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人生局 第16章 大西瓜
这边还在说着，何志军也从部队里出来了，见面先跟父母嫂子打了招呼，就被大哥熊抱了满怀，原本还不算矮的何志军在何志成怀里跟个孩子似的，比他矮一头不说，还没他壮，只能看见他在哥哥怀里挣扎却又挣脱不开。
其他人是见怪不怪，这俩从小到大一直打着长大，都看习惯了，只有景艳瞪大眼睛张大嘴，一脸的震惊。
崔红茹笑着对她说：“放心，这俩小子从小就这样，他大哥体质很好，从小就被他爸按着训练，小军出生的时候就有些弱，好几次差点抢救不回来，好容易拉扯大了，但体质不适合太高强度训练，
我怕他爸没个轻重，那时候小成差不多十二三岁，就担负起带着弟弟锻炼身体的任务，小军是被小成照顾长大的，后来小军想做工程兵也是小成一力支持才能考进部队，不然以他爸的脾性，就是想直接把小军丢到工厂里上班了。”
景艳把嘴闭上，咽了咽口水：“这哥俩体型差距有点儿大。”
崔红茹笑着点头：“可能是缺啥就想要啥，小军自己身材偏纤弱，他就特别羡慕他大哥的体型，所以当初他一眼就相中你我想应该有这方面的情结。”
景艳低头看看自己的大手大脚，有些怀疑人生。
看着她这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崔红茹哈哈大笑，周洁也抿嘴轻笑。
何志军艰难的把自己从何志成怀里拔了出来，边整理自己已经乱了的发型边抱怨：“大哥你过分了啊，我这都多大了你还玩儿这套，你是不是没长大？我马上就成家了，我是大人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欺负我。”
“你到八十岁也还是我弟弟，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啊。”何志成一扫刚开始的严肃样子，有些痞气的反驳。
“等你到了八十岁跑不动了，我比你年轻，到时候我一定欺负回来，哼！”
“行啦，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们过来是告诉你俩一声，我们到了，就在县里的招待所住着，你们的婚礼不是后天吗，要准备啥跟我和你妈说，我们没事儿帮你们准备着，时间到了你俩直接参加就行。”何焦旭打断了兄弟拌嘴，行使了大家长的权力。
何志军挠了挠头：“嗯，我俩的衣裳准备好了，景艳的是她四姐给做的，我有一套新的军装，宴客的肉需要明天去集市上买，还有一些零嘴点心也买点？”
“家里有瓜子儿，我姐前几天做的五香味儿的，还有花生，做零嘴儿够了，糖块儿得买点儿，现在天气热，我们没提前准备，怕化，蔬菜家里院子里都有，这个就不用花钱买了，差不多了。”景艳补充。
崔红茹点点头：“糖块儿买五斤，猪肉三十斤够吗？”
景艳连连摆手：“村里结婚不用这么大手笔，糖块儿买个两斤就行，猪肉买十斤就差不多了，要是有大骨头，再买十斤大骨头，家里有去年剩下的酸菜，正好酸菜炖大骨头，既能消耗掉酸菜，这也是一个大硬菜。”
“就这点儿会不会太少了？”何焦旭觉得这么点肉不够吃。
“够用的，这都算是大手笔了，结婚的宴席就准备开六桌，菜色都不会有纯肉的菜，都是混着菜炖炒的，十斤大骨头剁得的小一些能炖一大锅酸菜，家里养的鸡杀两只，做个小鸡炖蘑菇，多放点儿粉条又是一大锅，土豆炖豆角里加上点五花肉片借个肉味就还是一道菜，
酱扒茄子、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麻辣豆腐、酸辣大白菜、还有饭包，到时候我四姐看院子里还有啥菜，随便填个就是十道菜了，这场婚宴足够丰盛，一点儿也不会显得抠搜。”景艳把这段时间跟四姐商量的菜单报了一遍。
崔红茹接过话：“我们记住了，明天就在县里把需要的东西买好了直接去你家，你们情况特殊，咱也不将就那么多，婚房就定在你家，等以后你们回了扬市，新房一定给你们重新准备。”
“阿姨你放心，我们这儿说讲究讲究的风俗不少，但是这种身外物还真不太在意，以后他的工作定在哪哪里就是家，您不用担心我不适应的。”景艳说的实在。
崔红茹越看这儿媳妇越满意，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红包递给景艳：“这是我家给的聘金，六百块，你放好。”景艳接过后直接揣到外衣内侧的衣兜里，放好后还冲着崔红茹拍了拍衣角，笑着说：“嗯，收好了，谢谢阿姨。”
崔红茹又从兜里拿出了个盒子，打开里面也是用红布包着的，打开红布，递给景艳：“这个手镯本是一对儿，是我婆婆当年给我的见面礼，我给了你大嫂一只，这一只给你，这东西水头儿好，不过现下不方便戴出来，容易被人诟病，比自己收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戴。”
景艳有些手足无措，她知道这个品质的玉镯很贵，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儿，这么贵重又脆弱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容易碎，忍着心疼把玉镯盒盖上，递还给崔红茹：
“阿姨，这个镯子我很喜欢，但它确实过于贵重，堪做传家宝，我和志军要在外晃几年也没个定数，搬来跑去这种贵重物件儿真不适合放在身边，您能帮我收着吗？等以后我们稳定下来，您再把镯子给我压箱底儿行不？”
崔红茹认真的看着她的神色，确实很真诚，也就没再强求：“好，那我就先帮你收着，等以后你们回了扬市我再给你。
我婆婆当年给了我一盒子首饰，都是现在不能露的好东西，等以后你们两口子回来，你跟你大嫂再一起去我那儿选去。我也没个闺女，这些好东西最终还是给你俩分。”
周洁也笑：“那感情好，等以后弟妹回来了，我跟她一起去您那儿选去。”
女人在这边聊着，三个男人一边看着自家媳妇儿也在说着他们的话题：“小军，我托战友打听过，军部那边给你们在北大荒支援的时间预设为三年，你看到了三年后需不需要我跟爸帮你走走关系，调回扬市吧，实在不行那边附近的苏市、海市都可以，你这种专长的在哪儿都需要。”何志成询问弟弟。
何焦旭也同意自家大儿子的想法：“你大哥说的没错，当年你叛逆，嫌弃在家你妈总是念叨着给你介绍对象，还怨我总是让你跟你大哥比体能，你自己悄默声儿的申请调到了支援偏远地区建设的部队里，几年都不回家。
这些都没啥，毕竟男孩子嘛，谁没有反叛过，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娶了妻以后还会有孩子，怎么着也得为你自己的小家多做考量，再给你三年时间历练，之后就回去吧，那边找个专业对口的，安定下来，啊。”
何志军有些赧然：“好，我听你们的，那个，我不是叛逆要离家才申请调岗的，爸，你应该知道我其实一直都想到处走走看看，可是现在去哪里都要介绍信，所以我听说建设军团要去偏远地区支援的时候就动心了，正好那时候我妈也一直催着我相看结婚啥的，机缘正好。
你不知道建设兵团的吸引力有多大，要不是我从小就喜欢拆零件儿，修修拼拼的，我们营长还不一定能看上我呢，他就是觉得我对于机械器具有一定的灵气，这才把我放在他身边教我机械制图，现在才能捞个技术员的职称，不然我最多就是一个建设兵，我要是当初没进入技术部，估计我早就吃不消，跑回去求你们帮我走关系了。
等在北大荒的任务完成了，我的资历应该也就差不多攒够了，那时候我再回扬市那边，怎么着也能混个连长级别，我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级别，怎么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吧。”
何焦旭真的要对这个“娇气”的儿子另眼相看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在他眼睛里蔓延，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大了，有目标有担当了。”
唠了会儿，估摸着食堂也差不多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也不好一直在这儿耽误俩人的工作，何家一家子先回县城招待所了，这年头儿来来回回大都是腿儿着，从部队要走回去差不多要大半个小时，来回一趟还是挺耗费体力的。
第二天景艳和何志军分别跟自己的领导请假，结婚是喜事儿，批假很顺利，景艳还顺便邀请食堂的同事明天傍晚去参加婚礼，林大厨做主答应了下来。
下班回了家，景艳看见门廊下放着两个大麻袋，近前解开麻绳一看，嗬，满满当当的瓜啊，她把瓜从麻袋里扒拉出来，每个麻袋都有四五个大西瓜，西瓜一个有十几二十斤，空隙的地方被塞进去了香瓜，空间利用的明明白白。
景艳很惊讶：“四姐，哪里来的这么多瓜？”
屋里的人走了出来，不只是景环夫妻，何家一家子也都到了，何志成笑道：“我们今天带着糖块儿和猪肉猪骨头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老农赶着牛车在卖瓜，问了下，价格还是不错的，所以就买了两麻袋，明天婚宴上加一份水果，这天儿热的，最适合吃瓜降火了。”
何志军笑着问景艳：“这瓜够明天用的不？”
景艳看着地上两堆瓜，笑眯眯的回应：“六桌儿最多三个西瓜就够了，剩下的咱留着吃，等会儿压点儿冷水上来，把西瓜泡一会儿凉一凉，吃过晚饭咱就杀开来吃。”
晚饭后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在不远处用艾蒿拢了个火堆熏蚊虫，吃完了瓜，天色还有光亮，何家人还要回县城住，景艳景环挽留未果，只能目送大家离开，嗯，还有何志军也跟着离开一起去招待所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景艳睡了个实实在在的好觉，耳边传来景环的声音：“景艳，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今天可是大日子，你咋还在睡？”
原本还能再睡一会儿的，现在那点困意都被叫清醒了，起身趿拉着鞋，边挠挠已经成鸡窝的头发边去把门打开：“四姐，结婚在晚上呢，不用起这么早吧。”
“就算是晚上才开始，那你今天任务也不轻啊，赶紧起来洗漱干净，吃了早饭就晒点儿水，等到中午阳光好的时候洗个头洗洗澡，下午就把新衣服穿上，还得找甘婶子过来给你梳头呢，这么一耽误不就到晚上了？快点儿，赶紧起来，把床被收好，不然等会儿邻居大娘婶子过来看见不像话。”景环边数落着她边把她往屋里推。
被这么一通说下来，景艳已经完全清醒了，无奈的说：“好啦四姐，我马上收拾，你说你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忙叨，别急别急，时间还早，啊！”
景环没理她，看她起来了，转身去东屋把早饭给她端了过来，几张薄饼，一盘青椒土豆丝，又去端了一碗稀粥；景艳把炕被叠好收到橱柜里才去洗漱，洗漱好了坐到桌前乐呵呵的开始卷饼，“四姐这是几点就起了，卷饼都烙好了，你们吃了吗？”
“吃了，你姐夫今天还得去地里干活儿，正好我也睡不着就起来做点儿干粮，一直吃馒头也太单调了，想着你爱吃土豆丝卷饼，也就做了。”
“四姐真好。”景艳撒娇。
吃了早饭，景艳把家里水缸里的水都装满了，下午开始就要做宴席，洗洗涮涮的得用不老少水，得备足了。弄完了水也就没啥事儿要干的，四姐干活是利索，里里外外井井有条。
看着厨房地上一筐豆角，她找了个铝盆放在筐子旁边，拿了个小杌子坐在筐边摘豆角，景环看看她，到底没说什么，拿着个钢勺开始刮土豆皮儿，土豆皮儿很薄，用勺边儿轻轻一刮就下来，这样刮不掉内瓤，不浪费。
把土豆和豆角都收拾出来，景环说她：“你去后院儿摘点儿茄子回来，还有黄瓜，我去前院儿摘辣椒去。”
其他人是见怪不怪，这俩从小到大一直打着长大，都看习惯了，只有景艳瞪大眼睛张大嘴，一脸的震惊。
崔红茹笑着对她说：“放心，这俩小子从小就这样，他大哥体质很好，从小就被他爸按着训练，小军出生的时候就有些弱，好几次差点抢救不回来，好容易拉扯大了，但体质不适合太高强度训练，
我怕他爸没个轻重，那时候小成差不多十二三岁，就担负起带着弟弟锻炼身体的任务，小军是被小成照顾长大的，后来小军想做工程兵也是小成一力支持才能考进部队，不然以他爸的脾性，就是想直接把小军丢到工厂里上班了。”
景艳把嘴闭上，咽了咽口水：“这哥俩体型差距有点儿大。”
崔红茹笑着点头：“可能是缺啥就想要啥，小军自己身材偏纤弱，他就特别羡慕他大哥的体型，所以当初他一眼就相中你我想应该有这方面的情结。”
景艳低头看看自己的大手大脚，有些怀疑人生。
看着她这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崔红茹哈哈大笑，周洁也抿嘴轻笑。
何志军艰难的把自己从何志成怀里拔了出来，边整理自己已经乱了的发型边抱怨：“大哥你过分了啊，我这都多大了你还玩儿这套，你是不是没长大？我马上就成家了，我是大人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欺负我。”
“你到八十岁也还是我弟弟，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啊。”何志成一扫刚开始的严肃样子，有些痞气的反驳。
“等你到了八十岁跑不动了，我比你年轻，到时候我一定欺负回来，哼！”
“行啦，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们过来是告诉你俩一声，我们到了，就在县里的招待所住着，你们的婚礼不是后天吗，要准备啥跟我和你妈说，我们没事儿帮你们准备着，时间到了你俩直接参加就行。”何焦旭打断了兄弟拌嘴，行使了大家长的权力。
何志军挠了挠头：“嗯，我俩的衣裳准备好了，景艳的是她四姐给做的，我有一套新的军装，宴客的肉需要明天去集市上买，还有一些零嘴点心也买点？”
“家里有瓜子儿，我姐前几天做的五香味儿的，还有花生，做零嘴儿够了，糖块儿得买点儿，现在天气热，我们没提前准备，怕化，蔬菜家里院子里都有，这个就不用花钱买了，差不多了。”景艳补充。
崔红茹点点头：“糖块儿买五斤，猪肉三十斤够吗？”
景艳连连摆手：“村里结婚不用这么大手笔，糖块儿买个两斤就行，猪肉买十斤就差不多了，要是有大骨头，再买十斤大骨头，家里有去年剩下的酸菜，正好酸菜炖大骨头，既能消耗掉酸菜，这也是一个大硬菜。”
“就这点儿会不会太少了？”何焦旭觉得这么点肉不够吃。
“够用的，这都算是大手笔了，结婚的宴席就准备开六桌，菜色都不会有纯肉的菜，都是混着菜炖炒的，十斤大骨头剁得的小一些能炖一大锅酸菜，家里养的鸡杀两只，做个小鸡炖蘑菇，多放点儿粉条又是一大锅，土豆炖豆角里加上点五花肉片借个肉味就还是一道菜，
酱扒茄子、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麻辣豆腐、酸辣大白菜、还有饭包，到时候我四姐看院子里还有啥菜，随便填个就是十道菜了，这场婚宴足够丰盛，一点儿也不会显得抠搜。”景艳把这段时间跟四姐商量的菜单报了一遍。
崔红茹接过话：“我们记住了，明天就在县里把需要的东西买好了直接去你家，你们情况特殊，咱也不将就那么多，婚房就定在你家，等以后你们回了扬市，新房一定给你们重新准备。”
“阿姨你放心，我们这儿说讲究讲究的风俗不少，但是这种身外物还真不太在意，以后他的工作定在哪哪里就是家，您不用担心我不适应的。”景艳说的实在。
崔红茹越看这儿媳妇越满意，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红包递给景艳：“这是我家给的聘金，六百块，你放好。”景艳接过后直接揣到外衣内侧的衣兜里，放好后还冲着崔红茹拍了拍衣角，笑着说：“嗯，收好了，谢谢阿姨。”
崔红茹又从兜里拿出了个盒子，打开里面也是用红布包着的，打开红布，递给景艳：“这个手镯本是一对儿，是我婆婆当年给我的见面礼，我给了你大嫂一只，这一只给你，这东西水头儿好，不过现下不方便戴出来，容易被人诟病，比自己收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戴。”
景艳有些手足无措，她知道这个品质的玉镯很贵，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儿，这么贵重又脆弱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容易碎，忍着心疼把玉镯盒盖上，递还给崔红茹：
“阿姨，这个镯子我很喜欢，但它确实过于贵重，堪做传家宝，我和志军要在外晃几年也没个定数，搬来跑去这种贵重物件儿真不适合放在身边，您能帮我收着吗？等以后我们稳定下来，您再把镯子给我压箱底儿行不？”
崔红茹认真的看着她的神色，确实很真诚，也就没再强求：“好，那我就先帮你收着，等以后你们回了扬市我再给你。
我婆婆当年给了我一盒子首饰，都是现在不能露的好东西，等以后你们两口子回来，你跟你大嫂再一起去我那儿选去。我也没个闺女，这些好东西最终还是给你俩分。”
周洁也笑：“那感情好，等以后弟妹回来了，我跟她一起去您那儿选去。”
女人在这边聊着，三个男人一边看着自家媳妇儿也在说着他们的话题：“小军，我托战友打听过，军部那边给你们在北大荒支援的时间预设为三年，你看到了三年后需不需要我跟爸帮你走走关系，调回扬市吧，实在不行那边附近的苏市、海市都可以，你这种专长的在哪儿都需要。”何志成询问弟弟。
何焦旭也同意自家大儿子的想法：“你大哥说的没错，当年你叛逆，嫌弃在家你妈总是念叨着给你介绍对象，还怨我总是让你跟你大哥比体能，你自己悄默声儿的申请调到了支援偏远地区建设的部队里，几年都不回家。
这些都没啥，毕竟男孩子嘛，谁没有反叛过，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娶了妻以后还会有孩子，怎么着也得为你自己的小家多做考量，再给你三年时间历练，之后就回去吧，那边找个专业对口的，安定下来，啊。”
何志军有些赧然：“好，我听你们的，那个，我不是叛逆要离家才申请调岗的，爸，你应该知道我其实一直都想到处走走看看，可是现在去哪里都要介绍信，所以我听说建设军团要去偏远地区支援的时候就动心了，正好那时候我妈也一直催着我相看结婚啥的，机缘正好。
你不知道建设兵团的吸引力有多大，要不是我从小就喜欢拆零件儿，修修拼拼的，我们营长还不一定能看上我呢，他就是觉得我对于机械器具有一定的灵气，这才把我放在他身边教我机械制图，现在才能捞个技术员的职称，不然我最多就是一个建设兵，我要是当初没进入技术部，估计我早就吃不消，跑回去求你们帮我走关系了。
等在北大荒的任务完成了，我的资历应该也就差不多攒够了，那时候我再回扬市那边，怎么着也能混个连长级别，我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级别，怎么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吧。”
何焦旭真的要对这个“娇气”的儿子另眼相看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在他眼睛里蔓延，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大了，有目标有担当了。”
唠了会儿，估摸着食堂也差不多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也不好一直在这儿耽误俩人的工作，何家一家子先回县城招待所了，这年头儿来来回回大都是腿儿着，从部队要走回去差不多要大半个小时，来回一趟还是挺耗费体力的。
第二天景艳和何志军分别跟自己的领导请假，结婚是喜事儿，批假很顺利，景艳还顺便邀请食堂的同事明天傍晚去参加婚礼，林大厨做主答应了下来。
下班回了家，景艳看见门廊下放着两个大麻袋，近前解开麻绳一看，嗬，满满当当的瓜啊，她把瓜从麻袋里扒拉出来，每个麻袋都有四五个大西瓜，西瓜一个有十几二十斤，空隙的地方被塞进去了香瓜，空间利用的明明白白。
景艳很惊讶：“四姐，哪里来的这么多瓜？”
屋里的人走了出来，不只是景环夫妻，何家一家子也都到了，何志成笑道：“我们今天带着糖块儿和猪肉猪骨头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老农赶着牛车在卖瓜，问了下，价格还是不错的，所以就买了两麻袋，明天婚宴上加一份水果，这天儿热的，最适合吃瓜降火了。”
何志军笑着问景艳：“这瓜够明天用的不？”
景艳看着地上两堆瓜，笑眯眯的回应：“六桌儿最多三个西瓜就够了，剩下的咱留着吃，等会儿压点儿冷水上来，把西瓜泡一会儿凉一凉，吃过晚饭咱就杀开来吃。”
晚饭后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在不远处用艾蒿拢了个火堆熏蚊虫，吃完了瓜，天色还有光亮，何家人还要回县城住，景艳景环挽留未果，只能目送大家离开，嗯，还有何志军也跟着离开一起去招待所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景艳睡了个实实在在的好觉，耳边传来景环的声音：“景艳，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今天可是大日子，你咋还在睡？”
原本还能再睡一会儿的，现在那点困意都被叫清醒了，起身趿拉着鞋，边挠挠已经成鸡窝的头发边去把门打开：“四姐，结婚在晚上呢，不用起这么早吧。”
“就算是晚上才开始，那你今天任务也不轻啊，赶紧起来洗漱干净，吃了早饭就晒点儿水，等到中午阳光好的时候洗个头洗洗澡，下午就把新衣服穿上，还得找甘婶子过来给你梳头呢，这么一耽误不就到晚上了？快点儿，赶紧起来，把床被收好，不然等会儿邻居大娘婶子过来看见不像话。”景环边数落着她边把她往屋里推。
被这么一通说下来，景艳已经完全清醒了，无奈的说：“好啦四姐，我马上收拾，你说你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忙叨，别急别急，时间还早，啊！”
景环没理她，看她起来了，转身去东屋把早饭给她端了过来，几张薄饼，一盘青椒土豆丝，又去端了一碗稀粥；景艳把炕被叠好收到橱柜里才去洗漱，洗漱好了坐到桌前乐呵呵的开始卷饼，“四姐这是几点就起了，卷饼都烙好了，你们吃了吗？”
“吃了，你姐夫今天还得去地里干活儿，正好我也睡不着就起来做点儿干粮，一直吃馒头也太单调了，想着你爱吃土豆丝卷饼，也就做了。”
“四姐真好。”景艳撒娇。
吃了早饭，景艳把家里水缸里的水都装满了，下午开始就要做宴席，洗洗涮涮的得用不老少水，得备足了。弄完了水也就没啥事儿要干的，四姐干活是利索，里里外外井井有条。
看着厨房地上一筐豆角，她找了个铝盆放在筐子旁边，拿了个小杌子坐在筐边摘豆角，景环看看她，到底没说什么，拿着个钢勺开始刮土豆皮儿，土豆皮儿很薄，用勺边儿轻轻一刮就下来，这样刮不掉内瓤，不浪费。
把土豆和豆角都收拾出来，景环说她：“你去后院儿摘点儿茄子回来，还有黄瓜，我去前院儿摘辣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