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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世子傲娇妃 第1章 钻狗洞

    永州城时宅。

    “三娘子,你就在此跪着,何时知错了,何时再起来。”崔晴趾高气昂,叉着腰便要走。

    程芊漾无视额角的伤在叫嚣着疼,背脊挺得笔直。

    “晚晚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晚晚是程芊漾的乳名。

    “沈秋霜说我有母生育无母教养,配不上周洵,还在我面前与周洵纠缠勾搭,若是今日之人换作表叔父,表叔母还能这般泰然自若?。”

    虽嘴上如此说,程芊漾心里却是嗤之以鼻。

    沈秋霜勾不勾搭周洵,与周洵又是不是两情相悦,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周洵生前与沈秋霜浓情蜜意对她百般羞辱,死后嫁殇的却是她。

    欲走的崔晴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巍巍的指着程芊漾。

    “程芊漾,你真是要反了天了,你自己出去看看,现在全永州城的人都在看时家笑话,天底下有哪个女娘还未出嫁,就先把未婚夫婿打个半死,普天之下真是闻所未闻。”

    崔晴唾沫横飞,程芊漾自始至终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她倒希望周洵记打,早日退了这门荒唐的亲事。

    “一边与女娘定亲,一边又与旁人浓情蜜意,普天之下也是头一遭。”

    崔晴:“男儿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晚晚未免太过小肚鸡肠。”

    程芊漾毫不示弱:“即是如此,倒不如表叔母先给表叔父纳几房妾室再来指责晚晚。”

    语罢,程芊漾直接站起身,无视崔晴恨不得扑上来咬人的扭曲面孔,大摇大摆的出了祠堂。

    “程芊漾,你莫要嚣张,等你表叔父回来,有你苦头吃的。”

    崔晴气急,十几年了,她竟不知程芊漾如此伶牙俐齿,好似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出了时家祠堂,耳根终于清静,程芊漾径直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这是她重生后的第二天。

    她很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周洵被匪徒所杀,沈秋霜推波助澜,她被嫁殇……

    她更记得自己被绑进棺木中,与周洵合葬的场面。

    嫁殇这种事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可周家是永州城内有名的商贾,不缺金银财帛,暗地里收买程芊漾表叔父时益和巫师。

    然后在全永州百姓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绑走,及笄半年的她只能被迫的配合,最后死在那棺木中……

    再醒来,她竟回到了周洵死前的两个月……

    “娘子?”

    思绪被打断,程芊漾抬眸,只见婢女素云担忧的端着药进来。。

    “娘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想去请医士,可表夫人非但不让,还搜刮了咱们仅有的碎银子。”

    素云把早已备好的汤药端过来,眸中委屈的氤氲着泪光。

    程芊漾倒觉得此刻崔晴若给她寻了医士,她才该要考虑考虑崔晴到底是何居心了。

    未回答素云,她一口喝掉那小半碗汤药,便带着素云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

    “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填饱肚子。”

    “表老爷没给吃食也不让出去,娘子如何填饱肚子?”

    素云是程芊漾的婢女,所以也和程芊漾一般,经常挨饿受冻,但她更担心的是娘子。

    程芊漾不语,只拉着她绕了几个弯,最后在狗洞旁停下。

    娘子这是要钻狗洞?

    “娘子,您是程家娘子,怎能钻狗洞?”素云欲要阻拦。

    “好死不如赖活着,钻了这狗洞,我还是程家娘子,若不钻,我只能被活活饿死。”

    此言一出,素云红了眼眶。

    她家娘子重情重义,待她这个奴仆更是好到没话说,哪里如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

    娘子吃一个饼,绝不会只给她半个饼……

    出了时宅,程芊漾踱着欢快轻松的步子,在热闹的街巷游窜。

    素云在她耳侧细声轻语:“娘子,我们是出来了,可捉襟见肘,要如何填饱肚子。”

    程芊漾轻笑,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从怀里掏出支质地极好的翡翠镯子,在素云面前晃了晃。

    “这是……哪儿来的?”

    时益扣扣搜搜,连顿饱饭都未曾让她们吃过,更不要提会给质地如此上乘的镯子。

    她未见过大世面,可这镯子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上次见面周洵送的,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既顶着我未婚夫的名义,挡了我寻如意郎君的路,我收他个镯子很合理。”

    程芊漾说得理所当然。

    一边说,一边牵着素云的手进了典当行。

    周洵这个周家少东家,送的东西即便是不上心,价格也绝对不菲。

    等两人再出来,腰包里早已鼓鼓囊囊。

    ……

    “少主猜的不错,刘县令的确与匪徒有所勾结。”

    如意馆顶楼雅间,林羡身着深色直裾长衫,身形挺直如松,眉宇间冷漠尽显。

    身后的萧承递上一叠厚厚的罪证。

    “刘县令府上夫人与妾室每月都会出入玉品阁,购入大量金银首饰,以县令的俸禄,应不至于如此阔绰。”

    林羡一手悠闲握着茶盏,一手接过萧承呈上的罪证。

    同时,熙攘的人群中,一男子身着短褐,头戴斗笠,进了如意馆食肆。

    萧承亦瞧见这一幕,瞥了眼尾随其后的萧继,道:“阿继跟踪了县令两日,果然见其令府中管事与贼匪头目会面。

    此人行事谨慎,不知是否发觉了有人跟踪,与贼匪分开后并未立刻回府,反倒是四处兜圈子。”

    林羡自始至终眉目清凉,让人捕捉不到一丝情绪,“有了这些刘县令与贼匪的往来信件,还怕他兜圈子。”

    蛇打七寸,他林羡行事向来如此。

    “是。”萧承作揖,不久,他似是想起什么,又道:“都城来信,称半月后是褚娘子生辰,二老爷问少主何时回都城。”

    “褚娘子生辰与我回都城有何干。”

    仍是平静无波的语气,无形之中却划清两人的界限。

    萧承似是见惯了这样的林羡,并无半点意外。

    “出事了,快来人啊!”屋外忽地有人大嚷,顿时乱作一团。

    虽是上等雅房,隔音效果还是欠佳,林羡剑眉一拧,萧承作揖,立刻出去查看。

    不多时便回,“少主,刘县令的管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