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人生局 第19章 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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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世她曾坐过的火车最大区别就在于，普通的火车里面吵吵闹闹，声音特别嘈杂，而军列却相对安静许多，大家就算是说话交谈声音都不会太大，环境好了太多。
景艳和刘姐互相换着靠窗坐，方便于睡觉，等到了哈站，除了腰杆子有点僵硬之外其他的都不错，至少睡眠还是充足的。
大家随着广播一起下到了站台，依次出了站，看见大家都站在出站口附近，她们也就跟着在附近找了个空位站着，不一会儿，又是军用卡车开了过来，这回组织的人没有再按照部门之类的要求，只是查人头，一车多少人，装满即走，景艳他们也跟着一起挤上了一辆卡车，继续站立三个小时，腿都酸疼了，终于也到了地方。
大家下了车，看着周围，军人们继续列队，他们这些后勤边缘人也依旧在旁边单独站着，随着人流一起朝一个方向走，也就十几分钟，到了地方，这边是一个俄式建筑，大门口有士兵站岗，进了大门就是一排三层红砖小楼，领队的大声叫到：“后勤部门的人员留在这边广场上等待，一团、二团、三团的跟我走！”
呼啦啦一队一队的士兵被引着绕过小楼向里面走去，广场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随后又是一队一队的士兵进了大门，有被留下的，更多的是被带走的。
等到景艳见到林大厨一行人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广场这儿等了两个来小时，大家除了啃自己带的干粮，都不敢乱跑，林大厨他们指挥着军车停在小楼侧边一个平房门口，士兵进进出出把食堂用的家伙什儿搬运了进去，刘姐拽了拽景艳，他们四人就直奔林大厨。
林大厨一回头看见他们，露出了笑脸：“你们到了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了，这以后就是食堂？”刘姐答话。
林大厨点点头：“后勤还有部队领导、设计人员都会在这小楼里办公，我们食堂在这边，工程兵们在后面的两排小楼里安置，其他的跟我们无关，别瞎打听。”
几人乖巧点头。
林大厨看向景艳她们：“我们以后工作地点就在这儿，你们去附近看看找个落脚点儿，先把住的地方安置好，景艳你年前先在这边安置好，等来年开春儿了再来报到就成，现在部队没有完全过来，目前我们这些人能周转过来。”
景艳跟林大厨道了谢，跟刘姐道别后就先跟四姐四姐夫离开了部队驻扎地，景艳出了门就跟街边的路人打听附近有没有招待所，好在招待所不远，走路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三人定了两间房，把随身的行李放在招待所后先找了个国营饭店吃了顿饱饭，这才在四处走走看看。
“景艳，咱们上哪儿找房子去？”景环看着陌生的城市，虽说行人不少，但她还是心里发怵。
景艳犹豫了一会儿，“咱回招待所，与其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还不如直接跟招待所前台打听打听，她是本地人，消息一定比我们灵通。”
几人回到招待所，景艳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铁盒，打开从里面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这还是何志军之前买给她做零嘴儿的，让四姐和姐夫在屋里先休息，自己出门去前台了。
现在这年月出门的人本就少，况且是这偏远的城市，招待所没啥新进的客人，两个前台坐在那儿打毛衣，景艳走过去笑着说：“同志你好，能不能跟你们打听点儿事？我请你们吃糖。”
说着就递过去四五颗大白兔，两个女孩子原本不太想搭理的，但看在奶糖的份儿上还是接了话：“你想问啥？”
“咱这新来了一支建设兵团你们可知道？”
“知道啊，离咱这儿不远，走路的话也就一刻钟左右，建设兵团里的事儿都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打听到的，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啊，现在抓间谍抓的紧咧。”穿粉衣服的女孩子俏脸一寒，警告道。
景艳连忙摇手：“我不是打听兵团的事儿，我是想问，建设兵团附近有没有谁家有房子空置的？要是能租个房子就是最好的。
别误会啊，我是军属，我男人就是在建设兵团工作的，但他没啥级别，不能让我随军，我就想着自己跟过来，他要是休假也能有个家可以回，我给他改善改善伙食啥的。”
前台听着，脸色也好了不少，粉衣服的想了想：“我记得红旗社区那儿好像有空房子，我姨妈是那个街道办的干事，我好像听她提过一嘴，等我下班回去帮你问问，要是消息确实，明天我跟你说。”
景艳很惊喜，“那就先谢谢你了，等我安顿下来请你吃罐头。”
小姑娘笑笑：“没事儿，就是问一嘴的事。”
景艳回房间把这件事儿说了一遍，景环很开心：“想不到会这么顺利。”
“不把房子定下来谁都说不准，到时候还得看看邻里周边啥的，要是邻居好，景艳在这边就有个照应，万一都是些混不吝或者事儿多的，那房子就算是再好都不能租。”彭春海说。
“至少有个消息了，只要跟街道办的人能搭上话，这处不行那就还能找别处，总比我们自己闷头转着强。”景艳倒是很乐观。
第二天一早，前台小姑娘来敲门，景艳打开房门的时候景环夫妻也听到动静出来了，小姑娘做事很爽利：“我昨天回去问了我姨妈，我姨妈说的那个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平房，带个大院子，用砖垒的高墙，还有铁大门，安全性和私密性都很好，所以租金也有点贵，一个月要五块钱的，你要是能接受就去街道办找她，她叫高梅，要是觉得贵想讲价就不要去了，省的两厢都麻烦。”
景艳点点头：“麻烦你了，我们等会儿吃过早饭就过去，这么早，你吃早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儿？”
小姑娘摇摇头：“我在家吃过了才来的，你们不用去的太早，九十点钟过去就行，去早了她也没时间带你们过去。”
景艳笑着道了谢，想了想，从屋里拿出一瓶罐头：“给你当个零嘴儿吃，别客气。”
小姑娘纠结了下，红着脸接过了罐头：“那，那我就收了哈，别忘了，九十点钟去就成。”
看着小姑娘离开，景环夫妻俩进了景艳的房门：“那等会儿咱一起去看看？”
景艳点头：“咱们等会儿先去国营饭店吃个早饭，还要在附近转转，看看邮局、供销社、菜场啥的都在哪儿，时间差不多了咱再过去。”
收拾一番，几人出了门，还在门口跟前台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国营饭店的早食也很热闹，每人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桌子上的小菜自己拿碟子装，好吃又实惠。
吃完了早饭，打听了下红旗社区的位置，几人往哪个方向走，到了地方，景环看了下手表，正好九点整，冲着景艳扬了扬手腕：“现在进去？”
景艳点头，打头走进了街道办，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人，景艳连忙出声问道：“同志，请问，你知道高梅在哪个办公室吗？”
那人抬眼看看她，随手向里指了个方向：“右手边第二个门，进去问就行。”
“谢谢！”
按照指示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请问，高梅同志在吗？”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抬头看向门口：“我就是，你是……”
“我现在暂时住在招待所，我姓张。”
高梅恍然：“你就是我外甥女儿说的那个，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带你去看房子。”
她说完就把手上的文件资料规整好，随手锁在了抽屉里，把钥匙揣在兜里，又从后面墙壁上拿了一大串钥匙，“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几人跟着她走了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一个路口，那套房子就在路的尽头，高梅把大门铁锁打开，推门进了院子，院子挺大的，除了中间用红砖铺就的蜿蜒小路，两边都是土地，地里的西红柿、黄瓜、辣椒、豆角等一些菜秧子没精打采的活着，旁边的杂草都快到脚踝高了。
高梅笑笑：“这个房子的屋主是隔了两条街的陈大娘所有，原本是她儿子一家住的，不过五六月份的时候她儿子单位分了房，他们就直接搬过去了，这边院子就荒废了下来，地里的蔬菜回头你们看看有能吃的随便吃用，这院子明年可以多种点儿青菜，能省不少买菜钱呢。”
话音落下，就到了房门口，又翻找了会儿，找到钥匙把门打开，进门就是客厅，右边是一个卧室，卧室有半铺炕，差不多三米宽的样子，炕边和墙之间有挺大的一块空位，景艳估算着，应该能放下一个衣柜，屋子的窗户是玻璃窗户，阳光照进来很是亮堂，挂着的窗帘是淡绿色，景艳很满意这个颜色。
往里走，过了客厅左手边是另一个卧室，里面除了一张书案什么也没有，哦，窗户和窗帘还是在的，右手边是厨房，可以烧火，高姐指着灶台边的墙笑着说：“这一大面是火墙，连着卧室的炕，还有客厅这边是暖气片取暖，这火一烧，整个屋子都是暖和的。”
“煤炭和柴火存放在哪，买从哪里买，还有水井、厕所都在哪呢？”景艳问。
“大门进来是前门，这边是后门，打开看见没，有个小小的后院儿，地面都是用水泥抹平的，后院靠边这排屋子就是仓房，右边仓房里是存的煤块，每年买煤的时候从后巷子开进来就能直接卸进煤堆里，方便的很。左边这边你可以放一些瓷缸瓦罐的，冬天里放放鸡鸭鱼肉啥的，不容易被老鼠啃。
至于煤块和柴火，你是租房子住的，粮食关系不在这边，平价煤你应该买不了，每年我们这儿除了按照人头的平价煤量还有高价煤，平价煤一吨八块钱，每人限量两吨，高价煤十块钱，这倒是不限量，随便买。
柴火我们都是找连队种地的人家买他们的黄豆秸秆，买差不多十块钱的，就够我家一个冬天引火的量了，还有些木匠家有一些废掉的木柴块儿、树皮、锯末子也都能跟人家商量着买，一麻袋五毛到一块钱不等，这些都要自己去找关系买的，你要是要买，到时候我家买的时候来叫上你，你跟我一起去，第一年认了门，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去上门买了。
水呢，咱这儿已经通了自来水，看，这水龙头一拧就出水了，都是地下水，夏天的水可凉快了，不过冬天的时候可要小心，不管家里有没有人，都要保证每天烧一炉煤，要不这天气太冷会把水管冻坏的。
厕所都是在外面，公共厕所，出了门往右走到头，往左看就是，距离不远，晚上别出门，弄个痰盂在家，早上再去倒掉就行。”高梅解释的很清楚。
“柴火这些东西我们能大大方方随便买么？”景环好奇，现在是按劳分配的年代，这种买卖不抓吗？
“当然不猛明目张胆的说是买啊，一般对外的说法都是谁谁的亲戚家有，送过来的柴火，要的人用些粮食啥的换，实际上换啥的不过是个说法，都没有钱票来的实在，但是那些东西谁愿意搭上票啊，就都只给钱就行，民不举官不究，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这事儿，你知我知，可千万别在外面胡咧咧，要是有一天查到我这里我可是不认的啊。”高梅嘱咐。
景艳连连点头：“高姐放心，我在这儿还不知要住几年呢，哪能断了自己的后路，您放心。”
“这房子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高姐，那个左右邻居都是干啥的？”景艳笑着问。
“这一片是政府家属区，当年统一建的，能住在这儿的大多是在党政机关工作的，就算住的人不是，那他们的父母一定是，邻里之间交流不算多，但都没啥乱七八糟的人。
景艳和刘姐互相换着靠窗坐，方便于睡觉，等到了哈站，除了腰杆子有点僵硬之外其他的都不错，至少睡眠还是充足的。
大家随着广播一起下到了站台，依次出了站，看见大家都站在出站口附近，她们也就跟着在附近找了个空位站着，不一会儿，又是军用卡车开了过来，这回组织的人没有再按照部门之类的要求，只是查人头，一车多少人，装满即走，景艳他们也跟着一起挤上了一辆卡车，继续站立三个小时，腿都酸疼了，终于也到了地方。
大家下了车，看着周围，军人们继续列队，他们这些后勤边缘人也依旧在旁边单独站着，随着人流一起朝一个方向走，也就十几分钟，到了地方，这边是一个俄式建筑，大门口有士兵站岗，进了大门就是一排三层红砖小楼，领队的大声叫到：“后勤部门的人员留在这边广场上等待，一团、二团、三团的跟我走！”
呼啦啦一队一队的士兵被引着绕过小楼向里面走去，广场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随后又是一队一队的士兵进了大门，有被留下的，更多的是被带走的。
等到景艳见到林大厨一行人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广场这儿等了两个来小时，大家除了啃自己带的干粮，都不敢乱跑，林大厨他们指挥着军车停在小楼侧边一个平房门口，士兵进进出出把食堂用的家伙什儿搬运了进去，刘姐拽了拽景艳，他们四人就直奔林大厨。
林大厨一回头看见他们，露出了笑脸：“你们到了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了，这以后就是食堂？”刘姐答话。
林大厨点点头：“后勤还有部队领导、设计人员都会在这小楼里办公，我们食堂在这边，工程兵们在后面的两排小楼里安置，其他的跟我们无关，别瞎打听。”
几人乖巧点头。
林大厨看向景艳她们：“我们以后工作地点就在这儿，你们去附近看看找个落脚点儿，先把住的地方安置好，景艳你年前先在这边安置好，等来年开春儿了再来报到就成，现在部队没有完全过来，目前我们这些人能周转过来。”
景艳跟林大厨道了谢，跟刘姐道别后就先跟四姐四姐夫离开了部队驻扎地，景艳出了门就跟街边的路人打听附近有没有招待所，好在招待所不远，走路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三人定了两间房，把随身的行李放在招待所后先找了个国营饭店吃了顿饱饭，这才在四处走走看看。
“景艳，咱们上哪儿找房子去？”景环看着陌生的城市，虽说行人不少，但她还是心里发怵。
景艳犹豫了一会儿，“咱回招待所，与其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还不如直接跟招待所前台打听打听，她是本地人，消息一定比我们灵通。”
几人回到招待所，景艳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铁盒，打开从里面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这还是何志军之前买给她做零嘴儿的，让四姐和姐夫在屋里先休息，自己出门去前台了。
现在这年月出门的人本就少，况且是这偏远的城市，招待所没啥新进的客人，两个前台坐在那儿打毛衣，景艳走过去笑着说：“同志你好，能不能跟你们打听点儿事？我请你们吃糖。”
说着就递过去四五颗大白兔，两个女孩子原本不太想搭理的，但看在奶糖的份儿上还是接了话：“你想问啥？”
“咱这新来了一支建设兵团你们可知道？”
“知道啊，离咱这儿不远，走路的话也就一刻钟左右，建设兵团里的事儿都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打听到的，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啊，现在抓间谍抓的紧咧。”穿粉衣服的女孩子俏脸一寒，警告道。
景艳连忙摇手：“我不是打听兵团的事儿，我是想问，建设兵团附近有没有谁家有房子空置的？要是能租个房子就是最好的。
别误会啊，我是军属，我男人就是在建设兵团工作的，但他没啥级别，不能让我随军，我就想着自己跟过来，他要是休假也能有个家可以回，我给他改善改善伙食啥的。”
前台听着，脸色也好了不少，粉衣服的想了想：“我记得红旗社区那儿好像有空房子，我姨妈是那个街道办的干事，我好像听她提过一嘴，等我下班回去帮你问问，要是消息确实，明天我跟你说。”
景艳很惊喜，“那就先谢谢你了，等我安顿下来请你吃罐头。”
小姑娘笑笑：“没事儿，就是问一嘴的事。”
景艳回房间把这件事儿说了一遍，景环很开心：“想不到会这么顺利。”
“不把房子定下来谁都说不准，到时候还得看看邻里周边啥的，要是邻居好，景艳在这边就有个照应，万一都是些混不吝或者事儿多的，那房子就算是再好都不能租。”彭春海说。
“至少有个消息了，只要跟街道办的人能搭上话，这处不行那就还能找别处，总比我们自己闷头转着强。”景艳倒是很乐观。
第二天一早，前台小姑娘来敲门，景艳打开房门的时候景环夫妻也听到动静出来了，小姑娘做事很爽利：“我昨天回去问了我姨妈，我姨妈说的那个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平房，带个大院子，用砖垒的高墙，还有铁大门，安全性和私密性都很好，所以租金也有点贵，一个月要五块钱的，你要是能接受就去街道办找她，她叫高梅，要是觉得贵想讲价就不要去了，省的两厢都麻烦。”
景艳点点头：“麻烦你了，我们等会儿吃过早饭就过去，这么早，你吃早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儿？”
小姑娘摇摇头：“我在家吃过了才来的，你们不用去的太早，九十点钟过去就行，去早了她也没时间带你们过去。”
景艳笑着道了谢，想了想，从屋里拿出一瓶罐头：“给你当个零嘴儿吃，别客气。”
小姑娘纠结了下，红着脸接过了罐头：“那，那我就收了哈，别忘了，九十点钟去就成。”
看着小姑娘离开，景环夫妻俩进了景艳的房门：“那等会儿咱一起去看看？”
景艳点头：“咱们等会儿先去国营饭店吃个早饭，还要在附近转转，看看邮局、供销社、菜场啥的都在哪儿，时间差不多了咱再过去。”
收拾一番，几人出了门，还在门口跟前台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国营饭店的早食也很热闹，每人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桌子上的小菜自己拿碟子装，好吃又实惠。
吃完了早饭，打听了下红旗社区的位置，几人往哪个方向走，到了地方，景环看了下手表，正好九点整，冲着景艳扬了扬手腕：“现在进去？”
景艳点头，打头走进了街道办，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人，景艳连忙出声问道：“同志，请问，你知道高梅在哪个办公室吗？”
那人抬眼看看她，随手向里指了个方向：“右手边第二个门，进去问就行。”
“谢谢！”
按照指示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请问，高梅同志在吗？”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抬头看向门口：“我就是，你是……”
“我现在暂时住在招待所，我姓张。”
高梅恍然：“你就是我外甥女儿说的那个，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带你去看房子。”
她说完就把手上的文件资料规整好，随手锁在了抽屉里，把钥匙揣在兜里，又从后面墙壁上拿了一大串钥匙，“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几人跟着她走了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一个路口，那套房子就在路的尽头，高梅把大门铁锁打开，推门进了院子，院子挺大的，除了中间用红砖铺就的蜿蜒小路，两边都是土地，地里的西红柿、黄瓜、辣椒、豆角等一些菜秧子没精打采的活着，旁边的杂草都快到脚踝高了。
高梅笑笑：“这个房子的屋主是隔了两条街的陈大娘所有，原本是她儿子一家住的，不过五六月份的时候她儿子单位分了房，他们就直接搬过去了，这边院子就荒废了下来，地里的蔬菜回头你们看看有能吃的随便吃用，这院子明年可以多种点儿青菜，能省不少买菜钱呢。”
话音落下，就到了房门口，又翻找了会儿，找到钥匙把门打开，进门就是客厅，右边是一个卧室，卧室有半铺炕，差不多三米宽的样子，炕边和墙之间有挺大的一块空位，景艳估算着，应该能放下一个衣柜，屋子的窗户是玻璃窗户，阳光照进来很是亮堂，挂着的窗帘是淡绿色，景艳很满意这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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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和柴火存放在哪，买从哪里买，还有水井、厕所都在哪呢？”景艳问。
“大门进来是前门，这边是后门，打开看见没，有个小小的后院儿，地面都是用水泥抹平的，后院靠边这排屋子就是仓房，右边仓房里是存的煤块，每年买煤的时候从后巷子开进来就能直接卸进煤堆里，方便的很。左边这边你可以放一些瓷缸瓦罐的，冬天里放放鸡鸭鱼肉啥的，不容易被老鼠啃。
至于煤块和柴火，你是租房子住的，粮食关系不在这边，平价煤你应该买不了，每年我们这儿除了按照人头的平价煤量还有高价煤，平价煤一吨八块钱，每人限量两吨，高价煤十块钱，这倒是不限量，随便买。
柴火我们都是找连队种地的人家买他们的黄豆秸秆，买差不多十块钱的，就够我家一个冬天引火的量了，还有些木匠家有一些废掉的木柴块儿、树皮、锯末子也都能跟人家商量着买，一麻袋五毛到一块钱不等，这些都要自己去找关系买的，你要是要买，到时候我家买的时候来叫上你，你跟我一起去，第一年认了门，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去上门买了。
水呢，咱这儿已经通了自来水，看，这水龙头一拧就出水了，都是地下水，夏天的水可凉快了，不过冬天的时候可要小心，不管家里有没有人，都要保证每天烧一炉煤，要不这天气太冷会把水管冻坏的。
厕所都是在外面，公共厕所，出了门往右走到头，往左看就是，距离不远，晚上别出门，弄个痰盂在家，早上再去倒掉就行。”高梅解释的很清楚。
“柴火这些东西我们能大大方方随便买么？”景环好奇，现在是按劳分配的年代，这种买卖不抓吗？
“当然不猛明目张胆的说是买啊，一般对外的说法都是谁谁的亲戚家有，送过来的柴火，要的人用些粮食啥的换，实际上换啥的不过是个说法，都没有钱票来的实在，但是那些东西谁愿意搭上票啊，就都只给钱就行，民不举官不究，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这事儿，你知我知，可千万别在外面胡咧咧，要是有一天查到我这里我可是不认的啊。”高梅嘱咐。
景艳连连点头：“高姐放心，我在这儿还不知要住几年呢，哪能断了自己的后路，您放心。”
“这房子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高姐，那个左右邻居都是干啥的？”景艳笑着问。
“这一片是政府家属区，当年统一建的，能住在这儿的大多是在党政机关工作的，就算住的人不是，那他们的父母一定是，邻里之间交流不算多，但都没啥乱七八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