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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禾 第二十章 试探

    ?    若自己所料不差,大太太将有所行动,那会在何处下手呢?家禾头痛的扶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姐姐最可能在哪里出现纰漏。

    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紫草清脆的声线“姑娘可是想起什么来了?”家禾应声抬头,正瞧见不远处的廊桥上走过四五个捧着食盒的粗使婆子。

    “这是做什么去?”家禾诧异的收回目光,转眸向身旁的紫草问道。

    紫草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猛地一拍脑门,满脸喜色的兴奋道:“怕是去给戏班子送饭,姑娘您是没见着,昨个儿他们在排《黑旋风仗义疏财》,啧啧,那新娘子掀了盖头竟是一张大黑脸,给那赵都巡一顿好打,真是大快人心!”

    家禾哭笑不得的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看个戏也这么认真,可见以后多半要成个戏痴子。”语毕,自己倒先感慨起来,当年她何尝不是一样喜看个热闹,但自结识了师父,陪他看尽世态炎凉之后,便明白这所谓的快意恩仇,大抵只有在戏中能修成正果罢了。

    紫草未曾察觉家禾的感伤,仍旧自顾辩驳道:“姑娘先别笑话我,您要是瞧见里面花旦的扮相,别说是成了痴子,成了疯子都不为过呢!”

    “便真有这么美,我又不是男人,看她作甚?”家禾轻笑,脑海中却似乎有什么飞闪而过,激的她猛地抓住紫草的胳膊,紧张的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见家禾如此严肃的神情,紫草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家禾,连忙摆手道:“我的好姑娘,奴婢可不敢了,要疯也得是我疯,您千万饶了我吧。”

    家禾笑嗔她一眼,无奈开口:“谁准你疯了,你且跟我说清楚,那花旦是哪家的名角儿?”

    听她如此问,紫草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不确定道:“听说请的是什么乔家班,至于那花旦,唱功倒是一般,也算不得什么名角儿,倒是摸样扮相极好。”紫草说完这些,便觉得手臂处一松,侧头看向家禾时候发现她神情异乎寻常的严肃,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这戏班子有问题么?”

    家禾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冷笑道:“有问题的自然不是这戏班子,我只恐某些人在这上头做文章,这些日子你只管盯紧了别苑那丫头,看她一般和什么人接触。”

    紫草咬唇,迟疑道:“要不要跟大姑娘讲一声?”

    家禾心知她是顾着自己年纪小,才会有此提议,于是连忙打消她的念头道:“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情,何必累她多添烦恼,你只留心着便是了。”

    紫草思量一番,终是点头。

    家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那些小厮杂役们,她如今在府里不比别苑行事方便,少不得要累他人帮忙,兴许能摸出个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姑娘真是聪明!”紫草竖起大拇指,又豪迈的拍了拍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笃定道:“您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步子虽急却走极有韵律,显然此人在乐理上造诣不浅。文家琴艺之冠者,非二姑娘家喜莫属。

    家禾转身,果然见到家喜一身青碧色的百褶裙徐徐走来,明媚的阳光打在碧绿的翡翠耳坠上更衬得她肌肤赛雪。

    “原来是七妹妹。”家喜掩掉眸底的惊讶之色,微笑着上前同家禾打招呼。

    “二姐姐好。”家禾甜甜的应了一句,便听家喜又问道:“如今大伙儿都去了忠信堂接客,怎么独独就你贪玩躲在这儿?”

    家禾撅嘴,满脸的不情愿:“我又不识得他们,去了作甚。”

    家喜无奈苦笑,只得牵起她的手边向前走边道:“谁说你不识得,今儿是大表哥要过来,等会儿老太太查人的时候单少了你,可不是平白惹得她老人家不痛快?”

    经家喜这么一提醒,家禾才反应过来今早云姚嬷嬷特地嘱咐她别跑太远,晚些时候的须去老太太那儿与众姊妹们一同待客,只未说清是什么人。

    “原来是大表哥,”家禾顺着家喜的话接下去,“那姑姑可也来了?”

    “自然是要来的,只是听说这些日子南江侯府里来了客人,姑姑又是当家主母脱不开身,怕是要晚些时候才能到了。”言罢,家喜似又是想起什么,柔声笑道:“这几日老太太过寿来的亲戚真是不老少,可惜你舅舅家离得太远,否则大家热闹到一块儿岂不更好。”

    家禾听了这话才想起来云氏娘家的确有个弟弟,早先逢年过节还会亲自来探望一番,倒是自她出生起再未来过,年年却书信不断,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再后来蜀地起了疫病,云家嫡系伤亡惨重元气大伤,云氏也自此失去了最后的倚仗。

    多少年不曾走动的亲戚如今被家喜这样提起来,由不得家禾不多心,对着家喜探究的眸光,她故作没心没肺的笑道:“大表哥和堂兄堂姐妹来了已是锦上添花,阿禾不敢再贪心,否则今儿繁华热闹,明儿却阑珊萧条,岂不更是伤心?倒不如今儿他来陪我玩儿,明儿又有别个作伴儿,阿禾便能天天欢喜了。”

    家喜闻言嘴角的笑容不由得一僵,这小丫头伶牙俐齿,倒是更说不清二太太娘家人是来与不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点了点家禾的鼻尖儿,略带埋怨道:“你呀,我不过问一句,你就有十句的道理等着,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教的,倒叫我自惭形秽呢。”说到此处,她又似想起来什么一般,话锋一转道:“今儿这么多兄弟姐妹陪着你还不知足,你倒先盼着明儿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你那娘舅家兄弟姊妹各是多少,值得你这样心里等着念着。”

    看似玩笑话却让家禾默默心惊,也转瞬明过来家喜的用意,她这是在试探二房同娘家人的亲疏!虽然不知她缘何要打听这个,但家禾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道:“自然比不得咱家,只是表哥表姐各一位,先前又听姐姐说新添了一位小表妹。”也亏得这几日她留宿在家欣那儿,才正巧的瞧见云府寄来的书信。

    “这的确是喜事。”家喜干笑了两声,终于没有再追问,只管牵着家禾上了廊桥,向忠信堂走去,两姐妹看似步调一致,却是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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