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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娇宠 第109章 为她取东西受了重伤

    尤妙人直觉她娘亲跟嬴陆离谈论的内容跟她有关,等她一出来,他们就不说了,她也没再问。

    她暂时遗忘了外面的一切,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这一日无人打扰,第二天贺兰敦跟小麒麟一起过来,嬴陆离堂而皇之站在院中,冷冷朝贺兰敦瞥去。

    “这人是谁?!”贺兰敦心生不好的预感。

    尤妙人和她娘亲也坐在院中,她正跟她娘亲学习他们月氏族的刺绣针法。

    她娘亲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娘亲这几日闲时都在给她做新衣服,尤妙人想跟着学学。

    看到贺兰敦和小麒麟,尤妙人十分镇定,不慌不忙,“敦叔,他是我夫君。”

    贺兰敦晴天霹雳,小麒麟眼睛瞪得溜圆,“姐姐,你成婚了??”

    事已至此,她没打算瞒他们,他们带走她的时候又没问,她冷静陈述事实,“一年前我就成婚了。”

    小麒麟只剩惊愕,贺兰敦脸色铁青。

    他隔两天就要来徒有瑶这儿看两眼,就怕她继任圣女之位后会出跟她娘一样的幺蛾子,结果他不是担忧过虑,而是担忧太晚了!

    得到巫老亲口认证,她娘已经摆脱了圣女的身份,是自由之身,可她不是自由身,她要履行圣女的职责,不得擅离月氏族,还要生下下一任圣女,不然就会被处焚刑。

    “你们有孩子了吗?”贺兰敦强压着不让自己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身上有一半外族人的血,好在占卜得出,天神同意她继任圣女。

    她再与外族人通婚,十有八九生出的女儿不会被天神认可,到时候她就会被处焚刑……

    “没有。”尤妙人竟然一点都不怕。

    贺兰敦肺都要气炸,好不容易保住她娘的命,结果她又砸出一个天坑,而且这坑一年前就形成了,一年前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怪不到她身上。

    是他把她找回来,以后她该面临的命运他也有责任。

    贺兰敦气怒之下拂袖而去,小麒麟有一堆的问题想问,可他敦叔走了,他只能先去追他敦叔。

    “娘亲,敦叔若是把事情禀报给徒有家,会不会有麻烦?”尤妙人还是有点担心。

    中原女子私定终身都会被浸猪笼,月氏族不会也有类似的惩罚吧?

    “从你敦叔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不会把你已在中原成婚的事说出去,还会极力帮你隐瞒,替你想别的办法解决问题。”徒有瑶不知道嬴陆离还有别的身份,既然他不躲藏,灵儿留下来会有麻烦,那就让他把灵儿带离滇南,回到大魏去。

    嬴陆离全程一句话没说,抱臂而立,视线望向底下小径上走掉的两人。

    等她娘亲进屋取东西,尤妙人嗟叹一声,“王爷帮我把娘亲和爹爹送走吧。”

    就当是她又求他一次,他既来了,帮她送走她的爹娘,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

    他没说话,晚上用完饭,她去洗碗,出来她娘亲又似与嬴陆离避着她在交谈些什么。

    夜里,尤妙人洗漱完,回到房中发现嬴陆离不见了。

    她在厅中站了一会儿,娘亲从大门外进来,身后也不见嬴陆离。

    那一刻,她竟有些失落。

    “女婿说他有事要办,他会回来。”徒有瑶看出她的失落,含着笑给她解释。

    “谁在看他,我在看娘亲。”尤妙人别过眼。

    她竟又对嬴陆离起了可怕的依赖,本来她孤身来到滇南,心里总有几分对未知的忐忑,自从嬴陆离出现,她就好像对一切都不再畏惧。

    今夜她一个人,莫名有勇气没跟她娘亲一起睡。

    房中的灯火通亮,她睡不着,一直盯着窗台,那里有娘亲放的防蛇的草药,她想着她一定是怕蛇才一直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大门外“咚”的一声震响,她和她娘亲披衣出来,等她娘亲打开门闩,一道沉重的黑影朝她身上倒来。

    她手抚在他的背上,湿漉漉的,是血!

    “嬴陆离!”她失控喊他的名字,他忍着巨痛,浑浊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

    来不及思考其他,尤妙人忙将他扶进屋,待屋内充足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尤妙人看清他身上有多道口子,血顺着他的指尖、衣摆滴到地上。

    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徒有瑶快速找来她平日顺便采摘的能治伤的草药,那些药被她晒干研磨成药粉,这时候能顶上一些用处。

    尤妙人神思慌乱,用剪刀剪开他伤口处的衣料,她手上颤抖,有些干涸的血迹将衣衫黏在他的伤口处,牵动之下一定很疼,可他一声都没吭。

    他缓缓抬起左手,尤妙人才发现他手上有东西,是一个封闭的小盒子。

    “巫老那里拿到的蛊。”嬴陆离声音低哑,将盒子递给她母亲。

    徒有瑶恍惚中接过盒子,今夜用完饭,他问哪种蛊才适合吃掉忘情蛊,她只当他是心系灵儿,为了灵儿才好心关怀,便给他说了蛊的名字,还有大概的样子。

    他们月氏族有关于养蛊的书籍,有些蛊一般人养不了,书上都有记录。

    他夜里出门竟是去巫老那里拿蛊了,无论如何他一个人能闯进巫老的祭庙,还能将蛊带回来,就说明他不是资质一般的人。

    她的这个女婿,比她想象中还要能力出众。

    尤妙人明白过来,嬴陆离是去巫老那里拿蛊受的伤,因为她想让她爹爹想起关于她娘亲的记忆,他便以身涉险去帮她拿蛊了!

    她就是没忍住,眼泪滚落如珠,泣如雨下。

    而他本该虚弱地连眼睛都睁不开,此刻他却眸中清澈如镜,一瞬不瞬直瞧着她。

    她的着急和眼泪,是给他治伤的良药,他唇边泛起一点弧度。

    娘亲给她找齐所有治伤的药和工具,默然退出了房间。

    尤妙人边哭,边给他清洗伤口上药,此情此景特别像前世,那时她还未走进他的心里,阴差阳错他身受重伤,身边只有一个她。

    她若是想杀他,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也能一刀插进他的心窝。

    然而她非但没杀他,还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哭喊着让他赶紧醒过来,千万不要死!

    从来没有人为他流过眼泪,她是第一个。

    其实她当时只是掉进了绝望的深渊,要是他死了,她一个人铁定也是活不了的,她哭是在哭她自己。

    可在他眼里,她就是在为他伤心难过,哭得那般绝望,仿佛他死了,她一定会以身相殉。

    那次脱险后,他才对她好了几分,偶尔静默时,他还会不由自主回想她眼泪纵横的样子。

    后面在床榻上,他很多时候将她逼哭都是故意的。

    他承认,他就是喜欢看她哭,特别是为他而哭。

    这一世她再没为他那般伤心的哭过,除了此刻。

    “别哭了。”他出声安慰她,想抬手擦掉她的眼泪。

    “好……危险吗?你都……都受伤了。”她扯着泪嗝,眼眶通红,吐字不清。

    这一世的嬴陆离,让她以为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竟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东西拿到了就行。”他呛咳了两声。

    “你别动了。”将他衣袍全都脱掉,她看到他背上、胸前、臂上、腿上都有伤口,他的血染红了水盆,她心里闷闷的。

    “你在心疼我?”伤在他身上,这么多的伤,他斜靠在床头,精神还越来越好了。

    她低着头,一点一点给他处理完伤口,她娘亲这里的碎布条都被他用完了。

    “明天要通知文钦他们送一点药进来,我娘亲这里的药不够。”

    她回避着他的问题,可她的反应一看就是被他说中了。

    “嗯。”身上的伤不疼,他心里全是蜜意。

    第二天文钦来送药的同时,带来了她爹爹已经到了滇南的消息。

    嬴陆离让文钦将她娘亲接走,这时候徒有瑶才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追随她的女儿到了滇南,丛林之外他还有不少属下。

    大魏的宁王,她的女婿,是个武功谋略都远胜于人的英才。

    “娘亲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往后就离开月氏族,跟爹爹走吧。”尤妙人满心期待,娘亲跟爹爹离开滇南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徒有瑶从未出过滇南,犹豫了片刻,“灵儿你呢?”

    她不希望她的女儿做圣女,她有预感,她的这个女婿,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的女儿去当那圣女。

    “我会来寻娘亲跟爹爹。”她还要留在这里拖延些时日,要是她跟她娘亲一起走,很快徒有家和贺兰敦就会发现,到时候肯定会很麻烦。

    再说嬴陆离受了重伤,得休养两天,不然路上颠簸,他的伤口很难愈合。

    徒有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舍弃了这间她住了三十多年的小屋,同样也舍弃了徒有家和月氏族。

    从前她为了使命而活,往后她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文钦带走她娘亲后,嬴陆离没让他的属下留下,她娘亲的小屋只剩下她和他。

    尤妙人先去给他熬药,亲自喂他喝完药,又要给他换药。

    忙完这些她还要去做饭,做完饭亲自喂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