠了,这酒实在太香,可俩人一碰碗,还没咂出味儿来浓醇的酒液就顺着喉咙滑没了。

    几个月下来,谭洁的寸头已经长到耳朵,成了帅气的少年感短发,她略纠结的耙了一把浓密短发,意犹未尽的盯着碗底,闻着空气里的酒香,馋的使劲抖腿。

    她再看看旁边已经开始舔碗的冬飞,犹豫半天后到底也放弃形象跟着把脸埋进碗里。

    温书宁手快,仗着不要脸在人堆里抢出来整整一两,宝贝似的护着挤在厉航边上一口口舔着喝。

    高冷的大佬自带劝退光环,抢酒的小年轻们摸摸鼻子认命退让。

    厉航冷淡的瞥温书宁一眼,继续用筷子夹炒鸡蛋吃。

    “你怎么不喝啊?”温书宁用胳膊肘捅捅他。

    理所当然没有被理睬。

    他也不介意,继续叨叨:“嘿嘿嘿,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有酒呢?你说,我就大方的分你一小~嗷~口。”

    他用两个手指在眼前捏起来,指腹间留了约一毫米的缝隙,缝隙里露出坏笑着眯起来的猫眼。

    厉航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交代了就分我一小口,不交代可全是我的。”

    一张妗贵艳丽又不失帅气的脸凑到他跟前,企图用颜值开道,“哎呀~我的好大儿~给爹分两坛!一坛也行!”

    然而厉航已经百毒不侵,甚至开始主动出击,“叫爸爸,叫了就给你一坛。”

    话一出口,居然被他品出那么点诡异的乐趣。

    两人你来我往小学生拌嘴一样执着当爹。

    但尊严岂能被一坛酒轻易收买,温书宁衡量了下,觉得怎么也得三坛。

    厉航显然并不认可这个价位。

    温书宁就开始耍赖,靠在厉航身上晃悠,毛脑袋扎在人脖子边蹭来蹭去。

    厉航在鸡皮疙瘩冒起之前把温书宁往外推,手掌下细软的头发干燥蓬松,手感意外的好。

    怪不得他喜欢揉人脑袋。

    但想是这么想,他嘴上一点不让,“你是蛆吗?!起开!”

    温书宁嘴里嚷嚷着我不我不,牛皮糖一样死命扒过去。

    你推我黏的几番来回后,胜负欲已经让他忘记了要酒喝的初衷,只一心要把人死死圈怀里,越不让黏偏就要搂的越紧,叛逆期的小孩似的。

    情侣男小张坐在对面桌,盯着两人的互动一脸若有所思。

    情侣女小吕看着男友,嗬的惊呼。

    小张对女友笃定的点头,又往前点点下巴示意,小吕仔细观察过对面桌黏在一起打情骂俏(bushi)的两人恍然大悟,回头冲男友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动眉毛挤眼睛的用异能聊了起来。

    黄毛正和小鬼头的妈聊天,被两人丰富的面部表情整的要说什么都给忘了,不爽的用筷子敲敲小张的碗,“哎,小吕,你俩能不能不演哑剧。”

    小张迷惑的转头看他,“我是小张啊,我女朋友是小吕。”

    黄毛比他更疑惑,“啊?不能吧,你不是荧光绿吗?乐玉绿,绿吕绿?”

    小吕叫糟,脑内响起男友中气十足的一串国骂。

    “小黄,你这样可不厚道!”

    黄毛:…………

    “草!老子姓周!!”

    “啊?不能吧,你染个黄毛不是小黄是什么?”

    两头斗牛气哼哼的互瞪,下一秒就吵吵嚷嚷的拼起酒来。

    “哎我舔一口!”

    “我舔两口!”

    “你不行!我舔三口……哎没了,我能灌一碗汤!”

    “我能灌两碗!”

    “烫不死你!你灌!你灌呀!不灌是孙子!”

    小鬼头豆豆拽了下妈妈的衣角,小小声的用气音说话:“妈妈,这两个叔叔真幼稚,你可得擦亮眼睛给我找爸爸呀。”

    小鬼头妈脸一红,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儿子嘴里,“吃席!就你话多!”

    幼稚行为迅速蔓延,到处都是以汤代酒的傻子,汤桶继酒坛之后也享受了一把前呼后拥的待遇。

    这边桌上,厉航已经放弃反抗,绷着一张脸呼呼放冷气。

    温书宁骑在小板凳上,上身壁虎一样攀着他,一只胳膊搂脖子,一只胳膊揽肩膀,下巴抵在人头顶上贴的死紧。

    厉航机器人一样夹起鸡蛋绕过卡在脖子上的胳膊送进嘴里,过度的肢体接触让他不自在的僵直脊背,头顶上带着酒香味的呼吸均匀又绵长。

    温书宁不知哪里来的倔劲,就僵持着这个姿势死不撒手,看厉航在他怀里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吃鸡蛋,吃到最后鸡蛋没了就去夹芝麻粒那么大的葱花。

    他往下瞟了一眼,看到一只红的透透的耳朵,像传染一样,他自己的耳朵也开始发烫。

    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温书宁搂着厉航猫眼迷离的想。

    主桌上,姑娘扎了个红头巾,一脸娇羞的靠在秘书肩膀上。

    秘书看天看地看炒鸡蛋,坐的板直,就是不敢看边上一脸严肃的老丈人。

    结婚了,老婆年轻漂亮,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仍旧迷迷糊糊的想。

    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过上了单身汉们眼里堪称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这样平和的好日子过了并没有多久,非遗村又要面对末世的现实。

    尽管大伙省吃俭用,可一天天过去,地里的产出跟不上消耗,粮食终于眼看所剩不多。

    于是小皮卡趁着还没彻底入冬重出江湖。

    谭洁手痒了很久,一朝摸到方向盘兴奋直接就体现在了车速上,一路风驰电掣往县城农家乐方向而去。

    路上不时能看见掀翻在路边的汽车,油箱盖敞开着,里面的汽油早就被搜刮干净。

    温书宁坐在副驾,拿报纸一样展开张地图研究,眯着个猫眼看的认真又仔细,还时不时嫌弃车子不够稳当,影响他看地图。

    冬飞在他后面皱着脸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发表意见,往后一靠,听天由命。

    黄毛在车斗里坐着,因为身材瘦小体重较轻,被颠的生无可恋,哪怕在南方,腊月也是腊月,十度的气温让他不断裹紧被不停颠散的围巾,车里倒是还暖,可他又实在不愿意参和进那诡异的氛围,于是只能咬牙硬忍。

    厉航坐在主驾后面,冷着一张脸从座椅的空隙间探着头看路。

    他伸长手臂把遮挡视线的地图往旁边一扒拉,笃定的开口:“前面右转。”

    温书宁嗤了一声。

    谭洁点头,打方向盘。

    片刻后,景区的游客大厅远远进入视线,谭洁踩下刹车在百米开外慢慢停稳。

    透过玻璃墙,能看到不少丧尸聚在里面躲避阳光,整个大厅鬼影憧憧。

    温书宁又嗤了一声。

    这显然是走错了路。

    “右转?路痴小朋友?”猫眼青年痞气挑眉,把地图展开抖得哗哗响,毫不意外的嘲笑。

    厉航反唇相讥:“不然呢,你看着世界地图来指路?”

    黄毛伸个脑袋隔着车窗想说两句,摸摸鼻子又怂怂的蹲了回去掖了掖衣领。

    食物链底层不配拥有姓名,比如他。

    谭洁淡定的换挡,往来路开回去。

    她对做得一手好菜的厉航一向保有近乎无底线的包容,更何况今天能开车开到爽,再说了,那不有路牌嘛,多摸索几次总能走对。

    冬飞缩在座位上,熊一样的身材愣是看出了楚楚可怜的意味。

    夭寿哦,这两位是吃了枪药了吗?从秘书婚礼到现在就一直这样别别扭扭的,还会不会好好相处了?

    冬飞感觉自己就要愁白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