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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离了,勾搭上你小叔怎么了? 第64章 问话

    因天还未大亮,乔梁的声音并不算高,但这已经足以让屋内的乔挽几乎从床上直接蹦起来。

    “死了?”乔挽是颤抖着手亲自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除了乔梁还有林氏。

    “嗯,”乔梁一边由林氏帮着整理长衫,一边点头,“昨夜子时被发现死在了藏香阁一个叫如霜的妓女的床上,死时已是面目全非,脑袋都要被敲碎了,致命的是让被人以房内的床幔扼住咽喉,生生勒死的。”

    听得乔挽头皮直发麻,虽然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却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爹?”乔挽瞪着大眼睛看向她爹镇定自若的脸,“会不会是你……?”

    登时乔梁的脸就变了色,直接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哪有往自家爹身上扣屎盆子的,那可是皇亲国戚,私下是被称为小国舅的人,动了他的人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再说了,”乔梁的眼睛从母女二人的脸上轻轻扫过,低声说:“我傻么,只在几天前靳英博在我们百草堂里放火杀人,我可能立刻还回去么。现在就算大理寺那边怀疑,也怀疑不到我乔梁头上。”

    “而且那个妓女一夜之间就人间蒸发了,我哪有那本事窝藏一个女子?”

    看着自家父亲那张喜忧参半的脸,乔挽却有些迷茫:“若不是爹爹,能会是谁呢?”

    “那畜生仗着是皇帝宠妃的亲弟弟,烧杀掠夺欺男霸女,想要他命的估计都能排到西城门了吧。”林氏撇了撇嘴,丝毫不以为意。

    乔梁眯起眼,微微颔首:“此人手段的确是高,且必是谋划了许久,专门挑在上元节京城最热闹的这一天,就算想查,也无疑是大海捞针。”

    “管他呢,挽儿,这么一大早你爹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若是大理寺查案查到咱们头上,也莫要慌乱,莫怕!”

    见乔挽点头,林氏又看了一眼乔梁,有些犹豫地拿不准主意:“柳红那边,要不要告诉她一声,毕竟三十是那畜生的。”

    话一出口,一室沉默。

    “爹,娘,靳英博死了柳红也算是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了,女儿觉得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

    “嗯,她才十五岁,日子还长着呢,若是一直被这个畜生纠缠,以后的路想想都难走啊。死了好!”

    商量后,叫如意把柳红请到乔挽的房里来。因是丫鬟的事,乔梁早早离开了。

    柳红静静地立在堂前,听林氏把靳英博死了的消息讲完。默默跪下来,柳红给林氏和乔挽各磕了三个头,待到抬起头时,额头已一片青紫。

    “夫人,小姐,柳红是被亲爹卖到牙行给人家做丫鬟的。”

    “自认命苦福薄,被那个畜生欺负了也不敢说,直到小姐将奴婢救出,才晓得原来丫鬟也可以有好好活着的权利。如今他死了,我和三十也就解脱了。”

    “柳红求夫人小姐一件事,柳红想让三十随了乔姓。这一世的恩情柳红还不完,就让三十继续替我报答乔家吧。”

    说罢,又是一记沉闷的磕头声。

    柳红自从来到乔府是一直住在她的院子里,一想到那个白得如糯米团子一样的小三十,林氏的心都要化了。

    忙迭声道:“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挽儿在忠勤伯府那两年不也亏得你前前后后照应着。你要舍得让三十姓乔,我还乐不得添一个乖外孙呢。”

    听到靳英博暴死的消息,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偷偷笑出眼泪,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乔挽默默地想着,横行多年的恶魔暴死在妓女房里,足以让靳家痛失嫡子的同时又彻底颜面扫地。

    正如爹爹所言,出手的人必是谋划了许久,才能一击致命!

    果然不出乔梁夫妇所料,大理寺卿亲自督查此案,乔挽因与靳家二公子有些纠葛被带去大理寺问话。

    毕竟是当朝天子宠妃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哪个部门也不敢怠慢,办案进度可堪称神速。

    小吏引着乔挽来到大理寺的时候,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地脸上都有些许难抑的喜色。

    坐到小吏指定的位置,小吏说:“乔大小姐稍候片刻,到您时我自然会引您过去。”

    乔挽报以礼貌微笑,便安安静静地坐着。

    “您是乔神医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的确是个青年,一身青色长袍,头戴方士巾,文质彬彬的模样。

    乔挽属脸盲,对此人记忆模糊,便只笑笑,算是默认。

    “学生曾陪同家母在百草堂找您看过病,家母得的是肺痨。太医院的太医都断为绝症了,到您那里只去了两次便痊愈了,您忘啦?”

    青年努力地描述每一个能让她想起的细节,脸上略有些焦急之色。

    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来,为了不扫他的兴,乔挽只得张了张嘴,做了一个恍然的表情。

    果然青年满意了:“家母时常念起您,一直吵着要登门拜望呢。后来却听说百草堂走水的事。”

    “医者仁心,应该做的,公子请转告夫人,不必挂怀。”

    “……对了,您也是为了靳家二郎的案子被传唤过来的?”

    “是。”

    “您是治病救人的,怎么可能有动机杀人?宁杀一千不错一个,大理寺卿胡少常这官也是做得糊涂了!”

    口气有些张狂,乔挽不禁抬眼看了看,面前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约有十八九岁。面皮白净,眼神清澈,举手投足间有几分清贵之气。

    一看就绝非平常百姓,乔挽又收敛心神,礼貌地笑笑便回身继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了。

    又陆续有人进来,也有人被带至堂内问话后又出去了,很多人虽与靳英博有过节,却有足够不在现场的证据。故而这次问话对很多人来说就是走个过场,其中就包括乔挽。

    很快就轮至她身后的青年了,青年起身彬彬有礼地向乔挽揖了一礼:“学生叫祝西望,改日陪家母至百草堂当面答谢!您可不要忘啦。”

    乔挽礼貌点头。

    祝西望回头跟小吏说道:“藏香阁的如霜早就被靳二郎给拿下了,藏香阁的姑娘们都可以给本公子作证,我与她早已无来往。”

    就这一句话,乔挽心中那个清贵公子的形象立马就崩了。

    原来这位祝公子和靳英博的恩怨情仇竟然是来自花街柳巷的争风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