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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有一个早死的白月光 第8章 鬼打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客栈里没有一只鬼,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晕散开,将客栈的一楼照的朦朦胧胧,竟然显得有几分温馨。

    范知易推开窗户,被灰尘呛的咳嗽了几声,细小的尘屑在空中打旋儿。

    范知易道:“这客栈应该好久都没被用过了。”

    少年没搭话,径直拉开了柜台后的两道布帘。

    一道后面就是个简单的厨房,一道挡住了后面的小庭院,另外一个厨房就在庭院斜靠墙的位置,还有个库房。

    不过很可惜的是,翻了一大圈,范知易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

    少年就抱臂在一旁看着范知易瞎忙活,显示出了对这些东西的嫌弃,压根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庭院里有一口井,范知易以前玩恐怖游戏的时候也看到过这种井,只需要把这个木桶挂上去,然后把绳子放下再拉起来就行。

    枯井幽深,即使在白天也让范知易觉得不舒服,里面的水看起来黑黑的,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用。

    这倒是让范知易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恐怖片,有一部是英叔的,其中一幕是在井里有一具腐烂了的尸体,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你就不怕这井里有尸体,晚上会从井里爬出来找喝过这井水的人索命。”少年压低了声音,故作恐怖氛围。

    很好,成功地吓到了范知易这个菜鸟,让他想起了另外一部某某老尸,打水的动作一停。

    靠北,他完全不想把木桶放下去再提上来。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我刚刚说的是瞎编的。”少年显然因为吓到了范知易而心情愉悦,“要不然昨晚的水我碰都不会碰。”

    范知易忍:“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开心啊。”

    范知易:“……您开心就好。”

    少年没有任何要帮忙的迹象,这木桶打水范知易确实不是很熟悉,所以到最后也只是打起了半桶,挽起袖子吭哧吭哧地提着上楼了。

    现在不仅是腿酸,手也酸。

    小宝还在睡,范知易把他叫醒了,然后用帕子给小宝擦了脸。这孩子太瘦小了,脸颊也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凹陷,眼睛却亮亮的,这种对比让人心疼。

    收拾好了小宝,范知易给自己也随便擦了擦。反正这水是绝对不会喝的,他就算渴死,也不会喝。

    但是小宝毕竟是小孩子,得去给他寻找水源,不知道少年那里有没有什么途径,他们这种身怀绝技的人出门在外不是都会带一个乾坤袋什么的嘛,装各种各样的东西。

    范知易淘了淘帕子,转过身看的时候,发现少年正在将一块干饼分给小宝,而小宝怀中捧着一个水壶。

    范知易:“???!”

    不是大哥,你有水有干粮你还看着我瞎翻腾,甚至纡尊降贵地陪我走了一趟,您图啥嘞?

    范知易眼巴巴地瞅着,人活着,面子有什么好重要的:“大侠,勇士,能不能也分我一丢丢?”

    少年没回应,不过大发慈悲将剩下的干饼分了一半给范知易,小宝也朝范知易递过了水壶。

    一切都打整好了之后就准备出门了,范知易手臂上的伤口多亏了昨晚少年给的伤药,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了。

    “等等,衣服。”

    范知易在要推开门的时候被叫住了,他垂头看了看自己一层单薄的衣服:“对,早上有些凉。”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范知易回去抱起了被子要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发现少年分外嫌弃地盯着自己,然后冲他劈头盖脸地扔了个衣服。

    范知易扒拉下来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外袍,再看,少年已经带着小宝走了。

    啧,嘴硬心软的男人。

    出客栈的时候范知易看到少年把昨天晚上给出去的银子又翻了回来收回包里,心中不由赞赏少年是个节俭的人。

    白日里有太阳光加持,范知易胆大了许多。

    就是少年的衣服相较于他现在的身形来说有一点大了,袖子长出来了一圈,范知易卷了又卷才弄好,把腰带系上。

    少年途中瞥了他一眼,估计是看不下去了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白天的街道比起晚上最多只是多了一个清晰度,依旧没有人。

    酒楼的旗幡被狂风扬的老高,在这种情况之下,范知易还得谢谢早上少年给了他个外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这么保暖。

    而小宝身上也裹了一件由少年赞助的小毯子,小宝表示很热乎。

    看这些面料,还有少年不凡的气度,绝对非富即贵,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范知易停下来,他的腿真的不行了,这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痛苦。

    少年走了很远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盯着他,还是很骄傲的模样,连下巴都抬得老高,一副不想搭理范知易的样子。

    范知易弓着身:“我不行了,我昨天超核跑路,腿快断了,能不能歇一会儿,就歇一小会儿。”

    少年抱臂道:“你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转而言之,你真没用。

    没用就没用呗。

    范知易诚恳地点了点头,少年似乎是被无语到了,很久都没有再说话。范知易试探性地往旁边台阶上一坐,见少年没说什么,瞬间整个人瘫了上去。

    他也不想拖后腿,但是他这腿实在是不行了,谁懂一个长年不运动的社畜的悲伤。

    范知易一抬眼又看到了蓝天下的酒幡,扭过头一望,身后仍旧是那个鬼宅,即使在白日,也散发出一种难以言明的阴森恐怖。

    “这就是俗称的鬼打墙了吧。”范知易挣扎着坐起来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回身一看,又是他们昨晚住的那间客栈,大门紧闭着,唯独范知易早上开的那扇窗户还开着。

    说实话,这条街就没一间房门是打开着的,除了那个鬼宅,大敞着门,这诱饵不要做的太明显。

    少年没理范知易,在一旁自顾自地摩挲着客栈门口的石像,而后四处张望。