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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瑱刘备曹操 第四十八章 擒贼擒王,秦瑱之谋

    所谓主帐,即是中军大帐,是为议事之用。

    不过刘备军自抵达之后,没怎么开会,故而这个营帐一直空置,只有刘备会用来休息。

    听说秦瑱在主帐,他就朝主帐行来,一入营帐,就见秦瑱正在坐在一侧,张飞与桥蕤坐在其下手。

    一边听着秦瑱解释,二人不时点头回应。

    而他一进来,三人就停下来交谈,均朝他看了过来。

    刘备见状,不由笑道:

    “我在城内议事刚回,不想三位也在此议事?”

    他一开口,张飞便起身道:

    “大哥快来,军师正在传我等进军相县之策!”

    一听是取相县之策,老刘精神就来了,这个相县都快成他心病了。

    曹操与吕布虽然在沛县周围也有驻军,可终究处于平衡状态。

    只有相县的袁术军,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沛国正中间,把他逼得只能待在小沛,不得南下。

    他要想发展,就要先拔掉这根刺。

    而一旦把相县夺取,那沛国也就可以顺势收入手中。

    故而刘备急忙走上前来,直接跪坐在主位上问道:

    “不知军师有何妙计,能将相县夺取?”

    见刘备如此激动,秦瑱反问道:

    “我见明公如此,敢是吕布已经给了粮草,而王楷已去?”

    他一提起,刘备的欣喜就冲谈了不少,叹息道:

    “依军师之计,王楷已去,然则吕布这厮却不松口,非要请我军南下淮南,我不愿去,回绝了此事!”

    他将刚才在城内发生之事一一告知。

    张飞一听,顿时暴怒起身道:

    “吕布这厮,着实可恨,此战他得了诸多俘虏,钱财不说,又取了十几万石粮草。”

    “便是南下,岂可只与我军万石军粮?”

    “大哥休叹,待小弟领兵前去,叫他将粮草交出!”

    见张飞如此冲动,刘备皱眉道:

    “三弟切莫如此,军师尚未发话,你又来捣乱!”

    张飞这暴脾气虽有收敛,却容不得吕布,听到这话,便对秦瑱问道:

    “军师你评评理,你便说说吕布这厮该不该打!”

    “你当日可是说了,若吕布不给,便要去讨要,如今这般,叫俺如何能忍?”

    秦瑱一听这话,便露齿笑道:

    “翼德也无需说话呛我,你要去便去,不过只有一言,只得带千余兵马,只能要粮草,不可骂人,不可交战。”

    “若是你惹得吕布出城相攻,我必不饶你!”

    张飞见其同意,顿时嘿嘿一笑,看向刘备道:

    “大哥你看,军师都同意了!”

    刘备见状,一时有些无奈,对秦瑱道:

    “军师,不是要议相县之事么,便是翼德要去,也得先议完事再说!”

    “无妨,取相县用不到翼德!”

    秦瑱摇了摇头道:

    “明公让翼德前去就是!”

    刘备听着,也不质疑,犹豫了一会儿,瞪了张飞一眼道:

    “若生事端,莫说军师,我也不饶你!”

    张飞一见得到首肯,当即应诺,快步行出。

    他倒不是想闹出多大事情,就是气不过,想去出一口气。

    而刘备看着他离去,想了一会儿,还是对秦瑱叹道:

    “军师,我这三弟历来没轻没重,岂可让他如此妄为啊?”

    见刘备还没理解,秦瑱即笑道:

    “明公误会了,此非纵容张将军,而是必须如此!”

    “不然敌军必定起疑!”

    “哦?此话怎讲?”

    刘备一脸疑惑,桥蕤也有奇怪。

    便见秦瑱解释道:

    “因我军愤怒,乃是常情也!”

    “明公切莫以为为了大局为重,便要忍气吞声!”

    “实则就是因为我军有谋划,方才要如此行事。”

    “不然明公知翼德暴躁,吕布同样知翼德暴躁。”

    “若是翼德不去,吕布反倒要怀疑我军有图谋了!”

    “这样,反倒会坏了我军大事!”

    “现在翼德去要,吕布理亏,不能出兵,只能以钱粮打发,既能多取些粮草,又能出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之?”

    刘备听着,似有所悟,桥蕤则是抚须赞道:

    “军师此言,切中人心之要,正当如此也!”

    他虽刚至刘备麾下,可对刘备和秦瑱都是相当佩服。

    对刘备是因其仁义大度,对秦瑱却是敬服其本事。

    在他看来,秦瑱年纪轻轻就能这般探知人心,实属难得,兼之能谋大事,在他所观人中,似乎唯有周公瑾能及之!

    不过想来周瑜尚且年轻,未必能是秦瑱对手!

    他思虑间,刘备却问道:

    “吾知军师之意也!”

    “然则尚不知军师取相县之策!”

    既然张飞去闹并无影响,那就该谈谈相县的问题了。

    秦瑱知道老刘对相县垂涎已久,也不再买关子,行下座位道:

    “若说取相县之策,其实也不难!”

    “之前在下之所以言说时机未至,首要在于袁术彼时刚刚称帝,我军若取相县,则袁术必然来攻。”

    “其次,彼时我军在沛县,而南方郡县皆为敌军所有,我军一动,敌军必然知晓,若是敌军坚守,我军实难取也!”

    “今者我军借故抵达下邳此地,与吕布共败袁术,袁术与吕布交恶,而那相县守将知我军主力离去,必然松懈!”

    “结合二者,故言时机已至!”

    刘备听着,自是连连点头。

    其实之前他也在思考秦瑱所言时机问题,可随着时间流逝,他也逐渐理解了秦瑱一直在强调的时机问题。

    可以说,现在相县没有防备,正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如此想着,他笑了起来:

    “莫非军师之意,是准备让我军急行军,杀回相县,攻其不备?”

    “非也,若只是奇袭,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秦瑱对刘备能说出这话并不意外,实则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要杀个回马枪。

    但要是简单奇袭,他根本不需要弄出这么大动静!

    他要做的,是用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额战果!

    “奇袭之策虽可,但与我军来言却非上策!”

    “即要奇袭,即便夺城,亦要损兵折将!”

    “我军兵马本就不多,禁不起如此折损!”

    “最好的办法,乃是兵不血刃,即取其城,也收其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沛国纳入麾下!”

    刘备闻之,自是虎躯一震,急忙道:

    “但不知军师计策如何施为?”

    秦瑱见之,负手抬头道:

    “若论兵不血刃之策,无非擒贼擒王!”

    “这亦是在下非要擒来张勋之因!”

    “因为张勋地位超然,若其犯险,相县守将不敢不救!”

    “我本欲设下埋伏,让其增援,于途中掩杀,收其兵马,劝降相县!”

    他回头对桥蕤一笑:

    “但如今桥将军弃暗投明,我军便无需行此计策!”

    “我欲假传军令,钓出梅乾,让桥将军前去,直往相县城内!”

    桥蕤一听即点了点头,并未否决,显然,他刚才和秦瑱商量过这件事了。

    而刘备见状,则是皱眉道:

    “此计虽可,但若是梅乾探知此处状况,突然回军可如何是好?”

    “我闻梅乾此人轻佻狡诈,必难信也!”

    “桥将军刚入我军麾下,如何好让将军行此险计?”

    桥蕤见之,忙表态道:

    “主公放心,蕤今醒悟,正欲建功,丝毫不惧!”

    刘备则是摇头不肯。

    还是秦瑱见之,悠悠一笑道:

    “明公有所不知,此计看似险要,实则不险!”

    “方才我等刚讲到此处,明公便来了,桥将军也不知后续,我便直接告知二位!”

    “就是因为梅乾此人狡诈,故而我才要让桥将军入城,此举不在于夺取城池,获取梅乾信任!”

    “入城获取梅乾信任?”

    桥蕤神色一异道:

    “莫非末将入城之后,不用掌控城内防备?”

    “正是!将军无须掌控城内防备!”

    秦瑱看向刘备道:

    “正如方才明公所说,梅乾出城之后,必定派出探子四处探查,此地发生之事,皆瞒不过此人探查。”

    “即便不出,其人多疑,必然不信!”

    “而桥将军此去,必是小股兵马前去。”

    “少了不能控局,多了不像溃兵,以三千人为妙。”

    “这三千人自然不可取相县。”

    “故而将军入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捏造消息,言说我军与吕布即将前往相县,让梅乾撤回城内!”

    “梅乾此人早就对我军有防备,又知吕布得胜,听到此话便不会对将军生疑!”

    “又见将军报信,必不怀疑。”

    “梅乾自知兵少,自会留将军协同驻守,在我军抵达之前,将军不用动作。”

    “只等我军主力一到城下,便可斩杀此人。”

    “这样一来,将军在城内稳住大局,我军在城外策应,敌军群龙无首,只有投降一途!”

    “若用此计,只需杀梅乾一人,则我军便可尽取相县钱粮兵马!”

    “当然,此计也并非没有风险,若将军一时杀不得梅乾,则将军必被此人所制,我军在城外,也难以策应。”

    “再者,若麾下士卒泄露消息,将军也有危险。”

    “故我意让将军带本部三千兵马,以陈到统领,换上袁术军衣装,随将军前去!”

    说到此处,秦瑱停下了脚步,对刘备一拱手道:

    “这便是我军夺取相县的全盘计划!行与不行,全在明公!”

    刘备听着,眼中便是精芒一露,他没想到秦瑱的计策不仅不简单,还颇为复杂。

    可效果却也很立竿见影!

    一旦成功,他就能不伤军力接收相县!

    要是能把相县那些兵马全部吞下来,加上他本部兵马,便有三万大军!

    这三万大军,可不是新兵能比,有过半都是袁术麾下精锐!

    相县一取,沛国唾手可得,他的战力便会暴涨!

    怪不得秦瑱谋划如此之多,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完整的接收沛国,不仅是城池,还包括袁术在沛国的所有积蓄!

    这等谋划之能,岂是他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