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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伏鬼录 第126章 投鞋问路

    “能打中吗?”

    我示意待会我把炸弹丢出去,问瓦苦有没有把握击中。

    瓦苦拍了拍胸脯,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示意没问题。

    我点点头,告诉其他人一人瞄准一个,等我号令一起开火。

    看着众人准备就绪,我瞄准了老掌柜一伙人的行进路线,将炸弹丢了出去。

    瓦苦枪口微微一调,砰的一声枪响,密林之中便炸开一团闷雷。

    “打!”

    我吼了一声,端起步枪扫射。

    其余人也都一发开火。

    老掌柜手下的佣兵当场被炸死两个,打死了三个。

    其余人保着老掌柜撤走。

    阿松杀红了眼,想要追出去,我却死死拉住了他。

    “行了,穷寇莫追,回去收拾东西,抓紧上路。”

    我们回了营地,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上路,却听见身后树林当中一阵沙沙沙的行进声,好像有什么重物从中穿过。

    紧跟着,我就听见了一阵铁锁响动的声音,震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江,那些东西追上来了!”

    “听见了,我和老秦还有阿松跟甄保华留下来拖一会儿,其余人赶紧走!咱们老龙口见!”

    我们带着行李还有两个伤员不可能跑过这些玩意,必须得有人垫后。

    幸好这里地势宽阔,足够我和它们周旋。

    老王等人撤走不到十分钟,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动静就已经近在咫尺。

    此时,几道人影由远及近跑了过来,嘴里还叽里咕噜喊着些什么,我侧耳一听还是英文。

    正当此时,两个大兵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就在两人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跟着两头铁锁尸。

    两个大兵显然吓得不轻,脚下生风似的往前跑。

    我嫌两人碍事,一拳一脚踢翻了两人,紧跟着脚步刚刚站稳,一股凶风就到了面门。

    铁锁尸浑身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显然是从围山深潭之下一路潜水过来的。

    我心说这玩意儿还真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这是不把我们爷几个弄死誓不罢休啊。

    铁锁尸来势虽猛,却不及我们反应迅捷,我身子一拧,拔剑横掠,只听铛的一声,火星四溅,震得我虎口发麻。

    而那把砍铜剁铁不见卷刃的王氏剑居然只砍进去了一寸多,天知道这黑爷爷身上披挂了多少层重甲,想靠刀剑破甲,显然不太现实。

    我抽身回剑接了铁锁尸一撞,身子往后一退,正撞上一棵老槐树。

    还不等我缓过神,便闻得一阵腥风从上而下直扑过来。

    我抬头一望,正是一只恚鬼倒挂在了树干之上。

    “孽畜来得好!”

    我骂了一句,伸手掏出一张祷五雷符:“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统兵千千万,闪闪黑云中,上打春风雨,下打雨春风,若有强神恶鬼不服者,一切摄去永无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之前我和秦子婴为了防止黄符被水打湿,用空的塑料瓶把卷起来的黄符塞进了里面。

    之前在水道里时一直腾不出手来拿,上岸之后我们俩烘干了衣服,才敢把黄符掏出来随身存放。

    说时迟那时快,黄符呼啸而出打中恚鬼额头,啪的一声,恚鬼被拍飞一米,我一步赶上前,一剑砍下了那东西的脑袋。

    秦子婴那边和阿松联手正和一只铁锁尸周旋,这东西就是个铁王八,宝剑砍不进去,就连符箓也被外面的铁甲隔开,不起多少作用。

    阿松被逼得没办法,套一句歇后语,那可真是凉水洗屁股——激(急)眼了,掏出一根雷管点燃之后,整个人从后面爬上了铁锁尸肩膀,徒手掀开了铁锁尸脑袋上的锁子甲,把雷管塞了进去,然后马上跳下来,躲向一边:“卧倒!”

    随后就听砰的一声,那只刀枪不入的铁锁尸的脑袋就被整个炸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而那两个大兵早吓得面如土色,爬起来之后没头苍蝇似的逃命,却迎面撞上了一只铁锁尸,被那东西一手一个,将脑袋拍进了腔子里。

    虽然解决了一只铁锁尸,但还剩下五六只,我们几人背靠着背,都喘着粗气,打从进了彝寨开始,我们几人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体力和精神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巨大的考验。

    “老秦,松哥,保华,咱老哥四个,今天怕是要搁在这儿了,按照电影套路,是不是得留个遗言?”

    秦子婴沉声道:“就他妈你废话多· · ·老江,这次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还你!”

    “你俩别扯淡了,他们怎么不动了?”

    阿松一句话让我们也都反应了过来。

    原本还打算跟我们死磕的铁锁尸和恚鬼,突然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纷纷调转方向,退入了林中。

    我们四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忽而,我余光一瞥,看见了离我们不远处一个人影晃了一下,似乎是那个彝族少年。

    我始终不晓得这东西是什么路数,如果真是彝族传说中的魔王,为何三番两次的帮我们,先前在水道里把我们抛上天井的,怕也是他,但说是友,又为什么要迷惑阿松?

    彝族少年身形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我们不敢在原地耽搁,趁着夜色,凭感觉一路狂奔,直到天亮才下了山,转进一条羊道,却始终不见老王等人的身影,只有他们留下来的记号,是用石头和树枝临时堆起来的小塔。

    但很快的,我们走到了一处分叉口,标记也随之不见了。

    我们四个找了一处平地坐下,我朝秦子婴问道:“还能认得清方向吗,这么走下去,咱几个就是走到老死也出不去啊。”

    “昨晚我看了一下北斗七星,咱们走的方向是北边,但是下山之后就不知道了,罗盘和指南针都没用。”

    秦子婴也有些沮丧地说道。

    我们几个身上都有地图,但里面似乎并没有标明我们所走的这条路。

    “哎,我想起来当年我爷爷给我说过,我们家最早是山东人,后来闯关东去的东北,听说我太爷爷他们当年遇到这种情况,都要投鞋问路,鞋尖指向哪儿,就往哪儿走。”

    甄保华说道。

    我一拍手:“华哥,没看出来啊,你一个老布鲁克林长起来的华裔,居然还知道投鞋问路,没忘本啊看来。”

    “我看行,过去老人常说撞大运,要是该着咱们命不该绝,咋样都能闯过去。”

    阿松也附和道。

    话虽如此,我还是以时辰起小六壬卜算了一下,今年今月今日今时,正好落在了空亡之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等我说话,甄保华已经把鞋子扔了出去。

    鞋尖指向了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