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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没事,来合一把 第54章 声名扬会八方客,一池春喜迎嘉宾

    云伯一摆手,“小姐,您现在可还在禁足期呢,时间才过了不到一半,这要是再偷跑出去,你家老爷子岂不是又要大发雷霆?”

    “哎呀 ,反正也没差多少了,不就是还有三个月嘛?老爷子就是这样。再说了,我上次是给爷爷置办礼物,又没给府里惹麻烦。他禁足我这么久了,早该消气了。他一天天管那么多事,还忙不过来,那有闲心看我!反正这次我要去好好转一转,玩一玩。”

    “小姐,这事,老夫看还是和王爷说一下的好,毕竟你家老爷子的脾气,你也知道,真要是动了肝火,就连老太爷都不好驳面子,到时候,哪怕有老太爷护着你,也做不了这个主啊,毕竟这是你们一房的私事。”

    “哎呀,云伯~这不还有您老护着我呢?”

    “小祖宗,老太爷都护不住你,我护着?我能护你安全,可护不了你父亲罚你呀!”

    “那你也得给我想个办法,谁让是你告诉我消息的。”

    “得嘞!这还是我老朽给自己找了麻烦了……”

    ……

    位于渔阳郡木兰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永安小镇,最近着实是热闹了好几天。

    那些平常让老百姓感觉高不可攀的高官,往日里只能在邸报新闻里看到,现在却是在大街上不时就能看见。

    还有那平素里威风凛凛的村长镇头,现在一个个的成了缩头鹌鹑,听说其中好些人都要被查办了。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嗯,对了,还有那个接连搞出大动静的张家小子,这次可是威风了,可不听说,那就连京城里的大人物,都给他亲笔题字了呢?看看那明晃晃的两块鎏金大匾,多气派!

    热闹是别人的,张舒俊只想要清净。

    自从在高唐河那个村子回来以后,第二天开始,他这家宅大门就都要被络绎不绝的来客给踏破了。

    要是都像是局里的那些警员、街巷里的几位邻居这些比较熟悉的还好,其他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三亲六故、发小同窗。还有那些来自各大衙门的大小官吏、各种媒体的记者,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这些来了的人一个个都有着各种原因,各种理由,还都不好让人推拒。

    这一天天的,乱嚷囊的把张舒俊给忙成一团。

    索性张舒俊寻空在镇子里请了大师傅,在前庭摆开了流水宴席,也趁着雪停云开,气温不冷,让各路来客随意入座,或互相寒暄,或赏花观雪,或品酒喝茶。

    张舒俊在各桌来客之间穿梭往来,一会儿要接受一下这家的采访媒体,一会儿又得招呼一下那位远房的表亲。

    这桌上刚和曾经的同学对酒,又要去跟那桌的姑婆聊天。

    有人祝他事业发达,就有人问他啥时候成亲?这个表示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亲友,那个说小时候我抱过你……云云如是。

    要说这些亲戚到底是什么来路?有的说是三舅姥家他五姨的表弟,那个说他更是二姑爷家的外孙……

    把张舒俊忙的是晕头转向,走了个脚不沾地,累的是汗湿衣襟。

    乱哄哄的连着忙乎了两三天,才算打发完了这些来宾。

    终于可以消停了,张舒俊给各位亲朋好友、帮忙师傅、各家记者……一一派发了不菲的红包,记下了一大堆的电话号码,留下了一地的鸡毛蒜皮。

    关键是这些人不仅连吃带喝,连喝带拿,还趁着乱哄哄的大搞破坏。

    就看那本来整洁清爽的前庭,现在是一片狼藉,花藤被扯断了,花房被翻乱了,茶舍被踩遍了……

    尤其是花房里那些珍稀名贵的奇花异草,还有许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打翻了,顺走了!

    张舒俊看着如此景象,虽然心痛,也只能是欲哭无泪,谁让自己出这个风头呢,要是把设宴接待的地方,选一个酒店饭庄什么的,虽然花费要高出不少,却也能避免了这些损失不是?

    只可惜一时的思虑不周全,白白让自己好好的家院,被这些杂客给糟蹋的不成样子,还损失了那么多自己精心合成的奇花异草。

    就在将将入夜,宴席刚散,张舒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时候,又一列车队浩浩荡荡的队伍驶进了春风巷,正是远道而来的木府小公主,木梦云一行。

    还是两队黑衣护卫戒备森严的排列两旁,一位清瘦的老者带着笑脸走进院来。

    本来刚要和张舒俊打个招呼,结果正看到张舒俊背对着他在院子里收拾桌椅。再一看这满地狼藉,云伯咧咧嘴,轻咳了一声。

    张舒俊扭身回头,嘿呀,这不是上次来买花的那老人家吗?赶紧放下手里的盘子碗筷,尴尬的一笑。

    “哎呀,不知您老远道而来,实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没办法,上次见面,这老人家说话古拙文雅,张舒俊也相应的要注意一下说话的方式。

    云伯笑呵呵的,上前一步,拱手抱拳:“这次又是不请自来,还没和先生见礼,看先生现在这情形,该是刚刚忙完,不知道可需老朽帮个闲忙?”

    张舒俊哪能让这位大有来头的老人家,帮自己做这些粗活,赶紧推辞不用。

    “您老人家远来是客,哪有让客人帮忙做活的道理,现在这庭院也不方便,不如您老先随我到中庭稍坐,烹上一壶香茶,待我稍作收拾,再来和您聊天。”

    云伯洒然一笑,“先生有心了,不过老朽带着随从,正好可以帮忙,人手多些,先生收拾的也快,岂不更好?”

    说着出门一挥手,“来呀,帮小先生收拾收拾庭院,手脚都轻点,别损坏了东西!”

    外边警戒的黑衣大汉齐声应“是!”,出来几个人,跟在云伯身后,整齐的进了院门。

    张舒俊赶紧打着招呼,连连道谢,一边和这些家兵侍卫一起动手收拾。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兵士,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就把一个偌大的庭院,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连带着各处厢房,也打扫擦洗的干净整洁,重新变得窗明几净的。

    张舒俊洗净了手,请一众帮忙的侍卫落座,知道外边还有别的侍卫执勤,也热情的请云伯叫进来,一共十几个侍卫坐在前庭东侧的长廊。

    张舒俊殷勤地给大家递上新泡的香茶,感谢刚才大家的帮忙。本来是想请云伯和这些侍从到前堂的会客大厅或者到逸心庐茶室落座,但云伯以人多,拥挤的理由推辞了。

    二人到前庭中堂,入了客厅,过了山水屏风,分宾主落座。

    云伯笑眯眯的打量这座厅堂,尤其是对那两块高悬的金匾连连称赞,“先生此次,可谓是名扬四海,声闻天下了啊!以如今先生高名,想必是四海通达,无人不识,真是恭喜先生!”

    张舒俊赶紧摆手谦辞:“哪里哪里,我本来也只是略尽绵力,岂敢望求什么虚名?不想如今倒闹得人尽皆知,反让我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处处只能小心翼翼,唯恐怕落人口实。前辈就莫要取笑了。来,请用茶!”

    云伯拿起玉盏,往鼻尖一嗅,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扑入鼻间。浅啜一口,入口生津,芳香四溢,不似一般的凡物。

    慢慢咽下,茶香沁润肺腑,回韵悠长。

    云伯赞叹不已,“先生果然是高士,就是这茶都与别处不同,别有风味。倒是此前从未品尝过,实在是堪称茶中绝品啊!”

    张舒俊心说,当然是绝品,这茶世间也仅此一份,绝无二家。

    嘴里却客气道:“不过是山野村茶,自己炒制的,您老要是喜欢,走的时候给您老带上一点,算我一点心意。”

    云伯拈须一笑:“如此倒是生受了!”

    二人寒暄了一通,张舒俊问道:“还未请教,这次前辈不远千里远赴我这偏野荒村,可是有什么贵干?”

    云伯把手一放,按住课桌,看着张舒俊,叹了口气,“此番叨扰,一呢,则是为了探望一番,为先生为民除害而贺;二呢,也是我家小公主,听说了先生的事特为祝贺,也为了感谢先生割爱,赠与素冠荷鼎,有意亲自前来拜访。”

    张舒俊一听,怎么还有个小公主?还让自己冷落了这么久,岂不是失礼了?

    赶紧站起身,“哎呀,不知道还有小公主屈尊来此,我这便去请进来!还请前辈代为引见。”

    云伯也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先生不必如此,说来,我家小公主与公子也算相识,不过是未曾谋面,今日小公主还在县中下榻,要等明日休息妥了,再来府中拜会。今日老夫提早前来,也是替小公主打个前站,还要麻烦先生收拾一间房舍,小公主有意在此叨扰几日,倒是要麻烦先生费心了。”

    ……

    送走云伯和一帮大汉,张舒俊收拾了前庭后院,准备好了一间客房,一应家什置办妥当,预备迎接这位尊贵的来客。

    满身疲惫地回到主楼,自己的主卧,张舒俊堆在椅子上。这两天可是没少操持,这本来还想着消停下来,自己能清静清静,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又来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公主。

    自己这村蓬草舍的,这突然成了景点了。一天天客似云来,宾朋满座的,已经够他操心劳力了,这回来的什么公主,还不知道什么心性。要是好说话的还好,要是刁蛮无礼的,那真是够人一受。

    歇了一会儿,张舒俊回到前庭,在那充满了灵泉的盈露馆,跳进了泳池,痛快的游了几圈。

    又好好的给自己泡了个澡,让温热的灵泉洗净了满身的烟酒气和疲惫劲儿。

    躺在泳池边上,张舒俊双臂张开,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这几天过得是紧张又忙碌,这难得有如此松弛的时候,张舒俊不知不觉的竟然躺在泳池里,就这么睡着了。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公子……公子?”

    张舒俊睡得朦朦胧胧,也不理会,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也没有了,张舒俊就慢慢的睡的越发深沉。

    恍恍惚惚的,张舒俊深入梦境之中。

    梦里,他深处一座建筑于云端的宫殿,那宫殿里楼宇重重,亭台处处,无不是雕栏玉砌,画栋金描。飞檐翘角上有瑞兽高卧,金梁玉柱上是龙凤呈祥。高座着有楼馆轩榭、勾连着亭台阁廊。整座宫殿巍峨高耸,金碧辉煌。

    他就在一间堆锦垂绣,暗香盈室的寝宫高卧。身下是雕着祥云龙隐、瑞霭凤翔的沉香软榻;软榻上铺着金丝银线软纨垫;身上盖着凤穿牡丹金罗衾;床边高悬着美玉明珠垂簏簌,云锦苏丝做流苏的香罗宝帐。

    胸膛前有温香美人,被子下有软玉佳丽。一个红装丹纱如火热,另一个曼裹素绡似雪冰。一个轻拢慢挑如调筝阮,一个徐吐浅含似吹笛笙。先奏一曲凤求凰,又唱半阙喜迎春。

    等到张舒俊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届三更。

    他还疑惑着呢,自己怎么就在这泳池里睡着了?

    也庆幸这盈露馆在建造之初,就设定了四季恒温。这池里的灵泉,也始终维持着四十多度的水温,做成了人工温泉。

    要不然的话,这大冬天的睡在这大泳池里,哪怕他现在再身强体健,也得闹一个湿冷风寒侵袭入骨,折腾出一场大病来。不过即便如此,在站起身准备擦拭一下,好更换新衣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腰膝酸软,双腿乏力。

    还以为是这两天太过忙碌劳累,再加上窝在这泳池里泡温泉泡的久了,也就没在意。缓了缓劲,挪着步去替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裹紧外套,回小楼去了。

    次日上午九时许,太阳刚刚晒出一丝暖意,张舒俊早早就洒扫了庭除,大开了中门,以便迎接这座宅院,自建成以来最尊贵的客人,来自遥远南疆的木府小公主——木梦云一行。

    张舒俊远远的,就听到了云伯那爽朗的笑声。

    张舒俊赶紧迎出门去,在巷子中间接到了云伯,互相拱手见了礼,道了“辛苦!”云伯微微躬身后退两步,向后一指,“先生,小公主即刻便到,有劳先生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