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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三部曲 第9章 望断天涯路9

    情感启示录之二:望断天涯路9

    她叫杨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的名字,一个不该忘记,我却经常忘记,但又在回忆前半生情感历程的关键点时,就“理所应当”要记起的名字。

    一来二往,一回生两回熟的情况下,我与同事们的关系从点头泛泛之交到知心交谈。一个人,进入一个新环境或新组织,其实与人体器官移植是有某种程度上相似。

    当一个新器官要移植到一个人体内,初期总会遇到该“患者”体内相关组织或细胞的排斥,排斥程度取决于该器官与其机体本身的“相容”度。这种相容度往往以一种叫hLA(人类白细胞抗原)的“抗原”为标志,所以后者又叫移植抗原。

    受者与供者(器官或组织)之间的hLA相容性越高,排斥反应的发生率就越低,移植成功率和移植器官长期存活率就越高。反之,就越容易发生排斥反应,从而降低移植成功率和移植物存活率。

    幸运的是,我在靖城受到的“排斥”比较轻微,毕竟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是以纯朴热情好客为主打的“少数民族特色”。受到的排斥,也主要是来源于自己对本地语言特色的适应与融合度,以及对这种城市的认知与融入度,还有对生活方式的认同度。

    当然,最重要的是,也许,或者的确与我来这之后的“心事重重”有关系——从伤心城都城一路进发来到靖城,那里还遗留着我未忘记的人、未忘记的事,还有那些压在心底的悲痛、伤心、纠结,还有快乐幸福的回忆。

    就像你带着前世的人间记忆,未来得完全清除记忆与“灵魂重启”,就匆匆投胎到来世一样。你在来世的生活一定会受到前世的影响。

    从一开始来这的孤寂,多次有冲动返回都城,到通过自己做些“事情”(阅读、晨跑、了解与欣赏这座城)的自我调整后,我开始在靖城找到一点“都城”的感觉——一种开始是这座城市人山人海中一份子的感觉。

    我的内心也渐渐变得明朗,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就像刚来这因自己心情影响而看到了一座“全阴天”的城市,突然出现了一座耀眼的灯塔。我看见了一座明朗清晰阳光满地的城市,就像一幅照片在美图软件中,从黑白模式,调到了“鲜明”模式。

    杨婷是那个打开灯塔开关的人,而玉立婷是我来到靖城后的第一座灯塔。没有她们,我也许在靖城只是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只是来这“寻找诗与远方”的一个获取某种慰籍的旅客——经于逃离,通过远方“饮鸩止渴”的方法来寻求暂时的解脱。

    一位着名的词曲创作者,写过一句歌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这句激发了文青们一味地向往诗与远方的诗,却渐渐让我们养成了总想通过追逐诗与远方来逃避当下苟且的痛苦,造成一种“饮鸩止渴”般恶性循环般的轮回痛苦。

    这句歌词,是文青们的毒药,一味毒鸡汤。因为不解决当下的苟且“问题”,你逃到任何的诗与远方,都只是另一个苟且。你在苟且里找到解脱之道,当下就是你的诗与远方。

    但这些觉悟,我又何尝不是经过喝了多次“毒鸡汤”才换来的?这或许就是我前半生成长的代价。而这些代价中,却偏偏还包括了玉立婷。

    09.20

    杨婷是一位爱笑的女生,有一种天然的少数民族女子的纯朴与热情。与她在工作中久而久之的接触,我竟然在她身上看见了周苹的影子。这个影子,如“皮格马利翁”效应般,让我有一种越看她越像周苹的错觉。而这种错觉,让我在异乡有一种短暂的心灵归宿,与在他乡找到一种心里靠岸的慰籍。

    人类终究是群居动物,需要通过社交交往,获取精神与物质交流来的满足与安全感,在社交中,实现自己个人生命的意义与价值。

    一言以蔽之,诚如马克思所言: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社会关系就包括,你与亲人朋友爱人的相互关系,以及你与集体、社会、国家的关系,还有你与你自己的关系。

    远在千里之外的晓格与亲人,像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的心逐渐往靖城的社会关系靠近,靠近的第一站就是杨婷。工作之外的生活时间,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还有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工作中,她戏称我为“师傅”。因年长她三岁,她在工作之外,又称我为“二哥”,因为她说家还有个比我大一岁的大哥。

    而我则统一称她为“二师妹”,我给她的理由是在都城工作时,有位护士与她年龄相仿,称我为“师哥”。

    但那时,我没告诉她的是,这位称我为师哥的正是晓格。

    杨婷是汉化的撒尼族,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混血的彝族人,除了每年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其他的习俗都已汉化,她的父亲是纯正的汉族。

    靖城与千里之外的都城,像无形中隔了一条千年银河,此岸的我,与彼岸的晓格与亲人朋友,遥遥相望,久而久之,我渐渐“乐不思蜀”,像忘记了前世的记忆一般——至少是暂时忘记了。

    都说因为一个人,就会爱屋及乌般爱上一座城。但我却因为一座城与一些人,渐渐忘记了另一座城。

    不知这是我的不幸,还是在天上的艾姝的不幸,又或者是还在都城等我回去的晓格的不幸?

    只是那时候,我像醉倒在温柔乡一般,如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南宋朝廷的君臣们一样,把彼岸满天星星般的记忆,遗留在了遥远的“东京”,只满足在“偏安一隅”的享乐中。

    只是,在这种雷同南宋偏安一隅不思进取的境遇下,我也做了一件荒唐事,那是一件比南宋皇帝做得还更“荒庸无能”的事。

    这件事,差点酿成大错,但最终却有惊无险度过。 2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