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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的崛起之路,从苦读开始 第241章 无妄之灾

    为这事,郭平找来村委会的老哈支书和夏主任给予调解,老哈支书和夏主任狠狠的批评了郭英的做法,说他这是强盗行为。老哈对他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强抢别人财物的行为是犯法的,如果郭平把你告上法院,你就得坐牢!”

    夏拉忠补充道:“你这个混蛋,郭平不告你是因为念着你们是堂兄堂弟,下次再这样胡闹,来的人就不是我和支书了,你知道吗?”

    郭英不服:“如果他把这块荒地还了我,那就什么事也没了。”

    郭平哭笑不得:“早知这样,当初真不该与你要这块地。如果我在别处盖房子,也该培养出这么多泡核桃了。”

    郭英道:“你现在还我也不迟啊!还我一半就行了。”

    郭平道:“你别做白日梦!”

    两人又要开战,老哈支书摇手制止了他们:“都别说了!你们听我说。”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是有些复杂,还是和平解决比较好。”他转头问郭英道:“郭平跟你商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郭英道:“我是看着他可怜!”

    老哈支书:“既然答应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反悔?”

    郭英直言不讳:“现在是经济社会了,世道变了,人自然也会变。”

    老哈一时语塞,还真不知该怎么说。

    夏拉忠骂道:“不讲信义的东西,无耻!你当初给了别人,就不该再拿回去,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这个鸡巴人。”

    郭英道:“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有什么错?”

    老哈问郭平道:“现在这块地是谁的名下?”

    郭平道:“我的。”

    郭英叫了起来:“那是你自己填上去的。九五年换证的时候你悄悄填的。八三年分到户时的《山林承包证》还在我手里呢,你想怎么赖?”

    老哈说道:“既然这样,郭平就给郭英一点补偿。”

    郭平道:“我已经许诺把我分得的包产田地全部给他了,可他不干!”

    夏拉忠道:“这就行了嘛,郭平既然愿意把包产田地给郭英,这事不就结了?”

    郭英道:“结不了。他的包产田地我不要,才有四亩多,还没有核桃树;我这块地可是有二十几亩呢。他不断的侵占别人的山林,现在足有四十多亩了。”

    夏拉忠道:“他扩张土地与你何干?不用扯这些。你还是说说你的想法。”

    郭英道:“我就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事情无法解决,只好搁置了起来。

    调解无果,两家的仇恨更深了。

    二00二年再次换证,郭平仍然是郭家村的村民小组长,他理所当然的把这块荒地纳入了自己的名下。

    郭英家的《农村土地经营权使用证》里已没了这块荒地。纠纷再次发生,这次下来调解的是乡土地管理所和司法员。调解中,郭平答应赔还郭英相同面积的山林,让他去那里开发;可郭英不干,他嫌郭平赔他的那块山林过于贫瘠,栽泡核桃肯定不会好。郭英说道:“赔我山林也可以,但我要凹子里的那块。”

    郭平不干:“那块山林足有五十五亩呢,我不干!”

    调解依然无果。

    林权改革开始以前,郭平把房子周围的核桃林都变更成了常耕地,这块原本属于山林之列的荒地永远退出了历史舞台。它的名字只存留在一九八三年分到户时郭英的《山林承包合同》上。

    郭英可不管郭平玩什么手脚,他心里在打着他的鬼算盘。

    林权改革刚刚结束,郭英就带着儿子到郭平的山林上砍光了树,准备在郭平的凹子山林上培育属于自己的泡核桃林。以他的想法,这叫以牙还牙。可他万万没想到砍倒树后自己还来不及栽上核桃苗,就被郭平捷足先登种上了核桃种。就在郭平带领儿女种核桃的最后一天,惨剧发生了。

    那天下午,郭英得知郭平带着儿女去种核桃,当即就往山上赶。半路上,气冲冲的郭英遇到了提前回家做饭的郭平。两人在半路上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大打出手。在厮打中,郭平一拳打晕了郭英。就在郭英倒下去不到两分钟时间,郭英的两个儿子和大儿媳也赶到了。见郭平愣在那儿盯着倒在地上的郭英不说话,以为郭平打死了自己的父亲,气冲斗牛的两兄弟不由分说,上前就和郭平厮打。挨了几拳的郭平猛然醒悟过来,自忖不是那两兄弟的对手,便抡起地上的斧子猛挥乱砍。见郭平发了狂,两兄弟也拿出了刀子。在混战中,郭英的二儿子郭靖雄捅了郭平三刀,郭平则砍了郭靖雄两斧。郭靖雄只是皮肉之伤,没伤到要害。郭平毕竟上了年纪,挨了几刀后,体力有所不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就在这时,郭英的大儿子郭靖平和儿媳妇同时赶上架住了郭平,郭靖雄拿着刀就往郭平的软肋上捅。从下往上的一刀,就让郭平命丧当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郭平,郭靖平夫妇害怕了,顾不上昏迷的父亲,赶紧回家骑上摩托车逃跑了。

    郭英的二儿子郭靖雄杀了郭平后,心里也感到很害怕,遂在路旁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郭平的儿子郭联丰听到山下有喊叫声,疑心是不是郭英一家和自己的父亲争吵?当即提上身边的斧子往山下赶。在半路上,他看到了昏迷在地的郭英和倒在血泊中的父亲郭平。父亲已断气,口中还有鲜血汩汩流出。郭联丰悲愤至极,挥起斧子就往郭英的脚上砍去。两斧下去,郭英的一双脚就与身体分了家(当时郭英并没有死,只是被郭平打晕了过去)。

    躲在草丛中的郭靖雄看到郭联丰对自己的父亲行凶,忍不住拿着刀子又跳了出来。看到真凶出现,血气方刚的郭联丰势如疯虎般向郭靖雄扑去。手起一斧,便卸下了对方的一条腿。郭靖雄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郭英被郭平的儿子郭联丰砍掉双腿后因没有得到及时抢救,失血过多而死!

    郭平的儿子郭联丰当天就被公安机关拘捕归案。

    郭英的二儿子郭靖雄则送到医院抢救,康复后再行拘捕定罪。

    郭英的大儿子郭靖平夫妇逃走后音讯全无,公安机关发出通缉令四处通缉。

    一桩惨案,两死一伤,使三个家庭遭受永难挽回的劫难。

    按理说,这桩惨案与梁震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突然有一天梁震云却接到了公安机关的传讯。

    梁震云随当地民警到了派出所。

    进了办公室,两个陌生的干警虎视眈眈的打量他。梁震云也不怕,没等他们说什么,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两个干警对面。

    其中的矮个子干警吼道:“是谁允许你坐下的?”

    梁震云也火了:“我一个残疾人,难不成要站着跟你们说话?我究竟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那个吼叫的矮个子干警“呼”的一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另一个面目清秀的干警赶紧拉住了自己的搭档,劝道:“老张,别冲动。先问清楚再说!”

    矮个子警官重坐了下去,骂道:“看来这残废人还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否则,他是不会说真话的!”

    梁震云更火,大声道:“妈的,老子半死不活的熬了这几年,活得也够了。你狗日的。我与你无怨无仇,干嘛一见面就跟我过不去?”

    文静的干警对梁震云笑着道:“别介意,张警官只是脾气暴些,心肠不坏。”

    梁震云盯着矮个子警官说道:“警察我见过不少,像你这种素质的,我还真没见过!”

    那姓张的警官大怒,窜过去就扇了梁震云两记耳光:“今天就让你见见!”

    他的搭档赶紧过来拉住了他,把他拽出了办公室。

    梁震云双手捂着火辣辣的双颊,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外面有争吵声传进来,但梁震云听不大清楚。

    过了约十五分钟,那个文静的警官进来了,后面跟着伊山镇派出所的赵所长。粗暴的矮个张警官却没有再出现。

    两人在梁震云对面坐下,赵所长给梁震云扔了一支烟。梁震云接住点燃了火,一句话也不说。

    那赵所长是新调来的,或许原先认识梁震云,或许不认识。他笑了笑,对梁震云说道:“震云同志,别紧张,我们只是跟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回答。”

    梁震云狠狠的吐了个烟圈,问道:“赵所长,你们当警察的是不是问一下情况也要打人?你们的这个权限是谁给你们的?还是苍宁县公安局自己制定的?”

    另一个文静的警官答道:“对不起,震云同志,刚才我的搭档行为有些粗暴,我已经批评他了。你不要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梁震云气鼓鼓的说道:“能不放在心上吗?我想任何人挨了两巴掌心里都不会好过吧?”

    赵所长笑着道:“那是那是。可能刚才你的态度也过激了些,所以发生了一点不愉快,都过去了,那就算了。啊?”

    梁震云表情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赵所长说道:“刚才与你发生冲突的是张警官,这位是马警官,都是从公安局来的,主要是调查取证。”

    梁震云依然不说话。

    那个马警官看着梁震云问道:“前些天郭家村发生的命案你听说了吧?”

    梁震云点了点头:“听说了。”

    马警官道:“死掉的那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梁震云点了点头:“认识。”

    马警官点了点头:“好。那你知不知道郭平和郭英因何厮杀?”

    梁震云道:“知道一点,听说是为了争一块荒地。”

    马警官道:“好。那你知道这块荒地原本是属于谁家的吗?”

    梁震云道:“听说原本是郭英家的,是他给郭平的。”

    赵所长埋头记录他们的谈话。

    马警官道:“那你做业务的时候为什么把这块山林取消掉?”

    “你们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胡乱说话?”梁震云有些哭笑不得:“我做内业的主要依据是《农村土地经营权使用证》和后期技术员勾绘来的图,还有小组长申报上来的山林四至材料。我无权篡改里面的任何内容,也没有篡改里面的任何内容。这些都是有文字根据的,你们可以去仔细的查。”

    马警官道:“我们会去查的。现在郭英家起诉郭平家贿赂换证人员,篡改里面的内容,所以我们不得不把问题弄清楚。”

    梁震云道:“在林权改革之前曾经换证两次,具体情况你们必须到村委会了解。我只参加了其中的一次。”

    马警官道:“你参加了哪一次换证?”

    梁震云道:“2002年的《农村土地经营权使用证》。”

    马警官道:“一九九五年的换证你没有参加?”

    梁震云道:“没有。”

    马警官道:“那块荒地属性变更是在哪一次?”

    梁震云道:“2002年。变更时的所有证明材料都是村民小组和村委会出具的。《农村土地经营权使用证》发下去后并没有人来更正过。”

    马警官道:“当时郭平是郭家村的村民小组长吧?”

    梁震云道:“是的。”

    马警官道:“这么说,村民小组长的证明是不能作数的。”

    梁震云道:“可权属变更材料上有村委会的证明材料和公章。”

    马警官道:“当时的村委会主任是谁?”

    梁震云道:“夏拉忠。”

    马警官道:“可现在他已被撤职了。”

    梁震云道:“是的。不过他还活着,你们可以去问他。”

    马警官道:“我们会去调查的。林权改革的时候郭英有没有找过你?”

    梁震云摇了摇头:“没有。”

    马警官道:“你肯定?”

    梁震云点了点头:“肯定。”

    马警官道:“郭平有没有找过你?”

    梁震云道:“也没有。”

    马警官道:“郭平有没有托人给你送过礼?”

    梁震云道:“我做内业只是按材料依据誊正。林权改革时这块地已经不是山林,变更成了常耕地,林权改革根本就没有涉及到这块地。他为什么要给我送礼?”

    马警官失笑:“的确也是。”顿了顿,说道:“今天的询问就先到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随时找你。谢谢你的合作!”

    赵所长把记录本递到梁震云面前:“震云同志,请你看看,如果上面的内容和谈话没有出入,请你在上面签名按手印。”

    梁震云接过记录本大略看了一下,里面内容属实,便在上面签了名按了手印。

    赵所长接过记录本时说道:“好,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有事,我们还会再找你。”

    梁震云心里窝火,也不跟他们说什么客气话。艰难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办公室。刚到外边,左玉芳和张小龙就向他迎了上来。

    左玉芳担心的问道:“他们没把你怎样吧?”

    梁震云强装笑颜:“只是普通的询问而已,他们会把我怎么样?”他没有说起挨了两耳光的事,怕左玉芳担心。

    张小龙笑道:“我就说嘛,我们的大作家会有什么事呢?玉芳担心你,硬是要把我拽到这里来。”

    梁震云道:“女人胆小。”

    左玉芳用拳头轻轻捅了梁震云一下:“人家是担心你嘛,还说人家胆小。”

    梁震云作状向左玉芳行礼:“夫人!是我说错话了,不是胆小,是你太在乎我。”

    张小龙在一旁哈哈大笑。

    回家的路上,张小龙跟梁震云说道:“本来这件事与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可郭英的大舅哥仗着自己有权,硬要帮妹夫讨个公道。妈的,不光是你,我和刘副主任也被他们传讯了好几次。当事人都死了,还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不得安宁。”

    梁震云道:“就是,郭英那个狗日的,他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还要无端的受牵连。那个姓张的警官态度粗鲁,真不是人!”

    张小龙道:“你也遇到那个矮子了?”

    梁震云点了点头:“遇到了。”

    张小龙道:“可你们出来的时候我没看到那人啊?”

    梁震云道:“询问还没开始,就被他的搭档拽了出去。”

    张小龙道:“他对你动了手?”

    梁震云摇了摇头:“没有。”

    张小龙松了口气:“你算运气了。那狗日的还动手打了刘副主任。”

    梁震云道:“那矮子真不是个东西。他为什么要打人啊?”

    张小龙道:“听说他是郭英的外甥。”

    梁震云道:“怪不得。”

    与张小龙分手的时候,梁震云向张小龙道谢:“小龙,谢谢你来看我。”

    张小龙在梁震云胸上轻轻打了一拳:“我们之间还用说这话吗?”

    回到家里,天已黑了。昏黄的电灯光下,三岁半的小儿子亮亮蜷缩着酣睡在破沙发上。左玉芳替亮亮脱下鞋子,抱到床上睡下。

    梁震云又渴又饿,倒了一大碗凉开水猛喝。把碗放在桌上,骂道:“妈的,真是活见鬼了,无缘无故的被人折腾,这算怎么回事?”

    左玉芳劝慰:“别发牢骚了,你没事就去见阿弥陀佛。——你消消气,我赶紧做饭!”

    梁震云问左玉芳道:“亮亮有没有吃过饭?”

    左玉芳点了点头:“吃过了。我去的时候他嚷着肚子饿,我就热了一点饭给他吃。”

    梁震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左玉芳做熟了饭菜,夫妻俩默默的吃饭。

    吃过晚饭,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