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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叔弄丢后,她落入大佬的海岛 第26章 握颈

    周廷衍与温沁祎肩并肩,一起往户外客厅那边走。

    石板路两侧种满了茂密的绿植,高低起伏,风一来,卷起一阵馥郁。

    “找我什么事?”温沁祎微微仰着头问周廷衍,“而且,你怎么知道的我微信?”

    月色与灯光柔和在一起,周廷衍高高的,侧脸与肩膀落了一层朦胧的光。

    他说:“那不重要,一个微信号我都弄不到,说不过去。”

    “至于找你什么事,你白天不是说想我,想了就要见面,对么?”

    温沁祎再次想起屏风后的一幕,紧张,刺激,把脸颊烘得燥热。

    “是你逼我说想你的。”她带着一点气说。

    周廷衍低低笑了下,“那好,我问你,一直没去给你送项链,你有没有想过我?”

    温沁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快走两步,追到周廷衍前面,转过身来,一边倒着走,一边问他话。

    “周廷衍,你没去还项链的日子,”温沁祎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偏着头,眼里闪着星子一样的光看他,“不会一直在想我吧?”

    周廷衍垂眸,看着慢慢倒退的人不说话。

    她歪着头看他时,长发垂到一侧,发梢与裙摆一起在夜风中微微颤拂。

    半岛夜色,不及人间琬琬。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想过我?”周廷衍望着倒退的人说。

    “不要,”温沁祎看着周廷衍轻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温沁祎当然不知道户外客厅有多远,还在倒退,静等周廷衍如何回答。

    矜冷倨傲的男人忽地弯唇一笑,嘴角勾了些坏意。

    周廷衍的掌心已经托到温沁祎脑后。

    “嘭!”她垫着周廷衍的手,撞到了户外客厅的透明幕墙上。

    还来不及想丢脸的事,高大的男人已经逼来,贴近。

    “好傻。”周廷衍果然笑她。

    “好损。”温沁祎反口斥他。

    温沁祎整个人贴在幕墙上,冰冰凉凉,身前,周廷衍的身体好温热,她薄薄的身子被夹在中间。

    暧昧氛围越烘越热。

    周廷衍护在温沁祎脑后的手撤下来,落到她右肩。

    指腹在那道陈年伤疤上反复摩挲。

    “不许摸我,”温沁祎撩起视线,同时抬手勾上周廷衍的脖子,指尖勾了勾,“否则,我也对你动手动脚。”

    周廷衍侧了侧脸,躲开那只作乱的手,捉住扣进自己手心。

    他表情忽然变得严肃,正经,“温沁祎,你九年前是不是落过海?”

    温沁祎心跳加快,心口的牡丹花开始大肆起落。

    她抬起手,去遮周廷衍的眉眼,单看他的英挺鼻梁,性感嘴唇,还有线条冷硬的下颌。

    这样看,不就是记忆中那张模糊的俊颜。

    温沁祎落下手,重新看周廷衍双目,“周廷衍,你九年前是不是在海上救过一男一女?”

    “嗯,救过。”周廷衍温声说着,手心将她的伤疤覆住。

    像是不忍心看。

    “你当时流了我一身血,靠岸时还半死不活看我一眼,黑发,白脸,红血,恶心得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谁能想到周廷衍冒出这么一段话。

    “好巧啊,”温沁祎一副气人模样,“不止九年前我恶心你,今天,我还从盛北追到港岛你姥姥家,继续唤起记忆恶心你。”

    周廷衍淡淡反问一句,“你真觉得巧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好巧的事,巧到从盛北到港岛,又在石澳半岛相遇。

    是心里莫名发痒,想见一个人。

    越见不到,就越想到。

    然后就煽动外公捐画,名其名曰:行善积福。

    又通过关系,叫温沁祎不受惊扰,理所应当地进到自己家门。

    他早饭没吃好,午饭没吃饱,在泳池泡了一下午,她终于来了。

    这时,温沁祎忽然注意到,周廷衍侧颈上有一小颗暧昧的草莓印。

    这东西她见多了。

    林惜凝十八岁生日那天,两人在电脑上发qq视频,惜凝脖子上就有两颗。

    当时温沁祎还问林惜凝脖子怎么受伤了,对方支支吾吾,最后说了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温沁祎那时哪知道,是沈从珘的手笔。

    还有大学时,一个快活的周末过去,总有人挂着草莓回来。

    温沁祎用力推开周廷衍,“你脖子,好明显,还跟我站这么近。”

    周廷衍知道她说什么,见人已经抱着臂背过身去,直接解释:

    “在医院照顾外婆,有蚊子盯上来,结果,伤蚊伤己,仅此而已。”

    没人会拿家人健康说谎吧,温沁祎背对周廷衍,声音不大,“我还以为——”

    以为你私生活香艳得很,温沁祎把后半句自动消音了。

    周廷衍盯着她背影笑,“以为是什么?”

    温沁祎眼睛一转,吐出两个字:“尸斑。”

    尸斑,嘴真毒。

    周廷衍向前,靠近温沁祎的背,“嘴这么毒,像蜂针一样,但是蜂会酿蜜,嘴是甜的,那么,你的呢?”

    蓦然间,温沁祎小腹一热。

    她低头,周廷衍的手掌已经覆上来,腰太细,男人修长润白的手几乎横住她整个腰身。

    “你干嘛?”温沁祎将将回头,脖颈上也倏然一热。

    周廷衍单手握住温沁祎脖子,食指紧贴她脸颊,稍微用力就迫使她回了头。

    男人身上的味道危险又迷人,说话时热气中裹挟着淡香。

    “我能干嘛,”周廷衍在身后俯身凑近,“吻桃,尝尝桃子甜不甜。”

    温沁祎没再说出一个字,周廷衍的唇已经贴上来。

    生涩的,温暖的,淡香的,软濡的,强势的……

    所有杂糅到一起。

    谁都来不及想,这个吻从何而来,为什么就突然闯进彼此的领地,占据对方的呼吸。

    仅仅是周廷衍一手横她薄瘦小腹,另一手覆她雪白颈子,温沁祎整个人就被固在他身上。

    她回着头,仰着颈。

    似落进他的深蓝大海,一会儿沉溺地喘不上气,一忽儿浮出水面。

    周廷衍的吻绵长,渐深。

    雪色脖颈上,那只养尊处优的男人的手,加了些微的力。

    温沁祎终于脚步不稳,手撑到了玻璃幕墙上。

    她又轻轻嘤咛了声,“我……我快来那个了。”

    “嗯……”周廷衍嗓音哑得不像话,“我又没想对你做别的。”

    “不是做不做别的,”温沁祎倒吸一口凉气,“快来之前,你这样,好痛……”

    周廷衍把温沁祎转过来,抱进怀里,揉着发顶安抚,“好了,不碰了。”

    “你为什么力气那么大?”温沁祎早就想问这个问题。

    周廷衍抚着她缎带一样的长发,说:“可能是从小练格斗,力量感比较足,但是刚才,我已经收着了。”

    温沁祎声音放小,“那谁跟你好,可有的受了。”

    “什么意思?”周廷衍在头顶哑着嗓音问,“什么要受我?”

    温沁祎不再回答,周廷衍捏起她下巴,抬高,再次吻下来。

    港岛十月的夜风很温柔,他很体贴,她也不扭捏。

    然而,周近戎和陈韵聆抵死纠缠的肮脏姿态将这一切打破。

    那一幕,刀尖一样,骤然刻进周廷衍脑海,剧烈的痛。

    周廷衍的心理障碍被激起。

    男人浑身沸腾起的热浪忽然沉入冰川,一瞬间,浮冰炸裂,热浪结霜,周廷衍在这极寒与极热中备受煎熬,痛得要死。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松开流连在温沁祎脖颈上的手,撤离她桃香的唇。

    周廷衍稳着就要踉跄的脚步,走进室外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他双肘撑住膝盖,单手捏着额头,手掌下是渗出的汗珠儿。

    温沁祎不知所以地追过来,蹲在地毯上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对不起,琬琬。”他嗓音又沉,又痛,“你先回去休息。”

    温沁祎记得,上次陈韵聆故意刺激周廷衍,他就是这样。

    看起来很痛。

    “不用对不起,周周。”

    温沁祎起身坐到周廷衍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静静抱着。

    好久,周廷衍抬起头,剥开腰腹上环着的手,整个人靠近暄软沙发,半躺半靠。

    这里没开灯,只借着外面的路灯,半明半暗。

    周廷衍闭着双眼说话,“温沁祎,对不起,我大概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后,不惹你了。”

    今天只是亲亲,摸摸,他就到如此地步,这样,如何好好对她?

    男人手臂横到额头上,“我对你,是一种冒犯,会给你赔偿。”

    忽如其来的吻,然后躲开,再说不喜欢。

    可温沁祎明明感受到了,两个人贴那么近,后面,正面都那么近,她怎么感受不到他惊人的渴望。

    所以,周廷衍不是不喜欢这种感觉,是不喜欢她。

    现在的温沁祎还不知道,后来,她第二次去苏湄岛,周廷衍的心理障碍同样突然来袭。

    【注:男主有心理障碍才导致身体剧痛,亲爱的审核,不要看到痛就提示涉性,好不好?】

    九岁时撞破的脏事如恶魔的化身,将周廷衍用力撕扯,疼得他大汗淋漓。

    就像骨肉全部碎裂,鲜血都要流得干涸。

    生生阻止他去亲近温沁祎。

    但是,抽丝剥茧的剧痛过后,意志撞碎鬼魅,周廷衍换来了崭新的自己。

    以后,他就很少痛了。

    他从年少的创疤沼泽里脱身而出。

    可现在,周廷衍心情糟糕得很,身上余痛未全消。

    他沉着嗓音赶温沁祎离开,“你的项链还在定制中,等我回盛北还你。”

    温沁祎落在沙发上的手紧了紧,问他:“我们刚才算什么?”

    “算我一时兴起。”周廷衍回答她。

    温沁祎转过身,回头看周廷衍,“所以,是你一时兴起,是我不自爱,恰好落进你忽来的兴味里,对吗?”

    “对。”周廷衍又恢复满身高不可攀的矜冷,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温沁祎像落进一场旖旎大梦,才清醒过来。

    “你们有钱有权的人,坐拥普通人三生三世都挣不来的财富与荣耀,在你们眼里,没什么不能轻易得到,也没什么值得珍惜,因为总会旧去新来,是这样吗?”

    剧痛后,周廷衍开始昏昏欲睡,“是这样。”他懒沉沉地说。

    “那我该谢谢你呢,要的是我初吻,不是初、夜。”

    温沁祎抬起手臂,对着周廷衍大腿用力一砸,“对不起哦,是我一时兴起。”

    砸完,转身就离开了室外客厅。

    夜风暖暖的,温沁祎却想抱紧双臂。

    是啊,经历过一夜骤变与众叛亲离,身边只剩一个温则行,她还如此天真。

    天真到相信忽来的爱情。

    蠢,蠢不可恕。

    她是怎么考上京大的?

    哦,是下晚自习后,温则行给她加补两个小时课的成果。

    小叔要知道今晚她做了什么,怕不是要气死。

    现在,嘴唇还麻着,牡丹花下的雪肤有丝丝痛。

    温沁祎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迷路了,这里绿化率太高,高高低低的树木,一丛丛花园,完全辨不清方向。

    来时有周廷衍引着,现在,一走神就走错了。

    白天随处可见的工作人员,现在一个也抓不到。

    温沁祎试着往回走,刚一转身,一道高大清冷的身影落入眼眸。

    他身后最高的那棵树上,悬着一轮银色满月,月光将他身姿描摹。

    “一出门就走错了,中间又错一次,再往前走,是我的住处,你要去么?”

    周廷衍咬着烟,哑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