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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 第223章 她被遗弃了

    再见到凛寒,是泱肆未曾想到的事情。

    此时正是夜里,白日里伪装得太累了,只有现在,她才敢趁着夜色,悄然离开皇宫,进入国师府。

    国师府里被装得满当当,一样都不缺,红绸还挂在柱子上,门上的红喜被霜雪打下来,一张不知所踪,一张只剩一个角还顽强地黏在上面,屋内的烛火早已燃尽,凝结的蜡烛在烛台上凝固流淌的形状。

    明明什么都有了,却又空荡荡。

    她在府里慢慢地走,看那人为了迎接她而如何精心布置这一切。

    她走到秋千下坐下来,想起成亲前三日跑来见他时,他正专注地贴着喜字。

    如果早知那时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够好好相处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抱抱他。

    或者她才不要遵守什么不能相见的习俗,她要天天跑来找他,和他说话,多看看他。

    满是遗憾,满是不甘。

    凛寒踏进院落时,就瞧见了坐在秋千上出神的人。

    听见声响,她警惕地抬眼去望,然后皱着眉站起来。

    “你怎么在这?”

    他不应该跟着江衎辞一起离开了吗?

    说着,她便快速走上前去,语气控制不住的激动:“你来了,那他呢?没人跟他在一块?”

    在搞什么,不是说他很虚弱吗,为什么没人陪着他,没人照顾他。

    凛寒已经知晓是这人暗地里配合他们救走了江衎辞,因此只是后撤一步。

    他也想保护主上,护送他直到极寒之地,可是刚到北疆,他和连清就被主上赶回来了。

    “主上让我来,向殿下传达一件事。”

    泱肆的心提了起来,“他说什么了?”

    “主上说,殿下要小心宫里的一个人。”

    .

    泱肆带着阿烈去了寻春院的地牢,她站在外面,让阿烈独自一人进去。

    “我只要他不死就行,其余随你。”

    云山受王琪众人欺辱一事,泱肆要她自己把那些吃过的苦头讨回来。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教导阿烈的,她从不把阿烈当成一个女子来看待,若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泱肆连自己都快要混淆。

    半个时辰之后,阿烈从地牢里出来,还是同进去时没什么两样,若不是泱肆听见里面持续的惨叫声,都要怀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走进地牢,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浑身布满血痕,源源不断的血液在他身下几乎汇流成河。

    看见泱肆,他嘴角嗫嚅了一下,“你们……杀了我吧……”

    泱肆避开鲜血,在他面前蹲下来。

    “你爹已经死了,你如果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这段日子,王琪在这地牢之中过的真的如泱肆当初所言一般生不如死,那些肉体上的折磨压迫他的精神,让他崩溃发疯,几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却又被人再次拉回来,然后再遭受无尽的折磨。

    死很容易,活着却很难。

    他真的疯了,他宁愿立刻当场死亡,也不要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好啊,我告诉你,那批火药并非来自工部,而是——”

    王琪突然扯着嘴角笑起来,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

    “皇宫!”

    ……

    从地牢出来,泱肆便沉默着,阿烈跟在她身后,也同样沉默不语。

    直到走出一段路,阿烈才唤她。

    “殿下。”

    泱肆转过头,“何事?”

    阿烈看着她,向来坚毅的眼里裂出了碎痕。

    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但衣袍遮挡之下,全是数不清的疤痕,眼角的疤也挡不住,横亘在那里,昭示它的不堪。

    “殿下,您可以像对待王琪那样,把属下也关起来,严刑拷打。”

    泱肆静默着望了她一眼,“如果那对你有用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

    阿烈是她教出来的,她什么脾性,泱肆最清楚。

    “您也可以干脆杀了属下。”

    泱肆正式转过身与她面对面,“杀了你能解决问题吗?”

    杀了一个阿烈,还会有无数个阿烈出现在她的身边,阿烈不是根源。

    阿烈却又紧接着道:“那您……您也可以把属下赶走……”

    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明知自己对她有二心,还是把她留在了身边,因为她受难而暴怒,气得差点掀了云山。

    泱肆望着她的眼睛,意识到她有话想说。

    “把你赶走,你还能活吗?”

    完不成任务的杀手,是要被反杀的。

    阿烈脸上的神情有些崩溃,就像是含着血泪在心中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巍然壮阔的,将她埋进黑暗谷底。

    从此,再也不见天光。

    泱肆观着她的神情,走上前来,低声问:“怎么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殿下,您婚礼的前一日,国师来寻春院找过属下。”

    江衎辞去找过阿烈?

    泱肆问道:“然后呢?”

    阿烈的眼里溢出水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问属下,敢不敢为自己而活。”

    不是想不想,而是敢不敢。

    敢不敢遵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泱肆有些意外,“所以呢,你敢吗?”

    是要永久懦弱,如行尸走肉的躯壳,如粗制滥造的木偶,还是鲜亮地活一回,哪怕结果并不如愿。

    阿烈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问道:“殿下,其实您已经猜到了对吗?”

    是,泱肆猜到了。

    魏清诀死的那一刻,她就有了猜测。

    只是,她在找,找一个直接的指向,她怕是自己无端且荒唐的猜测,让她再失去一个亲人。

    没想到,江衎辞比她更早有了猜测。

    所以,他去找了阿烈。

    而阿烈此时这番话,让她几乎就要盖棺定论。

    她,被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