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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老爹雄起,大力妞儿躺平 第180章 逃

    天色大明,城门依然紧闭。

    “开门,开门!”

    “开门,开门!”

    一呼百应,人群振臂高呼,慢慢向城门口挤去。

    晚到的难民,更是站满街道的每一处空地。

    ‘吱~哑~’

    城门受不了众多难民的呼喊,缓缓打开生命之门。

    ‘哗~’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出去,由小跑到狂奔。

    出城的人头不也回地离开,好似停顿一秒就会被永远留在广合县。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站在食物顶端的人类。

    林姝一行人出城来,选一个稍空旷的地儿,纷纷踩上滑雪板。

    当着所有人的面,嗖一声滑出去,那速度令他们根本无法想象。

    两辆马车,追在后面疯跑。

    生怕掉队后,成了孤家寡人。

    路上的难民越来越多,都在埋头赶路,谁也不愿意落后。

    滑雪队远远地将人甩在身后,带头的林姝,见队伍拉得有些长。

    只得压下速度,等一会儿后面的人。

    两辆马车远远落在后面,看不到滑雪队的影子,只能追着痕迹 走。

    出城的难民,以各自的方式拼命赶路。

    头顶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谁也不想停下来。

    …

    棱州县。

    北蛮兵纵马在县城内狂奔,见人就杀一个活口不留。

    所有的房屋被点燃,火光冲天一切变为焦土。

    身受重伤的李百户,带着仅有的几十名伤兵。

    为了让百姓逃得更远,死守在西城门做最后抵抗。

    变为瓦砾的县城,已无一间好屋。

    带着复仇来的北蛮兵,实行烧光、杀光、抢光。

    整个县城都处于火光中,积雪被火光慢慢融化。

    血水仍冲刷不掉北蛮兵的罪恶行径,冲鼻的血腥味儿诉说着北蛮兵的一切罪行。

    …

    城墙上的李百户, 眼看着手下一个个英勇就义。

    胸口中箭的他,右手拄军旗,单膝跪地。

    鲜血顺着唇角和伤口滴落,怒目圆睁地看着残暴的北蛮兵。

    死不瞑目。

    棱州县官兵与北蛮兵死战,无一活口留下。

    县城被毁,百姓出逃。

    逃难的百姓与难民,混在一起四散奔逃。

    毫无阻挡的北蛮兵,一路横扫。

    一条条生命倒在弯刀和箭矢下,死不瞑目地望着苍天。

    …

    早一日离开的吴大舅父子三人,午时停在小树林里歇息。

    燃起火堆,烤干粮,喝雪水充饥。

    “爹,咱们靠两条腿走,什么时候才能到广合县。”

    吴有财抓一团雪放在嘴里,慢慢暖化才咽下去,冻得呲牙咧嘴。

    “从打听来的消息看,没半月很难到,这还是坐牛车的情况下。

    以咱们步行的速度,怕是要大半个月。

    咱们带的干粮还能撑两三日,得想办法弄些吃食。”吴大舅疲惫地道。

    “咱进山打猎,姑父能做到我们也行。

    有刀走遍天下,还怕没吃食。”吴有钱舞一下手中的腰刀,自信满满地道。

    “哈哈,你以为猎物在山里等着你。”吴有财嘲笑道。

    一提到进山,他就想起被抓进土匪窝 的痛苦日子。

    是真的不想进山。

    吴大舅沉思不语,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走官道难民多,且寻找不到任何吃食。

    随处都是积雪,连草根都很难寻到,更别说粮食的。

    不知刨鼠洞还来得及不。

    急于赶路的三人,往水囊里装雪,放在火堆边煨着。

    时辰不早,他们得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三人不敢在小树林久停留,捧雪扑灭火堆。

    “爹,你看有烟雾。”

    刚出小树林,吴有财便看到棱州县方向浓烟滚滚。

    “不好,肯定是北蛮兵在烧县城。

    幸好咱们走得早,快跑。”

    吴大舅心头狂跳,呐喊一声撒丫子跑路。

    “爹,爹,不能走官道啊!”吴有钱提醒道。

    他也想当英雄,但真刀真枪对上时,又有些腿软。

    若是遇上落单的北蛮兵,他还敢一试。

    父子三人团结一致,干掉一个落单的北 蛮兵,应该不是问题吧!

    “对对对,进山进山。”吴大舅后知后觉地道。

    三人飞速离开官道,往山路跑去。

    积雪覆盖下的山路,人迹罕至处处隐藏着危险。

    三人连滚带爬地上山,深及膝盖的积雪,一拔一个坑儿。

    有时一脚下去,得双手才能拔出来。

    三人费力地往山上爬,完全是拿命去搏。

    吴有钱砍一根小树探路,如蚂蚁般在林中一步步前行。

    吴大舅和吴有财踩着足印,不敢有任何偏离。

    生怕一脚不慎就会滚下山坡,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足印。

    初看去,只有一人的足迹。

    …

    官道上的积雪被鲜血染红,一地残尸连三岁幼儿也没放过。

    ‘哇哇哇…’

    婴儿嘶哑的哭声,在血染的官道上异常醒目。

    一北蛮兵挑起枪头,枪尖上襁褓中的婴儿吓得手足乱蹬。

    惨厉的哭声,并没让北蛮兵心软。

    挑着枪尖忽高忽低,北蛮兵见此笑得惨无人道。

    争相将婴儿挑在枪尖,像扔皮球一样抛来抛去。

    ‘嗖~’

    一箭射中枪尖上的婴儿,箭风带着婴儿飞出一米多远。

    ‘啪!’

    落地的婴儿,小小的一团。

    还没见识人世的美好,短短的人生就被残暴的北蛮兵扼杀。

    临死前什么也不懂,精致的五官出血而亡。

    他的娘亲,一位穿着白狐裘的美丽女子。

    躺在血泊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未满月的孩子,死在北蛮兵手中。

    嘴角微翘,庆幸娘俩能同赴黄泉路。

    再也不怕自己的宝贝走丢。

    眼角落下一滴血泪,缓缓地闭上双眼,追赶孩子去。

    凭空出现一群群乌鸦落下,声声瘆人的‘呱呱’叫。

    受到召唤的乌鸦,不停地落下加入其中。

    …

    北蛮骑兵见村必入,纵火、杀人、抢劫是他们的老本行。

    人也一个没少杀。

    全然不顾百姓的哀求和哭诉,对男子无论大小,一个不留。

    女人的下场就不用细说了。

    离开后,村子变为一堆瓦砾。

    偶有难民反抗,也只是给北蛮兵送菜。

    面对强势的北蛮兵,许多人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

    永远远离北蛮兵,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遇上。

    可现实,却是如丧家犬般四处躲避。

    难民将最后的希望,押在官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