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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对我冷暴力,回现代后哭什么 第26章 男孩

    “帷帷!你别冲动!”谢屿川看着沈帷的动作,吓得魂都散了一半。

    他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

    想靠近,想冲上去夺走沈帷的剪刀,却在对上沈帷那双写满坚韧的眼睛时,不敢再贸然靠近半分。

    若是帷帷的孩子还在,谢屿川并不介意保大。

    可现在的情况是!

    谢屿川已经亲手害死了第一个孩子,如今赵姨娘这个,再怎么也要保下来。

    对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来说,女人就是物件,没了可以再买再纳,可孩子不一样,若是儿子,那将是支撑侯府门楣的一份子。

    他哀求惊慌地劝说着沈帷。

    可沈帷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一双眼睛,直锁着怔愣的秦书瑜:“秦书瑜,世道皆是如此,规矩皆是视女人如生孕傀儡。”

    “但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觉得这就是对的吗?一直以来是这样,那就是对的吗?”

    “你只要说保赵姨娘,我沈帷站在这儿,替你拦住所有人。”

    “你说保孩子。”

    “我现在就走,这一事到此为止,就当我未曾来阻拦过。”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躺在床上的赵姨娘,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她拼尽全力地想睁开眼睛朝着门口的看去,可却因为失血过多只能晕沉沉地睡去。

    恍然间.......

    是错觉吗?

    她好像听到秦书瑜艰难地、顶着所有人目光地道出了第一句违背世俗规矩的话:“保赵姨娘。”

    “夫人有令,保赵姨娘!”

    “快强行取子!”

    “快快!”

    说完这一句话,秦书瑜仿佛抽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没敢去看谢屿川那错愕不解的眼光,也没敢面对四周众人的斥责眼神。

    她是谁?

    是世家贵族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侯门主母,熟读女训女规,精通后宅事务,她是全京城规矩礼数学得最好的贵女。

    她从入侯府的那一天起,便知道开枝散叶是侯府最重要的事儿。

    她骨子里瞧不上思维跳跃的沈帷。

    也瞧不上连大字都不识的赵姨娘。

    可今时今刻,

    她站在产房门口,听着谢屿川毫不犹豫的那一句保小,那一句侯府子嗣最为重要,恍然间,秦书瑜觉得自己跟小妾好像没什么区别。

    因为她若是躺在产房里,谢屿川或许也会道出一句保小。

    唯一的区别就是........

    赵姨娘产下的孩子,是庶子。

    而她生产下的孩子,是嫡子。

    “夫人!”素竹睁大了眼珠,不可思议地看着扭过头的秦书瑜,压低声音说:“那是侯爷的第一个子嗣,这,这不合规矩。”

    “侯老夫人若是知道了,定会怪罪于您的。”

    “您怎么就!怎么就听沈姑娘的话胡闹了,这.......”

    素竹着急担忧地直叹气。

    沈帷捏着剪刀,面容沉静,不退不让地挡在正门口。

    她的身后,是赵姨娘那卑微如蚁的性命。

    她的身前,是第一次破了规矩的秦书瑜。

    她的胸膛被一簇烈火点燃,她抬头望着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书瑜,再看向憋着满腔怒火与气愤无处发泄的谢屿川。

    无所谓。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她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帮这个时代的女孩,哪怕,只是一点点。

    “沈帷!你闹够了没有!”

    “这些天我以为你真的改了,可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你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不允许赵姨娘的孩子再出生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给我出来!”谢屿川深沉地扫了一眼秦书瑜,指着沈帷暴怒。

    他是觉得侯爷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吗?

    他连一个小妾的生死都决定不了吗?

    所以无能的狂怒了吗?

    呵呵,

    沈帷没有去看谢屿川的脸色,她知道,凭着谢屿川现在对她的新鲜感与爱意,断然就是放几句狠话与冷战,暂时还舍不得伤她。

    “夫人,姨娘的性命保住了。”

    这时。

    的令的产婆满头冷汗地跑了出来,禀报里面的情况。

    “孩子呢?”谢屿川咬牙切齿地问。

    产婆一听到孩子这两个字,脸色顿时变化莫测,最后在谢屿川那冷戾的注目下才说出来:“侯爷,夫人,赵姨娘的孩子也取出来了。”

    “强行取子,必定是活不了的。”

    “只是.......”

    “只是什么?”秦书瑜心中升起一丝期望之色。

    “只是……..赵姨娘不知服用的是什么生子药,那孩子满身毒斑,四肢奇形怪状,早在今日之前就断气了,她肚子里的,是死胎。”

    嗡!!

    谢屿川身子晃了晃,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

    秦书瑜手中的翡翠珠子崩断,一颗颗珠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又空寂的落地声。

    全场所有丫鬟婆子脸色大变,赶紧低下了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直到这个时候。

    沈帷才将剪刀收起,她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吓到的人,更是最为冷静与平静的人,她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是这个局面。

    “怎,怎么会这样?”

    “死胎?怎么会是死胎呢?”

    “都已经九个月了,成形了,如何会是死胎呢?”

    看着谢屿川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悚模样,沈帷走上前,从腰间掏出一张从医书上抄下来的纸页,拍在谢屿川的胸前。

    她来得快,

    走得也快,

    甚至什么都没说,就面色淡淡地迈步出了偏院:“谢屿川,你自己看吧。”

    哗……..

    纸张落地。

    谢屿川失神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当目光落在纸面上的文字时,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粟起来。

    旁边的秦书瑜见此微皱眉头。

    拿过来一看,顿时眉心狂跳,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凉感卷袭全身,她指尖绻缩,失声地望向沈帷离开的方向:“沈帷……..”

    “原来,这才是你奋不顾身来阻拦的原因吗?”

    这张纸条上。

    写着这个时代生产的死亡率。

    写着长期服用生子药的危害。

    死胎的可能性,高达十之八九。

    所以,

    在来之前,沈帷就有九成的把握,认为赵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药物残害了,就算是保小,生下来的也会是死胎!

    “产婆,那…….那个孩子,是女孩吗?”

    “回夫人,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