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分合之间:我们已经无法分开 > 第175章 发现(一)

分合之间:我们已经无法分开 第175章 发现(一)

    兰兰刚去上课,我送她到楼梯口,她说:“外面天热,你赶紧回去吧!”

    “等下下课了我来接你。”我便回到屋子里,继续坐在角落画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兰兰只上了一节课就回来,就急匆匆去开门。

    “来了,没带钥匙吗?”边跑到门边,边开门边说。

    我把门打开,看见我爸站在那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穿着藏青色的西裤,天蓝的t恤衫,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爸……”立马止住,“把鞋子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进来坐。”我把新拖鞋拿出来给他穿。

    他从不含糊,穿上拖鞋就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示意我坐下。他有些反客为主,突然之间让我觉得他似乎已经不是我爸了,与我已经没有那么的亲密了,并且与我处在对立面上。我把画板前面的板凳搬到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你是马钧的……女朋友?”

    “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算是吧……”

    “他让你住这儿的?”

    “嗯。”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也是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相处而觉得尴尬。当然,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儿子。

    “既然是他让你住在这儿的,那你就安心住吧。”说完这句,他开始问我一些基本情况。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是海城人吧?父母知道你住这儿吗?”

    我居然有些紧张,“您稍等。”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是坞城人,父母住在坞城。现在在辽州上大学,只有暑假过来。父母知道我在海城,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

    “很好。既然你很坦诚,那我也对你坦诚。”马展业停顿了一下,大概只有三秒钟,但却觉得很漫长。那三秒钟的安静,让我局促难安。“马钧他,即使大学毕业,你们依然关系很好,他也不会娶你的。”

    原来以为已经很尴尬了,他说完这个话之后, 便更加的尴尬。“现在怎么样你们自己把握,但马钧28岁的时候一定会和一个指定的人结婚,这是他家族使命的一部分。希望你可以理解。”他继续说道,我脑子一片空白。随后又开始胡思乱想。若是我没有与兰兰交换身体,是不是在我28岁的时候,我爸也会这么安排我的婚姻?

    “马钧是头脑清醒的小孩,即使与你住在一起,也会坚持每日上课,隔日回家。我相信在婚姻这件大事上,他也会以大局为重。至于你们私下怎么样,我并不会过多干涉。只是现在提前把结局告诉你而已。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在这之前我从来不觉得我爸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但现在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或许他把所有的温暖都留给了家人,把所有冷酷无情都留给了外人。而现在,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嗯。知道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应了一下。

    或许是对他的反应太过简单,到让他开始不安起来。

    “你需要什么话可以向马钧提,也可以向我提。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可以帮你。”

    “马钧对我很好,我没什么需要的。”有一种叫失望的东西充斥满内心,并且一点一滴的向外溢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是该如何面对今天这样的场面,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真正的父母。

    “那就好。”

    我俩无话可说,而我已经紧张的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正当他起身要走的时候。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兰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地板上。

    “爸,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你不是知道今天下午我有课吗?怎么还过来。”兰兰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我忘了,我不清楚你下午时候下午有课。”

    “爸,你不能赶他走。”

    “我没有赶他走,我让他安心住着。”马展业说道。

    “是吗?”兰兰一边质疑一边看着我。

    “嗯。”我对他点点头。

    “爸,他是我们家人。”兰兰对我爸说道。

    “哦?你这么着急着要与她结婚吗?”我爸眼神一闪,看着兰兰,眼里神色异常。

    “结不结婚,他都是我们家人。我不可能与他分开。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兰兰尽力想把话说明白,但又不想向我爸去解释这事情荒唐的真相。

    我爸皱了皱眉,从沙发上站起来。很严厉,也很严肃的对兰兰说:“希望你自己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明白。并且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你不要对兰兰很绝情,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这五个字兰兰仿佛是吼出来的。说完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拍拍她的背。

    “忍得很难受吧。我们说了吧。”我试探性的说。

    兰兰点点头,眼里还是噙着泪。

    我扶着兰兰,与她一同坐在贵妃椅的一侧。与我爸成斜对角之势。

    “爸,其实我才是马钧。”我开口道。

    他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时间很短,短到不容易被人察觉。但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所以还是捕捉到了。他拿起茶几的水杯,喝了口水,又轻轻把杯子放下。杯子和茶几都是玻璃材质的,即使很轻的放下都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三的时候,有一次我房间的灯砸下来,砸在我头上,后来我就住院了。之后我就不是我了。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平静说道。刚才我与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倒有些紧张,现在说出真相的时候,倒不紧张,反而平静了许多。

    “记得。为什么没回来跟我们说?”

    “当时我也很慌乱,给家里打过电话。是兰兰让我恢复了平静。我们寻求过一次换回来的方法,但没有成功。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三年多了,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换回来了,我们已经成了彼此。”说完,我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