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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黄昏 第33章 一身正气

    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每一所学校的门口,总会有那么一条或者两条街道,里面集结了非常丰富多元的商业综合体,各种小卖部,游戏厅,文具店,小吃店,甚至后来才出现的小网吧。

    这是一个着名的社会现象,叫从众效应,哪里有消费群体,哪里就有商业集结,两者相辅相成,互相成全。

    川龙小学也不例外,在校门口的对面,有一条两三百米长的宽巷子,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内容丰富多彩,有非常多深受小朋友们喜爱的去处:

    有很多小卖部,专门出售一些“五毛零食”,重油重盐重辣,但是口味好,几乎所有学生都爱。

    有很多游戏厅,省城里有什么好玩的游戏流行了,这里用不了多久也会有,但是游戏币有点贵,富家孩子最爱。

    有很多文具店,里面有琳琅满目的各种精美文具,小到一条笔芯,大到奥特曼的书包,都有,而且图案非常新颖,款式变换也极快,都是省城流行的最新款,可以让每个小孩看到了都走不动道。

    有很多小书店,书店里不仅有辅导书,有文艺书,最关键是要有能租赁的漫画书和武侠小说。每本每天租金五毛,不用押金,拿学生卡登记就可以借走。哪家如果有最新的漫画书或者某个港岛知名作家的武侠小说,那肯定是最受欢迎的存在。热门的书籍都是要靠抢才能租到的,当然,如果是熟客,可以让老板留。这就是个人情的社会。

    还有各种小吃店,每个人心里最怀念的学生时代的美食代表,总是自己学校门口的那一家。比如萝卜牛杂、串串香、烤肉串,淀粉肠、牛腩粉、簸箕炊、各种煎炸,各种糖水,等等,想想都流口水啊。

    这个巷子,学校在上课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安静,连一只猫一条狗都见不到影踪,一到学校放学,这里便人声鼎沸,人头涌涌,整条巷子里都是穿校服的“小学鸡”或者故作深沉的初中生,或三三两两在小卖部买着零食,或一堆人在游戏厅围着打游戏,或一个人坐到书店的角落里去看书。到处都是人,到处都热闹极了,简直是中小学生们的欢乐天堂。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零花钱,不然,再热闹也与你无关。就连去书摊蹭两本书看都会被老板赶!除非你是老板的熟客。

    而黄小灯的姐姐小馒头,则可以在这一片横着走。因为她是有人罩的。

    小学里的校霸刀疤哥,就是她的靠山。

    因为这条小巷,就是刀疤哥家里的人负责管理的,美名叫物业管理,实际是保护费。

    小馒头自从过来这里的游戏厅玩了一次后,就深深喜欢上了里面的街头霸王游戏机。在这款游戏里,她擅长使用一个叫“春丽”的角色,飞快的弹腿,迅如疾风的连环飞拳,威力无比的跳起旋转大暴击,每一招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可以用一个游戏币,就能打通关。把游戏厅老板看的眼泪直流,但又不敢出声,毕竟,刀疤哥的面子还是得给。

    小馒头虽然是喜欢玩游戏,但她还是有数的,知道怎么平衡游戏和学习,还懂得收买黄小灯,不然被老父亲黄昏知道了,肯定会削她!

    只是,现在老父亲正忙着开发他的稀土矿呢,无法分身,也好久没有关心这两姐弟的学习了。子女教育和事业,是每个成年人摆在面前的一道选择题,世事不易,总是难两全。

    但是在这个当儿,发生了一件事,让黄昏不得不采用雷霆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前文里提到的班主任黄子华老师,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好老师,他从省城的师范学院毕业,去过很多地方做调研,甚至出国研学过一段时间,更是长期奋战在教育一线,教学经验丰富,深谙现在的年轻学生喜欢什么,也知道哪个阶段做什么有利于每个学生的成长。

    而如今,他深刻地发现,现在的学校周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美丽诱惑,对涉世未深的小学生来说,则是致命的陷阱,一旦掉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比如,电子游戏厅;比如,各种武侠小说漫画书;比如几年后才出现的网吧。

    空闲时间打打游戏,看看小说漫画,对于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这些只会是工作之余的消遣,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对于正在发育、很多机能尚未完善的未成年人来说,它们无疑是致命的诱惑,一旦迷恋上,轻则上课走神,学习退步,重则不思进取,玩物丧志,甚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都是能影响整个人生的重大危害,不可轻视。

    所以黄子华老师对他所带两个班的学生,都是防微杜渐,隔三差五就开班会跟他们强调求学时期不准沉迷游戏和闲书,要集中精力学习,打好基础,争取以后通过高考上个好大学,才有光明的前途。

    他很小心也很尽心,深怕一不留神,班上的学生就会发生玩物丧志的悲伤事。

    但貌似还是出问题了。

    在一次考试之后,我们的黄老师突然发现,有好几个之前成绩挺好的学生,在这次考试中都出现了很大的退步。他赶紧把试卷找出来一看,错的都是不应该错的地方,明显就是精神不集中所造成的。根据他的经验,这几个学生出事了!大概率是沉迷于什么学习之外的东西了。

    于是,这天中午放学,他饭也没顾上吃,就跑到学校对面的巷子里去逮人。首先要去的当然是出租武侠小说漫画书的小书店。

    还真的被他一捉一个准,两个他心中挺看好的优秀学生,每人捧着一本厚厚的武侠小说,正蹲在角落里忘乎所以地啃着呢,也没见他们学习会这么认真。本来就心急如焚的黄老师,霎时间火气攻心了,他拧着胖乎乎的身躯,一个箭步窜过去,伸手把一个学生手里已经翻得起毛边的《神雕侠侣》给重重地拍到地上,然后瞪起眼睛,冲着学生吼道:

    “你爸妈辛辛苦苦赚钱,送你来读书,是来读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吗?”

    “你还不如回家耕田!!!”

    学生看到是班主任来了,吓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眼角一红,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另外一个学生赶紧把手里的武侠小说放下来,低着头讪讪地说:

    “黄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正当黄子华老师要把这两个学生押着回学校的时候,书店的小老板却不干了,他气急败坏地跳出来拦住黄老师,用愤怒的语气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店里搞事情,给我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黄老师一身正气,他挺直了胸膛,威严肃穆地说:

    “我是一个人民教师,只要有我在,就不容许你们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带坏我的学生!”

    唯利是图的小老板才不吃这一套,他张开双臂拦住路,口吐狂言:

    “我管你是个得!反正这里是我的店,你砸我的书,拉走我的客人,就是不行!”

    “快把书给我麻利地捡起来!不然我让你好看!”

    黄子华老师用藐视的眼神瞅了这个小老板一眼,冷冷地说道:

    “捡,是不可能捡的了!你知不知道,你毁的是一个孩子的未来!”

    黄子华老师长期授课教书,嘴皮子也是溜得很,却也不想跟这种市井乡贩多浪费唇舌,可是,正当他想要推开眼前这个无良奸商,强行带走两个学生的时候。眼尖的小老板突然看到了店门外走过一群人,赶紧喊起来:

    “虎爷!虎爷!有人来我店里搞事情!”

    外面走过来的正是罗小虎和三五个手下。这一条巷子都是黄常林的产业,也属于我们虎爷的打理范围,其实也就是过来收收租,顺便解决一些纠纷问题。他听到小书店老板的呼叫,就带着小弟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这地方,还没有虎爷我摆平不了的事呢!但这回,虎爷是碰到一个硬钉子了。

    黄老师根本就不认识罗小虎,不过看到这个男子身高体壮,相貌奇特,而且人多势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由地有点犯怵,声音就弱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我不是来搞事情的,这两个是我的学生,我要带他们回学校!”

    罗小虎才不管这些呢,他脑子不好使,也横行霸道惯了,见到面前的这个微胖男子,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面白无须,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软柿子,不由地笑了:

    “老师好啊,我从小就怕老师。看到老师我就脚软。但——”

    “我现在长大了!”

    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甩在黄老师的脸上,连眼镜都打飞了,镜片也掉了出来,砸在地上碎了。

    黄老师的眼角被打出血了,但他并没有退缩半分,反而伸手护住了两个学生,不亢不卑地说:

    “我真不是来搞事情的,我就是个老师,你先让我的学生回学校,我留下来跟你说清楚!”

    小书店的老板见有人来撑腰了,顿时嚣张起来了,他叉起腰,指着黄老师,气焰熏天地说:

    “你再说,你再说个得,麻利地把书捡起来,再跟我道个歉,我就饶过你了!”

    黄子华老师抬起头,依旧是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依旧是不亢不卑地说:

    “捡起书可以,但道歉绝对不可能!你们这些无良商贩,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毒害我的学生,我要向文化局举报你们!”

    小书店的老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满怀委屈地朝着罗小虎说:

    “虎爷你看这人,还说不是来搞事情,他还要举报我呢!我这小本生意还要养家糊口的,这样搞还让不让人有点活路了!”

    罗小虎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伸手抓住黄老师的衣领,把他扯着拉出了小书店的门口,然后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接着招呼几个手下一起踢他,一边踢,一边恶狠狠地说:

    “让你是老师啊!”

    “让你去举报啊!”

    “让你来搞事啊!”

    斯文人出身的黄子华老师哪里遭遇过这种暴行,他被这番无情的拳打脚踢给揍蒙了,只能下意识地抱住头,团起微胖的身体,像暴风雨中一片无辜的树叶子,被无情地摔打。路上的行人都凑了过来看热闹,把这场暴行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罗小虎见有观众,表演欲起来了,踢的更狠了,边踢边大声说:

    “谁要敢来我虎爷的地头搞事情,下场就是这样!”

    “叫你不懂规矩啊啦!”

    “我踢死你吖的!”

    两个学生在旁边哭了,他们见识不够,也没足够的胆量上去阻止,突然遇到这种事情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呆立一旁束手无策,除了哭泣别无办法。

    这时,在电子游戏厅玩的正开心的小馒头,突然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喧闹声,她可是个不安分的主,碰到热闹岂有不瞧的道理。于是也顾不上打了一半的游戏,撒腿就冲出游戏厅,跑向人群聚集之处。意外的是,她看到他们班的两个同学在小书店门口抱头痛哭,赶忙过去问什么情况?

    两个学生看到小馒头过来,一下子恢复了理智,他们赶紧指着人堆,着急忙慌地跟小馒头说,快,快,快,救救黄老师,他就要被坏人打死了!

    小馒头闻言也慌了,但她慌而不乱,略一思索,一只手指着学校的方向,另一只手推着一个同学:

    “你跑步回学校去,到四年级的教室里去叫我弟,他叫黄小灯,让他带人过来帮忙干架。对,跟他说是他姐姐叫的,干架,要带家伙!”

    这个同学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朝着学校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后小馒头拉过另外一个同学,说,你别怕,我们先稳住场面。她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旁边小吃店门口放着一桶水,赶紧过去提起来,扭头就往人群里冲,一边冲一边大声喊:

    “让开!让开!滚水来啦!”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反应还挺快,听到叫声挺急的,霎时间就闪开了一条通道,然后,众人只看到一道水柱,直冲中间,“啪”一声,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把正洋洋得意站在中间的罗小虎,当头浇了个透心凉!

    我们的虎爷,被这盆水给整蒙了。什么味呢?酸酸咸咸的!原来这个小吃店是做酸辣粉的,门口的一桶水是刷锅水,正准备倒掉的时候,倒水的伙计在门口放下桶跑去看热闹了。

    小馒头借着涮锅水的威力冲开了一条路,她赶忙拉着同学跑进去护住蜷缩在地上的黄老师。英勇无畏的武术少女,扬起骄傲的小脸,丝毫不畏惧地瞪住眼前凶神恶煞的几个社会大哥,一幅视生死如草芥的样子。

    罗小虎还坐在地上起不来,他的眼睛被刷锅水里的脏东西给糊住了,睁不开。他的几个手下见面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不好随便动手,场面现在是僵持住了。

    黄小灯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扒在课桌上画漫画呢,闻听小馒头出事,赶紧把笔一甩,折凳一拿,飞一般地跑出去召集折凳小队前去救驾。我们的黄小灯,倒也是个慌而不乱的人才,他深知老姐的能耐,能让她求救肯定是大事,略加思考,扯过一个小伙伴,让他赶紧找电话通知他的老父亲黄昏,就说姐姐在学校对面的巷子里出事了,速来!

    然后带着其余的小伙伴,折凳上手,飞奔而去。他远远看到巷子里围了一圈人,脚底下骤然加速,同时大声吼道:

    “姐姐我来啦!”

    “让开让开!挡路者打!”

    围观的群众听着这个声音还挺大的,赶紧闪开一条路,意想不到这次来的居然是一群屁大点的小孩,挥着可爱的小折凳冲了进来,挺有气势的,就是,除了喊声震天响之外,实力嘛,暂时不知道,身高倒是差了点。

    罗小虎的几个手下倒是参加过折凳战争的,哦,不,是被折凳揍过的,他们看到折凳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同时把罗小虎拉了起来,扯到后面保护起来了。眼睛被糊住的虎爷,看不到现场的情况,还以为是别人的帮手打过来了,赶紧叫嚷着:

    “吹哨子叫人啊,愣着干嘛!”

    “把家里的人都叫过来,带上家伙!”

    “我就不信了,在我虎爷的地头,还有人敢呲牙!”

    与此同时,在矿上忙碌的黄昏接到了黄鹂的电话,说村里的孩子打电话回来,说小馒头出事了,在学校对面的巷子里,让速来!

    黄昏一下子心神大乱,他让杨力赶紧备车,同时拉上两车矿工子弟,跟他走,到川龙小学对面的巷子去救人!正好是下矿的时间,武馆子弟们听说师父的家人出事了要去救援,都顾不上吃饭了,急匆匆地拖上一把折凳,就往拉矿卡车的车厢里跳,不一会就装满了两车人,然后司机直接地板油起步,风驰电掣地往镇上冲去。

    客气石英砂矿离川龙镇也就五公里远,很快就到了,这时候,来支援罗小虎的社会大哥们也集结完毕,他们从巷子的另一边摇头晃脑地迈着大步过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把看热闹的人都吓跑了。只留下中间坐着的罗小虎几人,还有对面的七八个手持板凳对峙着的折凳小队、小馒头黄小灯姐弟,还有一个在地上抱着头坐着哼哼的黄子华老师。他不是不想起来,而是脚受伤了。

    这时,一声紧急刹车的制动声在这边的巷口传来,一部黑色的越野车还没挺稳,车门就弹开了,老父亲黄昏跳了下来,毫不停顿地朝着黄小灯等人飞奔过来,他的身后又传来几声巨大的刹车声,两辆矿上拉货的大卡车也刹停了,尾板放下,从车厢上开始下人。

    一个个穿蓝色矿工服、头戴安全帽的青年汉子,手提一把折凳,从车厢上有序而速度地跳下来,集结成队,然后往巷口里开进,动作整齐划一,杀气腾腾的。

    巷子另一边涌过来的黑衣大哥们走着走着,看到对面巷口的那群面露杀机的矿工队伍,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人群中有人开始放慢了脚步,嘴里碎碎念:

    “又是他们!怎么又是他们!到哪都能遇到他们!”

    “是不是他们?怎么人好像更多了?”

    “对,是他们,那个折凳,我做梦都老是梦见它!”

    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队伍里有人开始掉头往回跑了,对,是跑。对面巷口那些矿工们手中的折凳,让他们产生了太多不好的回忆!恐惧是会蔓延的,还产生了人传人的现象,少数几个没经历过折凳大战的小混混,见一些大哥都遁了,也只好跟着抱头鼠窜。如同一阵风把道路上的落叶刮走一样,就这么一下子,人都跑光了,巷子那一头,安安静静的,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

    罗小虎好不容易擦掉了糊住他眼睛的酸辣粉,他奋力睁开了火辣辣疼着的小眼睛,但眼前的情景让他大感不妙。只见巷口方向伫立着几列排得整整齐齐的矿工队伍,一个个穿着蓝色矿工服的青年,眼神凶悍,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像蓄势待发的军队。而反观自己这一方,只有自己和几个死忠手下(当然,可能他们也不是不想跑,而是腿软了跑不动),明明刚刚听到支援的人到了呀,怎么一转眼,身后就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呢?

    人都到哪去了呢?都去学广东话了吗?

    忽然,虎爷的眼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他面容和蔼,头发稀疏,腰背笔直,有力的手拖着一把折凳,慢慢地朝着自己走过来了。

    只见他停到了自己面前,俯下身,用温和的口吻,亲切地问他:

    “是你?打的老师?”

    “哪只手打的?左手?右手?”

    “还是,左右开弓?”

    正当黄昏高高举起折凳,瞄着罗小虎的手掌,准备狠狠地砸下去的时候。

    正当罗小虎闭上了眼睛,暗想着下辈子可能再也拿不了筷子的时候。

    黄昏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漏风的声音:

    “这……位家长,壮士,请……别动手!不能……打!”

    黄昏停住了手,回转身,看到满身伤痕的黄子华老师,在两个学生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的门牙被打掉了一只,满嘴鲜血,说话漏风,但仍然用坚定的语气,制止了黄昏对罗小虎的肉体惩罚:

    “虽然……他们打了我,但这是我……对正义的坚持!”

    “我恨他们,但我……不能打回去,以暴易暴,只能……增加仇恨的种子!”

    “我选择……原谅他们,只要他们……以后不要再伤害我的学生!”

    ……

    听罢,黄昏点点头,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罗小虎,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淡淡地说了句:

    “你,走吧!”

    “看老师的面子,这次放过你,以后好自为之!”

    “回去,告诉黄常林,明天,到客气武馆找我,不见不散!”

    罗小虎还敢说什么,赶紧在几个死忠手下的搀扶下,落荒而逃……

    黄昏伸出手,一把撑住了脚步踉跄的黄老师,扶着他往巷口走去,边走边安慰他:

    “老师,您真是条好汉!”

    “把孩子交到您手上,我放心!”

    “有您这样的老师在,孩子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