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恶诡 > 第71章 本该如此

恶诡 第71章 本该如此

    “and i say ,”

    “hey yeah ~yeah~”

    “what''s going on !”

    在酒吧的中央,一位紫发红瞳的女性站在舞台上,手上拿着话筒,正自由而随性地唱着歌。

    钟歌坐在台下,静静地看着寿黛在舞台上尽兴。

    这可是全开麦的现场演唱,音响设备什么的也都没有《谁是歌手》节目组那么昂贵。

    可是寿黛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与耳朵。

    不仅仅是因为她罕见的发色,更是因为她自信而自由的动人演唱。

    作为一名专业歌手,寿黛的声乐技术好得简直让人没话说。

    除此之外,她脱掉隐藏自己的外纱以后,歌曲的情感表现力变得更加强悍了。

    在场的酒客们,无一不为寿黛的歌声而沉醉。

    这姐们儿,完全把这当成自家KtV了啊……

    对于寿黛的放纵,钟歌只能扶额。

    可实际上钟歌也很欣赏寿黛的歌声,不过但愿别引起什么骚动,否则就有点扫兴了。

    除了钟歌以外,基兰和安妮也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

    还是安妮非要吵着闹着要过来凑热闹,钟歌又懒得解释自己和这两个家伙的关系,便让基兰和安妮自己单独开了个卡座。

    这会儿,安妮那个小家伙摇荧光棒摇得正嗨呢。

    唉,小孩子就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儿啊。

    不过有一说一,现场的氛围真的很好。

    在寿黛唱到这首《what''s up》的副歌时,全场的观众都在跟着她哼,气氛十分和谐热烈。

    李震介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酒吧的。

    观众热情且激烈的欢呼声振聋发聩,寿黛举起右手,随着节奏放声歌唱。

    他们的喝彩让这首歌变得更加完整了,就像是所有不甘平庸、又不愿看到有人痛苦的人们,发自内心的咆哮。

    李震介看着舞台上激动到紫色的头发不停摇摆飞扬的寿黛,只觉胸口仿佛受到一记重锤。

    极其富有生命力的情绪,就像一株树苗,在他的心里疯狂地抽芽、发穗、生长。

    寿黛就像一颗无比闪耀的流星,即便没有千万盏精贵的闪光灯,她站在众人的中心,仿佛就足够灿烂。

    她自信而勇敢地把自己真实的模样展现出来,而自己却染发戴美瞳,小心翼翼地活了大半的人生。

    再看看这些观众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到厌恶与歧视,反而充满了钦佩与赞美。

    李震介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还好,自己还没有放弃。

    李震介松了口气。

    钟歌远远地就看到了李震介,连忙朝着他挥手。

    李震介收拾好心情,在钟歌的卡座坐下。

    “你来得这么快?”钟歌有些惊讶,自己跟李震介说寿黛在这里的酒吧唱歌,问他来不来的时候,也就十几分钟之前的样子吧。

    按照之前李震介说他也住在钟歌家附近的说法,从那过来的话,至少也得半个小时起步了。

    “呃……”

    李震介被钟歌突然的疑问给整懵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但很快便借口道:

    “我刚好在附近有点事情。”

    “……”

    钟歌满脸不信。

    真实情况大概是,李震介就住在市区这边,他那天只不过是为了去找他们吃夜宵才找借口瞎说的。

    这个家伙……

    钟歌没有拆穿他,他愿意和大家一起玩就一起吧,只是有点辛苦他了而已。

    李震介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多个朋友平常可以一起玩。

    舞台上,这首歌很快就唱完了,寿黛也唱得很尽兴,便放回话筒走了下来。

    也许是渴了,寿黛拿起酒杯就豪饮了一大口。

    她仰着头,细长的脖颈洁白无瑕,只有在酒液从喉间滑下的时候,喉头会微微耸动,看起来十分性感。

    “你朋友?”

    寿黛豪迈地放下酒杯,在卡座上坐下,颔首看了眼有些拘谨的李震介。

    “是的。”钟歌点点头,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

    不过钟歌没提李震介也是紫发人,这种事情,还是李震介自己说吧。

    寿黛屁股还没在座位上待几分钟,就有人过来询问能否和她合影了。

    这些人脸上充满了善意和笑脸,一直挟持着她的丈夫死后,寿黛心情大好,没理由拒绝他们。

    于是钟歌不仅要当同声传译,还要帮他们举手机。

    当合照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后,寿黛才终于空闲了下来。

    “你们龙国人比想象中的热情。(外语)”

    寿黛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睛里泊光流转,显然心情很好。

    “可能是因为喜欢来酒吧玩的人,一般都比较喜欢社交,而且他们喜欢破格的事物。(外语)”

    钟歌很自然地接话,即便在这样的国际巨星面前,他也并不露怯。

    “也对。”

    酒吧里迷离的灯光,让寿黛独特的红瞳看起来更加妖冶,只不过她的神情看起来更像是解脱与畅快。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无情又疯狂吧,到但我其实真的只是累了。”

    自从出道以来,在罗伯特的要求之下。寿黛就一直只能用面纱来遮掩自己,黯然地在舞台上绽放自己的歌声。

    这对一位有人格的歌者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随着寿黛的地位水涨船高,罗伯特担心她的名气毁于一旦,对她的遮掩便更加严苛。

    这些层层叠叠的轻纱,不仅遮盖了她的面貌,同样也遮蔽了她的灵魂。

    那种对自身的否定,是再多的聚光灯、再多的财富与喝彩,也无法填补的空虚。

    寿黛原本以为,自己摘下面纱以后,会被千夫所指。

    可如今,事实证明,这些与他人不同的特点根本无关紧要。

    她本就该闪耀,

    在众人面前,无需任何遮羞布。

    她的父亲以她为耻,背后的家族也认为她的存在让他们蒙羞。

    但她只是作为一个全新而懵懂的生命,从孕育她的母体里脱胎而出,又何曾能犯出什么过错呢?

    即便有,那也只是上一代人之间的纠葛,而她只是无辜的结果。

    寿黛语气洒脱,可钟歌从中听出了无尽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