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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往事之童养媳 第63章 记住你说过的话

    春妮忽然感觉一股窒息感迅速袭来,呼吸似乎被阻断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从心底升起。

    她奋力的挣扎,可她和邱管家的力量太过悬殊,根本无济于事。

    胸腔像炸开了一样的疼痛。

    春妮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消散。

    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就在她意识模糊,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仿佛就快坠入无底深渊之时。

    脖子上的束缚一松,邱强松开了他的手。

    春妮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瘫软的像一堆烂泥一样。

    她大口喘息着,过了良久,才感觉离体的魂魄一点点的归位。

    邱强再一次弯下腰,薅着春妮的衣领子,把她提起来。

    “春妮,我再问你一遍,你看见了什么?”

    春妮不停的摇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邱管家,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邱强再次松开手,把刚才掐春妮的那只手反复的在衣襟上擦了几把。

    “春妮,记住你说的话,你什么都没看见,刚才的滋味好受不?”

    邱管家咧嘴一笑:“你要敢胡说,刚才的滋味我不妨让你的两个弟弟也尝尝!”

    说完,邱强把一旁瑟瑟发抖的大少奶奶打横抱起,放在驴车上。

    有了刚才的事,他倒不用避讳春妮了。

    邱管家的手慢慢抚上大少奶奶的脸,把嘴巴贴上她的耳朵,小声说:

    “香儿,别害怕,就算死也有我陪着你呢!”

    大少奶奶脸色铁青,嘴唇一直在哆嗦。

    邱强的甜言蜜语也缓解不了她的恐惧。

    邱强又小声的和大少奶奶说了几句。

    春妮虽然听不见两个人说什么,但大少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很快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邱强解开驴车,把缰绳递到春妮的手里。

    春妮的腿依然绵软,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脖颈处有肿胀感。

    呼吸受阻,她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才能缓解憋闷感。

    春妮努力的跳了几下,才坐到驴车上。

    她也不再吆喝毛驴,任由毛驴自己不紧不慢的走路。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中,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不说。

    毛驴没了约束,一边拉着车,一边不时的去路边吃草。

    驴车脱离了原有的车辙,不停的颠簸。

    大少奶奶也忘了自己的职责了,任由车上的篮子颠来颠去,也不去扶一把。

    篮子终于“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篮子里饭碗摔碎了几个。

    车上的两个人终于从恐惧中惊醒。

    春妮从驴车上下来,把几个好碗捡起来,重新放回篮子里,把摔碎的捡起来,扔进路边的壕沟里。

    大少奶奶嘴唇翕动了几下,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最终还是忍住了。

    邱强的话言犹在耳:“以后要找一个恰当的机会,除去春妮,她不死,死的早晚会是咱俩!”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闭上嘴!

    春妮现在还小,总有一天她会长大。

    她现在害怕,不会说出去,但保不齐永远不会说出去。

    春妮是和大少奶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机会她当然比邱强多。

    大少奶奶虽然心狠,但要是让她杀人,她还是从内心感到恐惧。

    两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大少奶奶直接回到屋里去,她费力的爬上炕,怀里抱着被子躺下了。

    现在的季节虽然是秋季,她感觉比寒冬都冷,浑身哆嗦,完全控制不住。

    一个寡妇,找人偷欢,要是被发现,是什么后果,她不敢想象。

    邱强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

    “你放心,春妮不会说的,那丫头知道深浅!”

    大少奶奶相信邱强的话,春妮是不会说出去的。

    邱强心狠手辣,春妮是不会拿两个弟弟的命冒险的。

    但她仍旧害怕,怕的要命。

    春妮把驴车卸了,把毛驴拴到槽头上。

    拿着碗筷回了厨房,把没摔碎的碗刷干净,放好。

    重新收拾好心情,攥紧两个拳头,去了老太太的屋里。

    她不是去告密的,她没有那个胆量拿两个弟弟的性命做赌注。

    厨房里的碗是有数的 ,摔碎了六个,是瞒不住的。

    至于老太太会怎样惩罚她,春妮不会去想,她现在要想的是编个啥理由,才能让老太太相信。

    春妮磨磨蹭蹭的走到井张氏的屋里。

    刚一打开门,和井茉玩耍的井魁立刻扑过来:“妮,我困了,我要睡觉!”

    说完,还配合的一连打了两个哈欠。

    春妮站在门口,低着头,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双手紧紧抓着裤缝用力的捻动。

    她根本控制不住恐惧的情绪。

    井张氏忽然发现了春妮的异样。

    “咋了?你这副样子,是出了啥事了?”

    春妮的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从嗓子眼里一点点挤出来。

    “碗摔碎了六个!”

    “多少?六个?”井张氏一声惊呼,抓起身边的笤帚疙瘩准备向春妮撇过去。

    又怕打到扑在她身上的乖孙子。

    “你是咋弄的?你们两个是死人啊!”

    井张氏用笤帚重重的敲击了几下炕沿。

    用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心疼。

    “一下子摔碎了六个,到底是咋弄的?”

    “毛驴不听话,跑到沟里去了!”

    春妮的话细微到像蚊子哼哼一样。她从小就不善于撒谎!

    井张氏并没有问大少奶奶和春妮有没有受伤。

    在她的心里,两个没用的女人,并没有她的六个碗值钱。

    如果是吴嫂打碎的,还可以扣她的工钱。

    可大少奶奶和春妮都是自家人,没有工钱,扣她们什么?

    这六个碗算是白白的损失了!

    井张氏真想好好把春妮打一顿。

    但现在吴嫂不在,打春妮一顿,再影响她干活,得不偿失了。

    “去哄魁儿睡觉吧!今天的事没完,以后再和你算账!”

    井张氏说的咬牙切齿,春妮却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低着头,就是怕老太太发现她脖子的异常。

    脖子现在还肿胀,疼痛。

    不会没留下痕迹,她怕老太太问起来,自己慌张,露出马脚来。

    那样,她的两个弟弟就危险了。

    春妮蹲下身子,后背对着井张氏。

    井魁迅速趴在她后背上。

    春妮背着井魁回到屋里,大少奶奶依旧躺在炕上,两眼圆睁,一眨不眨的看着房顶。

    如果不是看到她剧烈起伏的胸脯,春妮都以为她死了!

    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张开,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春妮呆愣愣的看着,直到背后的井魁发出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妮,我娘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