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人生局 第51章 挖呀挖呀挖
何春妮连连点头：“我记得了，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先把钱赚了，以后有人来抢生意，我就守好自己的盘口，不贪多，实在不行，就不弄了，不把自己放到风口浪尖儿上，张妹子，认识你真好。”
景艳摇摇头：“我还庆幸认识你呢，我的票儿不够，在你这儿可省了不少，还方便安全，咱俩啊，属于互惠互利。”
俩人说着就到了何春妮所说的“山”，景艳看着比土丘高不了多少的地儿，看着何春妮：“这就是你说的山？”
何春妮哈哈大笑：“咱这儿附近的山都不太高，除了林子密实了些确实不太高，不过你可别小瞧了这地儿，你看这边还有那边。”她指着那些方向，继续说：“附近一共三十个连队，连队之间分散的很开，每个连队都能上这座山，距离特长，我从小就在这边长大，还没听说谁知道这座山一共有多长呢。”
景艳看着眼前的林子，嗯，她不认为这是山，就是密林罢了，树木高大，很是荫凉，也没继续山不山的话题，跟着何春妮沿着一条细长蜿蜒的被踩出来的路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看见有成片的草和野菜。
她在老家的时候也采过野菜，不过都是在田间地头看见了顺手就挖了，不像这边，都是成片的，绿油油看着都让人开心，这就是春天的气息，蘸酱菜的魅力啊。
顾不得感叹，连忙蹲下，拿着小铁锹开挖，她最喜欢婆婆丁了，哦，也叫曲麻菜，现在最是鲜嫩的时候，挖出来回去清洗干净，炸点鸡蛋酱蘸着吃，微苦的口感，却又很鲜脆，想着就流口水。
何春妮还在往里面走，感觉身边忽然安静下来转头一看，嗯？人呢？回头就看见远远地蹲在地上埋头苦挖的景艳有些好笑，走回来对景艳说：“这才刚进山，这种野菜里面更多，咱先进去找，从里往外挖，这样省力气，能少走不少的路。”
景艳抬起头，往山里眺望了下，决定听话，把手里那颗婆婆丁扔进挎篮里，站起身跟了上来：“这边野菜真多，我老家附近没有山，每年能在田间地头弄到点儿就不错了，大家都会挖，根本弄不到多少，我觉得要都是这样一片片的，我能弄回去包饺子了，真丰盛。”
何春妮也点头：“我听连队的人说，就算在咱北大荒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山的，没有山在附近的地方确实不容易弄到野菜，今天咱俩多挖一点儿，我正好一起给你送过去，够你吃三四天了。”
景艳笑眯了眼：“明晚我男人差不多能休假回来了，我给他做个野菜宴，整个冬天除了白菜土豆就是萝卜酸菜，真是吃的够够的，这回终于能改善伙食了。”
有当地人引导，很容易就在各种林木之间找到野菜丰美的地方，俩人从一开始的蹲着挖，到后来坐着挖，反正什么形象啊、干净啊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为了吃，景艳也是拼了。
“这里是不是也有蘑菇？”景艳眼观六路，手下不停，这个山上的树种类不少，她一路过来看见有松树、白桦树、白杨树还有一些果树，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特意栽种的，长得都很随意。
“现在没有，你没采过蘑菇吧？你要是想上山采蘑菇那就八月份左右找时间过来，最好是下过雨的第二天就来，那时候蘑菇会冒头儿，最是鲜嫩的时候，采摘回去用点儿油随便炒炒都好吃，要是有肉放上几片儿，那就更香了。
如果采的太多，你就放在院子里晒干，放到箩筐里储存好，冬天用温水泡开了炖鸡炖排骨，那味道，想想都好吃。”何春妮原本也只是说说，却不曾想，自己也馋了，俩人吸了吸口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都是馋猫儿。
“行，到时候我一定来。”景艳现在就有些期待了。
“哎呀，这个也要，可别错过，这可是好东西。”何春妮看见她略过一丛杂草的时候冲她说。
景艳有些迷茫的看向她：“要啥？”
何春妮连忙走过来，指着她身侧的那一丛杂草，说：“这是野蒜，我们这儿有朝鲜族人用这个做成咸菜最是好吃。”说完，伸手一拔，一敲打，一嘟噜白生生的蒜头露了出来。
景艳一看蒜头的样子，脱口而出：“这不是小根蒜吗？”
何春妮惊奇的看向她：“哎呦，你认识？确实有人叫它小根蒜，你认识咋还错过了？”
景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认识它地里的部分，地面儿的，不熟。”
何春妮一个没忍住，噗呲就笑出了声儿，“行吧，现在地面儿上的你也认识了，看见别忘了薅，这东西可好活了，你要是来不及吃回去直接挖坑种在地里，就跟种葱蒜似的，它就能蹿根儿。”
景艳连连点头，把小根蒜放进一个袋子里，上面裹着的泥土没弄干净，何春妮看她这样儿就知道她想回去种，笑笑就回到自己那片地继续挖野菜了。
俩人过来一没带吃的二没带水壶，俩人又渴又饿的时候终于决定回去了，景艳弄了半袋子的小根蒜，婆婆丁也有了半尿素袋子，荠菜弄了一小篮筐。
何春妮带的篮筐很大，她把自己挖的野菜按照种类塞进景艳的袋子里，把两个袋子丢进自己的篮筐，背在身上，俩人下山，“下次你再来也带这种背着的篮筐，能装不说，这么双肩背着还不累，你这个挎篮压胳膊。”
景艳受教的点点头：“可我家没有这样的篮筐，我在大集上也没看见有卖的。”
“这一般都是自己家随手编的，不难，回头我这个给你，等我男人回来我再让他编就成。”何春妮很大气。
俩人饥肠辘辘的到了何春妮家，她婆母听见俩人回来的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她俩这灰头土脸的，连忙帮着打水让俩人洗脸洗手，又去灶房给煮了面条，自家的手擀面，用鸡蛋和大酱做的卤，又给洗了两把野菜，俩人吃的唏哩呼噜的，真的是很香。
吃完何春妮看天色也不早了，把推车从仓房推了出来，俩人今天挖的野菜丢上了车，景艳买的一百个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垫着稻壳皮儿，避免鸡蛋在路上磕碰。
她婆母多收了两百个鸡蛋，这是把全连队能弄到的全都搜刮干净了，这些都是单独放在一个大的篮筐里，稻谷壳也是放的很多，她跟何春妮报了数量，有些犹豫：“这天儿也不早了，你到了市里还得去找人销鸡蛋，你大概会在哪儿？等晚上强子回来我让他去迎迎你，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
景艳想了想，开口：“大娘，我男人今晚不在家，要是你能放心，何大姐今晚在我家睡一夜，明天再回，其实我是觉得现在时间本就有些晚，等我们回了市里，何大姐再去销鸡蛋也未必能全都卖光，这来来回回的路上也不平坦，再磕碰碎了那多白瞎啊，还不如明天再卖一些时候，卖光了再回，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放心。”
大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何春妮：“妮儿，你说呢？”
“娘，我到时候再看，要是今天能卖完我就直接回来，要是卖不完，我明天再回，张妹子家就在红旗社区那边，那块儿治安好的很，你就放心吧，她男人是建设兵团的人，军人。”
大娘一听说是军人，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放松：“哎呦，小张是军嫂啊，那这我放心，行，等强子回来我会跟他说，让他放心。”转身又对景艳说：“闺女儿啊，那我儿媳妇就麻烦你了，你下次啥时候再来，我们这儿山上好东西还不少呢，今天时间不够，月份也不对，到了七八月份，山上野果子、蘑菇啥的就多了，到时候你可得在大娘这儿多待几天，让妮儿带你好好转转。”
景艳满口答应，临出门，何春妮儿又进了鸡窝抓出来两只半大的鸡和五只小鸡崽，半大的鸡鸡脚用麻绳绑起来丢在车上的篮筐里，五只小鸡崽直接放在景艳挎篮里，随意拿了个破袋子往挎篮上一罩，推上车就出了门。
景艳冲着她婆母笑着告别，快走两步跟上了她，有人陪着走路都不觉得累了。直接回了家，何春妮帮她把鸡放进了鸡窝，看着都是用砖头垒的窝一脸的艳羡：“你家的鸡窝真好，不说十年，七八年还是用得的，这么大，养个八九只应该也不成问题。”
“高姐帮我联系的，那家人要重修围墙吧，我买了他家替换下来的砖头，那家找人过来帮我垒成鸡窝，一共五块钱，我觉的挺值的，你看，是不是挺结实的，还宽敞。”
何春妮也点头赞成：“是挺结实的，等以后我攒下钱，先把家里的茅草房推了换成砖瓦房，要是有剩余，再弄鸡窝。”
“你婆家几个孩子啊？我好像没听你提起你男人的兄弟姐妹。”景艳忽然想起这一茬。
“哦，我婆家只有三个孩子，就我男人一个儿子，他上头有个姐姐，下面是个妹妹，这不，都嫁人了，我们就跟公婆一起住，现在是春耕，我男人和公公去下地赚工分儿，我跟婆婆在家忙家里的活儿，我还有个儿子，今年刚两岁，平日里一直跟邻居家的小孩儿一起玩儿。
哦，就是年前我找你用野山参换钱的那家，他家老娘到底是抢救回来了，现在恢复的还不错，他家有个小孙孙，正好两个孩子是个伴儿，我也正好空空手儿，所以孩子一般都在他家待着，到晚上我婆母再给接回来。”
“这小鸡儿一般都喂啥？除了小米儿、稻壳儿、苞米茬子还有啥？”景艳开口问。
“鸡不挑食，啥都能吃，家里的剩饭、地里的虫卵、草籽儿都能吃，咱吃的野菜、菜叶子也能喂，要是讲究点儿的，把菜洗干净再晒干用，不讲究的，挖了直接喂也没啥问题。”何春妮随意的说。
景艳点点头，去厨房用碗盛出半碗的小米儿，有点子心疼，小米粥还是很好喝的。“先喂点儿小米对付一晚上，明天我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陈米卖，自家吃的舍不得喂鸡。”景艳说着，把小米儿倒在鸡窝的地上。
几只鸡原本还凑在一团躲在鸡窝边儿上，听到米粒落地的声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探了过来，偷偷的吃了两口，看站在外面的人没有阻止，便大着胆子开始啄了起来。
看着小鸡吃了，景艳把碗放回屋，何春妮帮她把野菜和鸡蛋收拾到厨房，景艳则去隔壁敲门，陈欣悦下班早，这时候已经在家，听见敲门声过来开门，看见景艳很高兴：“今天咋过来了？有事儿？”
景艳笑笑：“鸡蛋，七分钱一个，要不？”
“要！”斩钉截铁。“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筐。”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跑，景艳靠着大门等着，陈欣悦很快就出来了，把大门关上，往景艳家走这几步，就迎面过来了一个大妈，梳着短发，手里捏着一块布料，冲着陈欣悦打招呼：“小陈老师这是去哪儿？”
陈欣悦笑着跟她打招呼：“祁大妈，你这是下班了？我要去隔壁串门儿。”
“哎呦，这就是新搬来的小张吧，你好，我姓祁，你叫我祁大妈就行，在咱片区的公安局做户籍警，要是有啥事儿可以来找我，落户、迁户口啥的，还有孩子上学这些都是我的工作范围，都是邻居，可别跟我客气。”祁大妈说起话来爽气的不得了，嗯，嗓门儿也大。
景艳笑笑，点头答应。
“你去串门儿咋还带筐？”不愧是在公安局工作的，哪怕只是管户籍，这侦查眼力也是厉害的。
陈欣悦走近她，声音压小：“祁大妈，轻声些，景艳的表姐嫁到了附近连队，这不，给她送了些鸡蛋过来，景艳惦记我，就想着给我分点儿。”
景艳摇摇头：“我还庆幸认识你呢，我的票儿不够，在你这儿可省了不少，还方便安全，咱俩啊，属于互惠互利。”
俩人说着就到了何春妮所说的“山”，景艳看着比土丘高不了多少的地儿，看着何春妮：“这就是你说的山？”
何春妮哈哈大笑：“咱这儿附近的山都不太高，除了林子密实了些确实不太高，不过你可别小瞧了这地儿，你看这边还有那边。”她指着那些方向，继续说：“附近一共三十个连队，连队之间分散的很开，每个连队都能上这座山，距离特长，我从小就在这边长大，还没听说谁知道这座山一共有多长呢。”
景艳看着眼前的林子，嗯，她不认为这是山，就是密林罢了，树木高大，很是荫凉，也没继续山不山的话题，跟着何春妮沿着一条细长蜿蜒的被踩出来的路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看见有成片的草和野菜。
她在老家的时候也采过野菜，不过都是在田间地头看见了顺手就挖了，不像这边，都是成片的，绿油油看着都让人开心，这就是春天的气息，蘸酱菜的魅力啊。
顾不得感叹，连忙蹲下，拿着小铁锹开挖，她最喜欢婆婆丁了，哦，也叫曲麻菜，现在最是鲜嫩的时候，挖出来回去清洗干净，炸点鸡蛋酱蘸着吃，微苦的口感，却又很鲜脆，想着就流口水。
何春妮还在往里面走，感觉身边忽然安静下来转头一看，嗯？人呢？回头就看见远远地蹲在地上埋头苦挖的景艳有些好笑，走回来对景艳说：“这才刚进山，这种野菜里面更多，咱先进去找，从里往外挖，这样省力气，能少走不少的路。”
景艳抬起头，往山里眺望了下，决定听话，把手里那颗婆婆丁扔进挎篮里，站起身跟了上来：“这边野菜真多，我老家附近没有山，每年能在田间地头弄到点儿就不错了，大家都会挖，根本弄不到多少，我觉得要都是这样一片片的，我能弄回去包饺子了，真丰盛。”
何春妮也点头：“我听连队的人说，就算在咱北大荒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山的，没有山在附近的地方确实不容易弄到野菜，今天咱俩多挖一点儿，我正好一起给你送过去，够你吃三四天了。”
景艳笑眯了眼：“明晚我男人差不多能休假回来了，我给他做个野菜宴，整个冬天除了白菜土豆就是萝卜酸菜，真是吃的够够的，这回终于能改善伙食了。”
有当地人引导，很容易就在各种林木之间找到野菜丰美的地方，俩人从一开始的蹲着挖，到后来坐着挖，反正什么形象啊、干净啊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为了吃，景艳也是拼了。
“这里是不是也有蘑菇？”景艳眼观六路，手下不停，这个山上的树种类不少，她一路过来看见有松树、白桦树、白杨树还有一些果树，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特意栽种的，长得都很随意。
“现在没有，你没采过蘑菇吧？你要是想上山采蘑菇那就八月份左右找时间过来，最好是下过雨的第二天就来，那时候蘑菇会冒头儿，最是鲜嫩的时候，采摘回去用点儿油随便炒炒都好吃，要是有肉放上几片儿，那就更香了。
如果采的太多，你就放在院子里晒干，放到箩筐里储存好，冬天用温水泡开了炖鸡炖排骨，那味道，想想都好吃。”何春妮原本也只是说说，却不曾想，自己也馋了，俩人吸了吸口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都是馋猫儿。
“行，到时候我一定来。”景艳现在就有些期待了。
“哎呀，这个也要，可别错过，这可是好东西。”何春妮看见她略过一丛杂草的时候冲她说。
景艳有些迷茫的看向她：“要啥？”
何春妮连忙走过来，指着她身侧的那一丛杂草，说：“这是野蒜，我们这儿有朝鲜族人用这个做成咸菜最是好吃。”说完，伸手一拔，一敲打，一嘟噜白生生的蒜头露了出来。
景艳一看蒜头的样子，脱口而出：“这不是小根蒜吗？”
何春妮惊奇的看向她：“哎呦，你认识？确实有人叫它小根蒜，你认识咋还错过了？”
景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认识它地里的部分，地面儿的，不熟。”
何春妮一个没忍住，噗呲就笑出了声儿，“行吧，现在地面儿上的你也认识了，看见别忘了薅，这东西可好活了，你要是来不及吃回去直接挖坑种在地里，就跟种葱蒜似的，它就能蹿根儿。”
景艳连连点头，把小根蒜放进一个袋子里，上面裹着的泥土没弄干净，何春妮看她这样儿就知道她想回去种，笑笑就回到自己那片地继续挖野菜了。
俩人过来一没带吃的二没带水壶，俩人又渴又饿的时候终于决定回去了，景艳弄了半袋子的小根蒜，婆婆丁也有了半尿素袋子，荠菜弄了一小篮筐。
何春妮带的篮筐很大，她把自己挖的野菜按照种类塞进景艳的袋子里，把两个袋子丢进自己的篮筐，背在身上，俩人下山，“下次你再来也带这种背着的篮筐，能装不说，这么双肩背着还不累，你这个挎篮压胳膊。”
景艳受教的点点头：“可我家没有这样的篮筐，我在大集上也没看见有卖的。”
“这一般都是自己家随手编的，不难，回头我这个给你，等我男人回来我再让他编就成。”何春妮很大气。
俩人饥肠辘辘的到了何春妮家，她婆母听见俩人回来的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她俩这灰头土脸的，连忙帮着打水让俩人洗脸洗手，又去灶房给煮了面条，自家的手擀面，用鸡蛋和大酱做的卤，又给洗了两把野菜，俩人吃的唏哩呼噜的，真的是很香。
吃完何春妮看天色也不早了，把推车从仓房推了出来，俩人今天挖的野菜丢上了车，景艳买的一百个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垫着稻壳皮儿，避免鸡蛋在路上磕碰。
她婆母多收了两百个鸡蛋，这是把全连队能弄到的全都搜刮干净了，这些都是单独放在一个大的篮筐里，稻谷壳也是放的很多，她跟何春妮报了数量，有些犹豫：“这天儿也不早了，你到了市里还得去找人销鸡蛋，你大概会在哪儿？等晚上强子回来我让他去迎迎你，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
景艳想了想，开口：“大娘，我男人今晚不在家，要是你能放心，何大姐今晚在我家睡一夜，明天再回，其实我是觉得现在时间本就有些晚，等我们回了市里，何大姐再去销鸡蛋也未必能全都卖光，这来来回回的路上也不平坦，再磕碰碎了那多白瞎啊，还不如明天再卖一些时候，卖光了再回，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放心。”
大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何春妮：“妮儿，你说呢？”
“娘，我到时候再看，要是今天能卖完我就直接回来，要是卖不完，我明天再回，张妹子家就在红旗社区那边，那块儿治安好的很，你就放心吧，她男人是建设兵团的人，军人。”
大娘一听说是军人，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放松：“哎呦，小张是军嫂啊，那这我放心，行，等强子回来我会跟他说，让他放心。”转身又对景艳说：“闺女儿啊，那我儿媳妇就麻烦你了，你下次啥时候再来，我们这儿山上好东西还不少呢，今天时间不够，月份也不对，到了七八月份，山上野果子、蘑菇啥的就多了，到时候你可得在大娘这儿多待几天，让妮儿带你好好转转。”
景艳满口答应，临出门，何春妮儿又进了鸡窝抓出来两只半大的鸡和五只小鸡崽，半大的鸡鸡脚用麻绳绑起来丢在车上的篮筐里，五只小鸡崽直接放在景艳挎篮里，随意拿了个破袋子往挎篮上一罩，推上车就出了门。
景艳冲着她婆母笑着告别，快走两步跟上了她，有人陪着走路都不觉得累了。直接回了家，何春妮帮她把鸡放进了鸡窝，看着都是用砖头垒的窝一脸的艳羡：“你家的鸡窝真好，不说十年，七八年还是用得的，这么大，养个八九只应该也不成问题。”
“高姐帮我联系的，那家人要重修围墙吧，我买了他家替换下来的砖头，那家找人过来帮我垒成鸡窝，一共五块钱，我觉的挺值的，你看，是不是挺结实的，还宽敞。”
何春妮也点头赞成：“是挺结实的，等以后我攒下钱，先把家里的茅草房推了换成砖瓦房，要是有剩余，再弄鸡窝。”
“你婆家几个孩子啊？我好像没听你提起你男人的兄弟姐妹。”景艳忽然想起这一茬。
“哦，我婆家只有三个孩子，就我男人一个儿子，他上头有个姐姐，下面是个妹妹，这不，都嫁人了，我们就跟公婆一起住，现在是春耕，我男人和公公去下地赚工分儿，我跟婆婆在家忙家里的活儿，我还有个儿子，今年刚两岁，平日里一直跟邻居家的小孩儿一起玩儿。
哦，就是年前我找你用野山参换钱的那家，他家老娘到底是抢救回来了，现在恢复的还不错，他家有个小孙孙，正好两个孩子是个伴儿，我也正好空空手儿，所以孩子一般都在他家待着，到晚上我婆母再给接回来。”
“这小鸡儿一般都喂啥？除了小米儿、稻壳儿、苞米茬子还有啥？”景艳开口问。
“鸡不挑食，啥都能吃，家里的剩饭、地里的虫卵、草籽儿都能吃，咱吃的野菜、菜叶子也能喂，要是讲究点儿的，把菜洗干净再晒干用，不讲究的，挖了直接喂也没啥问题。”何春妮随意的说。
景艳点点头，去厨房用碗盛出半碗的小米儿，有点子心疼，小米粥还是很好喝的。“先喂点儿小米对付一晚上，明天我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陈米卖，自家吃的舍不得喂鸡。”景艳说着，把小米儿倒在鸡窝的地上。
几只鸡原本还凑在一团躲在鸡窝边儿上，听到米粒落地的声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探了过来，偷偷的吃了两口，看站在外面的人没有阻止，便大着胆子开始啄了起来。
看着小鸡吃了，景艳把碗放回屋，何春妮帮她把野菜和鸡蛋收拾到厨房，景艳则去隔壁敲门，陈欣悦下班早，这时候已经在家，听见敲门声过来开门，看见景艳很高兴：“今天咋过来了？有事儿？”
景艳笑笑：“鸡蛋，七分钱一个，要不？”
“要！”斩钉截铁。“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筐。”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跑，景艳靠着大门等着，陈欣悦很快就出来了，把大门关上，往景艳家走这几步，就迎面过来了一个大妈，梳着短发，手里捏着一块布料，冲着陈欣悦打招呼：“小陈老师这是去哪儿？”
陈欣悦笑着跟她打招呼：“祁大妈，你这是下班了？我要去隔壁串门儿。”
“哎呦，这就是新搬来的小张吧，你好，我姓祁，你叫我祁大妈就行，在咱片区的公安局做户籍警，要是有啥事儿可以来找我，落户、迁户口啥的，还有孩子上学这些都是我的工作范围，都是邻居，可别跟我客气。”祁大妈说起话来爽气的不得了，嗯，嗓门儿也大。
景艳笑笑，点头答应。
“你去串门儿咋还带筐？”不愧是在公安局工作的，哪怕只是管户籍，这侦查眼力也是厉害的。
陈欣悦走近她，声音压小：“祁大妈，轻声些，景艳的表姐嫁到了附近连队，这不，给她送了些鸡蛋过来，景艳惦记我，就想着给我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