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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往事之童养媳 第117章 被土匪抢了

    井连海跑进人群,一边喊着井连城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

    两伙人聚在一起,人很快多了起来,都担心家人的安全,一时之间,闹哄哄的一片。

    井馥最先发现井连城,急忙喊井连海:“爹!我四叔在这呢!”

    井连海挤过去一看,还真是井连城。

    只不过外面的老羊皮袄不见了,穿着一套露出棉花的破棉袄棉裤,一看就是身上的好衣服被胡子给换下去了。

    怪不得刚才井连海在人群中穿梭,也没认出他呢!

    “老四,咱们的人都回来没有?”

    井连城只是机械的点头,连冻带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几个人一直在一起,井连海马上看见了其余的五个人。

    “人没事就好!”

    “人没事就好!”

    能听见的,都是这种声音。

    看样子,只是丢了东西,人员没有伤亡。

    毕竟,胡子也是为了求财,也不愿意胡乱杀人,结下死疙瘩。

    井连城的脚都冻麻木了,走路没有一点知觉。

    只是凭本能机械的挪动两条腿。

    井连海虽然发现了,也没有力气背着他走。

    井馥和井魁冲出人群,给家里报信去了。

    井张氏正等的心焦,井馥和井魁跑了进来。

    “奶奶,我四叔他们让胡子截了!”

    虽然结局井张氏早就猜到了,但证实的时候,还是感觉浑身发冷。

    “你四叔咋样!”

    井张氏一把拽住井魁的胳膊,急切的问。

    “我四叔还活着呢!就是变成了一个要饭的!”

    井张氏长舒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没有啥比儿子的命更重要。

    “别人呢?是不是都活着?”

    井魁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他看见的人。

    正好六个,井家大院的几个人,都平安的回来了。

    井张氏按耐不住,跑到大门口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大伙终于回来了。

    等到井连城进了屋,借着煤油灯的亮光,井连海才发现,井连城的耳朵和鼻尖都白了。

    井连海来不及说话,急忙跑到外面,搓了半簸箕雪回来。

    和乔麦一起,用雪沫给井连城搓鼻子和耳朵。

    直到搓的泛红了,有痛感了,才放开手。

    井连城在屋里缓了一会,感觉身上更冷了,上下牙一个劲的打颤。

    乔麦把井连城的衣服脱光了,裹进棉被里。

    衣服上都是凉气,进屋以后,凉气往里走,所以脱掉衣服反而热乎的快。

    井连城缩在被子里,脸色依然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井张氏、井连海和乔麦一直守在旁边,其余的人都被井张氏撵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一直到半夜,井连城才缓了过来。

    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痛哭。

    “娘,我没用啊!两大车粮食,四匹马,还有四杆枪都没了!”

    “都让胡子抢走了!”

    井张氏隔着棉被轻拍着四儿子。

    “你能平安回来就好,钱都是人挣的,挨截的又不是咱一家。”

    井连城从被子里把脑袋钻出来:“就是人心不齐,其实胡子的人都没有咱们人多 。”

    “看见胡子冲下来,自己先麻爪了,没用人打,都老老实实的给人家了。”

    原来,井连城他们是在回来的路上,被胡子截住的。

    其实别看卖粮的人多,大户少,小户多。

    大户里面的人又是长工多。

    钱财也不是自己的,关键时候,谁还不知道保命啊。

    至于那几个大户,有井连城这种纨绔,看见土匪先害怕的。

    就算有一两个有血性的,看这局面,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毕竟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土匪窝,也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土匪连一枪都没放,就顺利的把这伙人给抢了。

    井连城还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

    匪首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井连城平静下来以后,井张氏和井连海也回了自己屋里。

    井张氏坐在炕头上,一袋接一袋抽烟。

    一年收成的三勾啊!(三分之一)

    最主要的是那四匹马,两挂大马车,还有四杆枪。

    几乎是井家大院全部的家当了。

    明年春天,种地都成问题。以井家大院现在的实力,两年之内都置办不齐这些东西。

    井张氏心疼啊!

    这些家底都是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打下的江山 。

    井张氏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李明发慌慌张张的跑来了:“大姨,都怨我!要是不去姜家烧锅就没有这事了!”

    井张氏叹惜了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明发呀!从今以后要记住,没有弯弯肚子,不吃那镰刀头!”

    没必要埋怨李明发,他也是好心,再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埋怨又有什么用。

    李明发走后,井张氏去了马厩,里面只有一匹要下驹的老马,还有两匹二岁子。

    都不顶硬啊!

    井连城的被截,冲淡了井茉被退亲的忧愁。

    井张氏已经有一整天都没有想起井茉的事情了。

    临近天黑的时候,乔麦急急的跑过来:“娘,你去看看吧!井连城的脚咋还没有知觉呢?”

    井张氏跟随着乔麦的脚步,到了井连城的屋子。

    井连城坐在炕上,两只脚平放着。

    井张氏脱了鞋上炕,坐在了四儿子的对面。

    “这个疼不疼?”

    “疼!”

    井张氏挨个脚趾头揉搓,一边揉一边问井连城。

    两只脚只有小脚趾头没有知觉。

    井张氏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个小脚趾呈黑紫色,一看就是冻坏了。

    昨天晚上是顾头不顾腚了,光忙乎耳朵和鼻子了。

    把脚忽略了。

    “这两个脚趾头怕是保不住了!”

    井张氏说完,一脸担忧的看着井连城。

    井连城苦笑:“脚趾头冻坏了?我才三十刚出头,还要半路上弄个残废?”

    “残废不至于,没了一个小脚趾,问题不大 ,你都快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就算有点跛,也没有人嫌弃你!”

    说起两个孩子,井张氏的眉头又皱成了一个死旮瘩。

    井琛已经一岁半了,连翻身都不会。

    不哭不闹,每天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连拉尿都不知道。

    眼见是个傻子。

    乔麦倒是不嫌弃,每天擦屎裹尿,伺候的十分精心。

    再过五个月,乔麦要生自己的孩子了,也不知道以后对井琛还会不会这么好。

    井张氏出了井连城的屋,独自走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心里十分的难过。

    糟心的事情太多了。

    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井连山也许就要回来了。

    一想起井连山,井张氏像重新看到了希望一样。

    她倒腾着小脚,跑去井连海的屋子:“老三,给你二哥写信,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他!”

    井连海没动。

    “快点呀!”

    井张氏不停的催促,井连海无奈只好铺开信纸。

    等到井连海真正要动笔的时候,井张氏才发现,这些事就是告诉井连山,也只是多了一个人闹心而已。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把那张铺好的信纸,使劲揉成一团,扔在桌子上。

    “算了!”

    井张氏说完,蹒跚的走了。

    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了, 就算不写信,井连山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