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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的崛起之路,从苦读开始 第259章 有实无名的女婿

    玉芳是第二天早上出门才听别人说起自己的哥哥死了,是服毒自尽的……

    听完左玉香的话,梁震云赶紧去打洗脸水:“我先洗把脸,洗了脸我们就去看看你哥他们。”

    左玉芳犹豫着道:“可是,这么多年来……”

    梁震云知道左玉芳担心什么,道:“嗨,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往来,我哥走后就剩下我爹我妈两个老人,我们做儿女的怎么能视而不见?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我们先去帮忙料理哥的后事。”

    左玉芳道:“我是怕你去了会难堪。”

    “没事。”梁震云道:“都时隔这么多年了,我想他们二老也不会再记恨我们了。再怎么说,你是他们的亲闺女。”

    左玉芳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怕你心里会难受。”

    “你总是顾虑我的感受。”梁震云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们更应该去看看。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就算他们给点脸色看,我也能忍着。”

    左玉芳道:“那你先吃点儿饭。昨晚熬了大半夜,不吃点东西你撑不住的。”

    梁震云道:“好。我们吃了饭就走。”

    左玉芳红着眼圈道:“你吃吧,我吃不下。”

    梁震云道:“胡乱吃一点吧。到了那里,能不能吃上饭还两说呢。”

    左玉芳道:“我真的不饿。你吃吧。到了那里你还要主持大局呢。”

    梁震云道:“吃了饭我们就去。”

    亮亮一脸懵懂的看着梁震云,道:“我们要去哪里?”

    梁震云道:“爹以后再跟你细说。现在时间紧,爹来不及跟你说了。懂吗?”

    亮亮懂事的点了点头:“嗯。”

    梁震云和亮亮草草吃了点儿饭,一家三口就往左玉兴家赶去。

    梁震云家离左玉兴家并不是很远,正常人走的话七八分钟就到了,但双腿残疾的梁震云不可能跟正常人走得一样快,左玉芳母子俩陪着他散步般的走,这段路他们足足走了十多分钟。

    父子仨还没到左玉兴家的大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哀嚎:“呜呜呜,玉兴呀,你咋那么糊涂呢?呜呜……媳妇离了还可以再找的呀?呜呜呜……你咋会想不开呢……呜呜呜,撇下我们祖孙三人你让我们怎么活呢?呜呜呜……”

    是左玉芳的母亲在哭。

    左玉芳听到母亲在哭,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真是作孽呀。呜呜呜……”

    梁震云劝道:“你就别再难过了,这是哥的命数。该这样,我们也只能认了,挽救不回来的。”

    走近大门口,听到有人在劝左玉芳的母亲:“大娘,这是玉兴哥命该如此,你就别再伤心难过了。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你们二老还要照顾孩子呢。”

    是梁小宝的媳妇美菊。

    春生的母亲也劝道:“就是嘛,老嫂子,你要想开一些。我不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们过的都是一样的日子,我不也熬过来了?”

    左玉芳的母亲哭嚎道:“你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没错,呜呜呜……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呜呜呜……你看看,我这日子,呜呜,我们老两口咋就那么命苦啊?呜呜呜……”

    春生母亲道:“唉,我说老嫂子,你不是还有玉芳的嘛?那孩子多好,又贤惠又善良。这么多年来,玉芳一直想回来跟你们相认,可是中堂哥和玉兴太过固执,一直生震云和玉芳的气,这又是何苦呢?”

    梁震云和玉芳听到里面的人议论起他们,便驻足站在了大门口。

    左玉芳的母亲擦干泪叹了口气:“唉,你们是不知道,那死丫头也倔得很呢,当初有那么多好小伙追她,她偏要嫁给梁震云。你看看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呜呜呜……你说梁震云那穷酸书呆子能干成什么大事呀?唉,现在腿又瘸了,更是指望不上了。我家那个死丫头,呜呜……她这是自作孽呀……呜呜呜……”

    “老嫂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震云命苦,腿瘸了那没错,但他也没得罪你们不是?你们偏要固执己见的……唉,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看自作孽的可是你们。”这时反驳左玉兴的母亲的是梁晓兵的母亲乔妹。

    左玉芳的母亲又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们咋那么命苦呢?呜呜呜,儿子死了,女儿也指望不上,都是刘梅那狐狸精给闹的,这……唉……呜呜呜……”

    左玉芳擦干泪水对梁震云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既然他们不肯原谅我们,我们也乐得清闲。”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梁震云赶紧拉住了左玉芳的手:“哎,别。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难不成他们会吃了我们?”说着,牵起左玉芳的手走了进去。

    众人都正在谈论梁震云和左玉芳,见他们走进去,表情有些奇怪。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梁晓兵的媳妇莲花正在锅炉边烧开水,见到亮亮,赶紧跑过来抱起亮亮,道:“小鬼头。想不想婶子啊?”

    亮亮点了点头,道:“想啊,婶婶最疼亮亮了。”

    莲花笑着摸了摸亮亮的小脑袋:“这小鬼头咋就那么惹人爱呢?来来来,婶子给你糖。”说着,从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进亮亮手里。

    亮亮在莲花脸上“啵”的亲了一口:“谢谢婶子。”

    莲花“咯咯”大笑:“婶子也亲你一个。嗯啊,亮亮乖。”

    几个女人跑过来逗亮亮。

    小芳摸了摸亮亮的大脑袋,问道“亮亮。想不想姑姑啊?”

    亮亮道:“想。亮亮最爱姑姑了。”

    小芳笑着道:“嘻嘻,这小家伙。来,姑姑抱抱。”说着,就从莲花手里抱过了亮亮。

    梁震雄的媳妇小菊伸手捏了捏亮亮的小脸蛋;“咯咯,这小开心果,就是逗人爱。”

    亮亮看着小菊说道:“亮亮最爱婶子了。”

    亮亮不停的向人讨好,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亮亮跟众人这一闹,缓解了不少气氛,也消除了梁震云和左玉芳的尴尬。

    左玉芳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说道:“妈,女儿来看您了。”

    左玉芳的母亲看到女儿,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抱住左玉芳放声大哭:“呜呜呜,死丫头,妈总算没白疼你。呜呜,你哥死了,妈就指望你了。呜呜……”

    左玉芳心里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来:“妈,往后我和震云会常来看你们的。震云跟我说回来看看你和爹,但我担心你们不接受他,给他难堪,我就阻止了他。震云和我今天来,主要是看看你们二老,顺便来帮帮忙。”

    左玉芳的母亲“呜呜”哭着:“狐狸精(玉兴的媳妇刘梅)跟左玉军那个畜生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你哥一时想不开,呜呜呜………服毒自尽了。呜呜……你说往后我和你爹该咋过啊?还有个孩子呢………呜呜,你说,往后的日子我们怎么过啊?”

    左玉芳安慰道:“妈,您就别难过了。哥走了不是还有震云和我吗?你们的核桃树那么多,过好小日子还是不难的。有个头疼脑热,我们会来照顾你们的。当务之急是把哥的丧事给办了,然后把他给安葬了。去的已经去了,你们就是再难过他也活不回来了。”

    左玉芳母女抱头痛哭,梁震云给在场帮忙的男人敬烟:“辛苦大家了,我腿脚不好,也没什么本事,我舅爷哥(妻哥)的丧事还得靠大家帮忙。”

    梁正源说道:“震云哥你说的什么话呀?都是乡里乡亲,我们又是自家兄弟,这是应该的嘛。”

    此时老左正坐在火塘边跟阿顺和阿连商量事情,看到梁震云夫妇带着孩子走进大门,他就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好多人看到老左不通情达理,皱起眉头直叹息。

    梁震云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看到老左不理睬他们,他也不在意。

    这么多年来,左玉芳为他付出那么多,为了左玉芳,他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梁震云给在场的男人敬完烟,安排左玉兴洗尸入殓的事情。

    梁震云夫妇没来之前,老左请来和他关系很好的阿顺和阿连来帮他主事,但凌晨三点就死掉的人直到中午十二点还没有给洗尸入殓。

    阿顺和阿连嘴上说好话,暗里使坏。

    梁震云不来的时候,他们不但不出力,还暗中拖后腿。

    梁震云到来之后,别人都给梁震云面子,七手八脚的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把左玉兴放进了棺材里。

    梁震云是老左家货真价实的女婿,但他却没有这个名分,加之老左不肯出来跟他见面,升棺这事就有点尴尬。

    按照彝族人家的风俗,老人健在,儿女先死,死者就不能在堂屋升棺。

    还有一个说法,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不能在堂屋里升棺。

    如果把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升棺在堂屋里,就是对老人的大不敬。这两条禁忌,左玉兴都占了:既有双亲二老健在,他本人也非正常死亡,——他是服毒自尽的。

    按彝家风俗还有一个说法,凡是服毒自尽的人都是意志薄弱的人,意志薄弱的人,魂魄早散了。

    这会让十八代祖宗蒙羞。

    如果是老者正常死亡,梁震云可以自作主张把死者升棺在堂屋正中间。但左玉兴是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

    梁震云很为难,考虑再三,他只能抹下脸来去跟与他关系恶劣的阿顺和阿连商量:“阿顺叔,阿连叔,依你们之见,我舅爷哥该升棺在哪里才好?”

    阿顺说道:“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得征求你岳父的意见。”

    阿连神色古怪的说道:“俗话说女婿可抵半个儿。你舅爷哥不在了,这个家就是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听你安排。”

    梁震云笑着道:“阿连叔,如果我是名正言顺的女婿,我不用跟你们商量。可是……我的身份很尴尬。”

    梁震云虽然在笑,可他心里很窝火:“妈的,你们是我岳父请来帮忙的。如果我不来,你们还真打算把左玉兴的风干在屋里了?”

    阿顺道:“震云,你阿连叔说的有几分道理,你是老左亲家的女婿,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我们喊他亲家,完全是因为你和玉芳的这层关系,若不是这样,我们为什么喊他‘亲家’?你说是不是?不管你和他们的关系再怎么僵,你是他们的女婿那总没错吧?”

    梁震云心里很生气:“你们嘴上说的漂亮,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你们这是存心让我难堪。”

    就在这时,左玉芳搀着她的母亲走了过来,说道:“妈,还是您跟震云说。”

    左玉芳的母亲步走到梁震云面前,用颤抖的手握住了梁震云的手,哭着说道:“震云,好,好孩子。过去是我们做得不对。你别放在心里。大家说得没错,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听听,乡亲们都数落我们。仔细想想,你和玉芳的确没有错,是我们对你太过份了。不用理你爹(老左),该怎么办你拿主意就是了。如果你爹敢再指手划脚,我就跟他拼了这把老骨头……呜呜呜,我,我苦命的孩子,呜呜……是妈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左玉芳的母亲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左玉芳也不停的抹着眼泪,她想起诸多过往,心里五味杂陈。

    看到左玉芳的母亲哭得如此伤心,梁震云东了恻隐之心,安慰道:“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老就不用再难过了。今天我和玉芳来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别的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哥升棺起来。”

    升棺的意思就是把棺材放在哪里。

    左玉芳的母亲颤声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拿主意就是了。”

    梁震云踌躇道:“可是爹那边……”

    老左在房中瓮声瓮气的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也不用管我……管我这个糟老头子……”

    说着说着,老左说不下去了,无声哭了起来。

    梁震云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们就把哥升棺在堂屋的左侧,不要把棺材放在堂屋正中央。按彝家风俗,他是不能升棺在正堂里的。”说着,转身喊道:“晓兵,啊雄,你们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把我舅爷哥升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