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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伏鬼录 第61章 光明区分局

    秦子婴冷静下来,细细思索起来。

    正当此时,楼梯拐角走上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穿着便装,但走动如风,举止干练,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你好,请问五号病房在哪?”

    男人问道。

    五号病房就是秦子裳的病房号。

    秦子婴皱眉道:“你找谁?”

    男人熟练的从屁股兜里掏出证件,给我们看了一眼。

    “我是咱们光明区分局的,我姓魏,叫魏如风,这位是我同事,姓姜。”

    “魏警官,您二位这是?”

    我朝魏如风伸出手,握了一下。

    “是这样,今早发生的车祸,根据我们现场的同志反映,似乎是一起人为事件,所以想找二位了解一下情况。”

    秦子婴道:“肇事司机呢?你们直接查他不就行了?”

    “他已经死了,货车侧翻,一块玻璃碎片插进了他的颈动脉,当场死亡。”

    那个姓姜的女警冷冷道。

    秦子婴回道:“哦?那背景和社会关系呢?”

    “就是因为这人的背景有些复杂,所以想找二位跟我们详细聊聊。”

    魏如风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地说道。

    由于走廊人多眼杂,我们转到了消防通道谈话。

    “魏警官,您是说,这人底子不干净?”

    我有些骇然道。

    “没错,货车司机姓赵,有过抢劫和盗窃的案底,三年前刑满释放,两年前在本地的一间酒吧做起了安保工作,但实际上,这间酒吧是本地一个名叫六爷的人的产业,我这么说,你能懂吧?”

    魏如风向我示意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六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懂,不过魏警官,我可以发誓,我们不认识这个六爷。”

    我说完话,秦子婴也点点头。

    “这个我们也查过了,你们俩底子很干净,都在一个学校上学,这次呢,也只是了解情况,希望你们能多加小心,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任何麻烦或是情况,都可以和我联系,二十四小时开机。”

    说着话,魏如风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的字条递给我。

    我收下了纸条,送走了他们,转头对秦子婴挑眉道:“你居然和我是校友?没听你提过啊?”

    “学中文的,比你大一届,之前我帮校长处理过事情,作为回报,在子裳病好之前,我可以不用去上学。”

    秦子婴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秦子婴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我转头坏笑一声:“不过你‘报名哥’的名头,我倒是在论坛上早有耳闻。”

    秦子婴平时不爱笑,这猛地一笑,我还当是他鬼上身了。

    “我靠,老秦,我还以为你丫是老实人呢,不对,那这么说,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认出我了?”

    秦子婴很快收敛了笑意:“当然,虽然早就在论坛上看过你的照片,但我没想到,你真的是神霄派传人。”

    当晚,秦子裳醒了过来,只是尚且虚弱,但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和秦子婴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子裳用过了医院的早餐之后,沉沉睡下,我和秦子婴才得以下楼,在医院旁边找了个露天的油条摊子吃饭。

    “对了,你和顾天一约好了吗?第三局什么时候,我好准备准备。”

    “后天,晚上,青口镇,比斗法。”

    “行,我吃的差不多了,先回了,你回学校好好休息休息吧。”

    秦子婴三两口吃完了油条,又把豆浆喝光,抹了抹嘴,挥手离去。

    我望着他风尘仆仆的背影,低声自语道:“老秦啊老秦,你这太爱相信人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

    我和顾天一的确做了约定,而且就在今晚九点,青口镇渭南路的废弃工厂里比斗法。

    至于秦子婴,他最近太累了,那根弦紧的不能再紧,况且,秦子裳离不开他。

    我两口把泡了豆浆的油条吃完,抽出十块钱拍在桌子上便回了学校。

    回了宿舍,我倒头便睡,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苏醒。

    醒来之后,我洗了个澡,完事就开始收拾法器。

    持法之人,一般很少轻言斗法,只有在遇见无法调节的矛盾之时,双方才会约定斗法,之后就是开坛召将,各显本事。

    而这个过程其实双方都很难控制力度,基本上是两厢情愿,伤亡无怨。

    我从衣柜下面的行李箱里将法衣取出。

    斗法需要请神召将,是极肃穆之事,非着法衣不可行法,就跟现在出席会议要穿正装一样。

    法衣,又称天仙洞衣。

    有一种说法是早期道士经过授箓,都有品阶在身,所以法衣的颜色也有不同。

    比如黄色法衣,只有统领天下道门的天师能穿,而紫色法衣则是品阶很高的高功才穿。

    不过现在早就没有天师了,也没有那些冗杂的规矩,法衣颜色,也没太多讲究,但行法拜斗,斋醮科仪穿法衣,却是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况且黄色法衣,之所以备受推崇,其实是因为黄色为正色,又因为道教起源于黄老之学,所以才会有这个说法。

    其实现在很多法事开始之前,大家都会商量好,一般由主持穿紫袍或黄袍红袍,其余人等可自行选择。

    我的法衣是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由于一些历史原因,除了师父本身还有一件紫色法衣,就只剩下了一件青色法衣,我还没资格穿紫袍,自然就只能继承青袍。

    我将法衣和五雷令还有符箓都收拾好,招呼阿杰钻进口袋之后,就急匆匆出门打车去文化街。

    因为开坛斗法的重要东西,我基本上都缺。

    比如香炉,檀香,黄表纸,蜡烛等等,我的法器也缺的可怜。

    趁手的家伙就只有一块五雷令和三清铃,最多加上一块护身的八卦镜,更别提法扇,拷鬼棒,天蓬尺,法剑这些了。

    斗法并不是正规科仪的一环,更像是游离于正规斋醮仪式外的实践运用,主要比的是个人法力,所以东西上可以略微打些折扣。

    到了文化街上,我买了一只熟铜三足兽耳香炉和一捆檀香,还有一打黄表纸。

    香炉还算凑活,做工不错,只是檀香和黄表纸就只能算是中下等了,若是行家,一眼就能瞧出上面灵气不足。

    师父说过,当今世上,做檀香最好的是两江黄家,而做黄表纸和纸扎活最好的,则在两广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